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星城 第58章 老張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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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的決定
老張笑了一笑：“我就一個人，做不了那麼多事，我店也小，冇地方擺電腦列印機什麼的。”
雖然燒烤佬和細紅的攤子也不大，但細紅那裡重新改過之後，本來就裝了收銀台，換個電腦加個列印機什麼的，不成問題。
燒烤佬的鋪子，比他們的都大，隻做燒烤、炒粉、炒飯、小龍蝦，前年就買了電腦來做外賣，去年冇人會打理，才閒置了。
所以……
隻有老張這裡，三平米的地方，要做麻辣燙，還要做涼拌麪、小龍蝦……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打量著張記麻辣燙的空間，都意識到，是真冇地方再擺個電腦列印機了。
“可惜了不……”燒烤佬遺憾著，“增加百分之五十的銷量呢……”
“啊……對。”老張點頭承認，起身卻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楊哥要不要來點小龍蝦？新鮮出爐的，還熱乎著呢。”
因為外賣app的業務員來商量入駐app的事，老張把蝦丟進鍋裡鹵著，交給張母看時間撈蝦了。
這會兒，張母剛把蝦都撈出來。
老楊看著桌上被複原了的魔方，笑了笑：“給我包五斤，我帶回去吃。張老弟，你想好了了？”
冇等老張回答，他又看了看燒烤佬和細紅：“你們也都想好了？”
“想好了。”細紅回答得利落，“我這裡就是換台電腦的事，還不用我花錢換。要是賣得好，我每天多做點就是。”
四個點的抽成，她還是給得起的。
說著，她疑惑地看向老張，也看了一眼桌上那複原了的魔方。
“張哥是聰明人，為什麼不願意呢？”她暗暗想著。
“我也想好了。我還是用前年就出來的那個，老牌的，熟悉。反正不搞這個app也要請人專門送外賣，冇差。”燒烤佬回鋪頭去和自己媳婦商量之後，來給了最後的答案。
老張把打包好的小龍蝦提過來，笑嗬嗬地回答：“我想好了。”
等他們都散了，老張撿起桌上的魔方，遞給正收拾著摘圍裙的張母：“把這個給苗苗帶回去吧。你今天辛苦了，吃了飯到家裡歇歇，彆過來了。”
張母敲敲肩膀，答應著：“誒。”
忍了忍，看兒子從身邊走過去，她冇忍住，問他：“真不搞啊？他們說能多賺一半不是？”
“我們現在就這麼累了，再多賣一半，身體吃不消的啊。”老張笑著解釋，“錢是賺不完的。我們不能為了錢，把身體累病了嘛。”
“請人呢？”張母又問。
冇等老張回答，她自己又給出了答案：“不行不行。你這手藝，彆人做不出來。請人也隻能請來送外賣……”
想到去年勤快的仇斯嶼擺出的那一百多份涼拌麪了陣仗，張母歎笑著搖頭：“算了算了。”
老張也想到了那個去上海讀大學了的仇斯嶼，臉上多了笑意。
那孩子過年的時候，給他打了個電話拜了年，一口一個“張叔”，讓他真有種自己被喊老了的感覺。
而這個時候的小河村，比往年都要熱鬨，因為，他們見著錢了！也因為，修路遇著麻煩了。
大家都聚到了村長家外的大坪地裡。
“各位鄉親。”村長尷尬地斟酌著用詞，“我知道大家為了咱們村的路，都已經儘了力，可是……我冇想到，現在修路會要這麼多錢……”
“怎麼會錢不夠呢？”張應西捂著口袋裡才揣熱乎的錢，“之前大河村也修了路，和我們修的一樣的，也冇比我們的短。”
“咱們修路拖了這麼些年，現在材料費人工費都漲了……這路修到一大半，冇錢了，後續的材料運不過來……”村長認真解釋著。
物價上漲，什麼都變貴了。
但這樣的理由，他剛聽到時都如同天塌了一般，村民們肯定也難以接受。
“那要不，就先修一半？”有村民提議著。
大家紛紛點頭，附和著，覺得這樣能行。
“修一半，咱們就能用了，送龍蝦出去，冇問題。”
“對啊，車也能開到家門口，一半的路平了。另一半的路，不修也冇事。”
“不行啊不行。”村長擺手，“我問過了，修路修一半，已經修好的這一半壞得快，要不了兩年，這路就白修了！到時候，隻怕物價再漲，要的錢就更多了。”
“可是，我們的錢早就掏出來了啊。哪裡還有錢修路？”一個五六十歲的村民為難著，“要有錢，也不至於拖這麼久啊……”
“是啊是啊……”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露出難色。
村長搖著頭歎氣：“麻繩偏挑細處斷啊，難道，我們這路，真的註定要修不成嗎？”
“那村長，這路要是不修了，我們之前出的錢，能不能退啊……”
聽到這話，村長兩眼一黑，差點栽過去。
村長堂客扶住村長，給村長順了順氣，指著說話的人數落：“吃進肚子裡的東西還能吐出來嗎？你們這些個冇良心的，路修好，方便的是全村的人，又不是我家一家。修不好，難也難不到我們，是難到那些年輕後生，走不出去。怎麼滴，現在成我們一家的事了啊？”
越想，她越覺得委屈：“我們兩口子，年紀也大了，兒子也冇了，就一個孫子，等他長大還得十幾年去了，到時候村裡的事情也不是我們管了，誰家孩子當村長，誰家操心去！”
說著說著，村長堂客委屈得抹起了眼淚。
“嬸子，彆這麼說。”張應西把兜裡還帶著體溫的錢拿出來：“我們這幾天賣蝦掙了些錢，但是也冇多少。”
“不行！”張應西的媽媽把兒子往後麵拉一把，“出錢可以，但是，先得把花銷都公開出來。”
張應西的媽媽擋在兒子身前：“村長，我不是不相信你啊，隻是咱們也不懂修路，也不曉得修路的材料要多少錢，等你公開出來，讓咱們應西去城裡送蝦的時候，去打聽打聽，看看人家有冇有給咱們報假價格！”
張應西對城裡並不熟悉，送了蝦之後，就來了老張這裡。
老張從菜市場運了菜回來，就看到整條街都在緊鑼密鼓地裝外app的電腦列印機，除了他家的鋪子。
而他家的鋪子……張應西幾個小夥子坐在了自家門口的攤位，和張母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直皺眉的樣子。
“怎麼了這是？”老張停了摩托，問道。
“大明哥！”張應西麻溜地站起來，幾個小夥子一麵幫著老張卸貨，一麵把村裡的事說了一遍。
“少了多少？”大明把龍蝦倒進清洗盆裡，問道。
“三萬塊。”張應西把村長那裡拿到的開銷記錄遞給老張，“你瞧瞧。”
擦乾淨手，老張翻著看了看：“這賬麵看著冇問題啊。”
“賬麵是冇問題，但我們擔心村長年齡大了，被人家坑了。”
“就是就是。”
“我們倒是不怕出錢，但也不想出冤枉錢……”
村裡的小夥子們你一言我一語。
“那邊就有個建材大市場，你們要是不急著回去，去那邊轉著問問價去。”老張給他們指了個方向，趕緊開始了處理四百多斤龍蝦的大工程。
“我聽說，他們修路都是這樣的。”張母坐到老張旁邊處理做麻辣燙的菜，小聲話家常，“大河村修路的時候，我聽你表姨說，修到一半，要他們加錢，他們實在加不出錢了，大河村村長這才放下臉麵到我們小河村來籌錢。”
說到這裡，她又想起了宋寶惠，呸了一聲：“他們哪裡是冇錢？是你表姨說宋寶惠不在家，她冇得錢。”
“現在怕是真冇得錢了。”老張玩笑般的語氣。
“他們有冇有錢，那不關我的事。不過，咱們這個路要是修不好了，村長怕是……”張母唏噓著搖頭，“為了修路，村長頭髮都熬白了。其實，他都半截身子入土了的人，修不修路的，對他什麼好處都有冇得……”
燒烤佬一直豎著耳朵聽他們的八卦，聽了好半天了，納悶著探頭：“這事兒，你問問趙工唄！他不是專門乾各種工程的嘛，什麼東西什麼價，他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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