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連上女友熱點後,我轉頭和彆人領證 解藥
解藥
滿室“行凶”之徒滾打摸爬想要逃。
那柄飛花之劍,宛若遊龍穿梭於眾人之間,劍氣所到之處,皮開肉綻,一時間哀嚎慘叫聲不絕。
“你們既然膽敢同他一般行如此慘絕人寰之事,想必定是一丘之貉。”
她的目光隨著劍依次看去,分明是一雙美目,卻泛著比那鐵劍還冷的寒意。
那些人,頭上頂著個被酒精泡發了的腦子,身體裡揣這個被嚇破了的膽,都隻覺自己這條卿卿性命馬上要殞命於那血劍之下,或早或晚。但又唯恐那劍指向的下一個便是自己,皆驚懼不已。
“你們若誰能告知我一份那日行凶作案的名單,我可網開一麵,即刻放人!”
一時間,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輕易出聲。
她一袖揚起書案後的宣紙,紛紛猶如雪下。
“筆墨在此,我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
話畢,她用劍劈下木床上四周垂下的紅色的床幔,示意女子們行至她身後。
一共還有五位女子尚有一息之氣,雖不知這俠女何許人也,卻也從她此番行徑中,知曉她的大義。
三兩彼此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踉蹌挪至她身後。
剩餘的,都基本無了氣息,**著身體橫陳在地上。
君卿撕了床幔給她們用以蔽體。
卻看那些個豺狼虎豹為了爭奪那唯一活命的機會,正拳腳相向扭打在一起。
身後的女子顫抖著,身前的男人猙獰地糾纏鬥爭著,混著滿室濃重的血味與腥氣,君卿隻覺得心中沉得彷彿在墜無間地獄。
焚氣烈火,加諸此身。
她想閉眼,想逃開,想回到隻屬於自己的那一小片天地。
可是,她動不了,她走不掉,因為她看見了,便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此等人間煉獄,誰知哪一日不會降臨在自己頭上。
君卿盯著眼前的廝殺,同行之人又能如何,不是照樣下著死手,轉眼間,還有氣兒的隻剩下兩人。
他們放棄了取對方性命,各自搶了筆紙開始寫名單,墨汁浸透紙麵,鬼畫符一般不知所雲。
最終,左側那位將紙攥在手中跌跌撞撞朝她跑來。
“我!我寫好了——”
一劍由他背部貫穿至前胸。
身後的女子尖叫著縮成一團。
“你們可真是心狠手辣,對自己的兄弟竟也能如此。”
那人顫抖著聲音求饒道:“女俠,名單在此……能記得名號的都列在上麵了,求,求女俠饒我一命——”
君卿冷笑道:“你既然有種殺死你這麼多個兄弟,卻為何對我卑躬屈膝,不敢與我一較高下,爭個生死?”
那人雙手呈著紙,抖如篩糠:“女俠……我隻求女俠說話算數,饒我賤命……”
君卿緊抿著唇,接過紙張,上麵大約羅列了二三十個人名。
“你說,我放了你,你們上頭的人看到此地情景,也會同我這般心慈手軟麼?”
那人瘋狂叩首:“隻要女俠肯放了我,我會把這裡收拾乾淨,屆時問起我就說他們是出任務喪的命,沒有人會仔細查的……”
“哦?我聽聞‘飛花’勢力遍佈天下,怎的如你所說的這般散沙,遠不及它在江湖上的響亮——”
那人見她言辭間並無殺意,忙順著她的話答道:“那都是數十年前老掌門掙得的基業了,老掌門殞身後,人也散的七七八八。這幾年除舵主身邊尚有些得力乾將外,其餘入門晚的弟子們哪個不是藉由著飛花的名頭在外攀權附貴,為己謀私……哪裡還管這些……”
看來正如君卿所推測的那樣,飛花早就不如往昔,從內裡爛透了,可是昨夜所見之事……飛花背後勢力遠不止這樣簡單。
“那你們此次活動又是借了哪個由頭?”
那人躬身又叩首:“是接到密令,前往嶺南尋一人。”
“什麼人?”
“小的不知,隻知是位女子……”
“女子?”君卿擰眉道,“人呢?為何尋她?”
那人打了個寒顫,顫著聲音回道:“人……人沒尋到,江二爺找了個同名同姓,模樣相似的交上去了……至於,至於為何尋此人,小的是真不知……”
身後有一女子忽然嗚咽起來:“他綁的正是我妹妹!”
君卿回過身,見那女子樣貌竟有些許眼熟:“你們都是被他們掠來此處的嗎?”
一眾女子啜泣著點頭。
她們模樣看著都十分年輕,臉上身上均是青紫傷痕,君卿深吸一口氣,猝然擡手,揮劍挑斷了那男人的手筋,廢了他的武功,斷了他的雙腿。
慘叫聲中,君卿安慰身後的人:“莫怕,這滿室之人血債血償,已再無作惡可能。”
血色,腥氣,君卿忽然一個反胃,她腦中的血霧受此刺激瞬間彌漫起來,一時間竟腿腳發軟,差點跪倒在地上,幸虧剛剛那說話的女子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女……恩人!你還好嗎?”
君卿攥著她的手藉以撐住身體,反複調整著氣息,試圖強硬壓製住腦中血霧,正關鍵時刻,忽聞一聲急促的哨聲。
“快!快從後門逃走!”
一眾女子被她嚴厲神色唬住,忙跌跌撞撞往後門奔。
隻有還扶著她的女子未曾動彈。
君卿催促,卻聽她說:“我不走!我要留下來找到我妹妹!”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先保全了自己,纔能有機會救你妹妹!”說著她將懷中的銀兩儘數掏出交於她手上,“快去!你是個聰慧的,幫她們掩蓋好行蹤!”
那女子定定看著手中銀兩,竟落下淚來。
“快!”
“恩人保重!”她抹了一把臉,從地上撿起個衣衫披在身上,跟著人群往外衝。
待要踏出門時,她忍不住回首望了一眼——這個不知姓名,未見全貌,猶如天神般的女子,見過她最狼狽最不堪的樣子,眼中卻隻有滿滿的痛惜。
此刻,她正盤腿而坐,於一片血汙之中。
石鳶想起了自己入廟祈福時曾見過的一幕——
蓮花座上,觀音入世。
君卿勉強運氣壓製住了那股鑽心的疼痛,她習慣性甩了甩頭,從窗戶口翻身而出。
隻見汨羅已經和一行人交上了手。
他傷勢未痊癒,不敢拚全力,不知為何,甚至隻守不攻,一時間竟被糾纏到難以脫身。
“解藥在錦盒中!”
君卿聽聞此言,一掃眼便看見個錦衣玉袍之人,立於廊下,手中握著一隻深色梨木盒。
君卿提劍便上前攻去,那人身形微轉,躲開她這一急招。
“汨羅,你叛逃不說!竟然還敢勾結外人妄圖奪取解藥!”
那人將錦盒藏起,抽出劍來,見招拆招,一句話的功夫竟然已與君卿打了不下十回。
君卿頭痛欲裂,見錦盒欲取不得,心中更是焦躁不已,隻想速戰速決,招式越發出得急。
隻聽二人兵戈相撞,刀光劍影映照獵獵衣影,閃過她的眼睛,君卿腦海中驀然閃現一幕場景,也是如此殺伐天,如此不絕兵戈聲。
這是什麼?
她身形一滯,竟被那人劃傷了右臂。
疼痛令她回神,君卿不再有所保留,流著血的右手竟迎著他的劍招一路向前,劍刺入肩膀的同時,他握劍的手也受製片刻。
君卿手腕翻飛,挑了他的衣領,錦盒從中掉出,她淩空一躍,狠狠一腳踹向他的胸口。
這一腳之力竟將他直踹得向後退了好幾步,林銳拎著劍的手止不住顫抖,那劍上染的血連成線般滴落在地,而錦盒已然被她得手。
“汨羅!”
汨羅聞聲望去,見她半邊身子都染得通紅,腦中嗡的一聲,似是耳鳴,他再也顧不得那些所謂的仁義禮智,奪得敵人劍,一路殺了過來,接住君卿轉身便逃。
林銳怎可放他們這樣離去,帶著一波人緊追其後。
“你……你——”
“彆分神!速走!去天香樓!”
汨羅緊緊捂住她右臂的傷口,那血液濡濕了他一整個掌心,連帶著他的衣物都被浸透。
兩人一路飛簷走壁,穿梭於鬨市之中,掀起一片雞飛狗跳,藉以阻擋追兵。
汨羅氣息越來越重,君卿一把他的脈,知他快到極限,先開了錦盒將解藥喂給他,隨後用左手緊握他的腰,運滿內力一躍十裡。
汨羅忙抱住她:“小心你的傷口,彆動用內力了,我來——”
君卿臉色發白,但是語氣卻頗為沉靜:“閉嘴,快到了。”
遠遠望見那座高樓時,君卿心中終是有所著落。
快了……
小福的仇報了,汨羅的毒解了,而她也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猝然聽聞赫赫風聲,一支利劍,穿雲而來!
君卿心中一驚,用力推了一把汨羅,一個轉身折腰,那箭擦過她的右臂,堪堪避開。
卻見身後數箭齊發,朝他們射來!
君卿急忙運功,身形如練,避開要害之處,二人不敢分神,相互配合,以劍斬箭。
眼看著就要到天香樓了,待他們躲進那裡,事情可就沒有這麼好辦了!
林銳從身邊人手中奪下一弓,張手道:“上化神散。”
他彎弓搭箭,瞄準那兩人的身影,凝神了片刻,箭發之時倏然一偏,對上了另一人的後心。
一箭破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