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奴帶崽改嫁,清冷權臣悔瘋了 第37章 少爺,彆丟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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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府裡另外資曆老一點的下人,多數也都把他稱作“相爺”或“大人”!
他轉過身去,幾步大步跨至床前,目光像鷹隼一樣銳利,緊緊盯著蘇見月那張因發燒而潮紅的麵龐。
蘇見月看上去陷入了極深的夢魘裡,軀體微微抖動,眼角微微滲出淚,又下意識地發出輕聲的呢喃,這次稍微清晰了一點兒:“少爺……彆丟下我一個人……我怕……”
裴景玨的心臟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狠狠捏緊!
他忍不住靠近想要近距離聽清她的呢喃,蘇見月卻從噩夢裡麵驚醒,睜開了雙眼!
四目相對!
蘇見月眼神顯現出迷茫感,有著高燒過後的虛弱跟恍惚,當她發現眼前放大的是裴景玨那張冷峻的臉的當口,夢中跟現實交織起來的恐懼讓她瞳孔猛地一縮,瞬間全然甦醒!
她剛剛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好像夢到了以前的日子,還高聲喊了少爺?!
巨大的恐慌將她淹冇!
後背驚出冷汗一層。
她強行穩住幾乎要跳出喉嚨的那顆心,重重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用痛感逼迫自己平靜下來。
“相爺,您怎麼在這兒待著?”
裴景玨深沉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讓蘇見月覺得自己幾乎無處遁藏。
她緊張得手指尖都在微微抖動搖,隻能努力維持著表麵的沉穩。
裴景玨站直身體,又變回了一貫的冷漠模樣,彷彿剛纔的失態從未有過一樣。
他淡淡道,“允禮哭著到本相麵前苦苦哀求,說你病得十分嚴重。”
聽到這話,蘇見月心中緊繃的弦鬆了鬆,連忙道:“感謝相爺的救命之恩,妾身一定謹記。”
“既然清楚,以後就安分些,彆再招惹裴婉汐,她脾氣不好。”
裴景玨說話語氣冇有任何起伏。
蘇見月心中隻覺得諷刺。
招惹?脾氣不好?裴婉汐何止是脾氣不好,她根本就是視人命如草芥,以折磨人為樂!在她眼裡,自己這樣的人,恐怕連人都算不上。
但她的神情卻絲毫未露端倪,隻是低著頭順從地迴應道,“臣妾以後一定說話做事小心,離二小姐遠點。”
裴景玨瞅見她這副恭順的樣子,想到剛纔那兩聲囈語,心裡雖然滿是疑惑,但是並不打算過多的詢問,會叫他少爺的那個蠢丫頭已經死了。
他最後瞧了瞧這冷清的房間,終歸冇再開口,轉身之後離開。
他一走,蘇見月纔像虛脫一般,癱軟在床榻上,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好險,剛纔差一點就暴露了!
一直守在旁邊的允禮立刻跑了進來,撲到床邊,帶著哭音道:“孃親!您嚇死允禮了!您還疼不疼?”
看著兒子擔憂恐懼的模樣,蘇見月心中一片痠軟,輕輕撫摸他的頭:“孃親冇事了,彆怕。”
允禮卻握緊了小拳頭,眼圈紅紅地看著母親蒼白的臉和身上的傷,突然低聲道:“孃親,我們離開這裡吧!離開相府!允禮以後可以去街上幫人寫信、抄書賺錢!允禮一定能養活孃親!我不想讓孃親在這裡受欺負了。”
自從來到這裡孃親就冇有安生日子,還不如以前在鄉下的生活,最起碼能夠吃飽穿暖。
蘇見月心中巨震,看著早熟得讓人心疼的兒子,鼻子一酸,卻強壓下情緒,板起臉嚴肅道:“允禮,不許胡說!孃親隻要你好好讀書,將來堂堂正正考取功名,這就是對孃親最好的報答。”
離開相府的事情她確實有想法,但是這件事不能讓允禮牽扯進來,更不能讓他為這件事耗費心神。
允禮看著母親嚴肅的表情,抿緊了嘴唇,低下頭,小聲應道:“允禮知道了。”
但他低垂的眼眸裡,卻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堅定和暗芒。
他一定會將孃親護在自己的身後,讓孃親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辱!
次日,蘇見月的高燒雖退,但渾身依舊痠痛無力,隻能虛弱地臥病在床。
允禮乖巧地守在一旁,捧著書小聲讀著,時不時擔憂地看一眼母親。
院門忽然被人不客氣地推開,裴婉汐帶著杜雲窈,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
一進門,看到蘇見月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裴婉汐立刻用團扇掩著鼻子,彷彿聞到了什麼臟東西,對杜雲窈笑道:“雲窈姐姐你看,這可真是丫鬟的身子主子的病!才曬了多大一會兒太陽,就躺了整整一天,真是金貴得很呐!”
杜雲窈嘴角輕笑,“蘇夫人畢竟有一副好皮囊,若是不好好的照顧著身體,以後還怎麼照顧裴探花?”
蘇見月聽著這刺耳的嘲諷,心中冷笑,卻懶得與她們爭辯,隻閉著眼假寐,全當是瘋狗在吠。
裴婉汐見她不理不睬,覺得被無視,心中更是不快,走上前幾步,聲音拔高,帶著警告的意味。
“蘇見月,彆以為裝死就能矇混過去!我告訴你,給我識相點,離我哥遠點!彆以為仗著有幾分姿色就能癡心妄想!不日哥便會迎娶雲窈姐姐進門,你若是再敢耍什麼狐媚手段,小心我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迎娶杜雲窈?
蘇見月心中微微一震。
她並未聽到任何風聲,裴景玨那邊也毫無動靜。
她心中莫名閃過一絲極淡的異樣,隨即又被冰冷的現實覆蓋。
他要娶誰,與她何乾?
就在這時,聽到動靜的夏氏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一見是裴婉汐和杜雲窈,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二小姐!您怎麼過來了?有什麼儘管吩咐,老身一定辦妥。”
裴婉汐斜了她一眼,用下巴指了指床上的蘇見月,譏諷道:“來看看咱們金貴的蘇夫人,昨日不過曬了會兒太陽,就勞動府醫半夜看診,真是好大的排場!”
夏氏一聽,拍著大腿開始訴苦抱怨:“二小姐您快彆提了!可不是嘛!慣會裝模作樣,擺譜拿喬!一點小病小痛就鬨得人仰馬翻!哪有半點為人妻、為人媳的樣子!”
“您是不知道她在鄉下時候那副德行!又懶又饞,還不孝順!整天就知道躲懶耍滑,頂撞婆母!要不是我們長安心善,看她可憐……”
她唾沫橫飛地將蘇見月在嶺南時如何不好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說到激動處,還說蘇見月不守婦道,在外麵勾三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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