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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龍紀:逆時追秦 第47章 縱身躍入,時空亂流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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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裹著山洞裡的寒氣往脖子裡鑽,項塵攥著玄鐵槍的手已經沁出了汗——不是因為冷,是因為心裡那股翻湧的勁兒,像揣了團燒得正旺的炭火,連呼吸都帶著熱意。他回頭看了眼蘇先生,老人站在離裂縫三步遠的地方,灰布長衫的衣角被氣流吹得輕輕晃,手裡還捏著那枚剛落回掌心的青銅龍符,龍紋上殘留的金光像星星似的閃著,映得他眼底也亮。

“真不跟我再囑咐兩句?”項塵扯著嘴角笑了笑,聲音裡帶著點故意裝出來的輕鬆,可眼神卻沒挪開那道懸在半空的裂縫——裂縫裡的光已經從之前的柔和,慢慢變得有點晃眼,像是裡麵藏著片正在起伏的星海,隱隱能聽見“嗡——”的低鳴,那是時空能量流動的聲音,比剛才更急了點。

蘇先生抬手拍了拍衣襟上的碎石,語氣還是那副穩當的樣子,可項塵卻看見他指節輕輕動了動——老人是在擔心。“該說的都跟你說了,叢台的位置、逆時盟的煞氣、布包裡的乾糧……再絮叨你該嫌我煩了。”他頓了頓,抬眼看向項塵,眼神突然沉了沉,“就一句,活著到邯鄲,比什麼都重要。”

這句話像塊石頭砸進項塵心裡,沉甸甸的,卻又透著股暖。他吸了口氣,把背上的布包又緊了緊——裡麵的粗布衣服、碎銀子、還有那張畫著叢台的地圖,都隔著布傳來實在的觸感,像是無數雙托著他的手。然後他轉過身,重新看向時空裂縫,玄鐵槍杆往地上輕輕一頓,“咚”的一聲,在空蕩的山洞裡撞出回聲。

“項少龍,我來接你回家!”

這句話喊出來的時候,項塵自己都愣了一下——聲音比預想的要響,帶著點少年人的衝勁,還有點不管不顧的堅定,連裂縫裡的能量好像都頓了頓,那些流動的光突然亮了一瞬。他沒再猶豫,膝蓋微微一彎,然後猛地縱身——像隻往獵物撲過去的豹子,整個人帶著風,直往那道裂縫裡跳。

剛離開地麵的瞬間,項塵就感覺一股拉力裹住了他,不是往下墜的重力,是往裂縫裡吸的力道,像有隻看不見的大手,穩穩地托著他的腰,把他往那片星海似的光裡送。耳邊的風聲突然消失了,山洞裡的寒氣、蘇先生的身影、玄鐵槍撞地的回聲,全都在一瞬間被切斷,眼前隻剩下一片鋪天蓋地的黑——不是山洞裡那種能看見微光的黑,是純粹的、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的漆黑,像掉進了墨汁裡。

“好家夥,這比閉著眼坐過山車還離譜。”項塵心裡嘀咕了一句,想抬手摸一摸懷裡的墨玉,卻發現胳膊根本動不了——不是被綁住了,是周圍的空間像凝固了似的,連手指尖都沒法彎一下。他試著張嘴喊了一聲,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連呼吸都變得輕飄飄的,好像空氣都被抽走了一半。

就在他有點慌的時候,眼前突然亮了。

不是一道光,是無數道——像有人在漆黑的幕布上撒了一把碎鑽,密密麻麻的光點從四麵八方冒出來,懸在他周圍,有的亮得刺眼,有的暗得像快熄滅的燭火。項塵眯著眼睛仔細看,才發現那些光點根本不是石頭,是畫麵——是不同時空的碎片,像被打碎的鏡子,每一塊都映著不一樣的場景。

離他最近的一個光點裡,是片金黃的麥田,有個穿著粗布短打的老農正彎腰割麥,手裡的鐮刀閃著銀光,遠處還有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孩在追蝴蝶,笑聲好像能透過光點傳過來;往左邊看,另一個光點裡是片混亂的戰場,穿著鐵甲的士兵舉著長矛往對方衝,地上淌著暗紅的血,天空裡飄著黑紅色的煙,有個士兵被絆倒,手裡的劍“哐當”掉在地上,那聲音清晰得像在耳邊;再遠一點,有個光點裡是高樓林立的街道,汽車“嘀嘀”地按著喇叭,行人手裡拿著手機低頭走,玻璃幕牆反射著太陽的光,那是項塵再熟悉不過的現代……

“這就是時空啊……”項塵心裡歎著,眼睛都看不過來了——有的光點裡是下雪的山林,獵戶背著弓箭往山裡走;有的是波濤洶湧的大海,漁船在浪裡顛,漁民死死抓著船舷;還有個光點裡居然有穿著獸皮的人,舉著石斧追一頭鹿,身後的山洞裡飄著炊煙。這些畫麵在他眼前轉著,有的快,有的慢,像一場沒有儘頭的電影,看得他心裡又驚又奇。

可沒等他多看一會兒,突然一股力道猛地撞在他背上——不是剛才那種溫柔的吸力,是帶著狠勁的衝撞,像被一輛失控的卡車撞上,項塵隻覺得眼前一黑,腦袋“嗡嗡”響,五臟六腑都像被攪在了一起,連牙齒都忍不住咬得“咯吱”響。

“操!這是什麼玩意兒!”項塵心裡罵了一句,才反應過來——是時空亂流!蘇先生之前跟他提過,時空裂縫裡不是一直穩的,偶爾會有亂流,就像河裡的漩渦,撞上了能把人撕成碎片。

就在這股亂流撞過來的瞬間,他身上的玄甲突然亮了——不是之前那種淡淡的光,是刺眼的藍光,從甲片上的符文裡冒出來,像給他裹了層藍色的膜。項塵這纔看清,自己身上的玄甲原來不是光溜溜的黑,甲片上刻著無數細小的符文,之前沒注意,現在被亂流一激,全亮了起來。那些符文像一條條小蛇,在甲片上繞著,有的是彎彎曲曲的龍紋,有的是像水波似的紋路,藍光順著符文流遍全身,剛才那股撞在背上的力道,居然被這層藍光擋掉了大半,剩下的勁兒也散在了肩膀上,沒那麼疼了。

“原來這玄甲還有這用!”項塵心裡一喜,可沒等他鬆口氣,更狠的亂流又來了——這次不是從背後撞,是從四麵八方湧過來,像無數隻手,攥著他的胳膊、腿、腰,往不同的方向拽,力道大得嚇人,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扯斷了,耳邊的“嗡嗡”聲變成了“呼呼”的呼嘯,像有無數風在往耳朵裡灌。

玄甲上的藍光開始晃了,剛才還穩穩裹著他的光膜,現在像被風吹得變形的氣球,忽大忽小。突然,“哢——”的一聲輕響,項塵感覺左胳膊上一涼,低頭一看(雖然還是看不見,但能感覺到),玄甲的左臂甲片裂開了一道縫——不是很大,大概手指寬,可藍光卻從那道縫裡漏了出去,像水流似的往漆黑的空間裡飄,很快就消失了。

緊接著,更多的裂縫開始出現。

右臂的甲片裂了,胸口的甲片也裂了,幾道縫裡漏出的藍光混在一起,在他周圍飄著,像快要熄滅的螢火蟲。玄甲的防護力明顯弱了,剛才還能擋住的亂流,現在有不少直接撞在他的皮肉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後背被撞了一下,火辣辣的,像是被鞭子抽了;左腿被拽得生疼,好像要被扯下來似的;連臉上都感覺到了風,颳得麵板發緊。

“不行,這樣下去甲片全裂了就完了!”項塵腦子飛快地轉著,蘇先生跟他說過玄甲的來曆——這是項少龍當年穿過的甲,上麵的符文需要能量才能啟用,之前他以為是靠時空能量,可現在看來,光靠時空能量不夠。

等等,龍血!

之前在解決邪兵的時候,他手上沾了龍血,碰到玄鐵槍的時候,槍杆上的紅光亮了;後來龍符發光的時候,他懷裡的龍血痕跡也熱過。玄甲是項少龍的,龍血跟項少龍有關,說不定龍血能給符文供能!

項塵心裡一急,想抬手去摸自己胳膊上的傷口——之前跟邪兵打架的時候,胳膊被劃了道口子,雖然結了痂,但裡麵應該還有龍血(當時他用龍血塗過傷口)。可週圍的亂流還在拽著他,胳膊根本抬不起來,隻能勉強動一動手指。

“拚了!”項塵咬著牙,用儘全力往自己的左臂蹭了蹭——那裡的甲片裂得最厲害,傷口就在甲片下麵。他能感覺到指甲碰到了結痂的地方,稍微一用力,痂就被蹭掉了,一點溫熱的液體滲了出來——是血,帶著龍血的熱意。

他把滲出來的血往玄甲的裂縫上抹,手指剛碰到甲片,突然“嗡——”的一聲,玄甲上的符文像被點燃的鞭炮,瞬間亮了起來!

之前漏出去的藍光突然往回湧,順著裂縫鑽回甲片裡,那些裂開的甲片開始慢慢合攏——先是左臂的縫,“哢嗒”一聲,像兩塊拚圖拚在一起,嚴絲合縫;然後是右臂的,胸口的,裂縫一道接一道地合上,甲片碰撞的聲音在漆黑的空間裡格外清楚,像在敲小鼓。

更神奇的是,這次的藍光比剛才更亮,更稠,像融化的藍寶石,緊緊裹著項塵的身體,連那些從四麵八方拽他的亂流,都被這層藍光擋在了外麵——剛才還能感覺到的拉扯感、疼痛感,現在全沒了,隻剩下藍光帶來的溫暖,像泡在熱水裡,舒服得讓人想歎氣。

項塵鬆了口氣,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貼在衣服上涼颼颼的,可心裡卻鬆快多了。他試著動了動手指,這次能彎了,再動了動胳膊,也能抬起來了——周圍的空間好像不那麼凝固了,雖然還是漆黑,但沒剛才那麼壓抑了。

他抬手摸了摸左臂的玄甲,甲片光滑得很,剛才的裂縫一點痕跡都沒有,符文還在微微亮著,像在跟他打招呼。“行啊,這龍血真是個好東西。”項塵笑了笑,剛想再看看周圍的光點,突然感覺腳下一沉——不是往下墜,是往前衝,像有人在後麵推了他一把,速度比剛才快了好幾倍,耳邊的風聲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是順著他的方向吹的,像在幫他往前跑。

周圍的光點開始往後退,快得像流星,剛才還能看清的麥田、戰場、街道,現在都變成了一道道光帶,在他身邊劃過,五顏六色的,像在玩過山車時看到的光影。項塵緊緊攥著玄鐵槍,槍杆上的木紋硌著掌心,能讓他稍微穩住神——他知道,這是時空能量在推著他往前走,離邯鄲越來越近了。

可沒等他穩多久,突然一道紅光從旁邊的光點裡飛了出來——不是光點本身的光,是從光點裡“射”出來的,像一支紅色的箭,直往他胸口撞過來。項塵心裡一緊,想躲,可速度太快了,根本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道紅光撞在他的玄甲上。

“咚!”

一聲悶響,玄甲上的藍光晃了晃,卻沒裂開。項塵低頭一看,那道紅光落在他的手背上,原來是片紅色的羽毛——不是普通的羽毛,上麵帶著點金色的紋路,摸起來有點硬,像塑料,可又帶著點溫熱,好像剛從活物身上掉下來的。

他順著紅光飛來的方向看過去,剛才那個光點已經退得很遠了,隻能看見一點模糊的紅——好像是片火海,有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影站在火裡,手裡舉著個什麼東西,遠遠地往他這邊看。項塵心裡咯噔一下——那個人影身上的煞氣,跟之前遇到的邪兵有點像,隻是更重,更冷,像塊冰。

“逆時盟的人?”項塵皺起眉,剛想再看清楚,那個光點突然“啪”的一聲滅了,像被掐滅的煙頭,連一點光都沒剩下。周圍又恢複了隻有光帶劃過的樣子,可項塵心裡卻提了起來——逆時盟的人果然也在時空裂縫裡,而且看樣子,他們已經知道他來了。

“看來這趟路,沒那麼好走。”項塵攥緊了手背上的羽毛,把它塞進布包裡——說不定這是個線索,以後能用上。他抬頭往前看,雖然還是漆黑,但能感覺到前麵有股更溫和的能量,不像亂流那麼凶,反而像之前裂縫裡的光,帶著點熟悉的暖意。

玄甲上的符文好像也感覺到了,藍光慢慢變柔和,不再那麼刺眼,像裹了層薄紗。項塵深吸一口氣,把玄鐵槍扛在肩膀上,背緊了布包——裡麵的地圖、乾糧、藥膏,都是他在戰國的依仗;懷裡的墨玉還在輕輕發燙,像是在跟前麵的能量呼應;玄甲上的符文亮著,龍血的熱意還殘留在指尖。

他知道,自己離邯鄲越來越近了,離叢台越來越近了,離項少龍的線索也越來越近了。雖然剛才遇到了亂流,還看到了疑似逆時盟的人影,但他一點都不怕——玄甲能擋亂流,龍血能修甲片,玄鐵槍能打敵人,還有蘇先生的囑咐和項少龍的傳說在支撐著他。

“等著吧,項少龍,我馬上就到邯鄲了。”項塵心裡默唸著,任由時空能量推著他往前衝,周圍的光帶還在往後退,耳邊的風聲還在響,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亮,像前麵那片即將抵達的星海,滿是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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