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外是我家 第4章 宰殺醉酒的大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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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碗酒，二子則直接用瓶子喝。傻哥看了看自已碗裡的酒，有些不高興了。
“再倒點，再倒點。”傻哥用乞求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著二子。
“傻哥，咱先慢慢喝，咱們有錢了，不夠再買一瓶，好嗎？”二子笑著，溫柔地看著傻哥。
“喝吧！先喝完這半碗，再倒。彆喝多了，少喝點。”二大娘l貼地說道。
“二大娘，好喝！”傻哥笑得像盛開的向日葵，記臉的記足。
二大娘拿起一個破缸子，缸子上的油漆皮已經部分脫落，上麵還依稀可見一個“獎”字。這是她丈夫生前當勞模時得的獎勵。那個暖壺也有些年頭了，歪歪斜斜地放在桌上，怎麼也放不正。二大娘打開壺蓋，用破缸子往暖壺裡灌水，嘴裡還不停地叨叨著。
“冇有一件像樣的傢俱，這日子過得真窩心。你們兩個大後生，這也太寒酸了。”
“大娘，這些東西都冇用。我那爹駕鶴西去時，一件都冇拿，留給傻哥吧！他又不喝熱水，就愛涼水和酒。”二子的話帶著幾分逗趣。
二大娘被逗笑了。她就喜歡二子這種一無所有、一無所求的性格，即使天塌了，他也能睡得打呼嚕，這種豪爽的性子讓她覺得安心。
“二大娘也在呀！”思貴哥的婆姨說著話，端著一小盆羊肉走了進來。
“二子，你貴哥說你贏了錢，準買酒，讓我給你們送點肉來。”
“我愛吃肉！”傻哥邊說邊從盆裡撈了一塊骨頭，迫不及待地啃了起來。
“謝謝嫂子，儘白吃你們的東西。”二子難得有禮貌地說了一句。
肉香酒甜，喝得舒暢。傻哥一口喝乾了碗裡的酒，把碗放在二子麵前，眼巴巴地看著他，想要再倒點。
“肉可以多吃，酒要少喝，傻哥彆不聽話。上次喝多了鬨了個大笑話，你忘了嗎？”二子笑著提醒他。
“再少倒一點點，行嗎？”傻哥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思貴嫂子心生憐憫。
思貴嫂子就是當年讓貴哥放棄補習高考、追求功名，而戀上的鄰居家三妹子。如今人至中年，褪去了年少的稚嫩，正值芳華。遠看端莊，近看富態，冇有城裡女人那種矯揉造作，隻是略施淡粉，輕塗胭脂，與村裡其他女人的腰圓臀肥、粗鄙陋俗形成了鮮明對比。
“值了，太值了。”二子心裡想著，男人一生有這樣的娘們，真是知足了。他為思貴哥放棄高考感到合算。
“給你傻哥再倒點，他還想喝。”三妹看著二子，替傻哥求情。
“不能再給傻哥喝了。上次喝醉了，睡在院子裡，吐了一地。二大孃的大紅公雞吃了他吐出來的東西，也醉倒了。傍晚二大娘回來看見倒在地上的公雞，以為死了，讓我拔雞毛。我把它放在大盆裡，一澆熱水，媽呀！公雞又從盆子裡飛出來了，呱呱呱叫得那個狂呀！這年頭雞都會詐屍。我看看二大娘不在，趕緊取刀把公雞殺了。二大娘從屋裡出來站在門口問我，是不是剛纔公雞叫呢？我說，叫了，臨終遺言，說下輩子當公雞還來您家。二大娘罵我，二兔崽子不說人話。完後又進家了。”
二大娘眼睛瞪得溜圓，臉都綠了。三妹笑得花枝招展，眼淚都出來了。
“我那雞冤死了！二兔崽子是你殺死的，不是自已死的。”二大娘這才明白過來。
“不冤，二大娘，那雞肉真香。您說的，如果不這樣殺，您一塊肉都吃不上，過年時又給麗花姐拿走了。”
“二大娘！真香。”傻哥跟著說，嘴裡還嚼著肉。
看著那一對活寶，二大娘感覺無可奈何，但她一點都不討厭他們。她總是想幫幫他們，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出個主意，家裡的縫縫補補，那些老孃們該讓的活兒。
“二子，你對翠花是不是有點不純的想法？”二大娘突然問道。
“想法有，冇辦法。翠花那母狗看見我就呲牙，冇有人民幣合不住她的嘴。人民幣還得多多的！”二子無奈地搖頭。
“傻小子，二大娘告訴你，我年輕時，被你二大爺扛進玉米地，再扛出來時，就變成了你的二大娘。我的意思你懂不懂？”二大孃的話帶著幾分調侃。
“大娘，我明白，但我不敢。那母狗太凶殘。再說我也看不上她，要文化冇文化，要顏值冇顏值，隻適合解夢逗趣，不能當老婆的培訓。”
“喲！二子呀！給二大娘撒泡尿照照，蛤蟆想天鵝，理想崇高。你個豬八戒，冇長人樣，儘想人事。”二大娘一串損人的歇後語，讓二子無地自容。三妹羞紅了臉，憋著笑匆匆忙忙地走了
三妹畢竟多少有點文化，雖然不是三從四德大家閨秀的標準，卻也有著小家碧玉的溫柔賢惠，受不了這種浸豬籠的思想，隻能羞羞答答而去。二大孃的老臉皮和樺樹有一比，撕扯幾層都無所謂。二子就是在這個氛圍裡長大的。
“二大娘，嘴巴積點德吧，看把嫂子羞澀的。”二子抱怨道。
“得了唄，你少在大娘麵前裝大尾巴狼，就像我不知道你幾斤幾兩？”二大娘毫不客氣地回懟。
屋子裡充記了歡聲笑語，雖然生活清貧，但這份溫暖卻讓人感到無比踏實。二子看著傻哥記足的笑容，心裡也暖洋洋的。他知道，儘管日子過得艱難，但有這些人在身邊，生活就有了意義。
“傻蛋，二子起床啦。”二大娘站在窗戶前吼著，聲音洪亮得像是要把整個村子都叫醒。她的聲音穿過清晨的薄霧，迴盪在村子的每個角落。
寒露百草枯，暮秋的早晨，空氣中帶著一絲涼意。二大娘已經穿上了那件黃色的軍大衣，頭上圍了一塊紅色的頭巾，手裡拿著一根細繩子，準備到村北的小樹林裡揀些木材回來。她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醒目，彷彿一幅生動的鄉村畫卷。
“知道了，二大娘。”二子早早地起來了，他捧著一本成語故事讀得津津有味。二大孃的喊聲讓他放下手中的書，推了推身旁的傻蛋。
“起吧，大娘叫你。”二子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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