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魔神：天海傳奇 第17章 鳳血重生
龍海的浪突然變得猙獰，帶著鐵鏽味的風卷著硝煙，拍在旗艦的甲板上。猴國的艦隊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衝破警戒線，炮彈在海麵上炸開一朵朵渾濁的浪花。我握著指揮刀，看著瞭望塔傳來的訊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在龍海掀起戰火。
“爸，左翼交給我！”雪兒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帶著慣有的冷靜，“您守中軍，羅平帶空軍繞後！”
“小心！”我叮囑道，目光掃過戰場。雪兒的白色身影在浪尖穿梭，手中龍騎槍“天海”引動海流，將一艘敵艦的側舷撞出大洞。羅平的金色巨鷹形態在雲層中盤旋，利爪撕碎了數架敵機，鷹啼聲震得人耳膜發顫。
戰局漸漸向我方傾斜，猴國的艦隊陣型已亂，不少艦船開始後撤。我正鬆了口氣，突然瞥見敵軍旗艦的甲板上，一個狙擊手正舉著特製弩箭，箭頭泛著幽藍的光——那是衝著我來的！
“爸！”
千鈞一發之際，雪兒像道白光撲了過來，猛地將我推開。我踉蹌著後退幾步，回頭時，心臟驟然停跳——那支淬毒的弩箭，正貫穿了雪兒的心臟，箭尾的羽毛在海風裡劇烈顫抖。
“雪兒！”我嘶吼著撲過去，將她抱在懷裡。鮮血從她胸口湧出，染紅了我的軍裝，也染紅了身下的甲板。她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眼神漸漸渙散，嘴角卻還掛著一絲微弱的笑。
“爸……彆難過……”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龍海……要守住……”
“不準說傻話！”我死死按住她的傷口，眼淚不受控製地砸在她臉上，“你不會有事的！軍醫！軍醫呢！”
周圍的廝殺聲彷彿都消失了，隻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雪兒越來越微弱的呼吸。羅平察覺到這邊的變故，巨鷹形態俯衝而下，落在甲板上變回人形，看到雪兒的樣子，眼睛瞬間紅得像要滴血：“元帥！”
就在我抱著雪兒，感覺天塌下來的瞬間，口袋裡突然傳來一陣灼熱。一塊海棠色的玉佩掙脫布料，化作一道紅光，“嗖”地鑽進雪兒的胸口！
那是曉眉臨終前留給我的，說要等雪兒長大再給她。她說這玉佩是她的信物，能保平安。我一直貼身帶著，竟忘了交給雪兒。
紅光鑽進雪兒體內的刹那，她胸口的傷口處突然騰起金色的火焰，火焰中隱約有隻鳳凰的虛影展翅。箭桿在火焰中寸寸化為灰燼，貫穿心臟的箭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蒼白的臉頰重新染上血色，渙散的眼神驟然亮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璀璨。
“雪兒！”我又驚又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兒猛地坐起身，周身散發著溫暖的金光，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抬頭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爸……這是……”
“是你媽媽的玉佩！”我聲音顫抖，終於明白曉眉當年那句“能保平安”，絕非虛言。
此時，猴國殘餘的艦船還在負隅頑抗，炮彈呼嘯著朝旗艦飛來。雪兒眼中寒光一閃，身形驟然變大，化作那條身長千米的白色巨龍，金色的鳳凰虛影在她龍鱗上流轉，氣勢比以往強盛了數倍！
“吼——！”
龍吟與鳳鳴交織在一起，震得海麵掀起數十米高的巨浪。雪兒一甩龍尾，便將三艘敵艦拍得粉碎；龍爪一抓，敵軍旗艦的桅杆連帶甲板被整個掀起。羅平再次化作金色巨鷹，與白龍並肩作戰，鷹爪撕裂長空，龍息凍結海浪，配合得天衣無縫。
將士們被這驚天動地的景象震撼，隨即爆發出震天的呐喊，士氣如虹。海空軍如潮水般湧向殘敵，不到半個時辰，猴國艦隊全軍覆沒。
雪兒並未停手，白龍騰空而起，朝著猴國本土飛去。羅平緊隨其後，巨鷹的影子投在猴國的都城上空。龍息落下，堅固的城牆瞬間崩塌；鷹啼震響，宮殿的琉璃瓦成片碎裂。不過半日，這個敢挑釁龍海的國家，便從地圖上徹底消失。
當雪兒和羅平返回旗艦時，天已近黃昏。雪兒變回人形，走到我麵前，胸口的衣服完好無損，隻有那枚海棠色的玉佩嵌在她的衣襟上，散發著溫潤的光。
“爸，我好像……知道媽媽的事了。”她輕聲說，眼神裡帶著複雜的情緒，“剛才玉佩融進我身體時，我看到了一些畫麵——媽媽的故鄉，有好多會飛的鳳凰，她是那裡的公主。”
我怔住了，隨即恍然大悟。難怪曉眉總是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難怪她懂那麼多草藥，甚至能在危急時刻自愈一些小傷——原來她不是普通人。
雪兒繼續道：“鳳凰一族和羅平的巨鷹一族，是妖界最要好的族群。當年妖界大亂，媽媽和羅平一樣，被父母用傳送陣送到人間，被一位俠客收養長大。”
羅平站在一旁，連連點頭：“難怪我總覺得和元帥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原來我們的族人是世交！”
周圍的將士們聽得目瞪口呆，隨即爆發出更熱烈的歡呼。
“原來元帥的媽媽是鳳凰公主！”
“怪不得元帥能重生！這是鳳凰的力量啊！”
“一龍一鷹，還有鳳凰血脈！誰敢再犯龍海，就是找死！”
“原來，元帥的媽媽喬曉眉竟也是妖獸遺孤，還是傳說中的鳳凰一族，難怪會有重生的力量！”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我看著雪兒胸前的玉佩，又想起曉眉臨終時的模樣。她當時一定是知道自己的血脈，知道這玉佩的力量，才特意留給雪兒，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能護女兒一命。
“傻丫頭，”我伸手摸了摸雪兒的頭，眼眶發熱，“你媽媽一直都在護著你。”
雪兒用力點頭，握住玉佩，眼神堅定：“我知道。以後，我會帶著媽媽的力量，和大家一起守護好龍海。”
夕陽將海麵染成金紅色，旗艦返航的鳴笛聲在龍海上空回蕩。雪兒站在甲板上，羅平站在她身邊，兩人望著遠方的海岸線，身影在餘暉中被拉得很長。
我知道，經曆過這場生死，雪兒不僅獲得了鳳凰的力量，更真正理解了母親的愛與守護。而龍海，有了白龍、巨鷹，還有這深藏的鳳凰血脈，必將成為無人敢犯的銅牆鐵壁。
曉眉，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女兒，像你一樣強大，一樣善良。她會帶著你的力量，好好活下去，守護好我們共同的家。
夜風拂過，玉佩在雪兒衣襟上輕輕晃動，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極了曉眉溫柔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