尋龍紀:逆時追秦 第301章 昆侖雪遇異蹤
風是真的野。
項塵裹緊玄色外袍的領口時,指節都凍得發僵,那布料看著厚實,在昆侖深處這萬年不化的雪地裡,跟層薄紙似的——剛撥出的白氣還沒飄到眼前,就凍成細碎的冰晶往下落,砸在胸前的時空羅盤上,“叮”一聲輕響,又瞬間化了。
他低頭瞥了眼那羅盤,掌心的溫度早被這鬼天氣吸得差不多了,可羅盤卻燙得嚇人,像是揣了塊剛從爐子裡夾出來的鐵塊,連外殼上刻的星紋都泛著淡淡的橙光。指標更是瘋了似的,死死釘著正前方那片被雪霧裹住的山脈腹地,紋絲不動,活像被磁石吸住的鐵屑。
“仙秦遺跡……還真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項塵罵了句娘,把羅盤往懷裡又塞了塞,貼著心口的位置,好歹能借點體溫——不是怕羅盤凍著,是這玩意兒燙得他胸口發疼,可又不能離身,這是眼下唯一能找著遺跡的線索。
腳下的雪沒到小腿肚,每走一步都得費半天勁,雪粒順著褲腳往裡灌,凍得腳踝發麻。他深吸一口氣,指尖悄悄凝聚起一縷自然玄氣,淡綠色的氣流繞著指縫轉了圈,剛碰到外袍的袖口,就驅散了點寒意——這玄氣平時用來療傷、打怪都順手,今兒個倒先成了暖手寶。
正往前走呢,腳下突然踢到個硬東西,“哢嗒”一聲,不像踢在雪或者岩石上的感覺。項塵停下腳步,彎腰扒開腳邊的積雪,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那是塊巴掌大的碎片,銀灰色的,表麵還泛著冷硬的光,跟周圍灰撲撲的岩石、白茫茫的雪比起來,紮眼得很。
他把碎片撿起來,湊到眼前看。碎片邊緣很鋒利,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掰下來的,上麵刻著些奇怪的紋路,不是符文,也不是妖獸的圖騰,倒像是……齒輪咬合的痕跡?項塵眯了眯眼,指尖的自然玄氣沒收,輕輕碰了下那碎片——
“滋啦!”
淡綠色的玄氣剛碰到金屬表麵,就炸起一串微弱的火花,嚇得他手一縮,碎片差點掉迴雪地裡。
“謔,這玩意兒不對勁啊。”項塵咂咂嘴,又把碎片撿起來,這次沒敢用玄氣碰,就拿手搓了搓表麵的雪——那金屬摸著比冰塊還涼,可仔細看,紋路裡似乎藏著點極淡的能量波動,不是玄氣,也不是妖獸的妖氣,是種他從沒接觸過的、硬邦邦的氣息,像……像鐵匠鋪裡燒紅的鐵砧子,帶著股“死物活過來”的詭異感。
他把碎片揣進腰間的布袋裡,剛直起身,胸口的羅盤突然“嗡”一聲震起來,燙意瞬間翻了倍,像是有團火在懷裡燒。項塵趕緊按住羅盤,抬頭往前方的雪霧裡看——剛才還隻是隱約飄著的雪霧,這會兒竟開始打轉,像是有股力量在裡頭攪動,把周圍的雪粒都捲了進去,形成一道小小的白色漩渦。
更要命的是,那漩渦裡傳來了聲音。
不是風聲,不是雪落的聲音,是“哢嗒、哢嗒”的動靜,像是有人拿著木頭齒輪在手裡轉,又帶著點金屬摩擦的刺耳感,一下下往耳朵裡鑽。那聲音越來越近,雪霧裡的漩渦也越來越大,項塵甚至能感覺到,一股陌生的能量正從漩渦中心往這邊湧——那能量比剛才的金屬碎片更濃,更凶,像是餓了許久的野獸,正循著什麼氣味找過來。
“操,該來的還是來了。”項塵沒敢怠慢,右手往後一伸,握住了背後玄鐵劍的劍柄。那劍沉得很,平時背著都嫌累,可這會兒握在手裡,心裡竟踏實了點——玄鐵劍的寒氣透過劍柄傳過來,剛好壓了壓胸口羅盤的燙意。
他往後退了半步,腳剛落地,懷裡另一個東西又開始發燙——是裝著巫獸機關車的木盒。那木盒是之前從一個古墓裡摸來的,平時安安靜靜的,今兒個竟也跟著湊熱哄,盒身側麵刻的巫獸紋路,竟也泛著淡淡的綠光,跟指尖的自然玄氣隱隱呼應。
“你們倆倒是挺有默契。”項塵苦笑著嘀咕了句,眼睛卻沒離開那雪霧漩渦——那“哢嗒”聲越來越響,已經能聽出是機械運轉的聲音,而且不止一個,像是有好幾個齒輪在同時轉,還夾雜著“嘎吱嘎吱”的金屬扭曲聲,像是某個大家夥在雪地裡挪動。
突然,漩渦裡閃過一道銀光。
項塵瞳孔一縮,趕緊把玄鐵劍拔了半截出來,淡青色的劍氣順著劍身往上冒——那道銀光很快又閃了一下,這次他看清楚了,是個帶著尖刺的金屬爪子,從雪霧裡探出來,往地上一抓,雪地裡立刻留下五個深深的印子,邊緣還泛著冷光。
“機關獸?”項塵心裡咯噔一下。他之前在古籍裡見過記載,仙秦時期有能操控機關獸的術法,可那些東西不是早該隨著仙秦覆滅埋在地下了嗎?怎麼會出現在昆侖雪地裡?
沒等他想明白,雪霧裡的東西終於露出了大半身子。那是個約莫半人高的玩意兒,身體是銀灰色的金屬做的,形狀像隻趴著的雪豹,可沒有皮毛,全是拚接的金屬板,關節處露著齒輪,轉一下就“哢嗒”響一聲。它的腦袋是個菱形的金屬塊,沒有眼睛,隻有兩道紅色的光縫,正對著項塵的方向,那光看著就冷,像是能把人凍穿。
更嚇人的是,這機關獸的背上,還插著好幾塊跟項塵剛才撿的一樣的金屬碎片,那些碎片隨著機關獸的動作輕輕晃動,表麵的紋路竟跟機關獸身上的紋路連在了一起,泛著淡淡的紅光。
“看來剛才那碎片,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項塵握緊玄鐵劍,腳步又往後退了退——他能感覺到,這機關獸身上的能量波動比剛才強了不止一倍,而且那能量裡還夾雜著點熟悉的氣息,跟時空羅盤指向的仙秦遺跡方向,隱隱能對上。
那機關獸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紅色的光縫閃了閃,喉嚨的位置傳來“嗡”的一聲低鳴,像是在警告。接著,它前爪往地上一蹬,雪地裡濺起一片雪霧,整個身子竟像離弦的箭似的,朝著項塵撲了過來——速度快得離譜,在雪地裡幾乎沒留下影子,隻有“哢嗒哢嗒”的齒輪聲在後麵追。
項塵反應也快,側身一躲,玄鐵劍順著身側劃了道弧線,劍氣劈在雪地上,“唰”一聲劈出一道半米深的雪溝。那機關獸撲了個空,落地時金屬爪子在雪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音,轉過身,紅色光縫再次鎖定項塵,背上的金屬碎片突然亮了起來,竟開始往它的爪子上彙聚,很快,爪子上就裹了一層紅色的能量膜,看著更鋒利了。
“還帶升級的?”項塵罵了句,指尖的自然玄氣瞬間湧到玄鐵劍上,劍身立刻泛起淡綠色的光,“行,那就試試你的鐵殼子硬,還是我的劍利。”
他沒等機關獸再撲過來,主動往前衝了兩步,玄鐵劍朝著機關獸的腦袋劈了過去——那劍帶著玄氣的重量,劈下去的時候,空氣都像是被劈開了,雪粒往兩邊飛散。機關獸似乎不怕,抬起前爪就往劍身上擋,“當”的一聲巨響,金屬碰撞的聲音在雪地裡炸開,震得項塵虎口發麻,玄鐵劍竟被彈開了半寸。
而那機關獸的爪子,隻是掉了點金屬碎屑,紅色的能量膜還在,甚至更亮了。
“我靠,這殼子夠硬。”項塵心裡一驚,趕緊往後跳開,避開機關獸揮過來的另一隻爪子——剛才那一下要是被抓到,就算有玄氣護著,估計也得被劃開個大口子。
機關獸沒給他喘息的機會,跟著往前衝,爪子一下接一下地揮,每揮一下,雪地裡就多一道深溝,紅色的能量膜刮過空氣,帶著股凍人的寒氣。項塵隻能靠著身法躲閃,手裡的玄鐵劍偶爾能劈中機關獸的關節,可每次都隻是“當”一聲,最多留下道白印,根本破不了防。
打了沒一會兒,項塵額頭上就冒了汗,不是熱的,是急的——這機關獸跟個打不死的小強似的,不管怎麼劈,都跟撓癢癢似的,再這麼耗下去,他的玄氣遲早要被耗光,而且這雪地裡天知道還有沒有彆的機關獸,要是再來一隻,他可就真扛不住了。
他一邊躲,一邊往機關獸身上瞟,想找弱點——腦袋?剛才劈過,硬得很;爪子?能量膜護著,劈不動;身體?全是金屬板,拚接處倒有縫隙,可機關獸動作太快,根本碰不到。
就在這時,胸口的時空羅盤突然又震了一下,比剛才更厲害,像是要從懷裡跳出來似的。項塵下意識地按住羅盤,目光剛好落在機關獸胸口的位置——那裡有塊圓形的金屬板,比彆的地方亮,紅色的光縫似乎就是從那板子裡透出來的,而且隨著機關獸的動作,那板子還在微微起伏,像是……心臟在跳?
“難道那是核心?”項塵眼睛一亮,剛想試試往那板子上劈,懷裡的巫獸機關車木盒又燙了起來,這次不是微微發燙,是真的燙,像是揣了個小火爐,盒身側麵的巫獸紋路竟亮得刺眼,淡綠色的光透過木盒,映在他的手背上。
更奇怪的是,那機關獸看到木盒的光,動作突然頓了一下,紅色的光縫閃了閃,像是有點猶豫,喉嚨裡的低鳴也弱了點。
“哎?這玩意兒怕木盒?”項塵抓住機會,往後退了兩步,把木盒從懷裡掏了出來——那木盒一離開胸口,羅盤的燙意就弱了點,而木盒上的巫獸紋路更亮了,淡綠色的光朝著機關獸的方向飄過去,像是一條細細的光帶。
機關獸往後退了半步,紅色的光縫裡似乎閃過一絲忌憚,爪子上的能量膜也暗了點。項塵心裡有譜了,舉著木盒往前邁了一步,那機關獸竟又退了一步,喉嚨裡的低鳴變成了急促的“哢嗒”聲,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害怕。
“看來你跟這木盒,還真有點淵源。”項塵笑了笑,手裡的玄鐵劍沒放下,“既然你怕它,那咱們就好好聊聊——仙秦遺跡怎麼走?你這玩意兒,是不是從遺跡裡跑出來的?”
機關獸沒說話,隻是紅色的光縫盯著木盒,身體微微弓起來,像是隨時要撲過來,可又不敢動——木盒上的光越來越強,已經把機關獸籠罩在裡麵,那淡綠色的光碰到機關獸的金屬身體時,竟泛起了淡淡的漣漪,像是在化解它身上的紅色能量。
突然,機關獸的身體晃了一下,紅色的光縫暗了下去,背上的金屬碎片也開始脫落,“嘩啦啦”掉在雪地裡。項塵趁機往前衝了兩步,玄鐵劍朝著機關獸胸口的圓形金屬板劈了過去——這次沒聽到“當”的巨響,反而聽到“哢嚓”一聲,那金屬板竟被劈出了道裂縫,紅色的能量從裂縫裡湧出來,很快就散在了雪地裡。
機關獸發出一聲刺耳的“嗡鳴”,身體開始搖晃,關節處的齒輪轉得越來越慢,最後“撲通”一聲倒在雪地裡,紅色的光縫徹底滅了,隻有金屬身體還在微微抽搐,像是沒電的玩具。
項塵喘著粗氣,走到機關獸身邊,踢了踢它的身體,確認沒動靜了,才蹲下來看那被劈裂的金屬板——裡麵是空的,隻有幾根斷掉的金屬線,還有一塊小小的、泛著淡藍色的晶體,卡在裂縫裡,已經不亮了。
“這就是能量核心?”他把那晶體摳出來,放在手裡看——晶體冰涼,表麵很光滑,像是天然形成的,可裡麵隱約能看到細小的紋路,跟機關獸身上的紋路一樣。他剛想把晶體揣進布袋裡,胸口的時空羅盤突然又燙了起來,指標轉了個方向,不再指著腹地,而是指著機關獸倒下的方向,也就是……那晶體的方向?
“不對啊,剛才明明指著腹地。”項塵皺了皺眉,拿起羅盤看——指標確實死死盯著那晶體,而且羅盤上的星紋亮得更厲害了,淡橙色的光把晶體都籠罩住了,像是在吸收什麼。
沒等他想明白,遠處的雪霧裡突然傳來了更多的“哢嗒”聲,不止一個,像是有一群機關獸正往這邊來。項塵心裡一緊,趕緊把晶體和木盒揣進懷裡,玄鐵劍握在手裡,抬頭往雪霧裡看——那雪霧比剛才更濃了,隱約能看到好幾道紅色的光縫,在雪霧裡閃來閃去,越來越近。
“好家夥,還帶叫幫手的?”項塵罵了句,不敢再停留,轉身就往反方向跑——不是怕打不過,是剛纔跟那隻機關獸打已經耗了不少玄氣,要是再來一群,他真扛不住,而且這昆侖雪地裡處處是危險,誰知道還有沒有彆的東西。
跑的時候,他沒忘回頭看一眼——那些機關獸已經從雪霧裡衝了出來,跟剛才那隻一樣,形狀像雪豹,紅色的光縫盯著他的方向,跑得飛快,雪地裡留下一串金屬爪子的印子。
“彆追了!你們同伴的核心都在我這兒,再追我就把它掰了!”項塵一邊跑一邊喊,手裡舉著那塊淡藍色的晶體晃了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些機關獸的速度竟慢了點,紅色的光縫盯著晶體,像是在猶豫。
他趁機加快速度,往旁邊一座小山丘跑——那山丘上全是岩石,雪比較薄,跑起來方便,而且岩石後麵說不定能躲躲。剛跑到山丘腳下,腳下突然一滑,差點摔下去,低頭一看,竟是踩到了一塊更大的金屬碎片,比剛才撿的那些都大,差不多有門板那麼大,表麵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跟機關獸身上的一模一樣。
“這地方到底有多少這玩意兒?”項塵心裡嘀咕,剛想繞開那碎片,懷裡的木盒又燙了起來,這次不是泛綠光,而是泛紅光,跟機關獸身上的能量一樣。他趕緊把木盒拿出來,隻見盒身側麵的巫獸紋路竟開始變化,慢慢跟地上金屬碎片的紋路重合,紅色的光從木盒裡湧出來,順著紋路往碎片裡流。
很快,那金屬碎片竟開始震動,表麵的紋路亮了起來,紅色的光在紋路裡流動,像是一條條小蛇。項塵看得目瞪口呆,沒等他反應過來,碎片突然“哢嗒”一聲,竟開始變形——邊緣的金屬板往上翻,中間的紋路裂開,露出裡麵的齒輪和金屬線,很快就拚成了一個小小的平台,平台中間有個凹槽,剛好能放下巫獸機關車的木盒。
“這是……機關底座?”項塵愣了愣,看了眼身後越來越近的機關獸,又看了眼那平台——現在躲肯定躲不過了,不如試試這木盒和碎片的關係,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
他咬了咬牙,把木盒放進那凹槽裡——剛放進去,木盒就“哢嗒”一音效卡緊了,盒身的紋路和碎片的紋路徹底重合,紅色的光瞬間暴漲,把整個山丘都籠罩住了。那些追過來的機關獸剛好跑到山丘腳下,看到這紅光,突然停下腳步,紅色的光縫裡閃過一絲畏懼,竟開始往後退,像是不敢靠近這紅光。
項塵鬆了口氣,剛想喘口氣,腳下的金屬碎片突然又開始震動,平台慢慢往上升,周圍的岩石竟開始移動,像是在組成什麼東西。他低頭一看,碎片周圍的雪地裡,竟露出了更多的金屬碎片,跟剛才那塊一樣大,正朝著中間的碎片聚攏,很快就拚成了一個圓形的平台,直徑差不多有十米,表麵的紋路連在一起,泛著紅色的光。
而那平台中間,巫獸機關車的木盒竟開始開啟——不是項塵手動開啟的,是自己慢慢裂開,淡綠色的光從裡麵湧出來,很快,一隻巴掌大的機關獸從木盒裡爬了出來。那機關獸是木頭做的,形狀像隻小狐狸,身上刻著巫獸的紋路,眼睛是兩顆黑色的珠子,泛著淡淡的綠光,剛爬出來,就朝著項塵叫了兩聲,聲音軟軟的,不像剛才那隻金屬機關獸那麼凶。
“這就是巫獸機關車?”項塵蹲下來,小心翼翼地碰了下那小木獸——觸手是溫的,不像金屬那麼涼,木獸蹭了蹭他的指尖,然後轉身跳到平台上,朝著那些退去的金屬機關獸叫了一聲。
奇怪的是,那些金屬機關獸聽到這叫聲,竟齊刷刷地停下腳步,然後對著平台的方向,微微低下了腦袋,像是在行禮。接著,它們轉身就往雪霧裡走,很快就消失了,隻留下雪地裡的一串腳印。
項塵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沒反應過來——這巫獸機關車,竟然能命令那些金屬機關獸?
沒等他想明白,平台突然又震動了一下,中間的小木獸跳回木盒裡,木盒慢慢合上,紅色的光開始減弱,周圍的金屬碎片也開始往地下陷,很快就被雪蓋住了,隻剩下中間那塊門板大的碎片,還留在原地,紋路也暗了下去。
項塵把木盒從凹槽裡拿出來,揣進懷裡——這次木盒不燙了,恢複了平時的溫度,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他再看胸口的時空羅盤,指標又轉了回去,重新指向山脈腹地,隻是這次,羅盤上的星紋泛著淡綠色的光,跟木盒的光一樣。
“看來這巫獸機關車,纔是找仙秦遺跡的關鍵啊。”項塵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眼剛才金屬機關獸退去的方向——雪霧已經散了點,能看到遠處的雪山輪廓,比剛才更清晰了。
他撿起地上那塊淡藍色的晶體,放進布袋裡,然後拍了拍身上的雪,握緊玄鐵劍,朝著時空羅盤指向的方向繼續走——剛才的動靜雖然驚出一身汗,但也不是沒收獲,至少知道了這昆侖雪地裡有仙秦的機關獸,還知道了巫獸機關車能克製它們,接下來的路,應該能少點麻煩。
隻是他沒注意,在他轉身走了之後,剛才那塊金屬碎片的紋路裡,竟閃過一絲極淡的紅色光,然後很快又滅了,像是在傳遞什麼訊號。而遠處的雪霧深處,一座巨大的金屬建築的輪廓,正隱隱若現,表麵的紋路,跟機關獸身上的一模一樣,泛著冷硬的光。
風又開始颳了,雪粒像淬了冰的針,紮在臉上生疼,可項塵這次沒再裹緊領口——他摸了摸懷裡的木盒和羅盤,腳步比剛才更穩了。
仙秦遺跡,他離這東西,好像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