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焚儘舊青梅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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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敘,你跟他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你是好人。”
他站在原地熱淚盈眶腳下卻一片陰翳,我拖著行李箱消失在遠處。
可走出不遠就跌倒在黑暗裡,陌生男人渾厚陰暗的聲音撞進我的耳朵。
“人我給你帶來了,隻要你能跟我合作讓邊敘收心,條件隨你開,隻是不能讓我兒子知道這次的事是我做的。”
謝靳野乾笑著,“放心吧邊總,江辭愛的一直都是我,我們隻是缺少一個靜下來溝通的機會。”
我迷迷糊糊醒來時被綁在廢舊倉庫的凳子上,謝靳野希冀的跪在我的麵前。
他膝行兩步捧起我的臉,“阿辭彆怕是我。”
“你還不知道,顧苒是當初撞死我們父母的還是物流千金,她回來挑撥離間就是為了複仇,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局!”
“不過你彆怕,我已經親手將她送進監獄,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保護你,絕不會讓你再受到絲毫傷害!”
我嘲諷的看著他相對無言。
他麵色漲紅情緒越發激動起來,“阿辭你睜開眼睛看看,他是邊敘的父親,是邊氏的掌權人,是把你害到如今這種境地的罪魁禍首!”
“你跟邊敘永遠都不可能,沒關係的,不管你現在愛的是誰,隻要你原諒我,答應跟我複婚,他就會放了我們。”
我一口啐在地上,“謝靳野你永遠都不可能代替邊敘,你太噁心了。”
“你永遠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口口聲聲愛我就是這樣愛的?”
“或許曾經有過真摯,可那些感情早就被你親手埋葬了不是嗎?”
謝靳野不顧一切鬆開我的繩子將我攔腰扛在肩上,任由我拳打腳踢,他臉上寫滿了固執。
“江辭,不管你願不願意,我永遠都不會再放手!”
可僅僅邁出一步,邊父就毫不猶豫的舉起槍朝天上開了一槍。
謝靳野冷冷回頭無聲質問。
邊父隻是漫不經心的吹了吹槍口,“我不會將主動權交給彆人。”
“隻要你們都死在這邊敘也永遠不會知道,謝氏也會是我的囊中之物。”
謝靳野怨恨地看著他,把我擋在身後彷彿下一秒便要魚死網破。
可大門被人砰的一腳踹開,邊敘囂張的從外麵走進。
“這麼熱鬨不帶我?當年你可冇這麼低調。”
邊敘輕而易舉將我拉到身後,謝靳野的眼神想要吃人。
邊敘笑著語氣卻冇有一絲善意,“你不就是下想要繼承人嗎?放江辭走。”
邊父端著槍指著邊敘的頭,“誰教你這麼跟老子說話的?”
邊敘不迴應隻是猛地把我推向門外,邊父眼疾手快扣動扳機,邊敘飛撲擋在我的麵前。
隻聽噗嗤一聲子彈射進皮肉的聲音。
我緩緩的閉上眼,想象中的疼痛並冇傳來,邊敘的整個胸口都在流血。
邊敘麵色慘白卻還是笑著安慰我,“彆怕,就是看著嚇人,冇傷到要害。”
我突然想起那年地震,邊敘為了救我被砸在屋簷下也是這樣一番情景。
即使對待替身他也用儘了全心全意。
我拚命地幫他按著往外湧血的傷口,邊父隻是微眯著眼,“又是為了女人,你小子好得很!”
“今天要麼江辭死在這,要麼就是你死在這!”
他再次舉起槍口,這一次我站起身擋在邊敘麵前,這條命是我欠他的。
我緩緩閉上眼,邊敘在嘶吼,槍聲再次響起。
可想像中的痛仍未傳來,謝靳野無力地倒在我的麵前。
“江辭……欠你的我永遠還不清了。”
我和謝靳野青梅竹馬我從未見過謝靳野如此狼狽的一麵,印象中的他永遠都是那副一絲不苟的樣子,我突然間發覺,謝靳野好像老了。
他的鬍子泛著青茬,黑眼圈也烏黑,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臟汙不堪。
邊父再次舉起槍,我隻覺得耳邊一陣轟鳴,這一次槍聲再次響起,邊父被趕到的警察當場擊斃。
另一邊邊敘眼底的恨終於不再掩飾,他拚儘力氣撐起身看著邊父毫無生氣的臉狂笑。
“怎麼?害死那麼多人,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
笑著笑著他眼角的淚順著下巴大顆大顆的滴落。
“江辭對不起江辭,剛剛第一槍是我故意粔激怒他的,可我要不這麼做他永遠有辦法逃脫法律的製裁。”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不知道是對我說還是什麼彆人。
而我的注意力並冇在他身上,而是不知道為什麼追隨著謝靳野。
他整個人都破敗不堪被抬上擔架時虛無的扯住我的手,“江辭,你原諒我……”
他再不能發出一個音節,手也漸漸脫力,被抬上救護車是鑽戒從他手中滑落在地上。
我冷漠的收回視線踩著鑽戒離開現場。
我抬頭望向天空,天氣陰沉沉的,從不下雪的南城竟飄起了小雪花。
醫院這時打來電話,“江小姐,謝先生今天搶救失敗離世了,但他生前最後一句還在呢喃您的名字,我們還是決定聽通知您一聲。”
我輕輕歎氣不知不覺來到墓園,站在墓碑前放下手中的花,“爸媽,我會常回來看你們的。”
路過不遠處謝靳野墓碑的時候腳步頓了頓,最後還是為停留。
我等在機場大廳,飛機卻顯示延誤,這一次是有人傾儘所有包下附近的場地表白。
百架無人機在空中燃放著智慧煙花,我輕笑出聲,這是邊敘求我設計的,或許是有了心上人吧。
煙花仍在燃放手機響起一聲提示音。
“祝餘生安好,我和她終於要團聚了。”
我靜靜的看向窗外,也是,那樣癡情的人怎麼會輕而易舉愛上彆人。
飛機起飛,我奔向更為廣闊自由的天地。
願生如煙花燦爛,即使片刻也足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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