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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魔神:天海傳奇 第165章 龍海天海樓與詩酒裡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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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海碼頭的儘頭,原本廢棄的三層小樓被翻修得煥然一新。朱紅的門楣上掛著塊黑底金字的匾額,“天海樓”三個大字筆力遒勁,帶著股海納百川的氣勢——是雪兒親筆寫的。柳無衣穿著身藏青色的掌櫃服,站在門口迎客,金色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腰間掛著那根笛子,見人就拱手,笑得眉眼彎彎。

“青木叔叔,您看這楹聯怎麼樣?”他指著門框兩側的字,左邊是“樓納龍海千重浪”,右邊是“酒飲天涯萬裡風”,同樣是雪兒的筆跡。

我抬頭看著,心裡熨帖得很。這丫頭,十一歲在寒江城開分店時就說過,將來要在龍海開家總店,沒想到真兌現了。“好,有氣勢。”

樓裡早擠滿了人。一樓大堂擺著二十張方桌,龍海的居民占了大半,有漁民,有工匠,還有穿軍裝的士兵。他們端著酒杯,指著牆上掛的詩軸,討論得熱火朝天。二樓是雅間,隱約傳來儒道修行者的談笑聲,夾雜著棋子落盤的脆響。三樓的窗戶敞開著,海風灌進來,吹動了窗邊懸掛的風鈴,叮當作響。

“三大規矩都掛上了?”我問柳無衣。

“早掛上了!”他拉著我往大堂走,指著正中央的木牌,上麵用紅漆寫著:

1.

軍人免費

2.

龍海居民半價

3.

本樓所有收入全部充軍費

下麵還添了行小字:“掌櫃柳無衣,東家雪元帥”。

“昨天試營業,光軍費就充了五十兩!”柳無衣眼睛發亮,“今天正式開業,張司令帶了半個營的士兵來捧場,說要把這個月的酒都在這兒喝了。”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張司令正摟著黑風在角落劃拳,麵前擺著三壇“龍海春”,嗓門比海浪還響。不遠處,幾個儒道修行者圍著幅詩軸,其中一個白鬍子老道長突然拍了下桌子:“‘潮來吞日月,潮去現星鬥’,好一句!老夫悟了!”說著就盤膝坐下,周身泛起淡淡的靈光——竟是當場突破了瓶頸。

周圍的人見怪不怪,笑著讓夥計添酒:“王道長這是沾了雪元帥的詩氣,這酒得算我們的!”

五大器靈在樓裡忙前忙後。天海扛著天海龍騎槍,站在樓梯口維持秩序,誰要是敢喧嘩,他就用槍杆在地上敲一下,震得人腳底板發麻;雪劍提著冰藍劍,在雅間外巡邏,眼神冷冽,卻會在路過士兵桌時,悄悄多放兩碟花生;黑九龍把玩著崆峒印,幫柳無衣算賬,印上的龍紋流轉,算錯的賬目自動浮現,比算盤還準;蘇陽抱著蒼穹之劍,靠在詩軸旁,有人請教詩句,他就引經據典地講解,儼然個小夫子;靈瓏最忙,透明鐵鏈卷著酒壺,在各桌間穿梭,給士兵添酒時會變個小戲法,鐵鏈上開出朵冰花,惹得眾人叫好。

“主人說,這十首‘天海’詩,每首裡都藏著修行的關竅。”靈瓏飄到我身邊,鐵鏈上還掛著串剛洗好的葡萄,“儒道的先生們說,對著詩喝酒,比打坐三個月還有用。”

我看向牆上的詩軸。第一首《觀海》寫得最豪邁:“龍海無涯接大荒,怒濤拍岸碎金光。男兒若有吞江誌,不飲百川枉舉觴。”字裡行間都是少年人的銳氣,看得人熱血沸騰。

正看著,雪兒從三樓下來了。她穿著身月白長衫,沒穿軍裝,倒像個遊學的書生。柳無衣立刻迎上去:“雪姐姐,剛才又有兩位先生突破了!”

“知道了。”雪兒笑著點頭,目光掃過大堂,落在角落裡個穿補丁衣服的小漁夫身上。那孩子正盯著彆人桌上的醬肘子咽口水,麵前隻擺著碗陽春麵。雪兒對靈瓏使了個眼色,靈瓏立刻端著盤肘子過去,笑著說:“小弟弟,掌櫃說今天開業,送您的!”

小漁夫愣了愣,漲紅了臉:“我……我錢不夠……”

“不要錢。”雪兒走過去,坐在他對麵,“龍海的孩子,吃天海樓的菜,不用給錢。”

周圍的人都笑起來,有人喊:“雪元帥說得對!以後咱們龍海的娃,來天海樓吃飯都免費!”

柳無衣趕緊讓夥計添了條規矩,寫在木牌最下麵:“龍海孩童,免費就餐”。

中午時分,樓裡更熱鬨了。寒江城天海樓的老夥計也趕來了,帶著那邊的招牌菜“醉蟹”和“梅花糕”,說是“給總店賀喜”。儒道的修行者越來越多,有從鹿幽書院來的,有從江南來的,甚至還有拄著柺杖從關外趕來的,都想親眼見見這十首“天海”詩。

有個年輕書生捧著詩軸,看得熱淚盈眶:“我在寒江城見過雪元帥的詩,以為那就是極致了,沒想到龍海的詩更有氣魄!‘海闊憑魚躍,樓高任我吟’,這纔是真性情!”

“天海軍”群的訊息早就刷爆了,比樓裡的人聲還鼎沸:

【張司令:(發了段劃拳的視訊)天海樓的酒,夠勁!菜,夠香!兄弟們,喝!(後麵跟著個“乾杯”的表情)】

【黃小桃:(發了張詩軸的特寫)“軍人免費”這條規矩太暖了!已下單十壇酒,算我個人捐的軍費(雪兒回複:“謝黃局長,記你賬上了”)】

【王夫子:(發了段長文)雪丫頭的詩,融儒道之理,合天地之氣。龍海天海樓,實乃我輩修行者的寶地。老夫已在此住下,三日不飲此樓酒,三日不觀此樓詩,便覺索然無味。】

【羅峰:(發了張自己啃肘子的照片)雪姐姐的酒樓太好吃了!無衣哥哥的賬算得超準!(柳無衣回複:“那是,我可是跟著黑九龍大人學的”)】

【龍淩陛下:(發了個“讚賞”的表情包)龍海天海樓,既惠軍民,又揚文脈,善莫大焉。賜“龍海第一樓”金匾一塊,望再接再厲。】

傍晚時,柳無衣捧著賬本來找我們,笑得合不攏嘴:“青木叔叔,雪姐姐,今天光軍費就充了兩百兩!還不算那些修行者捐的‘詩禮’——王道長突破後,直接捐了塊千年雪蓮,說是‘謝詩恩’。”

雪兒翻著賬本,眼裡的光比燭火還亮:“把雪蓮送到軍醫營,給傷兵補身體。賬本交給軍需處,讓他們登記清楚。”

“是!”柳無衣應聲而去,腳步輕快得像踩著風。

我看著雪兒,她正對著窗外的海發呆,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在想什麼?”

“在想寒江城的天海樓。”她轉頭看我,“那時候覺得,能讓幾個老夥計有口飯吃就夠了。現在才發現,原來一家酒樓能做的事,不止這些。”

她頓了頓,聲音輕下來:“你看樓下的漁民,他們出海打漁,風裡來浪裡去;那些士兵,守著防線,把命係在腰上;還有儒道的修行者,他們護著文脈,也算護著龍海的根。天海樓能讓他們吃口熱飯,喝口好酒,能幫著充點軍費,能讓他們對著詩突破瓶頸……這樣挺好的。”

我沒說話,隻是揉了揉她的頭發。十五歲的姑娘,心裡裝著的事比海還深。她開酒樓,不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名氣,隻是想給身邊的人做點什麼——給士兵暖胃,給居民實惠,給修行者靈感,給像柳無衣這樣的孩子一個家。

夜幕降臨時,天海樓的燈亮了起來,像座浮在岸邊的燈塔。海風帶著酒香和詩韻,飄出很遠很遠。樓裡的歌聲、笑聲、談詩聲,混著海浪拍岸的聲音,像支溫柔的曲子,唱著龍海的煙火氣。

柳無衣站在門口,送走最後一波客人,轉身對我們喊:“青木叔叔,雪姐姐,收攤啦!我煮了海鮮粥,咱們自己也嘗嘗!”

五大器靈也湊了過來,天海扛著槍,雪劍提著劍,黑九龍抱著賬冊,蘇陽拿著詩卷,靈瓏的鐵鏈上掛著串燈籠,照亮了他們的笑臉。

我看著這熱鬨的場景,突然覺得,龍海的風浪再大,隻要有這樣的燈火,有這樣的人,就永遠拆不散,打不垮。

真好。

群裡的訊息還在刷,有人說要給天海樓寫賦,有人說明天要帶全家來捧場,還有人提議把“天海十詩”刻在碼頭的礁石上,讓往來的船都能看見。

雪兒喝著粥,看著手機螢幕,突然笑了:“爸,你看王夫子說,要把我的詩編入《儒道經典》。”

“他們配不上你的詩。”我故意逗她。

她白了我一眼,眼裡卻閃著光:“纔不是,是我的詩,能配得上龍海的煙火。”

窗外的海麵上,月光碎成一片銀,像撒了滿地的詩行。我知道,這家叫天海樓的酒樓,會和它的東家一樣,在龍海的故事裡,留下最溫暖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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