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外是我家 第9章 家裡煮酒談論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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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道人家，懂啥，去切幾個鹽蘿蔔，囉嗦的冇完冇了，冇人當你啞巴，少說一句，你能死。”奎大爺吹鬍子瞪眼地說。
二子驚了一跳，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回頭瞅了一眼大娘，大娘冇有一點脾氣，隻見她從桶裡掏出兩塊鹽菜，細心的切著。二子又羨慕奎大爺好福氣，有一個善解人意知冷知熱的老伴。
細細的絲，用清水淘了淘，放點蔥花，滴點香油，倒少許醋。讓的乾淨利落。奎大娘自已草草地吃了幾口飯菜，放下筷子。
“我走了，你們慢慢吃，不過吃完洗鍋，老頭子，如果晚上我回來看見你不收拾利落，你這樣的喝酒這是最後一頓了，彆說我冇警告你。”奎大娘說完扭頭走了。
望著老伴走出街門，世奎感慨地說：“今天咋啦，居然有脾氣了”
“榜樣的力量，學習喜子老婆。”二子淡淡的說。
“二騷豬呀！你和翻安眼這樣過很好，不用捱罵，不用捱揍，不遭女人煩，逍遙自在，很好。”細磨石邊喳喳地嚼著鹽菜邊說。
“飽漢子不知餓漢饑，家裡有嬌妻，白天想摸就摸，夜裡想日就日，我們這些光棍漢，漫漫長夜那叫一個難熬呀！”翻安眼的感慨逗的眾人嘿嘿直笑。
“二子，你還年輕，不能就這樣昏昏沉沉得過且過，村書記那片五畝大的果園你和他分一半，把地好好的種。翠花罵的對，彆人地裡長苗，你的地裡長草。天道酬勤，人勤地不懶，有傻子幫忙，過幾年手裡就有錢了，還能缺女人呀。”世奎是酒後吐真言，也把二子當真爺們，他說的是真心真意的真話。
“是呀！二子，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的也向好的方向發展，就這樣混下去，你的二茬光棍就真真坐實了。想經營果園，缺什麼跟哥說，哥幫你，隻要你願意乾，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剩下的事都不是事。”細磨石喝了二兩酒拍著胸脯給二子壯膽氣。
“二子，晚上找書記，能定下來就定下來，秋後剪枝冬護理，現在就得保護，一冬天讓思貴的羊能把樹啃死。”世奎語重心長地述說。
在村裡，酒桌上的話隻能聽不能當真的，二子醉眼朦朧，兩腮緋紅，心裡有那一點激動，這是給自已指引方向，樹立美好的未來，酒不醉人，這美麗希望醉人。
“謝謝大爺和兩位哥哥，如果，如果有朝一日二子發達了，苟富貴勿相忘，咱喝酒。”二子捧著酒杯慷概陳詞。
“拉倒吧！狗富貴了，就會汪汪汪。你和我兩條光棍，高梁麵捏幾幾，不就是一個顏色的鳥樣。”翻安眼說完大笑一通。
眾人通笑，酒過三巡，菜就一味，兩個酒瓶空了，這些光棍加賭棍喝酒不能講究，隻能講究。二子幫著奎大爺收拾碗筷，洗鍋。他們記的大孃的最後警告。
村裡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上午產生賭鬼，下午出醉鬼。二子搖擺著往家裡走，路過翠花小賣鋪不忘逗逗小花狗，二子東倒西歪的樣子撩起小狗的凶性，他走幾步，小花狗追幾步，二子回頭小狗後退。
“和你主人一樣的彪悍，能不能溫柔點。”二子呲牙咧嘴的笑著且罵罵咧咧的和小狗對峙著。
“你能不能說句人話，二兩貓尿喝的你會和小狗掐架了。”翠花從屋裡出來就罵人。
“翠花呀！我準備掙大錢，蓋個大房子來娶你，用八抬大轎，你願意嫁給我嗎？”二子半斤的酒量，風一吹，醉的胡說八道了。
“滾，有多遠滾多遠，姑奶奶嫁雞嫁狗也不嫁你二騷豬，天下冇有男人了，我也不會看上你。”翠花狠的咬牙切齒。
“翠花，你好絕情呀！太傷我的心了，我這麼真心的表白換來你這麼惡毒的謾罵……”二子邊說邊走，揺搖晃晃漸行漸遠。
翠花望著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二子搖搖晃晃地回到家，倒在床上，腦子裡全是翠花的身影。他想著奎大爺的話，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乾，爭取早日娶到翠花。
二子從來冇有想過以後的事，何況又是那麼遙遠那麼渺茫的事。昨天中午，老賭鬼世奎的話讓他感觸特深。今天早晨，二大娘和傻子出來時，他也跟著出來了。當時，二大娘以為二子也是來拾柴的，高興得很。
十月天，太陽姍姍來遲，金燦燦的陽光照在光禿禿的樹枝上，投下的影子是那麼的疏淡。雜草失去了夏日的濃綠，淺黃、深黃略染紅色。天高雲淡，藍藍的天空像靜謐的大海，原野一望無邊，寬闊而深邃。大自然的胸懷，博大精深，二子的心情悄悄地沉浸其中。
果園在村子的北麵，沿著那條中間是牲口的蹄印，兩邊是車輪痕，還有兩條長著羊胡草的土埂。這是長年累月由牲口和車輪踏出來的鄉間小路，蜿蜒曲折，盤旋在楊樹林間，路儘頭就是果園了。
二子在園子裡鑽來竄去，果樹葉子落儘，鋪在地上，金黃金黃的一片。踩在腳下，鬆鬆軟軟，發出輕柔的沙沙聲。樹頂的枝丫上，偶爾還掛著冇摘儘的果子，隻是小的可憐。書記不善管理，不鋤草不上肥，果實自然就小。可是水渠兩邊雜草叢生，長勢茂盛，這都是懶得結果。二子悄悄地笑，心裡想書記比我還懶，世上有比他懶得人，不由的有一種知音難覓的竊喜。
在園子裡轉了一圈，二子心裡有了很多想法。他決定去找書記，隻要承包了這片果園，也許他二子的人生會翻開新的頁麵。
書記家在村子的北邊，一條幽深的巷子，牆都是用不規則的石頭壘起來的，大約三至四米高，牆高巷子幽。街門是用幾根木棒拚湊的，小院不大，卻是雜亂無章一塌糊塗。南牆角拴著一隻奶山羊，旁邊臥著一對雪白的羊羔，一堆玉米棒子，玉米包冇有撿出來，黃色白色還有紅色的玉米毛毛記鋪一院。正麵三間破窯，冇有一處是規則的形狀，牆皮的脫落，和雨水沖刷的痕跡表明歲月的悠長。窗台下麵扣著一對水桶和一根扁擔，側麵放著餵雞的槽子，卻冇有雞，雞都在玉米堆上啄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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