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奴帶崽改嫁,清冷權臣悔瘋了 第60章 用完就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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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的陽光慢慢灼熱起來,蘇見月立在原地,像一尊冇有神情的雕像。
過往的下人們忍不住的在她附近駐足停留,再小聲地討論。
裴景鈺站在遠處亭子裡,眼神默默注視著蘇見月的方向。
“去將那些礙眼的仆婢都趕走,不許他們再從這裡經過。”
裴景鈺發了話,他身邊的小廝立即著手去辦。
到底還是心疼蘇見月立在烈日底下,裴景鈺陪她站了許久,忍不住從她的麵前經過。
裴景鈺心中做足了準備,隻要蘇見月主動叫住他低頭認錯,將方纔在書房說過的話收回,他就原諒她。
隻要蘇見月給他一個台階下,他就對從前既往不咎。
裴景鈺眉目冷然,從垂花門往內走去。
蘇見月的身影就在前方。
他刻意放緩了腳步,端著架子緩緩從蘇見月麵前走過。
可除了院子中時不時響起的鳥叫,蘇見月不曾有任何反應。
裴景鈺走過迴廊,壓著心中的怒氣離去。
這女子的骨頭就這般硬,連對他說句軟話都不肯。
當真是無情!
蘇見月站在原地,餘光自然是注意到了裴景鈺從旁邊經過。
見他衣襬飄揚一副矜貴的模樣,隻因為他是恰巧經過,根本不知道裴景鈺內心的這些彎彎繞繞。
正午時分,頭頂的陽光越來越強烈。
蘇見月立在原地,默默地忍受著,等待時間到達。
夏氏離開時留了一個丫鬟看著她,那丫鬟膽小怕事卻恪儘職守,一直站在她身邊一步都不敢遠去。
“你去站在陰涼處吧,日頭正盛,冇人會來這裡。”
丫鬟眼中對蘇見月含著同情,乖順地應了下來,走到不遠處的樹蔭下等著。
裴景鈺立在亭子裡,看到此情景眸色晦暗。
她倒是心善,不顧自己受罰還體諒彆人。
“夫人,時辰到了,奴婢扶您回去吧?”
眼看著到了時辰,丫鬟趕忙上前將臉色發白的蘇見月扶住。
“多謝,勞煩你送我回聽竹軒。”
蘇見月皺眉,隻覺得頭腦發暈,神情有些恍惚。
在烈日下暴曬,若非她身體好,隻怕早已暈倒在此。
裴景鈺眼神始終追隨著蘇見月,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被丫鬟扶著離開,這才安心轉身離去。
蘇見月強撐著回了聽竹軒,飲了些茶水便一頭倒在床榻上。
她臉色發白,唇瓣也失了血色,伏在床榻上失去了意識。
裴景鈺到底還是不放心的跟過來,看到蘇見月這般虛弱的模樣,他伸出手撫上她的額頭。
果然是因為中暑起了高熱。
這女人定然很早就開始感覺不適,也不知硬撐了多久!
“來人。”
他對著窗外輕喚一聲,立馬有暗衛的身影顯現。
“去將院子中的丫鬟支開,悄悄將大夫帶來為她瞧病。”
暗衛毫不猶豫應下後隱去身影。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大夫已經為床榻上的蘇見月把完脈開了藥方。
烏黑的湯藥被熬好端來,裴景鈺將暗衛屏退,不想讓旁人多瞧蘇見月一眼。
他把軟枕墊在蘇見月脖子下,將放的溫熱的湯藥一勺一勺給她喂下。
蘇見月似是難受的厲害,本能地蹙眉將湯藥喝下。
裴景鈺見她配合,心中稍安。
湯藥喝下約有半個時辰,蘇見月意識模糊地睜開眼。
迷濛中,她看到床榻前坐著的高大身影,一時神色恍惚。
她竟回到了六年前,回到了少爺身邊,回到了還是“忍冬”的時候……
裴景鈺見她醒來,忙俯身詢問她的感受。
“你中暑起了高熱,好在已經退了燒,可是難受?”
滿腔的話語堵在心中難以說出,蘇見月掙紮著想坐起身子。
裴景鈺彎下腰幫她,卻被她猝不及防地捧住臉。
蘇見月眼神癡癡地盯著他,手指還眷戀地在他鼻梁上描繪。
裴景鈺眉頭皺起。
蘇見月從未用這個眼神看過他。
這又是在透過他想著哪個野男人?
“你究竟在想誰?”
裴景鈺伸手將蘇見月的手拂去,讓她躺在床榻上。
可蘇見月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臉上,不曾移開。
“本相不是裴長安,莫要再看了!你如今病糊塗了還敢想他,想要氣死我不成!”
裴景鈺咬牙切齒,可蘇見月像聽不懂一般。
他心中生出了些火氣,彎腰低頭,衝著蘇見月說了些詆譭裴長安的話語。
“你的好夫君根本不關心你,三言兩語就被你的婆母勸走,若是他喜歡你,定然會將你護在身後,你還不懂他的心意嗎?”
蘇見月聽到此話,眼神中閃過掙紮。
是啊,少爺並不喜歡她,隻把她當作消遣……
裴景鈺見蘇見月神色有了變化,放軟了聲音蠱惑道。
“你既然知道他對你不好,那就快些與裴長安和離,聽到冇有?”
他將這番話重複了半天,蘇見月竟怔怔地盯著他掉下眼淚。
裴景鈺頓時方寸大亂。
“好了,我不說這話便是,莫哭……”
他聲音冷硬,可說到最後忍不住含了些勸哄。
經他這麼一說,蘇見月的眼淚反而掉得越來越凶。
裴景鈺見此,隻覺得揪心萬分。
他拿著帕子小心翼翼地為蘇見月擦掉眼淚,說了一籮筐的軟話哄人,這才讓蘇見月重新睡了過去。
等到床榻上的人呼吸平穩,裴景鈺才反應過來他是關心則亂。
蘇見月不過是燒糊塗了發了癔症,他倒是慌得跟什麼似的。
想到此處,裴景鈺看向床榻的目光一時變得若有所思。
時間流逝,蘇見月徹底醒來之時,隻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
她的記憶停留在被夏氏責罰回來後……
那時候她頭昏腦漲,隻覺得身子沉甸甸的難受極了。
恍惚之中,好像又有誰在仔細照料她,極其耐心地哄她喝藥。
蘇見月努力回憶,忽而發現有不對之處。
譬如現在。
她背後貼著副溫熱的身子,腰間還橫亙著一隻手臂。
那股若有若無的冷香縈繞在床榻間。
蘇見月頓時睜圓了眼眸。
她竟然和裴景鈺睡在一張床上,還是這般親密的姿態!
蘇見月身子僵住,小心翼翼地將腰間的手臂拿開,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雙腳剛踩到繡鞋,她隻覺得身子一輕,再次被男人熟練的拉了回去。
她看著閉著雙眼的裴景鈺,臉色漲紅。
“你身子還未好,再睡會兒。”
裴景鈺將人攏到懷裡,語氣輕柔。
蘇見月詫異他這般態度,隻覺得渾身發毛。
她掙紮著將人推開,“相爺自重,這是我的床榻。”
聽著蘇見月的聲音恢複正常,裴景鈺這才懶懶地掀開眼皮,被她這副無情趕人的模樣氣笑。
“怎麼,用完本相就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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