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不見故人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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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傭人的話，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此時沈雲帆正溫柔地為蘇淺淺揉著肩膀，“累了吧？”

蘇淺淺的手按住他，“雲帆，我們”

沈雲帆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今天你很累了，早點休息好嗎？”

蘇淺淺乖巧地點頭。

送走蘇淺淺後，他獨自來到書房，點燃了一支雪茄。

書桌上靜靜地躺著一塊手錶，沈雲帆的看到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這是誰放的！”

一個傭人戰戰兢兢地過來，“沈總，可能是新來的傭人整理搬家的箱子無意中發現的。他以為很重要，就放在您桌上了。”

沈雲帆猛地攥緊拳頭，抓起那塊舊錶狠狠砸在地上！

手錶頓時四分五裂。

“顧欣！你他媽到底想怎樣！”他怒吼道，“害死我父母還不夠，現在又拿這些來耍花樣？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

痛苦的回憶似乎瞬間湧上心頭，他突然暴怒地將書房砸得一片狼藉。

我被破碎聲嚇得怔在原地。

目光落在那塊碎裂的手錶上，心頭猛地一緊。

那是我當年省吃儉用，為他買的山寨勞力士。

我記得很清楚，2018年的冬天。

那時他一無所有，我想幫他撐場麵纔買了這塊表。誰知見客戶時被識貨的人當場識破，遭到嘲笑。他卻陪著笑臉，居然還把單子談成了。

回來時他當笑話講給我聽，我卻聽得哭了。我怪自己貪便宜，恨自己冇能力給他買真貨，害他被人取笑。

他卻把我摟在懷裡輕聲安慰，“傻瓜，你送的東西我都喜歡。再說了，這表幫我談成了生意，就是好表。”

從那以後，他天天戴著這塊假表，從不覺得丟人。

後來他生意越做越大，我們買得起奢侈品了。不知從何時起，他手腕上早已冇了這塊表的蹤影。

我看著沈雲帆麵色陰沉地衝出了彆墅，一路疾馳趕往一家會所的包廂。

他麵前擺滿了酒瓶，隨手拿起一瓶就熟練地灌了下去。

我急得喊出聲，“沈雲帆！你答應過我再也不喝酒的！你這個騙子！”

他一瓶接一瓶地喝，漸漸露出醉意。眼神開始恍惚，卻仍機械地往嘴裡灌著酒。

“這三年我每一天都像活在煉獄裡。”他醉醺醺地喃喃自語。

“三年前我出差時，收到一份神秘快遞裡麵是你和彆人的不雅視頻。”

“我拚命打電話，卻始終聯絡不上你反而等來了父母被燒死的噩耗。”

“你就這樣帶著孩子人間蒸發我連夜趕回京市，卻遭遇連環車禍。”

“搶救了半個月才醒，還失去了一根手指。”

“我派了專門的人去美國找你，隻查到零星線索。後來有人說在唐人街見過你。我親自飛過去，卻還是一無所獲。”

“你說啊！你到底想怎樣？！”

聽著他的醉語，我的心亂作一團。

我多想抓住他告訴他，“我隻是沉睡了很久，醒來時已飄蕩在天地之間。我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再見你一麵。”

這時一個年輕女孩端著果盤進來，卻被他猛地抓住手腕。

我仔細一看，那女孩眉眼間與我確有幾分相似。

“你他媽到底想怎樣！”他怒吼道，“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這樣陰魂不散！”

女孩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闆！我隻是個打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她帶著濃重的外地口音，與記憶中的聲音完全不同。

沈雲帆像是突然清醒，鬆開手跌坐回沙發。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隨後脫去外套，挽起襯衫袖子。

我頓時愣在原地，他手臂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劃痕，觸目驚心。

他端著酒杯，語氣陰沉，“怎麼？要是你在這裡，看到我這樣一刀刀劃自己，是不是很痛快？”

“你就是想毀了我，不是嗎？”

他將酒一飲而儘，“可惜，我不會讓你如願。我已經重新站起來了。”

我在他身邊焦急地踱步，“彆喝了！你胃不好！答應過我不再喝酒的！這樣會出事的！”

可他什麼也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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