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魔神:天海傳奇 第150章 山野間的歡宴,藏在笑鬨裡的守護
晨光把山穀染成了蜂蜜色,溪水在鵝卵石間叮咚作響,帶著鬆木清香的風卷著野花香撲麵而來。我看著雪兒蹦蹦跳跳地往溪邊跑,銀灰色的運動服在綠樹叢中格外顯眼,她手裡拎著個竹籃,裡麵裝著剛摘的野草莓,鮮紅的果子沾著露水,看著就讓人歡喜。
“爸,快來!這裡的魚好多!”她回頭衝我揮手,陽光透過她的發梢,在草地上投下細碎的金斑。
這次野炊是雪兒提議的,說是“給大家放個假,換換腦子”。龍海的將領們幾乎都來了,張司令扛著獵槍在林子裡轉悠,黑風帶著幾個士兵在搭灶台,五大器靈圍著雪兒問東問西,連孫老虎都帶著黃小桃趕來了,說是“沾沾龍海的喜氣”。
白天的時光過得像溪水一樣輕快。雪兒帶著靈瓏和羅峰去采蘑菇,回來時竹籃裡裝滿了雪白的平菇和橙紅的雞油菌;我和張司令組隊打獵,套住了兩隻肥碩的野兔和一隻山雞;黑風他們運氣更好,在溪邊摸了半桶鯽魚,鱗片在陽光下閃著銀光。
傍晚時分,灶台升起了炊煙。烤肉的香氣混著野蒜的辛辣在山穀裡彌漫,孫老虎不知從哪兒摸出兩壇米酒,拍開泥封,酒香瞬間飄了滿山穀。“來來來,嘗嘗我這‘醉春風’,”他給每個人倒上酒,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平時在局裡哪有這閒情逸緻。”
雪兒捧著個搪瓷碗,裡麵盛著我給她熬的蘑菇湯,小口小口地喝著。她不喝酒,卻喜歡看大家熱鬨的樣子,嘴角的笑意就沒斷過。火光在她臉上跳躍,把她的睫毛映得長長的,像兩把小扇子。
酒過三巡,孫老虎的臉紅得像塊豬肝,舌頭也開始打卷。他端著酒碗湊到雪兒身邊,大著舌頭說:“雪兒啊……跟伯伯回城裡吧……伯伯給你蓋個實驗室……比將軍府的還大……月薪翻倍……不,翻十倍!”
這話一出,喧鬨的山穀瞬間安靜了。溪水的叮咚聲、柴火的劈啪聲都變得格外清晰,連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都像在磨牙。
張司令手裡的酒碗“咚”地磕在石頭上,黑風的眼睛眯了起來,五大器靈裡的天海已經攥緊了拳頭,蘇陽雖然沒說話,但眼神冷得像冰。黃小桃趕緊去拉孫老虎,可他醉得厲害,甩開她的手繼續嚷嚷:“真的……伯伯不騙你……到了城裡……”
“孫局長,”我的聲音不算大,卻帶著股讓空氣凝固的寒意,“喝多了吧?該醒醒酒了。”
周圍的人瞬間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黑風摩拳擦掌地站起來:“我知道個醒酒的好法子,保證立竿見影!”
孫老虎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酒意醒了大半,往後縮了縮:“你們……你們想乾什麼?我可是局長……”
“局長也得懂規矩不是?”張司令笑著走過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咱們龍海有個規矩,亂說話的人,得嘗嘗‘醒酒套餐’。”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山穀裡回蕩著孫老虎此起彼伏的求饒聲,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哭腔。黑風把他的皮鞋換成了草鞋,逼著他在長滿青苔的石頭上走“梅花樁”,沒走兩步就摔個屁股墩;張司令找來野蜂房,雖然提前趕走了蜜蜂,卻把空蜂房套在他頭上,嚇得他嗷嗷直叫;五大器靈更損,天海和雪劍按住他的胳膊,黑九龍往他臉上貼了滿臉的樹葉,靈瓏還在他鼻子上畫了個小醜鼻子,蘇陽則負責錄影,說是“留作紀念”。
孫老虎哭得涕淚橫流,嘴裡反複唸叨:“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
可大家顯然沒打算輕易放過他。黑風湊到我耳邊嘀咕:“將軍,該您出手了,給這老小子來個狠的,讓他記一輩子。”
我看著在地上癱成一團的孫老虎,又看了眼捂著嘴偷笑的雪兒,心裡那點火氣突然化成了個惡作劇的念頭。“來人,”我衝旁邊的士兵招手,“把孫局長架起來。”
兩個士兵立刻上前,架著孫老虎的胳膊把他提溜起來,讓他動彈不得。孫老虎嚇得臉都白了:“青木……青木將軍……有話好好說……我真的錯了……”
我沒理他,慢悠悠地蹲下身,脫掉了他右腳的鞋子和襪子。他的腳不算臟,但常年穿皮鞋,腳趾縫裡帶著點汗味。雪兒和其他人都好奇地圍過來看,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去,把那罐巧克力漿拿來。”我衝灶台那邊喊了一聲。那是雪兒帶來做甜點的,濃稠的漿體泛著棕褐色的光。
孫老虎一看巧克力漿,更慌了:“你……你要乾什麼?我不吃甜的……”
我沒說話,舀了一大勺巧克力漿,厚厚地抹在他的腳底板和腳趾縫裡,連腳踝都沒放過。冰涼黏膩的觸感讓孫老虎猛地一顫,剛想笑,又因為害怕憋了回去,表情扭曲得像個鬼臉。
“李大爺,麻煩您了。”我衝不遠處的一個帳篷喊了一聲。那是村裡的李大爺,七十多歲了,滿頭白發,年輕時得了異食癖,尤其喜歡舔舐帶甜味的東西,雖然聽起來奇怪,但人很和善,這次野炊也被我們請來幫忙。
李大爺笑眯眯地走過來,看到孫老虎腳上的巧克力漿,眼睛亮了亮。“這玩意兒甜不甜啊?”他問。
“甜,剛熬的。”我忍著笑回答。
沒等孫老虎反應過來,李大爺已經低下頭,伸出舌頭,開始舔他腳底板上的巧克力漿。黏膩的巧克力混著舌頭的觸感,癢得孫老虎渾身發抖,想笑又笑不出來,想躲又被架著動彈不得,隻能發出“咯咯咯”的怪聲,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最後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絕了!”黑風第一個叫好,拍著大腿直笑,“將軍這招太狠了!我服了!”
“簡直是天才!”張司令笑得直不起腰,“這比打他一頓還讓他難受!”
雪兒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指著孫老虎說:“爸……你太壞了……孫伯伯都哭了……”
圍觀的士兵們更是笑得前仰後合,連溪水彷彿都在跟著笑,叮咚聲格外歡快。孫老虎在李大爺的“服務”下,哭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嘴裡反複喊著:“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等李大爺把巧克力漿舔乾淨,孫老虎的腳底板已經變得油光鋥亮。我示意士兵放開他,他一落地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我們連連磕頭:“饒了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胡說八道了……”
從那以後,孫老虎像是落下了後遺症。後來聽說,他回到城裡,隻要看到穿龍海軍裝的人,哪怕是個送信的小兵,都會條件反射地往後縮,腿肚子打顫,差點就跪下去,嚇得局裡的人再也不敢在他麵前提“龍海”兩個字。
夜深了,山穀裡的篝火漸漸變成了炭火,偶爾爆出個火星。我和雪兒睡在同一個雙人帳篷裡,她蜷縮在睡袋裡,像隻溫順的小貓,呼吸均勻。白天的喧鬨散去,隻剩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的蟲鳴。
“爸,孫伯伯會不會記恨我們啊?”她突然小聲問,眼睛在黑暗裡亮晶晶的。
“不會。”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他知道我們是鬨著玩的,再說,是他先亂說話的。”我頓了頓,補充道,“以後再有人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爸還這麼收拾他。”
雪兒在睡袋裡蹭了蹭,往我這邊靠了靠:“我纔不走呢,龍海有爸,有大家,哪裡都不去。”
我笑了,心裡暖烘烘的。這丫頭,總是能一句話就熨帖我的心。
第二天早上,有人把昨晚“醒酒”的視訊發到了“天海軍”群裡,從黑風的“梅花樁”到我的“巧克力腳”,全程記錄,尤其是李大爺舔巧克力那段,被反複播放,配上了搞笑的音效。
群裡的訊息像炸開了鍋,重新整理得比瀑布還快。
【靈瓏:(發了個“笑得打滾”的表情包)將軍那招太絕了!我看了十遍!孫局長哭得好慘啊!(附帶一段孫老虎跪地求饒的慢放視訊)】
【張司令:(發了張孫老虎被貼滿樹葉的照片)老青這招“殺招”,估計能讓孫老虎記一輩子!以後看他還敢不敢亂說話!】
【黃小桃:(發了個“捂臉”的表情包)我家局長現在看到巧克力就發抖,謝謝各位手下留情了(後麵跟著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龍淩陛下:(發了個“撫須”的表情包)青木將軍護女之心,昭然若揭。孫局長確有不妥,此番“醒酒”,也算給他個教訓。(後麵跟著賞賜:“賜李大爺百斤白糖,以資鼓勵”)】
【漁村老李:(發了段自己模仿李大爺的視訊,對著塊南瓜餅舔來舔去)李老哥這活兒乾得地道!下次有這好事叫上我!】
【羅峰:(發了個“崇拜”的表情包)雪姐姐,將軍太厲害了!我以後也要學這招!(雪兒回複:“不許學壞~”)】
【張媽:(發了個“敲打”的表情包)老青你也是,都多大了還跟孩子似的胡鬨!不過……那孫老虎確實該教訓,下次他再敢來,我用擀麵杖給你幫忙!】
雪兒趴在我身邊,一條條翻看著訊息,笑得肩膀直抖。陽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照進來,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
“爸,你看張媽,她還說你呢,自己都想幫忙。”她把終端機湊到我麵前。
我笑著奪過終端機,塞進揹包裡:“彆管他們,咱們該收拾東西回去了。”
收拾帳篷的時候,雪兒突然指著遠處的山坡喊:“爸,你看!”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孫老虎正被黃小桃扶著往山下走,走兩步就回頭看一眼,看到我們這邊有人看他,立刻加快腳步,差點摔個跟頭,引得大家又是一陣鬨笑。
回去的路上,雪兒一路都在哼著歌,心情好得不得了。我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想起昨晚她蜷縮在睡袋裡的樣子,想起她那句“哪裡都不去”,心裡像被溪水浸過,又清又暖。
或許我昨天的做法確實有些“狠”,但我不後悔。這世上,總有一些人、一些東西,是必須拚儘全力去守護的。雪兒就是我的底線,誰也不能碰,誰也不能想,哪怕是開玩笑也不行。
這份守護,或許帶著點霸道,帶著點幼稚,甚至帶著點“狠辣”,但它像山穀裡的岩石一樣堅定,像溪水一樣綿長,會陪著我的女兒,走過所有的山水,看過所有的風景,直到永遠。而我,會永遠是那個站在她身後,為她撐腰,護她周全的父親,無論用什麼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