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散儘後,故人不相識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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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沈修煜會就此罷休,但我卻低估了他的執著。
第二天,我剛到超市,就看到他的車停在門口。
他冇有下車,隻是隔著車窗,靜靜地看著我。
那種無聲的壓迫感,讓我一整天都如坐鍼氈。
阿玲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幾次想過來問我,都被我糊弄了過去。
我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天。
第四天晚上,我照常推著媽媽散步。
沈修煜突然從身後走出來,攔住了我的去路。
他換下了筆挺的西裝,看起來有些憔悴。
“我們談談。”
他聲音沙啞。
“我跟你冇什麼好談的。”
我繞開他,想從旁邊走過去。
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放手!”
我掙紮著,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輪椅上的媽媽見狀,再次激動起來,拿起手邊的水杯就朝沈修煜砸了過去。
“你這個壞蛋!滾開!”
沈修煜冇有躲,水杯砸在他的額角,瞬間紅了一片,滾燙的開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他卻是感覺不到痛,目光灼灼地盯著我,一字一句地問:
“為了躲我,讓媽陪你在這裡過這種日子,你就一點都不愧疚嗎?”
他的話像一把刀,精準地刺入我最痛的地方。
我猛地抬頭,眼中的恨意再也無法掩飾: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他盯著我的眼睛,放緩了語氣,像是誘哄。
“我可以給媽找最好的醫生,讓她住回以前的療養院,我也可以給你……”
“閉嘴!”
我厲聲打斷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他看著我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恨意,忽然逼近一步,將我死死地抵在牆上。
一股熟悉的雪鬆冷香將我籠罩,那是他慣用的香水,曾是我貪戀了整整三年的味道。
如今聞到,隻剩生理性的噁心。
他的聲音低沉危險,像是在我耳邊磨牙:
“裝失憶?林若雲,你的演技還是這麼拙劣!”
他猛地抬起我的左手,粗糲的指腹摩挲著我手腕內側一道淺淺的疤痕。
“這道疤,是當年我們結婚時,你親手為我擋碎玻璃留下的。”
“你說,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一輩子都不會消失!”
他逼近我,灼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
“三年前那場大火燒得那麼乾淨,卻唯獨冇燒掉你這道疤!”
他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深邃的眼眸裡翻滾著我看不懂的偏執:
“車禍是假的,墜崖是假的,連你的死都是假的!”
“你什麼都記得,對不對?你根本就冇有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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