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魔神：天海傳奇 第138章 長空滑板，驚鴻一舞
龍海的午後陽光烈得晃眼，我正在軍務處核對新一批軍裝的配送清單，指尖劃過“珊瑚纖維防滑鞋底”時，嘴角還帶著點笑意——雪兒設計的東西，連細節都透著巧思。通訊器突然“嗡”地震動起來，螢幕上跳出群聊的紅色提示，點進去的瞬間，血液彷彿被烈日蒸乾了大半。
視訊的拍攝角度像是固定在戰機艙門，畫麵裡是翻湧如棉絮的雲海，7000米高空的風呼嘯著，幾乎要衝破聽筒。一個纖細的身影站在艙邊，銀白的長發被氣流撕扯得筆直，身上那件深黑色多功能軍裝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是雪兒！她手裡拎著塊通體銀藍的滑板，板麵上嵌著幾道流線型的凹槽，看起來像某種精密的機械。
“這丫頭……”我攥緊了通訊器，指節泛白。上次3000米高空跳傘的後怕還沒散儘，她竟又瞞著所有人，把自己送到了更高的九霄！
視訊裡，雪兒回頭望了眼駕駛艙，似乎在確認自動駕駛狀態，隨即深吸一口氣，拎著滑板縱身躍出。沒有絲毫猶豫，身影瞬間被雲海吞沒，隻剩下不斷縮小的黑點。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連呼吸都忘了節奏。
軍務處的參謀們察覺到我的異樣，紛紛圍過來，看清螢幕後倒抽冷氣。“將軍，這是……雪元帥？”“7000米！她帶著滑板乾什麼？”
我沒回話，死死盯著螢幕。自由落體持續了近兩分鐘，就在距離海麵不到千米時，畫麵突然劇烈晃動——雪兒展開了滑板！隻聽“嗤”的一聲輕響，滑板底部噴出兩道淡藍色的火焰，噴射器順利啟動！她雙腳踩在滑板上，身體微微前傾，像駕馭著一道閃電，朝著海麵俯衝而去。
更讓人心臟驟停的是，她沒有直接著陸，反而借著噴射器的推力，讓滑板輪子擦著海麵滑行，接連轉了三個大圈。浪花被輪子捲起，在身後拖出雪白的弧線，銀白的長發與浪花交纏，身影在海天之間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軌跡。緊接著，滑板底部的噴射器再次發力，“轟”的一聲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劃出個漂亮的弧度，才穩穩落在岸邊的礁石灘上。
落地的瞬間，她還順勢做了個豚跳動作，滑板騰空半米後穩穩接住，動作帥得讓螢幕外的人都忍不住屏息。
視訊還在繼續。她踩著滑板衝向沙灘，輪子碾過沙粒時自動彈出防滑齒；衝向礁石區，滑板底部立刻伸出履帶式裝置，如履平地；甚至直接衝進海裡，滑板兩側展開浮翼，變成小型摩托艇在浪尖穿梭。最後，她啟動最大推力，滑板尾部噴出長長的火焰，在沙灘上留下一道焦痕，速度快得幾乎拉出殘影——那速度，竟真的比得上龍海最新式的戰機！
“全部功能測試完畢，可投入使用。”視訊結尾，雪兒對著鏡頭比了個ok的手勢，額角沁著汗珠，眼裡卻亮得驚人，絲毫沒察覺自己剛完成了一場足以讓全軍提心吊膽的試驗。
通訊器裡的群訊息已經炸成了一鍋粥，訊息提示音此起彼伏，像急促的鼓點敲在心上。我幾乎是踉蹌著衝出軍務處，往停機坪的方向跑——她既然試驗完了，肯定會駕駛戰機回來。
果然，半小時後，銀灰色的戰機降落在停機坪。艙門開啟，雪兒拎著滑板跳下來，看到我時眼睛一亮，舉著滑板跑過來：“爸！你看我的多功能滑板！能上天入海，速度還快，以後士兵執行任務就方便多了！”
我看著她被風吹亂的頭發，看著她軍裝上沾的海草，看著她手腕上因為抓握滑板而磨出的紅痕，積攢的怒火突然就泄了，隻剩下密密麻麻的心疼。“7000米，青木弘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命太硬？”我的聲音發啞，伸手想去碰她的額頭，又怕弄疼她。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低下頭，腳尖蹭著地麵：“我計算過空氣阻力和噴射力度，還有滑板的承重極限，真的很安全……”
“安全？”我蹲下身，平視著她黑色的眼眸，那裡還殘留著試驗成功的興奮，“任何計算都算不準突發的氣流，算不準海麵下的暗礁！你要是有一點閃失，讓我……”後麵的話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她突然撲進我懷裡，手臂緊緊環住我的脖子，聲音帶著哭腔：“爸，對不起，我就是想快點做出能用的東西。上次軍裝試驗後，好多士兵說要是有更快的移動工具就好了，我……”
“想做什麼，可以告訴爸，告訴大家，我們可以一起試驗，一起完善，不用你一個人扛著。”我輕輕拍著她的背，感受著她微微的顫抖，“你才十五歲，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不用每次都把自己逼到最險的地方。”
她在我懷裡搖了搖頭，聲音悶悶的：“隻有自己試過，才知道哪裡不安全。我是元帥，不能讓士兵用我沒把握的東西。”
我歎了口氣，這丫頭的固執，隨了我。伸手接過她手裡的滑板，入手比想象中沉，板麵上的按鈕排列得很精巧，噴射器的介麵處還帶著淡淡的硝煙味。“這滑板……跑起來真的有戰機快？”
“嗯！”提到滑板，她立刻抬起頭，眼裡的淚還沒乾，卻開始滔滔不絕，“我用了最新的反重力引擎，配合噴射推進，在平地上能達到音速的0.8倍！而且能自動適應地形，沙灘、礁石、水麵、山地都能走，比戰馬和快艇方便多了！”
她指著滑板底部的凹槽：“這裡還能裝小型武器架，遇到敵人可以直接開火。”又按了個按鈕，滑板兩側彈出折疊式的防護盾，“這個能擋子彈。”
我聽著她的講解，看著她眼裡重新亮起的光，心裡的驕傲像潮水般湧上來。這滑板的設計，比軍裝更複雜，整合了機械、動力、防禦係統，一個十五歲的姑娘，竟然能把這些融會貫通，造出這麼個“全能利器”。她的腦子裡，到底裝著多少奇思妙想？
“下次，必須帶護衛，必須提前報備，必須穿全套護具。”我板著臉提條件，伸手擦掉她臉頰的淚痕。
“嗯！”她用力點頭，笑起來的時候，眼裡還閃著水光，“爸，我把視訊發到群裡了，大家都說想試試呢。”
回到辦公室，群裡的訊息已經刷到了999
，連平時最沉穩的亡月都發了十幾個驚歎的表情包。
【神豹軍-亡月】：（發了個捶胸頓足的表情包）老夫今天算是把心提到嗓子眼又咽回去！7000米啊！丫頭你是要上天嗎？那滑板擦著海麵轉圈的時候，老夫的老花鏡都嚇掉了！不過這滑板是真神了！上天入海無所不能，速度比戰機還快，以後咱們龍海的兵，是不是都能當飛人了？青木將軍，你可得看緊點這丫頭，再這麼折騰，老夫的心臟可受不了！
【海獸軍團-鯊統領】：（發了段自己試玩滑板的視訊，畫麵裡他龐大的身軀站在滑板上，剛啟動就摔了個四腳朝天）媽的！這玩意兒看著簡單，上手太難了！雪元帥剛纔在海上滑行的時候，我家海豚都追不上！這速度，這靈活性，用來偵查和突襲簡直絕了！回頭我讓海獸軍團的人都練練，以後跟敵軍快艇賽跑去！
【孫老虎】：（發了個擦冷汗的表情包）丫頭，你這膽兒比內陸的特警還肥！7000米高空玩滑板，聽著都腿軟！不過這滑板是真有用，我們局裡追逃犯的時候，經常遇到地形複雜的地方，有這玩意兒就方便多了！青木將軍，求個量產名額，錢我們局裡出！
【黃小桃】：（發了個星星眼的表情包）雪妹妹帥炸蒼穹！那騰空而起的瞬間，比電影裡的超級英雄還酷！滑板的顏色也好看，銀藍配黑色，又颯又酷！我跟孫局申請了，要給我們女警隊訂一批，以後出任務就靠它耍帥了！（附帶一張滑板細節圖，箭頭標著“反重力引擎”“折疊防護盾”等字樣）
【靈瓏】：（發了個哭哭的表情包）主人手腕都磨紅了！視訊裡清清楚楚的！下次試驗帶上我好不好？我給你遞水遞護具，幫你檢查滑板！你要是摔了，我……我就再也不偷吃你桌上的點心了！
【羅峰】：（發了個跪地膜拜的表情包）雪姐姐是光！是電！是唯一的神話！7000米高空滑板！這操作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剛才試了，速度快得能把風撕開！轉彎的時候還能漂移！這滑板量產了，我第一個報名當試飛員！不對，我要給全軍當教練！
【雪兒】：（發了個敲打的表情包）彆刷屏了。手腕隻是磨了下，沒事。滑板的各項引數都達標了，可以量產。利潤還是充軍費，給大家換批新的通訊器。
【青木弘一】：（發了個又氣又無奈的表情包）丫頭，7000米高空玩滑板，這事沒完。禁足一週，每天抄三遍《龍海軍規》裡的“安全條例”。另外，滑板量產前，必須經過軍工部門二十次極限測試，少一次都不行。（隔了幾秒，終究還是沒忍住，補了一句）滑板設計得很出色，爸為你驕傲。
發完訊息，我看著螢幕上雪兒踩著滑板騰空的畫麵，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她總是這樣，用最冒險的方式，詮釋著最極致的守護。那滑板的每一道流線，每一個按鈕，都藏著她對士兵的牽掛——她想讓他們更快、更安全、更有底氣，所以寧願自己先去闖過所有的險。
禁足的日子裡，雪兒果然乖乖待在實驗室，隻是桌子上堆滿了滑板的改進圖紙。她畫到深夜時，我會端杯熱牛奶進去，總能看到她對著某個部件皺眉：“爸，你說這裡加個減震裝置，會不會讓士兵在顛簸地形更穩？”
“你覺得好就加。”我幫她把滑落的毯子拉好，“但不許再熬夜，眼睛會熬壞的。”
她會吐吐舌頭，把圖紙往旁邊推推：“知道啦，首席安全官。”
第一批多功能滑板出廠那天，雪兒拉著我去了訓練場。士兵們踩著滑板在各種地形穿梭，有的在海麵上劃出銀白的浪痕，有的在礁石區靈活轉向，有的甚至踩著滑板騰空越過矮牆，歡呼聲此起彼伏。
雪兒站在我身邊，看著訓練場上的景象，黑色的眼眸裡映著陽光和笑意：“爸，你看，他們用著很順手。”
“嗯。”我握緊她的手，她的指尖因為畫圖又添了新的薄繭，卻比任何珍寶都讓我珍視，“以後，不管做什麼試驗，都要讓我陪著。”
“好。”她往我身邊靠了靠，聲音輕得像海風，“以後我的所有冒險，都帶著你。”
夕陽把父女倆的影子拉得很長，滑板劃過地麵的“唰唰”聲和士兵的笑聲混在一起，像首明快的歌。我看著身邊這個十五歲的女兒，突然明白，所謂的成長，就是看著她從需要你牽著手走路的小不點，變成能為彆人撐起一片天的模樣，哪怕過程中總讓你心驚肉跳，卻還是會為她每一次的突破而熱淚盈眶。
群裡的訊息還在重新整理，全是對滑板的讚歎。我看著雪兒被一群士兵圍住，手把手教他們操作滑板，銀鈴般的笑聲在風裡散開，心裡的心疼與驕傲交織成最溫暖的滋味。
這丫頭，總在用她的方式告訴世界，年齡從不是界限，勇氣與智慧，能讓十五歲的肩膀，扛起千軍萬馬的前路。而我，會永遠站在她身後，既是她的鎧甲，也是她的港灣，看著她在自己的天地裡，滑向更遼闊的遠方。
這樣的日子，有九霄的滑行，有滑板的鋒芒，有她眼裡的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