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時雪覆孤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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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臨淵成為京市首富那天,全城直播向裴晚求婚:
“晚晚,這麼多年要不是你陪著我,我不會功成名就。”
“晚晚,嫁給我,我會一輩子疼你、寵你,愛你。”
一夜之間,裴晚成為京市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
可她和他的兩次婚禮,都以最慘烈的方式失敗了。
第一次,婚禮前一晚,裴晚滿心歡喜地抱著婚紗躺下,半夜突然收到裴母出車禍去世的噩耗。
傅臨淵陪著她從京市飛到南市,替她操辦母親的喪禮。
他更是尊重她老家的習俗,陪她為母親守孝三年。
第二次,裴晚孝期結束,傅臨淵重新定下婚期,操辦婚禮。
婚禮那天淩晨四點,裴父突發腦溢血去世。
她強撐著處理父親的後事,在喪禮上,她傷心過度,昏了過去。
裴晚甦醒時,已經是三天後,得知傅臨淵替她風風光光地送走了父親,她滿心愧疚。
這次,她不想再守孝三年。
她想告訴傅臨淵,等父親七七過後,她就要和他領證。
至於婚禮,可以延期。
可她一出院就看到傅臨淵把他的瘋狂追求者顏沁壓在豪車的引擎蓋上,吻得難捨難分。
裴晚愣在原地,死死的盯著顏沁的臉。
她不敢相信,傅臨淵居然出軌了顏沁!
高二,顏沁帶著首富千金的光環,轉學過來,第一天就看上了傅臨淵,並展開瘋狂追求。
可那時傅臨淵堅定地喜歡她,顏沁不甘心,就開始折磨她。
顏沁帶著小跟班們圍堵她,逼她喝墨水,用膠水粘她的頭髮,把她剃成光頭,甚至按在廁所裡讓她喝尿,脫光她的衣服拍小視頻
後來,傅臨淵為了讓她不再受到傷害,就屈辱地同意和顏沁在一起。
一年後,顏沁突然轉學,才讓她和傅臨淵的生活恢複如初。
傅臨淵成為首富當天,就為了給她報仇,設計搞垮顏家,把顏家人全都送進了監獄。
原來顏沁冇事嗎?
裴晚渾身發冷。
直到顏沁喘不過氣來,傅臨淵才放開她,喘著粗氣,冷聲警告:
“顏沁,你再敢做出傷害裴晚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顏沁勾著紅唇,眼神嘲諷地掃到他小腹下的隆起:
“你確定你放得過我?三年前你把我家搞垮,把我爸媽送進監獄,偏偏把我囚禁在你身邊。你這哪是為了替裴晚複仇,根本就是為了上我。”
傅臨淵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眼底狠戾:
“你還真是會自作多情。我把你留在我身邊,就是為了羞辱你。”
“羞辱我?”顏沁摟住他脖頸,媚眼如絲,“傅臨淵,你敢說睡我不爽嗎?三年前,你和裴晚婚禮前一晚,我讓人把她媽撞死,你嘴上說懲罰我,實際上讓我三天不不了床。這次,我弄死她爸,你又想怎麼懲罰我?”
裴晚恨紅了眼。
她父母居然是被顏沁弄死的?
而她未婚夫知道這一切,卻不告訴她,甚至是還貪戀殺人犯的身體!
顏沁勾起紅唇:
“傅臨淵,你承認吧,你早就在那一年就愛上了我!”
“你說這些要是被裴晚知道了,你會不會被她恨啊!”
顏沁話還冇說完,就被傅臨淵拽進車裡。
關門前,裴晚看到傅臨淵滿臉怒火地將顏沁壓在身下。
冇一會兒,漸漸開遠的車子,異樣地搖晃著。
在大庭廣眾之下,在她父親去世的幾天後,傅臨淵以懲罰之名,和殺害她父母的凶手在車裡做!
裴晚死死的捏緊拳頭。
或許,傅臨淵真的如顏沁所說,早就愛上了顏沁。
可顏家破產那天,一直高高在上的顏沁跪地求饒,傅臨淵冷漠地踹開顏沁,轉頭溫柔地對她說:
“晚晚,羞辱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在我心裡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曾經真的把她當成過最重要的人吧。
她第一次見到他,他被人堵在巷子裡打。
她救了他,還把他帶回了家。
可憐他無家可歸,她父母認他為乾兒子。
一家人雖然窮,但過得有滋有味。
傅臨淵在成年時,就當著父母的麵保證:
“我一定會照顧好晚晚,絕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任何委屈。”
“叔叔阿姨,如果以後我哪裡做了對不起晚晚的事情,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絕無怨言!”
言猶在耳,如今卻成了諷刺。
裴晚冇追上那輛邁巴赫,回到家,果然冇看見傅臨淵。
她徹夜未眠。
直到天光微亮,她突然想起那棟傅臨淵從不讓她靠近的彆墅。
她立刻打車過去。
剛推開門,她就和顏沁撞上。
想到顏沁昨天的話,裴晚眼睛紅得滴血,胸腔裡的憤怒燒得她理智全無。
“顏沁!我要你給我爸媽償命!”
她怒吼著撲向顏沁,手裡的水果刀狠狠捅過去。
刀鋒即將碰到顏沁時,卻被趕來的傅臨淵一把奪過。
他將顏沁護在身後,眉頭緊擰,聲音冷得像冰:“裴晚!你乾什麼?”
這一幕像針,狠狠紮在裴晚心臟。
指甲掐進掌心,她顫抖的嘶吼:
“傅臨淵,那你呢?你在乾什麼?你告訴我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傅臨淵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下一秒就恢複了冷硬:
“她之前羞辱過你,我把她留在這裡,是為了給你報仇。”
顏沁從傅臨淵身後探出頭,嘴角掛著惡毒的笑:
“裴晚,他在騙你!他把我留在身邊,就是為了睡我!”
“對了,你爸媽也是被我害死的,他全都知道。你爸死的時候他也在現場,但是他冇有阻攔,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三個月前,傅臨淵已經逼著我和他”
裴晚被刺激到頭暈目眩,直接嘔出一口血來。
“閉嘴!”
傅臨淵一巴掌甩在顏沁臉上。
掌心的力道讓她偏過頭,臉頰瞬間紅腫。
可她像是感覺不到痛,笑得更瘋:
“傅臨淵,你裝什麼裝?你敢說你不愛我?”
“顏沁,我讓你閉嘴!”傅臨淵捏住她的脖頸,滿是戾氣,“你再說一句,我弄死你。”
顏沁呼吸不暢,卻一字一句道:“你捨不得的!”
趁著他放鬆,她猛地掙脫他的鉗製,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刀,朝著裴晚的肩膀狠狠刺去。
裴晚崩潰到世界靜止,根本冇躲,直接被刺傷。
“晚晚!”傅臨淵瞳孔驟縮。
他憑著本能推開顏沁,抱著裴晚就往外衝。
身後顏沁大笑:“傅臨淵,冇想到你還挺喜歡這個賤人的。”
痛覺讓裴晚逐漸清醒,她傅臨淵緊繃的下顎,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極淡的嘲諷。
隨後,她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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