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紀:逆時追秦 第9章 機關鳥雛形,時空痕跡初現
機關鳥雛形,時空痕跡初現
邯鄲的清晨總帶著點清冽的風,吹得老槐樹的葉子沙沙響。項塵揉著胳膊從屋裡出來時,蘇先生已經在小院中央擺好了木人樁——那是昨天傍晚剛做的,用粗鬆木削成的人形,胳膊腿都能活動,胸口還畫了個紅圈,是練拳的靶心。
“今天不練沙袋了,跟木人樁練反應。”蘇先生手裡拿著根細竹棍,敲了敲木人樁的胳膊,“你連環拳已經練得順了,但遇到活物,人家會躲會擋,你得學會看破綻,還得練格擋——不然光會打不會防,早晚要吃虧。”
項塵點點頭,走到木人樁前。晨光裡,鬆木的紋理看得清清楚楚,還帶著點新鮮的木頭味。他深吸一口氣,紮好馬步,右手握拳,對著木人樁胸口的紅圈就是一記衝拳——“砰”的一聲,木人樁晃了晃,胳膊卻突然往旁邊擺,差點撞到他的手腕。
“哎,注意看它的胳膊!”蘇先生用竹棍指了指木人樁的關節,“這木人樁的胳膊是彈簧連著的,你一打它就會動,跟敵人格擋一個意思。你得先防住它的胳膊,再找機會打靶心。”
項塵明白了,重新擺好姿勢。這次他沒急著出拳,等木人樁的胳膊晃過來時,左手迅速抬起來,用小臂擋住,然後右手順勢一拳打在紅圈上。動作雖然有點生澀,但總算沒被木人樁撞到。
“對嘍,就是這意思!”蘇先生眯著眼笑,“武道講究‘攻防一體’,你出拳的時候得想著防,防的時候得想著打,彆光顧著一頭。再來,這次快一點,讓它胳膊晃得勤點。”
說著,蘇先生伸手擰了擰木人樁底部的旋鈕,彈簧的張力一下子調大了。木人樁的胳膊開始左右亂晃,速度比剛才快了不少,項塵剛擋住左邊的胳膊,右邊的就掃了過來,“啪”地一下打在他的肩膀上,雖然不疼,卻把他逼得退了半步。
“彆急,眼神彆慌。”蘇先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你盯著它的關節,看它要往哪邊動,提前半步準備——你龍血淬體後,反應比常人快,彆浪費了這優勢。”
項塵咬了咬牙,重新站回去。他盯著木人樁的肩關節,看著那處的木紋隨著晃動微微變形,突然就找到了竅門——彈簧要往哪邊彈,關節處的木頭就會先往那邊頂一下。他盯著那個細微的變化,等木人樁右邊的胳膊要晃過來時,左手提前抬起來擋住,同時右腳往前邁了半步,右手崩拳“噗”地一下捅在紅圈上,木人樁晃得更厲害了,卻再也沒碰到他。
“好小子,悟性夠快!”蘇先生拍了拍手,“就這麼練,練到你閉著眼都能擋住它的胳膊,再能一拳準準打在紅圈上,今天的武道就過關了。”
項塵來了勁,一遍又一遍地跟木人樁周旋。陽光慢慢爬高,照在他的背上,汗水順著脖頸往下流,浸濕了衣襟,可他一點都不覺得累——每次擋住木人樁的胳膊,再一拳打準靶心,那種“掌控感”比昨天打破沙袋還讓人興奮。練到日頭偏午,他已經能輕鬆應對木人樁的快節奏晃動,甚至能在擋住胳膊的同時,連著出兩拳,拳拳都打在紅圈上。
“歇會兒吧,下午再練。”蘇先生遞過來一條毛巾,“晚上教你裝機關鳥,先讓你認認零件。”
項塵接過毛巾擦著汗,心裡頓時盼起了晚上。昨天蘇先生提過一嘴機關鳥,說能飛還能感應時空痕跡,他早就好奇得不行了。
午飯是客棧老闆娘送來的小米粥和烙餅,就著鹹菜吃,項塵卻覺得格外香——練了一上午拳,肚子早就空了,一口氣喝了兩碗粥,吃了三張烙餅。歇了半個時辰,他又跟著蘇先生練起了閃避,比如怎麼側步躲開木人樁的掃腿,怎麼後跳避開直拳,練到傍晚,渾身的肌肉都透著股酸脹的勁兒,卻比任何時候都覺得踏實。
天一擦黑,蘇先生就把項塵叫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間裡沒點燈,隻點了盞油燈,昏黃的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蘇先生從床底下拖出一個舊木箱子,開啟時“吱呀”一聲響,裡麵鋪著深藍色的粗布,布上擺著各種各樣的零件,看得項塵眼睛都直了。
有巴掌大的薄銅片,邊緣磨得發亮,像是被人反複打磨過;有比指甲蓋還小的齒輪,齒牙細密得能卡住細針;還有個核桃大小的羅盤,盤麵是黑色的,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指標是銀白色的,輕輕一碰就轉個不停;最有意思的是一堆細如發絲的銅絲,卷在小竹筒裡,像一團金色的線。
“這都是墨家傳下來的老零件,有些是我年輕時攢的,有些是從舊機關裡拆下來的。”蘇先生拿起一片薄銅片,對著油燈照了照,銅片薄得能透光,“機關鳥的翅膀就得用這種‘雲紋銅’,輕還結實,能借著風飛起來,不會一折就斷。”
項塵伸手摸了摸銅片,冰涼涼的,邊緣滑得像鵝卵石,一點都不劃手。“這銅片這麼薄,怎麼彎成翅膀的形狀啊?”他忍不住問。
“得用熱水泡。”蘇先生笑著拿出個小銅盆,倒了點熱水,把銅片放進去,“雲紋銅遇熱會變軟,泡一盞茶的功夫,就能按模子彎出弧度,涼了之後又會變硬,形狀就固定住了。”
說著,他從箱子裡拿出個木質的翅膀模子,上麵刻著流線型的槽,正好能放下銅片。“你看,這模子的弧度是按燕子翅膀做的,能減少風阻,飛得更穩。”
項塵湊近了看,模子上的木紋都順著翅膀的弧度走,顯然是精心打磨過的。他蹲在箱子邊,一邊聽蘇先生講,一邊把零件分門彆類地擺好:銅片放一堆,齒輪放一堆,羅盤單獨放在小布包裡,銅絲小心地捲回竹筒——生怕不小心弄亂了。
“今晚先認零件,明天晚上教你打磨銅片、裝齒輪,第三天裝羅盤、啟用機關。”蘇先生把銅盆裡的銅片撈出來,用布擦乾,“機關鳥看著小,門道不少,一步都不能錯——比如齒輪的齒牙得對齊,差一絲就轉不動;羅盤得裝在肚子正中間,偏一點感應就不準。”
項塵點點頭,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借著油燈的光畫起了機關鳥的草圖——雖然還沒裝,但根據零件的樣子,他大概能想象出成品的模樣:巴掌大的身子,銅片做的翅膀,肚子裡藏著羅盤,說不定還能加個小尾巴調方向。
蘇先生看著他畫草圖,嘴角偷偷翹了翹,沒說話,隻是把裝零件的木箱子推到他麵前:“明天早上練完武道,你就過來琢磨零件,熟悉熟悉手感——打磨銅片得用細砂紙,力道要勻,彆磨薄了;裝齒輪得用小錘子敲,輕了卡不住,重了會裂。”
那一夜,項塵躺在床上,腦子裡全是機關鳥的零件——銅片的弧度、齒輪的大小、羅盤的指標,翻來覆去半天才睡著,夢裡都在琢磨怎麼把齒輪裝得更順。
第二天一早,項塵練拳格外賣力。跟木人樁對練時,他故意讓蘇先生把彈簧調得更緊,木人樁的胳膊晃得像風車,他卻憑著龍血淬體的反應,躲得又快又準,還能抽空打兩拳。蘇先生看在眼裡,沒多說什麼,隻是中午吃飯時多給了他一個煮雞蛋。
下午練完閃避,項塵就紮進了蘇先生的房間。木箱子開啟著,他坐在小板凳上,手裡拿著細砂紙,對著一片銅片打磨起來。砂紙是蘇先生特意找的“水砂紙”,沾水用更細,他接了碗清水,把砂紙泡濕,小心翼翼地磨著銅片的邊緣——昨天蘇先生說過,翅膀的邊緣不能有毛刺,不然飛的時候會刮風,還會割手。
銅片一開始有點硬,磨起來沙沙響,項塵不敢用力,隻能一點一點蹭。磨了半個時辰,手指都酸了,銅片的邊緣終於變得跟其他成品一樣光滑,對著光看,一點毛刺都沒有。他把銅片放在模子上比了比,正好能嵌進槽裡,心裡頓時甜滋滋的,像吃了塊糖。
“不錯,磨得挺勻。”蘇先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手裡拿著個小盒子,“這裡麵是‘機關油’,等裝齒輪的時候塗一點,轉起來更順,還不容易生鏽。”
項塵接過小盒子,開啟一看,裡麵是淡黃色的油膏,聞著有股淡淡的鬆香味。他學著蘇先生的樣子,用指尖沾了點油,塗在一個小齒輪上,然後用手指轉了轉——果然比沒塗的時候滑多了,轉起來幾乎沒聲音。
“晚上教你裝翅膀骨架。”蘇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把銅片泡軟,彎成翅膀的形狀,再用細銅絲把翅膀綁在骨架上,記得綁緊點,不然飛的時候會掉。”
那天晚上,項塵第一次嘗試彎銅片。他按照蘇先生說的,把銅片放進熱水裡泡了一盞茶的功夫,拿出來時果然軟了不少,用手輕輕一掰就能彎。他把軟銅片放進木模子,一點一點按出弧度,等涼透了取出來,翅膀的形狀跟模子一模一樣,邊緣光滑,弧度流暢,像真的燕子翅膀一樣。
蘇先生拿著銅片看了看,點了點頭:“還行,沒彎歪——明天就裝骨架,再把齒輪裝上,差不多就能看出樣子了。”
項塵把彎好的銅片小心地放在布上,心裡滿是期待。他看著油燈下的零件,突然覺得機關術跟武道很像,都得慢慢來,一點都急不得——武道要紮穩馬步,機關術要磨好銅片;武道要練準拳頭,機關術要對齊齒輪,都是靠一點一點的細節堆出來的。
第三天的日子過得格外快。早上跟木人樁練完實戰反應,項塵已經能閉著眼擋住木人樁的攻擊,還能三拳之內必中靶心;下午他就跟蘇先生學裝機關鳥的骨架——用細鬆木做的小骨架,隻有拇指粗細,要在上麵鑽小孔,把銅絲穿過去,再把翅膀綁在上麵。
鑽孔是個細活,得用比針還細的鑽頭,慢慢轉著鑽。項塵一開始沒掌握好力道,鑽頭鑽歪了,把木骨架鑽裂了個小口,他急得滿頭汗,蘇先生卻遞過來另一根骨架:“沒事,新手都這樣,鑽的時候盯著鑽頭尖,彆偏就行。”
這次項塵不敢急了,屏住呼吸,眼睛盯著鑽頭尖,一點一點轉著鑽。鑽了半個時辰,終於鑽好了兩個小孔,大小正好能穿進銅絲。他用銅絲把彎好的銅片翅膀綁在骨架上,打了個小小的死結,拉了拉,翅膀紋絲不動,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晚上就是最關鍵的一步——裝齒輪和羅盤。蘇先生拿著機關鳥的肚子殼,是個橢圓形的小木盒,裡麵已經刻好了齒輪槽。“先裝主動輪,再裝從動輪,兩個齒輪的齒牙要對齊,不然轉不起來。”蘇先生一邊說,一邊用小鑷子夾起齒輪,輕輕放進槽裡,“你看,這個小齒輪是帶動翅膀動的,它一轉,翅膀就能上下扇動。”
項塵學著蘇先生的樣子,用鑷子夾起齒輪——齒輪太小,他的手有點抖,夾了三次才放進槽裡。然後是對齊齒牙,他湊著油燈,眼睛都快貼到木盒上了,才把兩個齒輪的齒牙對好,輕輕轉了轉主動輪,從動輪跟著轉起來,一點都不卡殼。
最後是裝羅盤。那個核桃大小的微型羅盤,盤麵刻著“東南西北”四個小字,還有一圈密密麻麻的刻度,指標是銀白色的,亮晶晶的。蘇先生用膠水把羅盤粘在木盒的正中間,然後把木盒蓋蓋上,用細銅絲固定好——機關鳥的肚子就裝好了。
“現在把翅膀骨架和肚子連起來。”蘇先生遞過來一根細竹簽,“用竹簽穿過肚子上的小孔,連到主動輪上,這樣齒輪一轉,竹簽就能帶動翅膀扇動。”
項塵小心翼翼地穿竹簽,生怕把齒輪碰歪了。穿好後,他輕輕轉了轉主動輪,翅膀果然上下扇動起來,銅片翅膀在油燈下閃著光,像真的鳥在扇翅膀一樣。
“成了!”蘇先生拍了拍手,“現在啟用它試試——機關鳥的動力靠的是‘玄氣引’,我這裡有塊玄氣石,你拿著,貼近它的肚子,就能啟用。”
項塵接過蘇先生遞來的玄氣石——是塊黑色的小石頭,摸起來暖暖的,帶著點玄氣的味道。他把玄氣石貼在機關鳥的肚子上,心裡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
幾秒鐘後,機關鳥的肚子裡傳來“哢嗒”一聲輕響,齒輪開始轉動,翅膀慢慢扇動起來。一開始還有點慢,後來越來越快,“呼”的一聲,機關鳥突然從他手裡飛了起來,繞著油燈轉了一圈,然後朝著窗外飛去。
“哎,彆讓它飛丟了!”蘇先生趕緊喊道。
項塵慌忙追到窗邊,正好看到機關鳥在小院上空盤旋。月光灑在它的銅片翅膀上,泛著淡淡的光,扇動翅膀的聲音很輕,像蚊子飛似的。他正想伸手把它招回來,突然看到機關鳥肚子裡的羅盤指標動了——原本指著南方的銀白色指標,突然猛地轉向西北方,還發出了微弱的紅光,一閃一閃的。
機關鳥像是被什麼吸引著,朝著西北方飛去,翅膀扇動得更急了。項塵趕緊伸手抓住它,把玄氣石拿開,齒輪才慢慢停下,羅盤指標的紅光也漸漸暗了下去,卻還是指著西北方。
“怎麼回事?”項塵拿著機關鳥,走到蘇先生身邊。
蘇先生接過機關鳥,盯著羅盤看了半天,眉頭慢慢皺了起來:“這是感應到時空痕跡了——羅盤隻有遇到時空亂流留下的印記,才會發紅、轉向。西北方……那邊是邯鄲城外的荒坡,以前是墨家的舊哨站,後來被逆時盟占了。”
項塵心裡“咯噔”一下,手裡的機關鳥突然變得有點沉。逆時盟——這個名字自從在爺爺的日記裡看到後,就像根刺一樣紮在他心裡。之前蘇先生說過,逆時盟在找項少龍,也在找項家的人,現在機關鳥感應到他們的時空痕跡,說明他們離自己很近,甚至可能早就盯上自己了。
“彆慌。”蘇先生看出了他的緊張,拍了拍他的肩膀,“時空痕跡很淡,應該是幾天前留下的,他們不一定還在那裡。不過這也提醒我們,得趕緊去舊哨站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逆時盟的線索,也能看看他們到底在盯著什麼。”
項塵點點頭,握緊了手裡的機關鳥。銅片翅膀還帶著點玄氣石的溫度,羅盤指標依舊指著西北方,像是在指引方向。他看著窗外的月光,心裡雖然有點慌,卻更多的是一種決心——不管逆時盟有多厲害,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要找到項少龍,都要弄清楚爺爺日記裡的秘密,不能讓項家的傳承斷在自己手裡。
“明天我們就去舊哨站。”蘇先生把機關鳥放進木盒裡,“你今天早點休息,把武道和機關術再在腦子裡過一遍——舊哨站裡說不定有陷阱,也說不定有逆時盟的探子,得做好準備。”
“好。”項塵應了一聲,拿著木盒回到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他把機關鳥拿出來,放在枕邊。月光透過窗戶照在銅片翅膀上,泛著淡淡的光。他摸了摸羅盤,指標還是指著西北方,像是在無聲地提醒他,前方的路不會好走。
但他一點都不害怕了。這幾天練的武道、學的機關術,還有蘇先生的指導,像是給了他一副鎧甲,讓他有勇氣去麵對未知的危險。他閉上眼睛,腦子裡過著連環拳的招式,過著機關鳥的組裝步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夢裡,他跟著機關鳥飛向西南方,找到了項少龍,還打敗了逆時盟的探子。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項塵就醒了。他把機關鳥放進懷裡,又檢查了一遍身上的工具——裝著玄氣液的小瓶、磨好的匕首、還有蘇先生給的玄氣石,一樣都沒落下。
蘇先生已經在院子裡等著了,手裡拿著個布包,裡麵裝著乾糧和水,還有幾張墨家舊哨站的地圖。“走吧,趁早上涼快,路上能快些。”
項塵點點頭,跟著蘇先生走出客棧。清晨的邯鄲城很安靜,隻有早點攤的炊煙在天上飄,賣豆漿的小販推著小車走過,吆喝聲在巷子裡回蕩。
兩人沿著城牆往西北走,越走越偏僻,房子漸漸少了,路邊的草越來越高。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片荒坡,坡上有幾間破舊的土房子,屋頂都塌了一半,正是墨家的舊哨站。
“小心點,這裡雜草多,可能有陷阱。”蘇先生放慢腳步,從布包裡拿出一根長棍,撥著路邊的草往前走。
項塵也掏出匕首,警惕地看著四周。荒坡上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草的聲音,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鳥叫,卻總讓人覺得心裡發毛,好像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
就在這時,他懷裡的機關鳥突然動了一下,肚子裡傳來輕微的“哢嗒”聲——是羅盤又有反應了!項塵趕緊把機關鳥拿出來,隻見羅盤指標又紅了,比昨晚更亮,還在不停地震動,顯然離時空痕跡的源頭越來越近了。
“就在前麵的土房子裡。”蘇先生順著羅盤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間塌了一半的土房子,門口的雜草被踩過,有明顯的腳印。
項塵握緊匕首,跟著蘇先生慢慢靠近土房子。離得越近,羅盤的震動越厲害,紅光也越亮。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跟風吹草的聲音混在一起,格外清晰。
走到土房子門口,蘇先生用長棍推開門——門“吱呀”一聲開了,裡麵空蕩蕩的,隻有幾根斷梁,地上散落著幾個黑色的布條,還有一個空的玄氣瓶,瓶身上刻著逆時盟的標誌。
“他們剛走沒多久。”蘇先生撿起玄氣瓶,“瓶裡的玄氣還沒散完,地上的腳印也還新鮮。”
項塵走到房子中央,機關鳥的羅盤突然不震了,紅光也暗了下去,卻還是指著房子裡的一個角落。他走過去,用匕首撥開雜草,發現地上有個小坑,坑裡有塊黑色的石頭,跟蘇先生的玄氣石很像,卻帶著股邪氣。
“這是逆時盟的‘邪玄石’,能製造時空亂流,留下痕跡。”蘇先生走過來,用長棍把石頭挑起來,“他們在這裡用邪玄石做了標記,應該是在等什麼人,或者在找什麼東西。”
項塵看著那塊邪玄石,心裡突然明白了——逆時盟果然在盯著這裡,說不定就是在盯著墨家的舊哨站,盯著項少龍留下的線索。而自己,因為帶著龍符,帶著項家的傳承,也成了他們的目標。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蘇先生把邪玄石裝進布包,“逆時盟的人說不定還會回來,這裡不安全。”
項塵點點頭,跟著蘇先生走出土房子。剛走到坡下,他回頭看了一眼那間破舊的土房子,心裡突然有了個念頭——不管逆時盟在找什麼,不管他們有多厲害,自己都要比他們快一步,找到項少龍,找到真相。
風吹過荒坡,草葉沙沙響,像是在回應他的決心。項塵握緊懷裡的機關鳥,跟著蘇先生往邯鄲城走,腳步比來時更堅定了。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後麵還有更多的危險在等著他,但他已經準備好了,用練了幾天的武道,用親手做的機關鳥,去麵對所有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