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紀：逆時追秦 第91章 時空碎核，混沌噬界

    議事大廳裡的煙塵還沒散乾淨，陽光從牆壁的窟窿裡鑽進來，照在滿地碎石上，揚起的細塵像金色的粉末，飄在空氣裡慢慢落定。項塵靠在半截石柱上，玄鐵槍斜斜戳在旁邊的青石板縫裡，槍尖還沾著剛纔打鬥時濺上的血，已經凝了痂，呈深褐色，像極了他此刻的狀態——渾身骨頭像被拆開重灌過，每動一下都疼得鑽心，體內的靈力更是空得像被抽乾的水井，連運轉都帶著滯澀的痛感。

“項哥，你先喝口藥！”小林從懷裡掏出個陶瓶，快步跑過來，瓶塞一拔，一股清苦的藥香飄出來。他小心翼翼地扶著項塵的後背，生怕碰著他肩上的傷口，“這是之前藥老給的凝神丹，能補點靈力，還能止疼。”

項塵點點頭，借著小林的力坐直了些，仰頭喝下藥汁。苦澀的味道順著喉嚨滑下去，沒一會兒，丹田處果然泛起一絲微弱的暖意，像點了根小蠟燭，雖不亮，卻好歹驅散了些疲憊。他看向周圍，同伴們都在忙——有的在修補被震碎的結界，符紙貼在斷牆上，泛著淡淡的黃光；有的在清理戰場，把散落的兵器撿起來，順便把死去死士的屍體拖到角落，免得血腥味太重；還有人靠在牆邊喘氣，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卻也藏著一絲不安。

“剛才盟主走的時候，眼神不對勁。”阿武走過來，手裡拿著塊碎了的甲片，眉頭皺著，“他那不是認輸的樣子，倒像是……在憋什麼大招。”

項塵心裡也是一沉。他比誰都清楚，盟主剛才退走，不過是因為槍魂的防護罩擋了攻擊，又耗了靈力，才暫時罷手。以那人的野心，絕不會就這麼算了。尤其是提到“混沌界”的時候，項塵總覺得心裡發慌——他穿越過來的那道時空裂縫，當時就隱約透著股混沌的氣息，若是盟主真要搞什麼手腳，後果不堪設想。

“大家再加把勁，把結界補得牢些，”項塵扶著玄鐵槍，想站起來，腿一軟，又被小林扶住，“我總覺得……他還會回來。”

話音剛落，空氣裡忽然傳來一陣“滋滋”的聲響，像是冰塊在燒。原本還算平靜的大廳裡，光線突然暗了下來，剛才還飄著的細塵瞬間停在半空，連風都好像被凍住了。

“怎麼回事？”有人喊了一聲，手裡的符紙“嘩啦”掉在地上，卻沒往下落，反而懸在了半空中。

項塵心裡猛地一緊，抬頭看向大廳門口——那裡的空間正在扭曲，淡藍色的光紋像水波紋一樣擴散開來，熟悉的威壓順著光紋滲進來，比剛才更強，更冷，像一把冰錐，直接紮進人的骨頭縫裡。

“他來了！”項塵低喝一聲，掙紮著要去抓玄鐵槍，可手臂剛抬起來，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住，連動都動不了。

淡藍色的光紋裡，盟主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他還是穿著那件玄色長袍，可袍子上的金線此刻泛著冷光，原本蒼白的臉此刻透著一種詭異的青藍色，眼睛裡像是有流光在轉，那是時空能量在眼底凝聚的樣子。他的手裡，握著個東西——拳頭大的藍色晶石，晶瑩剔透，裡麵有無數道細流在繞著圈跑，像是把一整條時空長河都縮在了裡麵，看得人頭暈。

“項塵，我們又見麵了。”盟主的聲音變了，不再是之前的嘲諷，而是帶著一種空曠的回響，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剛才讓你僥幸活下來，現在，該清算總賬了。”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項塵死死盯著那塊藍色晶石，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那東西散發的能量，和他穿越時遇到的時空裂縫一模一樣，甚至更強。

盟主笑了，舉著晶石晃了晃，青藍色的光映在他臉上，顯得格外猙獰：“這個？時空能量核心。用一百個時空節點的能量凝出來的寶貝，夠不夠分量？”

他頓了頓，指尖在晶石上輕輕一按，晶石立刻發出一陣尖銳的嗡鳴，淡藍色的光粒從晶石表麵滲出來，落在地上，把青石板都灼出了小坑。“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槍魂嗎？不止是為了力量——有了槍魂，再加上這個核心，我就能開啟足夠大的時空裂縫，把你們這個破戰國時空，拖進混沌界裡去！”

“混沌界？”小林臉色煞白，抓著項塵的手都在抖，“那不是……那不是什麼都沒有的虛無之地嗎？要是被拖進去，整個華夏都會沒了！”

“沒錯。”盟主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像在看一群待死的螻蟻，“華夏根基？不過是笑話。等混沌界吞了這裡，我就能在虛無裡重造秩序，到時候，我就是唯一的神！”

“你瘋了！”項塵怒吼一聲，拚儘全力調動體內那點微弱的靈力，想衝上去。可就在這時，盟主突然握緊了拳頭——“哢嚓”一聲脆響，那塊藍色晶石被他硬生生捏碎了！

碎掉的晶石瞬間化作無數道淡藍色的光流，像活過來的蛇一樣，順著盟主的指縫鑽進他的身體裡。盟主的身體猛地一震，周身的時空能量瞬間暴漲，淡藍色的光紋以他為中心，一圈圈擴散開來，整個大廳的空間都開始劇烈扭曲——原本筆直的石柱看起來彎彎曲曲，同伴們的身影也變得忽長忽短，連空氣都像是被揉成了一團亂麻。

“啊——！”盟主仰起頭，發出一陣狂笑聲，聲音裡滿是瘋狂的快意，“力量！這纔是真正的力量！項塵，你看清楚了，這就是你永遠也達不到的高度！”

他的氣息越來越強，淡藍色的光從他的毛孔裡滲出來，把他整個人裹在裡麵，看起來像個會發光的幽靈。地麵開始震動，青石板裂開更大的縫，剛才被扶起的斷牆“轟隆”一聲又塌了，碎石塊剛落地，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起來，懸在半空中。

項塵的心臟狂跳起來——他看到大廳中央的地麵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黑色紋路，像一道劃痕，正在慢慢擴大。紋路裡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和他穿越時遇到的時空裂縫一模一樣，隻是這道裂縫的顏色更深，更黑，像是能吞掉一切光線。

“時空裂縫……”項塵的聲音都在發顫。他清楚地記得，當初他就是從這樣的裂縫裡掉進來的，裂縫裡的混沌之力差點把他的靈力都攪碎。現在盟主開啟的這道，比他遇到的那道大了不止一倍，而且還在不斷擴大！

“沒錯，就是時空裂縫。”盟主低頭看著裂縫，眼神裡滿是得意，“你穿越過來的那道，不過是我隨手弄出來的小口子。現在這個，纔是能吞掉整個時空的‘大門’！”

裂縫越來越大，已經有臉盆那麼寬了，裡麵傳來“呼呼”的風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喘氣。大廳裡的東西開始被吸過去——先是地上的碎甲片、斷劍，像被無形的手抓著，飛快地往裂縫裡飄，一靠近裂縫，就被黑色的光芒吞噬，連個影子都沒剩下。接著是更大的碎石，半人高的石塊被吸起來，在空中轉著圈，朝著裂縫飛去，“砰”的一聲撞在裂縫邊緣，瞬間碎成粉末，被吸了進去。

“不好！快躲開！”阿武大喊一聲，一把推開身邊的同伴。剛才他們修補結界用的符紙，此刻像雪花一樣飄起來，朝著裂縫飛去，貼在裂縫上的符紙瞬間就灰飛煙滅，連帶著結界的黃光都弱了幾分。

項塵感覺自己的衣服都被扯得往後飄，頭發貼在臉上，呼吸困難——裂縫的吸力越來越強，他腳下的青石板都開始鬆動，像是要被掀起來。他死死抓著玄鐵槍，槍杆頂在地上，才勉強沒被吸過去。

“項哥，我們怎麼辦？”小林抓著一根石柱，臉都白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被吸進裂縫裡的！”

項塵咬著牙，看著裂縫旁邊的盟主。盟主正閉著眼睛，雙手結印，淡藍色的能量不斷注入裂縫，顯然是在加速裂縫的擴大。他知道，不能再等了——一旦裂縫擴大到足夠大，真的把戰國時空和混沌界連起來，一切就都完了。

可他體內的靈力還沒恢複，剛才喝的凝神丹隻補了一點，連施展一次普通的槍法都費勁。更彆說盟主現在的力量比剛才強了太多，時空能量幾乎把他整個人都裹住，硬衝上去，跟送死沒什麼區彆。

“槍魂……”項塵下意識地握緊玄鐵槍，掌心貼在槍杆上。剛纔在和盟主打鬥時，槍魂曾兩次幫他，一次爆發龍血燎原，一次形成防護罩。現在，他隻能再指望槍魂了。

掌心傳來一陣微弱的灼熱感，比剛才更淡，像是快要熄滅的火苗。項塵能感覺到，槍魂還在，隻是經過剛才的爆發，力量已經所剩無幾，隻能發出一點微弱的回應。

“對不起，又要讓你受累了。”項塵在心裡默唸，“但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為了華夏，為了大家，我們再拚一次。”

像是聽到了他的話，玄鐵槍的槍杆上，慢慢浮現出一道暗紅色的紋路，很淡，卻很清晰，像一條細小的龍，在槍杆上慢慢遊走。槍尖也泛起一絲微弱的紅光，雖然不強，卻在這滿是淡藍色和黑色的大廳裡，顯得格外醒目。

“嗯？”盟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睛，看向項塵手裡的玄鐵槍，臉色沉了下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靠槍魂？項塵，彆白費力氣了，槍魂的力量已經耗儘，你現在就是個廢人！”

項塵沒有說話，他深吸一口氣，把體內僅存的那點靈力，連同槍魂傳來的微弱力量，一起注入玄鐵槍。槍杆上的暗紅色紋路亮了些，槍尖的紅光也更明顯了些，一股淩厲的氣息從槍尖散發出來，竟然稍微抵消了一些時空能量的威壓。

“就算是廢人，我也要攔住你！”項塵低吼一聲，雙腳在地上一蹬，迎著裂縫的吸力，朝著盟主衝了過去。

他的速度很慢，比平時慢了不止一倍，身體被吸力扯得有些歪斜，每跑一步，都感覺腳下的地麵在晃。肩膀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血滲出來，染紅了半邊衣服，可他根本顧不上疼——他的眼裡隻有盟主，隻有那個不斷擴大的時空裂縫。

“不知死活！”盟主冷哼一聲，右手一揮，一道淡藍色的時空能量刃朝著項塵劈了過來。能量刃帶著刺耳的破空聲，速度快得驚人，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劈成了兩半，連懸在半空中的碎石都被切成了碎末。

項塵心裡一緊，他能感覺到這道能量刃的威力比剛才強了太多，若是被劈中，肯定會被切成兩半。他沒有硬接，而是猛地彎腰，同時將玄鐵槍往地上一撐，借著槍杆的力量，身體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能量刃。

能量刃擦著他的後背飛過去，“轟隆”一聲劈在後麵的石柱上，石柱瞬間被劈成兩半，斷口處光滑得像被打磨過一樣，接著，兩半石柱都被吸向裂縫，很快就消失在黑色的光芒裡。

項塵落在地上，踉蹌了一下，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來。他扶著玄鐵槍，喘著粗氣，後背的衣服被能量刃的餘風劃開了一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項哥！”小林大喊著，想衝過來幫忙，卻被裂縫的吸力困住，根本走不動。其他同伴也想過來，可他們的情況比小林更糟，有的被吸得貼在牆上，有的抓著石柱，連手都動不了。

“彆過來！”項塵大喊，“你們守好自己，彆被吸進裂縫裡！我能應付！”

他知道，同伴們現在過來也幫不上忙，隻會白白送命。現在，隻能靠他自己了。

盟主看著項塵，眼神裡滿是不屑：“項塵，你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我現在就算站在這裡不動，你也傷不了我一根手指頭。”

他說的是實話。現在的盟主，力量比剛才強了至少三倍，時空能量幾乎成了他的保護層，項塵連靠近他都難，更彆說傷到他了。

項塵沒有反駁，他隻是慢慢抬起玄鐵槍，槍尖對準了盟主。槍杆上的暗紅色紋路還在亮著，雖然微弱，卻始終沒有熄滅。他能感覺到，槍魂正在努力地回應他，哪怕隻有一絲力量，也在跟著他的靈力運轉。

“燎原槍法……”項塵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決絕的堅定，“就算沒有龍血燎原，我也有能刺穿你的槍法！”

他猛地將玄鐵槍往前一刺，槍尖帶著一絲紅光，朝著盟主的胸口刺了過去。這一槍沒有之前的紅龍虛影，沒有毀天滅地的氣勢，卻快得驚人，槍尖劃破空氣，發出“嗤”的一聲輕響，像是毒蛇吐信。

盟主臉上的嘲諷更濃了：“這種程度的攻擊，也想傷我？”他右手一抬，淡藍色的時空能量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槍尖。

“鐺——！”

玄鐵槍的槍尖刺在能量屏障上，發出一聲脆響，紅光和淡藍色的光碰撞在一起，泛起一陣漣漪。能量屏障紋絲不動，槍尖卻被震得微微發麻，項塵的手臂也跟著抖了一下。

“看到了嗎？沒用的。”盟主冷笑，“項塵，你還是乖乖看著時空裂縫把這裡吞掉吧。”

項塵沒有放棄，他咬著牙，不斷將靈力注入玄鐵槍，槍尖的紅光越來越亮，槍杆上的暗紅色紋路也越來越清晰，甚至開始發燙。他能感覺到，槍魂和玄鐵槍正在產生一種奇妙的共鳴，槍尖似乎對時空能量有了一絲克製——剛才刺在能量屏障上時，他隱約看到屏障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有效果！”項塵心裡一喜。他記得藥老說過，槍魂是上古神器的魂，蘊含著天地間最純粹的力量，而時空能量雖然詭異，卻也屬於天地能量的一種，槍魂的力量或許能克製它！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靈力的運轉方式，不再一味地硬刺，而是將靈力集中在槍尖，輕輕轉動槍杆。槍尖在能量屏障上劃動，發出“嗤啦”的摩擦聲，紅光順著槍尖蔓延，在能量屏障上劃出一道紅色的痕跡。

“嗯？”盟主的臉色變了，他能感覺到，身前的能量屏障正在被槍尖慢慢削弱，屏障上的淡藍色光越來越暗，甚至開始出現細小的裂縫。

“不可能！槍魂的力量明明已經耗儘了！”盟主怒吼一聲，加大了時空能量的注入，能量屏障瞬間又亮了起來，把槍尖往外推了幾分。

項塵的手臂被震得生疼，靈力運轉都開始紊亂，可他沒有鬆手。他死死盯著能量屏障上的裂縫，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刺穿它，阻止盟主！

“項塵，你給我滾開！”盟主徹底被激怒了，左手一揮，又是一道時空能量刃朝著項塵的腰側劈了過來。這道能量刃比剛才的更粗，更亮，威力也更強。

項塵能感覺到腰側傳來一陣寒意，他知道自己躲不開了——現在他的注意力都在槍尖上，一旦鬆手，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拚了！”項塵低吼一聲，猛地將靈力全部注入玄鐵槍，槍尖的紅光瞬間暴漲，像一團小火球，狠狠刺向能量屏障！

“哢嚓——！”

一聲脆響，能量屏障上的裂縫瞬間擴大，淡藍色的光開始崩潰。與此同時，時空能量刃也劈到了項塵的腰側——“嗤啦”一聲，衣服被劃破，鮮血瞬間流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褲子。

“啊！”項塵疼得悶哼一聲，可他的手沒有鬆，反而更用力地往前刺——玄鐵槍的槍尖，終於刺穿了能量屏障，朝著盟主的胸口刺了過去！

盟主臉色大變，他沒想到項塵竟然真的能刺穿他的能量屏障，慌亂之下，他猛地往後退，想躲開槍尖。可槍尖太快了，已經貼近了他的胸口，再退已經來不及了——

“噗嗤——！”

玄鐵槍的槍尖刺進了盟主的胸口，雖然隻刺進去一寸，卻也足夠了。暗紅色的槍魂力量順著槍尖注入盟主的體內，開始破壞他體內的時空能量。

“啊——！”盟主發出一陣慘叫，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時空能量開始紊亂，像是被攪亂的湖水，原本凝聚的力量瞬間散了大半。他猛地揮手，一掌拍在項塵的胸口，將項塵拍飛出去。

項塵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在空中飛了十幾米，重重撞在一根石柱上，“轟隆”一聲，石柱被撞得又斷了一截。他一口鮮血噴出來，濺在地上，染紅了一片碎石。玄鐵槍也掉在了旁邊，槍尖還沾著盟主的血。

“項哥！”小林撕心裂肺地喊著，想衝過來，卻被吸力吸得更緊了。

盟主捂著胸口的傷口，臉色鐵青。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時空能量因為槍魂的力量，變得越來越紊亂，注入時空裂縫的能量也弱了下來。裂縫的擴大速度慢了些，可依舊在慢慢擴大，黑色的光芒越來越亮，吸力也越來越強。

“該死的項塵！”盟主看著躺在地上的項塵，眼神裡滿是殺意，“我要殺了你！”

他拖著受傷的身體，朝著項塵走過去，每走一步，都因為體內紊亂的能量而踉蹌一下。可他的眼神依舊瘋狂，手裡凝聚著淡藍色的時空能量，顯然是想徹底解決項塵。

項塵躺在地上，渾身疼得像散了架，連動一根手指都費勁。他看著越來越近的盟主，心裡滿是絕望——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反抗了，靈力耗儘，槍魂也沒了動靜，玄鐵槍就在旁邊，可他連伸手去拿的力氣都沒有。

難道真的要在這裡結束了嗎？難道華夏的根基，真的要毀在盟主手裡嗎？

就在這時，玄鐵槍忽然動了——它自己從地上跳了起來，槍尖朝著項塵的方向，慢慢飄了過來。槍杆上的暗紅色紋路再次亮了起來，比剛才更亮，更清晰，像是有一條紅龍在槍杆上蘇醒。

“槍魂……”項塵的眼睛亮了起來。

玄鐵槍飄到項塵的手邊，槍杆輕輕碰了碰他的手指。一股灼熱的力量順著手指，湧入項塵的體內，比剛才凝神丹的暖意更強，更有力，像是一股暖流，瞬間流遍了他的四肢百骸，驅散了不少疼痛，也讓他恢複了一絲力氣。

“謝謝你……”項塵用儘全力，握住了玄鐵槍。

盟主看到這一幕，臉色徹底變了：“不！不可能！槍魂怎麼還會有力量！”

他不再猶豫，猛地將手裡的時空能量朝著項塵扔了過去。淡藍色的能量團在空中變大，像一個巨大的藍色火球，帶著吞噬一切的氣勢，朝著項塵砸了過來。

項塵握著玄鐵槍，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身體還是疼，靈力也隻恢複了一小半，可他的眼神卻變得無比堅定。他抬起玄鐵槍，槍尖對準了飛來的能量團，也對準了不遠處的時空裂縫。

“盟主，你想毀了華夏根基，先過我這關！”

他猛地將恢複的那點靈力，連同槍魂傳來的新力量，一起注入玄鐵槍。槍尖爆發出耀眼的紅光，這一次，雖然沒有紅龍虛影，卻比剛才的龍血燎原更淩厲，更決絕——

“燎原槍法——破界！”

槍尖刺出，一道紅色的槍芒朝著能量團射了過去。紅色的槍芒和淡藍色的能量團碰撞在一起，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隻有一陣細微的“滋滋”聲——紅色的槍芒竟然直接刺穿了能量團，將淡藍色的能量攪得粉碎！

“什麼？！”盟主徹底傻眼了。

紅色的槍芒沒有停下，繼續朝著時空裂縫射了過去。槍芒快得驚人，瞬間就飛到了裂縫旁邊，刺進了黑色的裂縫裡。

“不！我的裂縫！”盟主大喊著，想衝過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紅色的槍芒刺進裂縫後，黑色的裂縫瞬間停止了擴大，甚至開始慢慢縮小。裂縫裡傳來一陣刺耳的嘶鳴，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痛苦地尖叫。淡藍色的時空能量從裂縫裡滲出來，很快就被紅色的槍芒吞噬。

“不可能！這不可能！”盟主癱坐在地上，看著慢慢縮小的裂縫，眼神裡滿是絕望和不甘，“我的混沌界……我的神位……”

項塵握著玄鐵槍，站在原地，看著慢慢縮小的裂縫，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能感覺到，槍魂的力量又耗儘了，玄鐵槍重新變得冰冷，槍杆上的暗紅色紋路也消失了。可他知道，這一次，他們暫時贏了——時空裂縫被阻止了，盟主的陰謀，暫時破產了。

可他也清楚，這還不是結束。盟主雖然受傷，時空能量核心也碎了，但他還活著，隻要他還活著，就還會再來找麻煩。而且，剛才槍芒刺進裂縫時，他隱約看到裂縫深處，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在盯著他，那眼神裡的惡意，比盟主更可怕。

“項哥，裂縫縮小了！我們贏了！”小林興奮地大喊著，其他同伴也跟著歡呼起來。

項塵沒有歡呼，他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盟主，又看了看慢慢縮小的時空裂縫，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必須儘快變強，必須徹底掌控槍魂的力量。否則，下一次，當更大的危機來臨時，他未必還能這麼幸運。

玄鐵槍在他手裡輕輕顫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他的決心。

項塵握緊玄鐵槍，眼神望向大廳外的天空。陽光更亮了，照在他身上，帶著一絲溫暖。可他知道，這溫暖之下，還隱藏著無數的危機。

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