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魔神:天海傳奇 第325章 孕時嗬護藏深情,舊憶溫心共晨昏
晨光漫過將軍府的迴廊時,雪兒正蹲在儲物間翻找東西。她手裡拎著個防滑墊,邊角已經磨得發白,上麵印著褪色的小鴨子圖案——是曉眉懷孕時用的,我特意在浴室門口鋪了三層,就怕她腳下打滑。
“爸,”她回頭衝我笑,眼裡的光像晨露落在荷葉上,“你當年真的在浴室門口守著媽媽洗澡啊?像個站崗的哨兵似的?”
我接過防滑墊,指尖撫過上麵的紋路,彷彿還能摸到當年曉眉踩過的溫度。“嗯,”從衣櫃頂上翻出個舊木盆,盆底刻著個“眉”字,是給她洗腳按摩用的,“你問吧,那些藏在細節裡的疼,爸都記著呢。”
“第一個,”她把防滑墊鋪在地上,學著我當年的樣子踩了踩,“你會不會在媽媽洗澡的時候守在門口,怕她滑倒,隨時準備幫忙?”
是,比哨兵還儘職。她一進浴室,我就搬個小板凳坐在門口,耳朵豎得像雷達,聽著裡麵的水聲。有次她哼著歌突然沒了聲音,我“砰”地撞開門,看見她正彎腰撿肥皂,嚇得我一把將她拽起來,後背全是冷汗。她笑我“青木弘一,你比門神還靈”,我卻把浴室的瓷磚全換成防滑的,還在牆上裝了三個扶手——原來愛一個人,是連她洗澡都怕出意外,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裹上棉花。
“是,”我捏了捏她的耳垂,像當年捏曉眉的,“你媽媽怕燙,又愛赤腳,我不在門口守著,心都懸在嗓子眼。”
雪兒的指尖劃過木盆上的“眉”字:“第二個,媽媽孕期腿抽筋的時候,你是不是會立刻起來給她按摩小腿,緩解疼痛?”
是,比鬨鐘還靈。她夜裡腿一抽,我立馬就醒,開燈、揉腿、按穴位,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有次她疼得眼淚直流,我邊按邊罵自己“沒照顧好你”,她卻抓著我的手說“是寶寶在長個子呢”。後來我睡前都給她揉腿,把生薑水燒熱了給她泡腳,說“這樣就不抽了”——原來心疼一個人,是把她的疼當成自己的疼,哪怕睡得多沉,都能瞬間清醒。
“是,”我望著木盆裡的倒影,“那時候就想,能替她疼就好了,哪怕替一半也行。”
她往我身邊湊了湊,膝蓋抵著我的膝蓋:“第三個,你有沒有把媽媽喜歡吃的水果洗乾淨、切好,放在她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是,把果盤當成陣地。她愛吃草莓,我就每天早上洗好放在床頭;她唸叨櫻桃,我就托人從南方捎,用棉絮裹著怕碰壞;連蘋果都切成小塊,插上牙簽,說“省得你費勁咬”。有次演習回來晚了,草莓有點蔫,我急得要去夥房找新鮮的,她卻抓著我的手說“蔫了也甜”——原來愛一個人,是把她的“喜歡”刻在心上,連水果的新鮮度都比戰術部署還重要。
“是,”我笑了,眼角發澀,“看她吃得開心,比我打勝仗還舒坦。”
雪兒拿起個草莓形狀的瓷盤,是當年曉眉用的:“第四個,媽媽擔心寶寶健康的時候,你是不是會安慰她,說有你在,一定會沒事的?”
是,把胸脯拍得震天響。她拿著產檢報告掉眼淚,說“寶寶心跳有點快”,我就抱著她往醫官那跑,回來後天天給她講“我家寶寶最堅強”;她夢到寶寶不健康,哭著醒過來,我就點亮油燈,對著她的肚子說“寶寶聽到沒?爸爸是海軍將軍,誰敢欺負你,爸爸揍他”——原來男人的承諾,不是花言巧語,是在她害怕時,能成為她的靠山,讓她知道“有我在”。
“是,”我聲音沉了沉,“哪怕天塌下來,我也得給你們娘倆撐著。”
她把瓷盤放回桌上,輕聲問:“第五個,你會不會每天訓練回來,第一時間就去摸媽媽的肚子,跟寶寶打招呼?”
是,比彙報軍情還積極。訓練一結束,我就往家跑,進門先蹲在她麵前,把耳朵貼在她肚子上聽動靜,說“今天寶寶踢我了沒”。有次迷彩服還沒換,帶著一身汗就去摸她的肚子,她笑著推我“一身臭汗”,卻把我的手按得更緊。後來我總說“寶寶要像爸爸,當海軍;像媽媽,當俠女”——原來期待一個生命,是連每天的問候都帶著雀躍,彷彿能透過肚皮,摸到她的小拳頭。
“是,”我捏了捏她的臉頰,“那時候覺得,一天最幸福的事,就是聽你在肚子裡冒泡。”
雪兒忽然從背後拿出個布偶,大布偶正蹲在浴室門口,耳朵貼著門板,旁邊擺著個迷你果盤。“爸,這個給你。”她把布偶塞進我懷裡,“媽媽當年洗澡時,聽著你在門口的動靜,是不是偷偷笑你傻?”
布偶的針腳歪歪扭扭,像我當年釘的防滑墊。我望著她眼裡的溫柔,眼淚沒忍住,掉在布偶的小鴨子圖案上。
“是,”我把她摟進懷裡,“她總笑我傻,可我知道,她心裡甜著呢。”
午後的陽光斜斜切進客廳,雪兒正翻著個鐵皮盒,裡麵裝著鈣片瓶、維生素片,標簽上的日期已經泛黃。她拿起一瓶鈣片,是當年醫生開的:“爸,你當年是不是像個小鬨鐘,天天提醒媽媽吃補品?”
我給她泡了杯蜂蜜水,是曉眉當年愛喝的:“你媽媽總忘事,我不盯著,她能把鈣片當糖豆吃。”
“第一個,”她晃了晃鈣片瓶,“媽媽孕期需要補充營養,你是不是會按照醫生的建議,給她準備鈣片、維生素等補品,提醒她按時吃?”
是,把藥盒當成軍令狀。我在日曆上畫紅圈,寫著“今天吃鈣片”;把維生素片放在她的梳妝台上,旁邊擺著溫水;她嫌鈣片難吃,我就買了水果味的,騙她說“這是糖”。有次她偷偷把鈣片扔了,我撿回來磨成粉,混在粥裡給她喝,被她發現後追著打——原來愛一個人,是連她的“不愛吃”都得想辦法,哪怕被她揍,也得讓她補夠營養。
“是,”我點頭,“你要是營養不夠,我怎麼跟你算賬?”
雪兒的耳朵紅了,像當年曉眉喝了紅酒的樣子:“第二個,你有沒有把家裡的地板拖得乾乾淨淨,怕媽媽滑倒受傷?”
是,把拖把用成了槍。我每天拖三遍地板,連牆角都跪著擦,王副官來送檔案,說“將軍府比訓練場還乾淨”。她笑著踩我的腳印,說“看你拖的地,能當鏡子”,我就假裝生氣,把她抱起來說“不許踩,臟了我還得拖”——原來男人的笨拙,是把她的“安全”看得比麵子還重,哪怕跪著擦地,都覺得值。
“是,”我聲音軟了些,“哪怕她踩臟一點,我都覺得是自己沒做好。”
她往我身邊挪了挪,鐵皮盒蹭過我的手背:“第三個,媽媽想做一些輕鬆的手工,你是不是會給她準備材料,還會陪她一起做?”
是,把針線當成武器。她想給寶寶繡肚兜,我就跑遍軍營找絲線;她想編小籃子,我就劈了竹子削成條,笨手笨腳地跟著學,被竹刺紮了滿手。有次她繡到半夜,我就點著油燈陪她,說“我給你打下手”,結果趴在桌上睡著了,醒來發現她把我的手繡進了肚兜的圖案裡——原來陪伴,是她做手工,你在旁邊打盹,醒來時發現彼此的心意,都藏在針腳裡。
“是,”我笑了,“那時候覺得,陪她繡花,比打靶還讓人心裡踏實。”
雪兒指著鐵皮盒裡的一塊玉佩,是當年我送曉眉的紀念日禮物:“第四個,你會不會在媽媽生日或者紀念日的時候,給她準備小禮物,讓她在孕期也能感受到浪漫?”
是,把浪漫藏在硝煙裡。她生日那天,我從軍艦上拆了塊紅綢,包著枚玉佩送給她,說“等打完仗,給你買真金的”;結婚紀念日,我在院子裡種了圈野菊,說“這是我們的戰地玫瑰”。她拿著玉佩笑“寒酸樣”,卻天天戴在脖子上——原來浪漫不是金銀珠寶,是在艱苦的日子裡,還想著給她一點甜,讓她知道“我心裡有你”。
“是,”我望著那塊玉佩,“哪怕隻有塊石頭,隻要是給她的,就覺得珍貴。”
她合上鐵皮盒,輕聲問:“第五個,媽媽孕期容易頭暈,你是不是會讓她慢慢起身,不要太快,還會給她準備糖水?”
是,把糖水熬成了蜜。我在床頭放著糖罐,她一皺眉我就知道“頭暈了”,趕緊衝杯糖水喂她,說“慢點喝”;她起身時,我就扶著她的腰,數“一、二、三”,像訓練新兵似的。有次她偷偷自己起身,差點摔倒,我板著臉教訓她,轉身卻紅了眼眶——原來心疼一個人,是連她起身的速度都要管,生怕一點疏忽就讓她受委屈。
“是,”我捏了捏她的鼻尖,“在我眼裡,她比易碎的瓷器還金貴。”
雪兒忽然從書包裡拿出個小肚兜,上麵繡著個歪歪扭扭的小海軍,是她學著曉眉的樣子繡的。“爸,你看。”她把肚兜往布偶身上套,“媽媽當年繡肚兜時,聽著你在旁邊打呼,是不是覺得特彆安心?”
小肚兜的絲線有點亂,像我當年削的竹條。我望著她眼裡的狡黠,眼淚又湧了上來。這丫頭,連當年的安心都懂。
“是,”我把她摟進懷裡,“她總說,聽著我的呼嚕聲,睡得才踏實。”
夜色漫進臥室時,雪兒正把玩著個嬰兒搖籃,木頭已經包漿,是當年我親手打的,欄杆上刻著“雪”字。“爸,”她輕輕晃著搖籃,“最後十個問題,關於請教經驗和準備小衣服的。”
我替她掖了掖被角,被角繡著艘小軍艦,是曉眉懷她八個月時繡的,說“讓她長大了當海軍元帥”。
“第一個,你有沒有主動跟戰友請教照顧孕婦的經驗,把有用的方法都記下來?”
是,把戰友當成老師。我拉著剛當爹的老兵問東問西,把“孕婦不能吃螃蟹”“腿抽筋要掰腳趾”都記在本子上,比記戰術條例還認真。有個老兵說“多給她講故事”,我就把《海戰兵法》改成童話,講給她肚子裡的你聽——原來愛一個人,是放下將軍的架子,哪怕向新兵請教,都覺得是光榮的事。
“是,”我握緊她的手,“就怕自己笨,照顧不好你們娘倆。”
“第二個,媽媽不想吃醫院的營養餐,你是不是會每天給她送飯,保證她吃得營養又合口味?”
是,把夥房當成戰場。醫院的營養餐太淡,我就每天中午跑回去做飯,裝在保溫桶裡送過去,裡麵的菜換著花樣,今天是清蒸魚,明天是山藥粥。有次海上起大霧,船開不了,我就遊泳回營地,渾身濕透地把飯送到她手裡,她邊罵我瘋了邊餵我吃魚——原來愛一個人,是哪怕隔著大風大浪,都想讓她吃到家裡的味道。
“是,”我聲音輕了些,“她吃慣了我做的飯,外麵的再香也沒用。”
“第三個,你會不會在媽媽睡前給她讀胎教故事,聲音溫柔,怕嚇到寶寶?”
是,把嗓門調成細嗓。我拿著童話書,用從沒在軍營裡用過的溫柔語氣讀“三隻小熊”,她笑著說“比蚊子叫還輕”,卻把我的胳膊枕在頭下。讀到“小紅帽遇到狼”,我就故意壓低聲音,她拍我“彆嚇著寶寶”,自己卻往我懷裡鑽——原來男人的溫柔,不是天生就會,是因為愛,才學會放低音量,把粗嗓門調成。
“是,”我捏了捏她的臉頰,“那時候覺得,我的聲音,得配得上你們娘倆的溫柔。”
“第四個,媽媽孕期麵板變差,你有沒有給她買孕婦專用的護膚品,幫她塗抹?”
有,把胭脂水粉當成軍用品。我托人從城裡捎來孕婦能用的雪花膏,每天晚上給她抹臉,指尖輕輕打圈,說“我家曉眉還是這麼俊”。她對著鏡子歎氣,說“長斑了”,我就湊過去親她的斑,說“這是我的勳章”——原來愛一個人,是連她的“不完美”都覺得珍貴,她的斑,在你眼裡比軍功章還亮。
“是,”我望著桌上的雪花膏瓶,“在我眼裡,她什麼時候都好看,尤其是我給她抹臉的時候。”
“第五個,你有沒有把家裡的雜物都收拾好,保持環境整潔,讓媽媽心情舒暢?”
是,把家收拾成樣板間。我把武器架挪到儲藏室,說“彆嚇著寶寶”;把軍裝疊得像豆腐塊,放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連她的藥箱都擺得整整齊齊,標簽朝外。她笑著說“你這是要評衛生標兵啊”,卻哼著歌擦桌子——原來愛一個人,是把自己的“愛好”暫時收起來,讓她的生活環境裡,全是讓她舒服的東西。
“是,”我笑了,“她心情好,寶寶才長得好,比什麼都重要。”
“第六個,媽媽想出去曬曬太陽,你是不是會找一個安靜、安全的地方,陪她坐著曬太陽聊天?”
是,把曬太陽當成任務。我在軍營後麵找了片有樹蔭的草地,鋪上年糕墊,帶個小桌子放茶水,陪她坐著看雲。她說“今天的雲像”,我就說“等寶寶出來,爸給你買真的”;她說“當年你救我的時候,也這麼能找地方”,我就握著她的手不說話——原來陪伴,是哪怕坐著不說一句話,隻要身邊是她,連陽光都帶著甜味。
“是,”我望著窗外的陽光,“有她在身邊,曬石頭都覺得開心。”
“第七個,你會不會在媽媽不舒服的時候,立刻放下手裡的事情,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是,把她的“不舒服”當成最高指令。正在給新兵訓話,通訊員說“喬軍醫吐了”,我扔下隊伍就往家跑;正在開作戰會議,聽到她頭暈,我跟司令說“請假”,把會議記錄塞給副官。有次她故意說“肚子疼”,看我慌成什麼樣,我卻當真了,抱著她就往醫官那衝——原來愛一個人,是她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比天大的事還重要,哪怕是被她騙,都甘之如飴。
“是,”我聲音沉了沉,“在我心裡,她永遠是第一位的,比打仗重要,比命重要。”
“第八個,媽媽擔心生產的時候會疼,你是不是會安慰她,說你會一直陪著她,給她力量?”
是,把承諾刻進骨子裡。她摸著肚子掉眼淚,說“聽說生孩子比挨槍子還疼”,我就抱著她,說“到時候我握著你的手,你疼就咬我,咬出血都行”;她問“要是我出不來怎麼辦”,我捂住她的嘴,說“不許胡說,我還等著給你梳頭發呢”——原來男人的擔當,不是不怕,是哪怕心裡怕得要死,也要在她麵前裝作堅強,讓她知道“我不會走”。
“是,”我握緊她的手,“我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麵對,死也得陪著。”
“第九個,你有沒有給寶寶準備小床、小衣服等用品,一邊準備一邊想象寶寶出生後的樣子?”
有,把準備用品當成過節。我親手打了小床,刻上“平安”二字;跟老兵的媳婦學做小衣服,針腳歪歪扭扭,卻縫得認真;連尿布都疊得整整齊齊,按大小排好。她笑著拿小衣服比劃,說“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就說“男孩當海軍,女孩當元帥”——原來期待一個生命,是連她的小衣服都充滿想象,彷彿能看到她穿著小軍裝,喊我“爸爸”。
“是,”我望著那個小搖籃,“那時候天天想,你會長得像我,還是像你媽媽。”
“第十個,現在想起來,照顧媽媽孕期生活的那些日子,雖然辛苦,但你是不是覺得特彆幸福和滿足?”
是,比任何時候都幸福。每天早上給她熬粥,中午給她送飯,晚上給她揉腿,哪怕累得沾床就睡,夢裡都是甜的。看著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感受著裡麵的小生命偶爾踢一腳,就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有次她靠在我肩上說“青木弘一,你看我們現在像不像過日子的樣子”,我望著她眼裡的光,覺得這輩子當將軍、打勝仗,都不如這一刻踏實——原來幸福不是驚天動地的功勳,是柴米油鹽裡的陪伴,是看著一個小生命在愛裡慢慢長大。
“是,”我把她摟得更緊,聲音裡帶著哽咽,“那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日子,苦也是甜的。”
雪兒忽然伸手摟住我的脖子,眼淚打濕了我的衣領:“爸……原來我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就被你和媽媽這樣盼著、疼著……那些防滑墊、小衣服、沒講完的胎教故事……都是你們藏在時光裡的愛啊……媽媽走了以後,你一個人把我養大,肯定吃了好多苦吧……以後我一定好好疼你,像你當年照顧媽媽那樣照顧你,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我拍著她的背,任由眼淚落在她發頂。這丫頭,明明自己才十五歲,卻總像個小大人似的惦記著我。她的眉眼像曉眉,那份懂事和堅韌,卻比誰都像個真正的元帥。
“好,”我輕聲說,“爸等著,等我的雪兒長大了,給爸熬粥、揉腿,像當年爸對媽媽那樣。”
她在我懷裡漸漸睡沉,呼吸均勻得像當年曉眉孕期安穩的鼻息。月光透過窗欞,灑在我們交疊的手上,像蒙了層銀霜。小搖籃靜靜地放在床邊,彷彿還能聽到當年我想象她出生時的雀躍。
第二天一早,“天海”群裡又熱鬨起來,那些看著我笨拙照顧曉眉的老夥計,一個個都翻出了當年的記憶。
【靈瓏】:(發了個“浴室站崗”的表情包,配文“將軍守在浴室門口的樣子,像極了護崽的老母雞!元帥說‘替媽媽疼你’也太戳心了!原來有些愛,真的能穿越時光,變成雙向的守護。”)
【鴉祖】:(發了個“歪扭小衣服”的表情包,配文“當年見將軍縫小衣服,針紮得滿手是洞,喬軍醫邊笑邊給他貼創可貼。現在看元帥給將軍蓋被子,突然覺得這紮手的針腳,藏著最真的期待。”)
【王副官】:(發了個“遊泳送飯”的表情包,配文“將軍當年冒著大霧遊泳送飯,回來凍得發抖,還笑著說‘曉眉愛吃熱的’。現在看元帥給將軍盛粥,才懂那不是傻,是刻在骨子裡的疼。”)
【當年的醫官】:(發了個“鈣片瓶”的表情包,配文“將軍把鈣片磨成粉混粥裡,被喬軍醫發現後追著打的事,我能笑一輩子!但也羨慕一輩子——這樣的疼,不是誰都能遇上的。”)
【天海】:(發了個“小搖籃”的表情包,配文“海軍將軍的溫柔,藏在刻著‘雪’字的搖籃裡;江湖俠女的柔軟,繡在印著軍艦的被角上。青木家的愛,從來都在煙火裡,在細節裡,在一輩傳一輩的疼惜裡。”)
雪兒在我懷裡動了動,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嘴角卻彎著淺淺的笑意。晨光透過窗欞,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把她發間的絨毛照得金燦燦的,像極了當年曉眉坐在草地上曬太陽時,發梢沾著的陽光。
我低頭,用指腹輕輕拂去她臉頰上的淚漬,動作輕得像當年給她換尿布時那樣。“醒了?”
她往我懷裡蹭了蹭,聲音軟軟的:“爸,他們都在笑你當年把鈣片混粥裡呢。”
“可不是,”我捏了捏她的鼻尖,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那不是怕你媽媽不吃嗎?現在想想,是有點傻。”
“纔不傻呢。”她抬起頭,眼裡的光比晨光還亮,“那是爸爸的愛啊。”
我望著她清澈的眼睛,忽然覺得,所有的思念和遺憾,都在這一刻有了歸宿。曉眉雖然不在了,但她的愛留在了雪兒身上,留在了這些瑣碎的回憶裡,留在了我們父女相依為命的日子裡。
“走,”我笑著起身,伸手把她從床上拉起來,“今天爸給你做你媽媽當年愛吃的山藥粥,再給你講講她當年怎麼笑我縫小衣服的。”
“好啊!”她歡呼著,像隻快活的小鳥,拉著我的手就往廚房跑。
陽光漫進廚房,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鍋裡的粥咕嘟作響,香氣彌漫開來,像極了當年曉眉靠在廚房門口,看我笨拙做飯時的味道。
我知道,那些關於浴室門口的守候,關於遊泳送飯的執著,從來都沒有走遠。它們藏在時光裡,藏在彼此的懷抱裡,藏在往後餘生的每一個清晨和黃昏裡,陪著我們,慢慢走,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