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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裡的褶皺 第216章 牡丹拳台星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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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海市老城區的“星芒拳館”外,梧桐樹葉被秋風染成焦糖色,卷著地上的彩紙碎屑打旋。拳館招牌上的霓虹燈管壞了半根,“星”字隻剩右上角的一點亮,像顆懸在暮色裡的孤星。空氣裡飄著隔壁修車鋪的機油味,混著拳館裡透出的汗水鹹澀,還有隱約的牡丹花香——那是壤駟龢孫女種在拳館窗台的盆栽,此刻正對著街麵舒展著粉白花瓣。

亓官黻蹲在拳館門口的台階上,指尖捏著半塊從廢品站撿的熒光粉碎片,在台階上畫著化工廠的簡易圖紙。碎片在暮色裡泛著淡藍微光,把他虎口的老繭照得清晰。他今天穿了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裡麵是件印著“廢品回收”字樣的灰色t恤,領口磨出了毛邊。

“你這圖紙畫得比我孫子的塗鴉還抽象。”段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手裡拎著個黑色帆布包,包上繡著的熒光指紋圖案在暗處閃著光。她今天穿了件藏青色連衣裙,裙擺下露出雙白色運動鞋,鞋邊沾著點泥——剛從化工廠舊址回來。

亓官黻抬頭,看見段乾?的頭發用根銀色發簪挽著,發梢彆著朵乾製的牡丹花瓣,是去年壤駟龢送她的。“抽象才安全,”他把熒光粉碎片塞進兜裡,“萬一被禿頭張的人看見,你以為他們會給我時間解釋?”

段乾?在他身邊坐下,帆布包放在兩人中間,拉鏈沒拉嚴,露出裡麵的汙染報告影印件。“報告我給環保局寄了三份,”她從包裡掏出瓶礦泉水,擰開遞給亓官黻,“不過按你說的,關鍵資料都用熒光筆標了,隻有在紫外線燈下纔看得清。”

亓官黻接過水,瓶身貼著張便利貼,上麵是段乾?女兒寫的“爸爸的指紋像星星”,字跡歪歪扭扭。他笑了笑,指尖摩挲著便利貼邊緣:“你女兒這字,比我當年在廢品站學的還潦草。”

“隨她爸,”段乾?望著拳館的門,玻璃門裡映出裡麵的人影,“今天怎麼選在這兒碰頭?漆雕?不是說,這拳館最近不太安生?”

亓官黻還沒說話,拳館裡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人群的驚呼。兩人對視一眼,起身推開門走了進去。

拳館裡煙霧繚繞,空氣中的汗水味更濃了,還混著點血腥味。中央的拳台上,一個穿紅色運動服的年輕女孩正倒在地上,嘴角掛著血,對麵站著個穿黑色背心的男人,肌肉虯結,左臂上紋著隻狼頭——是令狐黻以前的老對手,“狼哥”。

令狐黻站在拳台邊,眉頭皺得緊緊的,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短袖,胳膊上的新紋身“雪雪的爸爸”還泛著紅。他女兒令狐雪站在他身邊,紮著高馬尾,穿件白色t恤,上麵印著“公益書屋”的logo,手裡攥著本《英雄故事》,正是當年醉鬼李送她的那本。

“狼哥,你這拳犯規了!”漆雕?的聲音從人群裡傳來,她穿了件黑色運動背心,露出結實的手臂,肋骨處的舊傷還貼著肌效貼。她師妹站在她身邊,右腿還戴著護具,手裡握著個紅色的拳擊手套,指節發白。

狼哥嗤笑一聲,彎腰拍了拍拳台上女孩的臉:“小姑娘,沒本事就彆來打拳,回家喝奶去吧。”他的聲音粗啞,像砂紙磨過木頭。

“你說誰沒本事?”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回頭,看見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站在那裡,裙擺上繡著淡粉色的牡丹,頭發披在肩上,發尾卷著自然的弧度。她手裡拎著個竹籃,裡麵放著幾株新鮮的牡丹,花瓣上還沾著水珠。

“這位是?”公良龢走了過來,她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護工服,剛從養老院過來,身上還帶著點消毒水的味道。她身邊的老頑童——哦不,老頑童已經去世了,是公良龢新認識的養老院老人,“牡丹翁”,穿了件灰色的唐裝,手裡拄著根雕著牡丹的柺杖。

“我叫‘月黑雁飛’,”白衣女孩走到拳台邊,放下竹籃,“聽說這兒有人欺負打拳的女孩?”她的聲音像泉水叮咚,和狼哥的粗啞形成鮮明對比。

月黑雁飛的外貌若用賦體描述: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鼻若懸膽,唇若塗脂。身著素白裙,繡粉牡丹,裙角拂地,似有暗香浮動。發如墨染,披於肩頭,發尾微卷,隨風輕揚。手如柔荑,指若蔥根,拎竹籃時腕間銀釧輕響,顧盼間自有風華。

狼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了:“又來一個送死的?我勸你還是彆白費力氣了,就你這細胳膊細腿,我一拳就能打飛。”

“是嗎?”月黑雁飛挑眉,突然抬手,動作快得像陣風,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根牡丹枝,枝椏對著狼哥的手腕點去。狼哥隻覺得手腕一麻,竟真的抬不起手來。

“這是……點穴?”濮陽龢站在人群裡,手裡拿著畫板,筆尖還停留在畫紙上——她本來在畫拳台的影子,現在卻對著月黑雁飛的動作發愣。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的風衣,裡麵是件黑色的高領毛衣,左手戴著個銀色的手鐲,是男友當年送的。

月黑雁飛笑了笑,收回牡丹枝:“不過是點小技巧,比起漆雕姐的拳擊,差遠了。”她說著,轉頭看向漆雕?,“漆雕姐,我是來報名參加公益拳賽的,聽說贏了的獎金能捐給殘疾跑團?”

漆雕?點頭,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在網上看到的,”月黑雁飛彎腰從竹籃裡拿出張報名錶,上麵填著她的資訊,“我以前學過點武術,正好能幫上忙。”

狼哥揉了揉手腕,臉色難看:“你彆以為會點歪門邪道就能贏我,拳台上靠的是實力。”他說著,突然衝向月黑雁飛,拳頭帶著風聲砸了過去。

月黑雁飛不慌不忙,側身躲開,同時伸出腳,勾住狼哥的腳踝,輕輕一絆。狼哥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幸好及時扶住了拳台邊的繩子。

“你耍陰的!”狼哥怒吼。

“兵不厭詐,”月黑雁飛挑眉,“這可是36計裡的‘聲東擊西’,你連這都不知道?”她說著,突然轉身,對著拳台上的女孩伸出手:“你沒事吧?要不要再比一場?我幫你報仇。”

女孩抬頭,眼裡閃著光,她叫“塞下曲”,是個留守兒童,跟著笪龢學過幾天拳。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握住月黑雁飛的手:“謝謝姐姐,我想自己來。”

塞下曲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突然衝向狼哥,拳頭直逼他的麵門。狼哥沒想到她這麼快,慌忙躲閃,卻被塞下曲一拳打在胸口,後退了兩步。

“好樣的!”人群裡傳來歡呼,是公羊?,她今天穿了件紅色的風衣,手裡拿著個錄音筆,正在錄拳賽的聲音——她要把這些聲音做成專輯,獻給父親。

狼哥惱羞成怒,再次衝向塞下曲,這次他用上了全力,拳頭帶著風聲砸向塞下曲的肋骨。塞下曲卻不躲不閃,突然下蹲,一拳打在狼哥的膝蓋上。狼哥慘叫一聲,跪倒在拳台上。

“你……你這是犯規!”狼哥捂著膝蓋,疼得齜牙咧嘴。

“我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塞下曲站直身體,眼裡閃著光,“你剛纔打我的時候,怎麼不說犯規?”

狼哥說不出話,隻能惡狠狠地瞪著塞下曲。這時,拳館的門突然被推開,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禿頭男人,正是化工廠的老闆,禿頭張。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西裝,領帶歪歪扭扭的,臉上帶著陰狠的笑。

“亓官黻,段乾?,”禿頭張走到拳台邊,目光掃過兩人,“你們以為把報告寄給環保局就沒事了?告訴你們,那點證據,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亓官黻站了起來,手裡攥著熒光粉碎片:“你彆太囂張,汙染資料我們還有備份,隻要我們把它曝光,你就等著坐牢吧。”

“曝光?”禿頭張笑了,“你們覺得你們還有機會嗎?”他說著,揮了揮手,身後的人突然衝向亓官黻和段乾?。

“小心!”令狐黻擋在亓官黻身前,他雖然年紀大了,但當年在消防隊練過的功夫還在,抬手擋住了一個黑衣人的拳頭。令狐雪也沒閒著,她把《英雄故事》捲成筒,對著另一個黑衣人的腿打去,雖然沒什麼力氣,卻也拖延了時間。

漆雕?和師妹也衝了上來,漆雕?的拳頭又快又狠,一拳打在一個黑衣人的胸口,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師妹雖然腿傷沒好,但也用柺杖擋住了幾個黑衣人的攻擊。

月黑雁飛也加入了戰鬥,她手裡的牡丹枝像把利劍,點向黑衣人的穴位,一個個黑衣人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這是‘七星點穴手’,”她一邊打一邊說,“我爺爺教我的,專門對付你們這種壞人。”

禿頭張沒想到他們這麼能打,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突然從懷裡掏出把匕首,衝向段乾?:“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段乾?嚇得後退了一步,亓官黻立刻擋在她身前,手裡的熒光粉碎片對著禿頭張的眼睛撒去。禿頭張眼睛一疼,慘叫一聲,匕首掉在了地上。

“你敢撒我眼睛!”禿頭張捂著眼睛,氣急敗壞。

“是你先動手的,”亓官黻冷冷地說,“我們隻是自衛。”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警笛聲,禿頭張臉色一變,他知道是環保局的人來了——段乾?早就報了警,用的是熒光粉裡藏著的微型報警器。

“你們給我等著!”禿頭張說著,轉身想跑,卻被月黑雁飛用牡丹枝纏住了腳踝,摔倒在地上。

警察衝了進來,把禿頭張和他的手下都帶走了。拳館裡的人都鬆了口氣,塞下曲走到狼哥身邊,伸出手:“狼哥,願賭服輸,以後彆再欺負人了。”

狼哥看著塞下曲,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突然笑了:“好,我認輸。以後我再也不打地下拳賽了,我也去參加公益拳賽,為殘疾跑團捐點錢。”

人群裡傳來歡呼,漆雕?走到月黑雁飛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謝謝你,月黑雁飛。你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月黑雁飛笑了笑,從竹籃裡拿出幾株牡丹,分給大家:“這是我自己種的牡丹,象征著堅強和勇敢,希望大家都能像牡丹一樣,在困境中綻放。”

大家接過牡丹,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亓官黻看著段乾?,她手裡拿著牡丹,花瓣上的水珠映著燈光,像顆顆珍珠。他突然湊近她,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輕聲說:“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段乾?臉頰微紅,嗔了他一眼,卻沒有推開他。周圍的人都笑著起鬨,令狐雪更是捂著嘴,眼睛彎成了月牙。

這時,牡丹翁突然咳嗽了起來,公良龢連忙扶住他:“牡丹翁,您沒事吧?”

牡丹翁擺了擺手,從懷裡掏出個小藥瓶,倒出幾粒藥丸:“沒事,老毛病了。這是我自己配的‘牡丹養心丸’,用牡丹花瓣、黃芪、當歸等藥材製成,能養心安神,對老年人很有好處。”他說著,把藥瓶遞給公良龢,“你拿去吧,給養老院的老人們分分。”

公良龢接過藥瓶,感激地說:“謝謝您,牡丹翁。”

牡丹翁笑了笑,看向月黑雁飛:“小姑娘,你這牡丹種得不錯,以後有時間,我可以教你怎麼用牡丹做藥膳,既能養生,又能治病。”

月黑雁飛眼睛一亮:“真的嗎?太好了,我正想學習這些呢。”

大家聊著天,拳館裡的氣氛變得熱哄起來。濮陽龢拿起畫板,繼續畫著拳台的影子,隻是這次,她在畫裡加了朵牡丹,和月黑雁飛送的那朵一模一樣。

突然,拳館的燈閃了一下,接著滅了。黑暗中,傳來一聲尖叫,是令狐雪。大家都緊張起來,亓官黻掏出手機,開啟手電筒,照向四周。

隻見拳台邊,站著個黑影,手裡拿著個東西,閃著寒光。“誰?”亓官黻大喝一聲,握緊了拳頭。

黑影沒有說話,突然衝向令狐雪,手裡的東西對著她刺去。令狐黻立刻擋在女兒身前,卻被黑影一拳打在胸口,倒在地上。

“爸!”令狐雪尖叫著,撲向令狐黻。

月黑雁飛反應最快,她手裡的牡丹枝對著黑影的穴位點去,黑影卻靈活地躲開了。“你是誰?為什麼要傷害我們?”月黑雁飛問道。

黑影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我是狼哥的弟弟,‘天下白’,我是來替我哥報仇的。”他說著,從懷裡掏出把刀,再次衝向眾人。

大家都緊張起來,一場新的戰鬥,又要開始了。月黑雁飛握緊牡丹枝,漆雕?擺出拳擊的姿勢,塞下曲也站在了拳台上,準備迎接挑戰。

天下白的刀快如閃電,對著月黑雁飛刺去。月黑雁飛側身躲開,同時伸出腳,勾住天下白的腿,想把他絆倒。天下白卻早有防備,反手一刀,對著月黑雁飛的胳膊劃去。月黑雁飛躲閃不及,胳膊被劃了道口子,鮮血直流。

“月黑雁飛!”漆雕?大喊一聲,衝向天下白,拳頭直逼他的麵門。天下白被迫後退,躲開了漆雕?的拳頭。

塞下曲也衝了上來,她雖然年紀小,但拳法學得很紮實,對著天下白的膝蓋打去。天下白膝蓋一疼,差點跪倒在地上。

亓官黻和段乾?也加入了戰鬥,亓官黻手裡拿著根鐵棍,是從拳台邊撿的,對著天下白的後背打去。段乾?則用熒光粉碎片對著天下白的眼睛撒去,天下白眼睛一疼,刀掉在了地上。

月黑雁飛趁機衝上去,用牡丹枝纏住天下白的手腕,把他按在地上。“你輸了。”月黑雁飛冷冷地說。

天下白掙紮著,卻動彈不得。這時,燈突然亮了,警察又衝了進來,把天下白帶走了。

大家都鬆了口氣,月黑雁飛的胳膊還在流血,公良龢連忙拿出急救包,給她包紮傷口。“謝謝你,公良姐。”月黑雁飛感激地說。

公良龢笑了笑:“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她一邊包紮,一邊說,“你的傷口有點深,明天記得去醫院換紗布,我給你開個藥方,用金銀花、連翹、蒲公英等藥材煮水喝,能清熱解毒,促進傷口癒合。”

月黑雁飛點了點頭,接過藥方:“謝謝公良姐,我記住了。”

大家又聊了一會兒,才各自散去。亓官黻和段乾?走在回家的路上,手裡拿著牡丹,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今天真是驚險,”段乾?感慨地說,“幸好有月黑雁飛幫忙,不然我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亓官黻點頭:“是啊,她真是個厲害的女孩。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天下白背後,可能還有人指使。”

段乾?皺了皺眉:“你是說,禿頭張還有同夥?”

“有可能,”亓官黻說,“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小心,不能掉以輕心。”

兩人說著,走到了段乾?家樓下。亓官黻停下腳步,看著段乾?:“上去吧,早點休息。”

段乾?點頭,轉身想上樓,卻被亓官黻拉住了。他湊近她,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吻,這個吻比剛纔在拳館的那個更沉,帶著剛經曆過風波的餘悸,還有藏了許久的鄭重。段乾?的睫毛顫了顫,手裡的牡丹花瓣輕輕落在兩人腳邊,月光把花瓣上的紋路照得清晰。

“明天我陪你去環保局,”亓官黻鬆開她,指尖還沾著她發間的香氣,“那份備份資料,我們得親自交到負責人手裡。”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順便去醫院看看你的腳,剛才被禿頭張的人推搡時,我看見你崴了一下。”

段乾?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白色運動鞋,鞋邊的泥漬蹭到了褲腳,腳踝確實有點隱隱作痛,卻沒想到被他注意到了。“你倒觀察得仔細,”她嗔了句,語氣裡卻沒什麼責備,“行,明天見。”

她轉身上樓,走到二樓視窗時,忍不住探頭往下看——亓官黻還站在樓下,手裡舉著那朵牡丹,對著她揮了揮。月光落在他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上,竟比拳館那盞壞了的霓虹燈還亮些。

第二天一早,兩人剛走到環保局門口,就看見濮陽龢抱著畫板站在台階上。她米色風衣的口袋裡露出半截畫紙,上麵畫著昨天拳館裡的牡丹,花瓣上還沾著點淡藍的熒光粉痕跡。

“亓官大哥,段乾姐,”濮陽龢看見他們,立刻迎上來,“我昨晚把拳賽的畫整理了一下,想交給環保局的人,說不定能當補充證據——畢竟畫裡能看清禿頭張的人動手的樣子。”她把畫板開啟,裡麵除了牡丹,還有令狐雪用《英雄故事》打黑衣人的畫麵,筆觸雖快,卻把每個人的神情都畫得鮮活。

三人一起走進環保局,負責對接的工作人員看完報告和畫,眉頭皺得更緊:“這些證據很關鍵,但禿頭張背後的產業鏈比我們想的複雜,他在郊區還有個隱藏的廢料處理廠,我們一直沒找到確切位置。”

“隱藏的廢料廠?”亓官黻突然想起什麼,從兜裡掏出那張用熒光粉畫的化工廠圖紙,“我上次在廢品站聽人說,禿頭張的人經常往西邊的廢棄磚窯拉東西,說不定就在那兒。”

工作人員眼睛一亮,立刻召集人手:“我們現在就去排查!你們要不要一起?不過得注意安全。”

段乾?剛點頭,手機就響了,是公良龢打來的。“乾?,不好了,”公良龢的聲音很著急,“牡丹翁今早突然暈倒了,我送他去醫院,醫生說他體內有重金屬殘留,和化工廠的汙染症狀很像!”

幾人臉色一變,立刻趕往醫院。病房裡,牡丹翁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手裡還攥著半朵乾牡丹。月黑雁飛也在,她胳膊上的紗布換了新的,正給牡丹翁擦手,眼眶紅紅的。

“醫生說,牡丹翁長期住在拳館附近,吸入了太多含重金屬的空氣,”公良龢遞過化驗單,“而且他之前用的井水,可能也被汙染了。”

月黑雁飛突然抬頭,眼裡閃著光:“我知道禿頭張的隱藏廢料廠在哪兒!”她從包裡掏出張地圖,上麵用紅筆圈了個位置,“我爺爺以前帶我去過西邊的磚窯,那裡有個地下室,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現在想來,肯定是用來藏廢料的!”

眾人立刻兵分兩路,環保局的人去磚窯排查,亓官黻和段乾?則留在醫院照顧牡丹翁。月黑雁飛本來想跟著去,卻被公良龢拉住:“你的傷口還沒好,留在這裡幫忙,我已經把你的發現告訴警察了,他們會處理好的。”

中午時分,濮陽龢從外麵跑進來,手裡揮舞著一張化驗單:“找到了!磚窯的地下室裡全是廢料,檢測出的重金屬含量超標十倍!警察已經把那裡封了,還抓了幾個正在轉移廢料的人,他們招了,是禿頭張的同夥!”

病房裡的人都鬆了口氣,牡丹翁緩緩睜開眼,看著月黑雁飛手裡的牡丹,輕聲說:“小姑娘,等我好了,就教你做牡丹藥膳,還要把牡丹種植的技巧都教給你,讓更多人知道牡丹不僅好看,還能幫人……”

月黑雁飛用力點頭,把手裡的新鮮牡丹放在床頭櫃上:“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學,以後在拳館門口種滿牡丹,讓大家都能聞到花香,再也不用聞那些機油味和廢料味。”

幾天後,禿頭張的案子開庭審理,因為證據確鑿,他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背後的產業鏈也被徹底搗毀。拳館裡,漆雕?的公益拳賽如期舉行,塞下曲和狼哥都參加了,狼哥雖然輸了比賽,卻笑得很開心,還把自己的獎金全部捐給了殘疾跑團。

拳館門口的霓虹燈修好了,“星芒拳館”四個字亮得刺眼,旁邊的窗台上,月黑雁飛種的牡丹開得更豔了,粉白的花瓣對著街麵舒展,和梧桐樹葉的焦糖色相映成趣。亓官黻和段乾?蹲在台階上,這次手裡拿的不是熒光粉碎片,而是牡丹種子,正往土裡埋。

“以後每年春天,這裡都會開滿牡丹,”段乾?看著種子被埋進土裡,笑著說,“就像我們說好的那樣。”

亓官黻點頭,伸手握住她的手,兩人的手指交纏在一起,虎口的老繭和掌心的溫度,都透著安穩。不遠處,令狐雪正給月黑雁飛講《英雄故事》裡的情節,濮陽龢舉著畫板,把這一幕畫了下來,畫紙上的牡丹,比任何時候都要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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