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靈珠 第38章 離島
對麵的爆炸聲，引得島中央結界內的羽辰領著無垢十二位弟子都出來了。
小茉看著他們押著一老一少黑衣人皆往觀潮閣而來。
而星琅捲起青梨與青竹，也瞬移回到觀潮閣。但林清韻與林清雪被爆炸產生的靈力波動送走了。
連帶著玄淵穀的雲璃與青雲宗的人都帶走了。
此時。
細雨裹著紫藤花香漫過觀潮閣上方的青瓦。
羽辰放開黑衣老者：“師兄你看。”
他指向觀潮閣中央的石碑：“你當初回來後是如何答應師父的！”
黑衣老者跪在觀潮閣冰涼的青磚上，走到石碑前跪下，額頭抵著褪色的拜墊。
石碑前的長明燈忽明忽暗，將石碑上“勿忘初心”的家訓映得影影綽綽。
當年收到的飛鴿傳書還攥在掌心，皺巴巴的紙頁上“被困萬妖窟”的字跡，早已被冷汗洇得模糊。
“師父說過，島上未定不得踏出東溟海半步。”羽辰的聲音透著冷意，“可你當初不聽勸，害了師父！”
無垢看到觀潮閣裡那麼多人，鬆開了壓著的林青。
林青慌忙起身，卻因跪坐太久雙腿發麻，險些栽倒在石碑前。
“師父已經不在了。”羽辰攥緊腰間的玉佩，那是少時他與師兄二人在捕靈獸時共獲的戰利品，一人一枚，此刻卻隻餘他這一枚，“這次可沒人救你！”
“哼！”老者不看羽辰，隻盯著石碑看：“你容貌未變，而我卻變老了，我隻是想找到飛升的法子。”
“飛升？”白璃看向小茉與星琅。
後者正盯著石碑上掛著的劍陷入沉思。
白璃隻好閉嘴。
星琅突然靠近石碑，他右手輕抬，指尖撫過石碑上斑駁的劍痕，忽然抽出石碑上懸掛的斬妖劍。寒光掠過他眉間印記，映得那雙丹鳳眼愈發清冷：“你可知萬妖窟為何被稱作修仙者的墳場？除了瘴氣，更因那裡藏著能吞噬靈力的噬魂藤，還有...”
他劍鋒一轉，指向觀潮閣角落蒙著黑布的畫卷，“當年你們師父在此隕落，便是遭了畫中邪祟暗算。”
小茉順著劍鋒望去，黑佈下隱約透出一抹猩紅。
眼前突然翻湧出一幅影像：
一黑衣少年偷溜進入古廟了，窺見畫捲上畫著個紅衣女子。
黑衣少年見女子眉眼間與自己竟有七分相似，就拿了畫卷。
深夜，黑衣少年背著簡單行囊，悄悄摸到島上禁地。月光給斷崖鍍上銀邊，山風捲起他的衣角，遠處傳來陣陣狼嚎。
黑衣少年腰間的鈴鐺突然響了，中間那枚黯淡的鈴鐺竟泛起微光。
“昱兒！”一青衣男子跟在黑衣少年身後。
黑衣少年渾身僵硬，轉身便見自己的師父提著燈籠立在山道上，暖黃的光暈裡，師父背上的劍折射出冷光，使他後退一步。
“我就知道你不會聽為師的話。”青衣男子道。
“師父...”少年攥緊行囊背帶，“我想變強大，我想飛升！”
青衣男子輕歎一聲，展開手中卷軸。
鎏金符咒在月光下流轉。
“這是宗門秘寶千裡傳送卷”青衣男子道：“此卷隻能用一次，且傳送地點隨機。”
他將卷軸塞進羽昱懷中，又掏出個瓷瓶，“這裡麵是辟瘴丹，可保你十二個時辰不受瘴氣侵擾。”
少年羽昱眼眶發燙，正要道謝，卻見自己的師父突然變招，劍鋒直取他咽喉。千鈞一發之際，羽昱側身滾向崖邊。斬妖劍擦著他耳畔掠過，削斷幾縷青絲。
“記住，若畫中紅衣女子出現...”青衣男子收劍入鞘，轉身隱入夜色，“彆相信她，彆看她的眼睛。”
羽昱看著師父已離開。
他開啟手中的卷軸。
傳送卷軸展開的瞬間，金色符文化作旋渦將少年羽昱吞噬。
畫麵一轉。
濃重的血腥地麵，少年羽昱已出現在布滿藤蔓的洞窟。
他剛抬腳，腐葉在他腳下就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洞頂垂落的紫色藤蔓上，密密麻麻掛著骷髏頭，每個眼眶裡都燃著幽綠鬼火。
“噬魂藤。”少年羽昱想起師父的警告，慌忙取出辟瘴丹服下。正要尋找出口，腰間短刃突然劇烈震顫。他循著感應撥開藤蔓，卻見前方斷崖處立著個紅衣女子。
女子背對著他，三千青絲如瀑傾瀉，她腰間的短刃與少年羽昱腰間的短刃樣式彆無二致。聽到腳步聲，女子緩緩轉身，少年羽昱猛地僵在原地——那張臉赫然與祠堂畫卷裡的邪祟一模一樣。
卻又生著與自己彆無二致的眉眼。
“你終於來了。”紅衣女子抬手，腕間銀鈴發出空靈聲響。
少年羽昱隻覺腦袋一陣劇痛，無數陌生記憶湧入腦海：上古時期，他本是守護萬妖窟的靈雀，卻因愛上凡人修士遭天譴，被剜去雙目封印在此；而他如今的師父與師弟羽辰，正是當年參與封印之人的轉世。
“不可能...”少年羽昱踉蹌後退，撞上身後的噬魂藤。藤蔓瞬間活過來，無數尖刺刺入他的麵板，靈力如決堤之水被抽離。
紅衣女子緩步走近，掌心托著兩枚泛著幽光的珠子：“這是你被奪走的雙目，隻要你殺了那兩個負心人的轉世，我便幫你奪回靈雀之身。”
少年羽昱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他保持清醒。
“他們不是負心人！”少年羽昱拚儘最後靈力震斷噬魂藤，抽出短刃擲向紅衣女子。短刃與銀鈴相撞，爆發出耀眼光芒。紅衣女子發出淒厲慘叫，身形開始消散，而在她身後，藤蔓纏繞著昏迷不醒的一男一女。
少年羽昱強撐著跑過去，揮劍斬斷藤蔓。噬魂藤被斬斷的傷口處湧出黑色毒血，他顧不上自身靈力枯竭，將最後兩顆辟瘴丹喂進兩人嘴裡。就在這時，洞窟突然劇烈震動，洞頂的骷髏頭紛紛墜落，紫色藤蔓瘋狂生長，將三人團團圍住。
“抓緊我！”少年羽昱解下腰間鈴鐺，將三枚鈴鐺係在一起。當最後一絲靈力注入鈴鐺時，青銅表麵浮現出古老符文，化作一隻青鸞虛影。青鸞長鳴一聲，振翅衝破洞窟頂部，帶著三人朝天際飛去。
晨光刺破雲層時，少年羽昱在島上的溪流邊醒來。那男子正在為那女子輸送靈力，見她睜眼，兩人同時紅了眼眶。
“我們在萬妖窟聽到鈴鐺聲，還以為是幻覺...”那女子哽咽著抓住他的手。
少年羽昱望向掌心，不知何時多了枚銀鈴，與青銅鈴鐺完美契合。
遠處山巔觀潮閣，青衣男子負手而立，見羽昱無恙，轉身消失在雲海中。
而在萬妖窟深處，重新被封印的紅衣女子望著洞壁上逐漸淡去的青鸞虛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靈雀轉世，倒是有趣...”
畫麵到此斷了。
星琅看向黑衣老者：“你本是妖靈轉世，你師父是知曉的，你救那兩人本是善舉，但你救他們，是為了自己，還引來了一些尋找那對夫妻的人，你師父纔在海上被追殺，隕落了。”
“所以！斷崖那塊石碑空間裡麵的一男一女，是這老頭引回來的？”小茉看向黑衣老者：“但，他師父不是說傳送畫卷隻能用一次嗎？”
白璃：“也許是包來回的！”
小茉：“哦！？”
星琅：“有人想打破規則而已。”
羽辰看向星琅：“師兄的事，我們會清理門戶，但此人……”
他指向林青：“就交給巡察使處理吧！”
星琅看向林青：“背著這麼多殺業，他命數已儘。”
話音剛落，林青跪倒在地，耷拉頭，卷縮著倒下，原地消失了。
無垢：“這……”
羽辰示意他彆多嘴。
星琅示意小茉該離開了。
小茉看向星琅身後的青梨與青竹：“青梨姐姐，你們要的東西找到了？”
“什麼東西？”青梨有些疑惑。
“回船上再說！”星琅帶著小茉五人瞬移離開。
此行本就是為了日月流光與月華蓮，這島上沒有，自然去彆處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