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靈珠 第40章 獸潮
“小影！”小茉抬手卷，把小影卷出水麵。
小影開啟飛行器。
她感覺自己身下有東西托著。
小茉把小影捲上烏木舟。
“小柔姐姐在那潛艇裡嗎？”小茉指向深海。
小影一把抱住小茉：“茉茉！又見麵了！海底深處有變異巨獸，而且是從其他空間來的異獸！”
“我知道！”小茉看向星琅：“他也知道了。”
小影鬆開小茉：“你們都知道了！也對！剛才那麼大的動靜。”
此時，上空雲層之上淡紫色的星霧被染成暗褐，原本懸浮在雲層之上的虛空裡的一顆行星被突然閃現的星艦撞上。
行星裡的晶礦脈被撞碎了，碎渣裹著冰晶碎屑往星雲深處飄。
冷軒手握著星紋長槍在星艦裡上踉蹌站定，手腕上的星盟徽記還在發燙——那是戰友傳過來的求救訊號，現在隻剩一片死寂的紅光。
“還剩多少人？”他抹掉嘴角的血，聲音啞得像被星砂磨過。通訊器裡沉默了片刻，才傳來小柔帶著哭腔的回應：“小影生命值還在，但她與小林潛入海底了，我與冷翊在潛艇裡，小林也沒有回來，他身上的體感器顯示值為零，就剩我們三個了……潛艇東翼的星盾陣全碎了，那些東西還在往潛艇核心區衝！”
此時的小茉與星琅皆抬頭望向上空的虛空深處。
小茉放出靈識。
她剛看到星艦。
星艦後麵就出現了一巨型生物。
那是一頭根本無法用星盟典籍定義的巨獸。它的軀乾像被拉長的星雲旋渦，暗黑色的皮肉上翻湧著紫金色的紋路，每一次呼吸都能扯出數道空間裂縫。最駭人的是它的頭顱，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布滿倒刺的巨口。
星艦裡的冷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失去了知覺。
小茉靈識傳送給小茉的資訊，畫麵中，大氣生物吞掉星艦時發出的不是轟鳴，而是類似空間撕裂的“滋滋”聲。
想來這是來自異空的變異種大氣生物，這界麵星盟戍衛守了多年的防線，今天要破了。
小茉看向小影：“來接你的同伴被異獸吃了，我們現在是救上空的？還是救海底的？”
“先救上空的！”小影當機立斷。
海底的那些變異人魚可不弱。
“小柔，把最後一塊星核晶注入星炮，瞄準冷軒所在位置的紋路節點。”小影握緊長劍。
小茉看著小影身上的星紋亮起淡藍的光，“小影，跟我走，我們去引開它的注意力。”
小茉帶著小影瞬移到大氣生物麵前。
通訊器裡傳來小柔急促的聲音：“小影！那東西能撕裂空間，你們根本近不了身！”
“小茉可以。”小影縱身躍出，星盟製式戰靴在虛空中踏出細碎的光痕，“核心區裡有三顆未啟用的星核，要是被它吞了，整個第七星域都會塌。”
小茉拉著小影靠近巨獸。
小影剛靠近巨獸百米範圍，就感覺到一股恐怖的空間引力。左臂的戰衣瞬間被扯碎，麵板傳來被刀割的劇痛。小影咬著牙將星紋長劍擲出，劍尖帶著靈力刺向巨獸軀乾上最亮的紫金色紋路。
這是她剛才觀察到的弱點，可長劍剛碰到紋路，就被突然張開的空間裂縫吞了進去，連一點漣漪都沒留下。
“影姐！快退！”冷翊的嘶吼從通訊器裡炸開。
小影隻覺得後背一沉，像是被一座巨山壓住。她眼睜睜看著巨獸的巨口緩緩張開，暗黑色的吸力從口中斷斷續續溢位，遠處的星艦殘骸像落葉一樣被吸過去。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吞入巨口時，一道清越的笛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小茉吹著紫玉笛。
笛音很淡，卻帶著一種能安撫魂靈的溫潤。原本翻湧的星霧突然平靜下來，巨獸身上的紫金色紋路竟開始閃爍，像是被笛音乾擾了節奏。小影趁機掙脫引力，回頭望去。
小茉不知何時盤腿坐在一塊懸浮的巨大玉佩上，素白的手正拿著玉笛輕吹，每一次落指都有淡紫色的光紋散開。
“茉茉？你是這星係的神隻？”小影愣住了。
她在星盟的古籍裡見過這些超異能者的記錄——傳說中每個星係都有超異能者修煉成仙成神祈，但他(她)都是隱居的，星盟曾多次派人去尋找這些神仙，都被婉拒了。
小茉似乎沒聽見她的話，手指在玉笛上加快了節奏。清越的笛音突然變得淩厲，像是有無數把無形的劍刺向巨獸。巨獸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軀乾上的紫金色紋路開始扭曲，原本張開的巨口猛地合上，竟開始往後退。
“抓住機會！”小茉傳音給小影，“它的空間之力被我的‘清音’壓製，快攻擊它頭顱下方的紋路！”
小影立刻回過神，從儲物袋裡掏出備用的星紋短刃。她借著星霧的掩護，繞到巨獸前麵，看準頭顱下方那道最粗的紫金色紋路，將全身靈力都灌注到短刃上。
小影手中短刃一拋，短刃帶著淡藍的光刺進紋路裡，巨獸發出一聲嘶吼，嘶吼聲震得虛空中的星隕顫抖了一下。
小茉看著巨獸的軀乾劇烈扭動起來。
“小影！回來！”小茉手一捲，捲回小影。
“小柔！開炮！”小影朝通訊器嘶吼。
通訊器裡傳來星炮充能的嗡鳴，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從下方海裡潛艇射出，以時空躍進的方式，精準地命中了巨獸頭顱下方的傷口。
巨獸的嘶吼聲突然中斷，軀乾上的紫金色紋路開始褪色，可就在這時，虛空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三道更深的空間裂縫在巨獸身後張開，從裂縫裡爬出三頭更小的變異獸。它們的外形和那頭巨獸相似，卻更靈活，剛爬出來就朝著小影的方向衝來。
“不好！”小影心臟一緊。潛艇的星炮剛發射完，還在充能，根本來不及防備。
小茉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她手指在玉笛上一按，一道紫色光盾擋在異獸麵前。
可三頭小獸同時噴出暗黑色的霧氣，光盾接觸到霧氣的瞬間就開始變化。
小茉眉頭微蹙，正要用自己的靈力攻擊。
“茉茉！那是什麼？”小影指著上方。
小茉抬頭望向星空深處。
那裡，有一道比星霧更淡的粉色光暈正在快速靠近。那光暈很柔和，卻帶著一種讓整個虛空都為之臣服的威壓。
小影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異能都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像是在迎接某種至高的存在。
綠色光暈在虛空中停下，緩緩凝聚成一道纖細的身影。
那是個看起來不過十二歲的少女，穿著淡紫色的紗裙，裙擺上繡著細碎的竹紋。她的頭發用一根綠色的絲帶束著，發梢垂到腰際，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可那雙眼睛卻像蘊藏著整個星空，深邃而寧靜。
小茉愣了一下，感覺這人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茉茉？兩個茉茉？”小影的聲音裡帶著驚訝，還有一絲恐懼。
她看向小茉，“她是誰？”
小茉徹底愣住了：怪不得眼熟，原來與我皮相一樣。
“她……”小茉用神識掃描了一下。
青衣少女氣息與她相似，但不完全是她，隻是一縷靈息，但也隻是上神靈識。
“上神靈識。”小茉道。
“上神？”小影看向青衣少女。
那是比仙者更高階的存在，隻存在於星盟最古老的傳說裡。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又能親眼見到傳說中的上神，而且還長得一樣。
青衣少女對著小茉輕輕點頭，目光轉向那頭還在掙紮的巨獸和三頭小獸，笑意淡了些：“異空裂隙的漏網之魚，倒是敢在我的星域裡撒野。”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三頭小獸像是感覺到了威脅，停下腳步，對著小茉發出低吼。那頭受傷的巨獸也重新抬起頭顱，巨口再次張開，似乎想發動最後的攻擊。
小影看向小茉：“它們為什麼對著你嘶吼？”
她目光在小茉與青衣少女之間來回：“難道你們是同一個人？她是分身，茉茉你纔是主體？”
小茉抬起右手，纖細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點。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耀眼的光芒。隻是在她指尖落下的瞬間，虛空中突然綻開無數紫色的花瓣。那些花瓣很輕，卻帶著強大的神力，飄到巨獸和小獸身邊時，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巨獸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軀乾上的紫金色紋路瞬間碎裂，整個身軀開始化為星霧。三頭小獸更是連嘶吼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紫色花瓣包裹，化為點點光屑。
小影看得目瞪口呆。她和戰友用武器拚儘全力都無法傷到的變異獸，在小茉真正出手時，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紫色花瓣還在虛空中飄著，小茉飛到青衣少女身邊，輕聲問道：“異空裂隙的情況怎麼樣了？”
青衣少女搖搖頭，神色凝重：“比想象中嚴重。這頭巨獸隻是先鋒，裂隙後麵還有更多的變異獸在等著。第七星域的星盾陣已經破了，單憑星盟的力量，恐怕擋不住下一波獸潮。”
小影聽到這話，心裡一沉。她想起那些犧牲的戰友，想起破碎的星艦，眼眶忍不住紅了。
“茉茉！”
青衣少女注意到她的情緒，轉頭看向她，眼神柔和了些：“你是星盟的戰士？”
小影連忙挺直身體，恭敬地回答：“是！星盟能源部小影，見過上神！”
“不必多禮。”青衣少女輕輕擺手，“你們守住這裡多年，辛苦了。”
她頓了頓，抬頭望向星空深處，聲音變得堅定起來，“異空裂隙不能再擴大了。主人，您隨我去裂隙入口，主人在，我才能重新佈下封印。小影，你立刻聯係星盟總部，讓他們派援軍過來，守住第七星域的核心區。”
“是！”小影應道。
青衣女子看向小茉：“主子！隨我來。”
小茉在小影異樣的眼神中，轉身跟著青衣少女朝著異空裂隙的方向飛去。
小茉發現這青衣少女很像識海裡出現的青衣女子，那個滿是竹子的綠色星球。
紫色的光暈在她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光痕。
小影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握緊了拳頭。她立刻開啟通訊器，聯係星盟總部。雖然異空獸潮的威脅還沒解除，但有那個與小茉長得一樣的上神和小茉在，她突然覺得，這場仗，他們能贏。
虛空中，紫色的光暈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