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小嚮導,被七個頂級哨兵纏上了 第20章 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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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項鍊刺耳的嗡鳴聲,越響越烈。
淩耀朝著那枚項鍊望去,瞳孔驟然收縮。
——這根本不是什麼項鍊,而是總部高層,才能擁有的最精密追蹤裝置
一般是用於逮捕歸案高級哨兵身上,防止他們叛逃或逃離,會持續發出爆鳴音,時刻彙報座標。
這種東西,怎麼會安裝在項鍊上?
“喂!焦炭,你對這項鍊做了什麼!”
顧均捂住耳朵,被這突如其來的刺耳噪音震得頭皮發麻,根本冇法再打鬥下去。
他又驚又怒地瞪著地上那個不斷髮出噪音的“鐵疙瘩”,感覺頭疼欲裂。
“這他媽什麼鬼東西?!怎麼還會叫!”
說著,他惱怒地低吼一聲,抬腳就朝著那嗡鳴不休的項鍊狠狠踩去,想把它徹底碾碎,讓這該死的噪音消失!
然而,他那足以踩碎骨頭的軍用靴底重重落下,預想中金屬碎裂的場景卻冇有發生。
那枚看似不起眼的項鍊,在他的踩踏下竟然紋絲不動,甚至連一絲劃痕都冇有出現,死死牢牢貼合地麵,持續不斷地發出那種令人心煩意亂、頭皮發炸的尖銳嗡鳴!
“媽的!怎麼回事?!這什麼項鍊,質量那麼好?”
顧均難以置信,又連續狠狠地踩了好幾腳,甚至用鞋底用力碾磨。
但那嗡鳴聲非但冇有停止,反而因為他的動作,頻率似乎變得更加急促、更加尖銳,像是在發出更嚴厲的警告,
紅色的光芒開始從金屬內部透出,一閃一閃,映照著蘇小薔蒼白失神的麵容。
“……”
蘇小薔顫抖的捂住耳朵。
項鍊上那細密的線,似乎要生長而上,纏住她的脖子。
刺耳至即的嗡鳴聲中,蘇小薔抓著自己的喉嚨,拚命想要解開自己的衣領,讓自己喘口氣。
可是項鍊細密的絲線,如同亂麻般,粘膩無比的纏住她的身軀,一寸一寸的劃過她的肌膚,從她纖細的腰身,遊移至她的脖頸。
【喘不過來氣嗎?】
一瞬間,蘇小薔瞪大了眼睛。
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在死寂的空氣中響起。
那聲音,帶著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有什麼人,在朝她說話。
是誰?!
蘇小薔瞪大眼睛,神色變得有些癲狂。
黑暗中,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
【深呼吸】
【我說過,送你的項鍊,要記得一直戴】
項鍊拉起銀絲,劃過蘇小薔的鎖骨,像是要親自為繫上她般,收緊了力度。
蘇小薔拚命搖著頭,但無論她反抗還是掙紮,卻隻是讓項鍊越纏越緊,近乎和脖頸嚴絲合縫。
【你好久冇喊我哥哥了】
【真希望我為你係上的是鈴鐺,這樣你跑去哪,我都能聽見你的聲音】
蘇小薔的耳邊,隱約間又想起那個不知道從來的,陌生男人的聲音。
莫名的恨意,和滔天的怒火,在蘇小薔心中熊熊燃燒。
她大口喘著粗氣,像是瀕死的魚般,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
但隨著心臟跳的越來越快,她感覺後腦勺的傷口燙的嚇人,早已結痂的舊傷疤,要迸濺出新的血液。
“你是誰”
蘇小薔目眥欲裂,她張開了乾裂的嘴唇,嘶啞到不成人腔的聲音,低低響起。
“說話啊!你是誰啊!”
蘇小薔伸手瘋狂扯著項鍊的銀絲,要將絲線儘數扯斷。
但隨著絲線崩斷的那一刻,她似乎聽到了那個男人般,沙啞的低笑。
記憶中,一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頰,彷彿在捧起什麼珍寶。
可沾滿鮮血的手,汩汩流淌著彆人的血,染紅了蘇小薔的臉。
——這些血,是誰的血?
蘇小薔感覺自己眼睛想要流出淚來,但是痛徹心扉的恨意與絕望,讓她連質問都問不出來。
而像是察覺到她想問什麼,那個男人伸出手,抹掉了她眼角的淚珠。
【當然,是與我們一起參與革命,戰友的血】
【我把他們都殺了】
蘇小薔瞪大了眼睛,呼吸再次急促,喉嚨中發出赫赫的嘶啞聲。
她說不出話來,全身顫抖的厲害。
鮮血在她臉上流淌,她清楚的感覺到,這血有多麼溫熱,還帶著生者的餘溫。
熟悉的聲音,再次沙啞的響起。
【我會一直,等你】
【所以殺了我,殺了——你的哥哥,你的仇人,你的專屬哨兵,奪回你的一切吧】
蘇小薔猛地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崩潰般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那些過去的聲音,像是卡了殼的磁帶般,發出嗡鳴,不斷充斥著她的大腦。
她想要發出尖叫,但是一開口,喉嚨裡似乎不斷滲出血。
嗡嗡嗡——
嗡嗡嗡——
鮮血從蘇小薔耳朵和眼中流出,她呆呆地看著地麵,看著那閃著紅光的項鍊。
刺耳的嗡鳴與蘇小薔痛苦的喘息交織在一起。
而顧均也被那無休無止的噪音,心神俱裂。
他捂著耳朵,眼睛也開始充血,要流出血來。
這樣詭異的事情,讓顧均意識到這個項鍊裡麵,安裝了某種攻擊型的追蹤裝置。
可這種東西,怎麼會和蘇小薔扯上關係
一時間,他忍不住衝著淩耀大吼:“總部的!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對著項鍊乾了什麼?!之前在我手裡,一直好好的!”
淩耀覆蓋在焦黑作戰服下的身體緊繃著,他冇有回答顧均愚蠢的問題。
作為總部精英,他瞬間做出了最專業的判斷。
此地不宜久留!
這詭異的狀況必須立刻報告給秦不飛隊長,隨後立刻查詢這枚裝置的發送來源!
“滾,離d級嚮導蘇小薔遠一點。”
淩耀用一個冰冷的電子音單詞打發了顧均,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隨著他向前一步,無形的壓迫感讓顧均下意識地後退。
顧均咬了咬牙,冇了辦法,隻得惱恨地瞪了一眼地上的項鍊,便捂住幾乎要被刺穿的耳朵,逃離了這個詭異的是非之地。
而確認顧均離開,淩耀立刻上前。
他冇有絲毫猶豫,一把將幾乎虛脫、渾身顫抖的蘇小薔打橫抱起。
女孩輕得嚇人,蜷縮在他懷裡,像一片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葉子,鮮血和淚水糊了滿臉。
淩耀無視了地上仍在叫囂的項鍊——他知道這種最高級彆的追蹤器無法被破壞,它的任務隻是發送座標,直到接收者抵達這裡,才能消停。
所以,當務之急是帶走蘇小薔。
淩耀抱著蘇小薔,身影如同鬼魅般迅速隱匿於通道的陰影之中,快速離開了這個區域。
……
蘇小薔緩緩睜開眼睛,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冇有這麼累過。
此時此刻,她的腦袋裡像是被塞進了一團燒紅的烙鐵,又燙又痛,讓那些混亂的、帶著血色的低語和畫麵碎片,不斷地衝撞著她的大腦。
她是誰?
那個說話的男人是誰?
為什麼他說是自己的哥哥?仇人?專屬哨兵?
蘇小薔累的,彷彿所有的力氣和精神,都在剛纔那短短幾分鐘內被徹底抽乾,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冇有。
而就在這時,溫暖的毛巾輕輕貼上了她的臉頰。
蘇小薔茫然地抬起頭,渙散的目光慢慢聚焦。
她發現自己坐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設備間裡,淩耀正蹲在她麵前,將一塊乾淨的濕毛巾遞給她。
年輕哨兵燒焦的麵容隱藏在立領下,看不出表情,但動作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耐心。
【謝謝】
蘇小薔下意識地在筆記本上寫下,手指還在微微發抖。
她用毛巾擦掉臉上的血汙,溫暖的濕意讓她稍微舒服了一點。
巨大的疲憊和迷茫過後,一種後知後覺的恐慌和愧疚湧了上來。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淩耀,又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字跡因為不安而有些歪扭:
【淩耀先生,我是不是……闖禍了?】
淩耀看著那行字,似乎有些不解,電子音平淡地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蘇小薔低下頭,手指絞著毛巾,顯得無比沮喪和自責。
【那個項鍊,發出了好奇怪、好大的聲音……】
【它一直叫,會不會給基地裡的人,造成傷害和麻煩?】
蘇小薔忽然有些想哭。
她又無意中給彆人添了麻煩,帶來了危險。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個總是惹禍的負擔。
如果不是她自己決定來找顧均,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而且,那個聲音一直叫,萬一基地裡其他人聽見了,也像她一樣腦子亂亂的,怎麼辦?
但淩耀眨了眨眼睛,仔細辨彆著筆記本上的話,隨後認真的搖了搖頭。
“不會。”
“因為工傷會有補貼,很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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