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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已死於我劍之下
翌日,丁大力與影、朱柯、賈誌成三人會合,結伴去往杏林軒。
辰時二刻,四人準時來至。
杏林軒門前停著一列車隊,大概有十幾輛馬車,其中有七輛安車,用以坐人,其餘皆為輜車,裝著不少生活所需,更有十餘位奴仆立在車隊兩側等候。
見柴家排場如此之大,丁大力不禁嘀咕一句:“雲棲浦距嵐州城七十餘裡,兩日便可來回,攜這許多輜重,豈不是累贅?”
影在旁邊聽見了他的話,出聲為其解釋:
“你有所不知,那地髓果樹一日開花,一日結果,再一日果熟。
而其開花結果並無確切日期,隻知大概月份,此時出發並非抵達便可取果,而是要提早前去,在地髓果樹旁等候一些時日,免得被人搶先。”
丁大力向影微微頷首,示意瞭然。
他先前從未與影打過交道,自見其第一眼,對方便是一副冷冰麵目,以為是不好相與之人,沒想到對方會主動與自己搭話,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知曉四人已至,柴二爺便趕忙從杏林軒走出相迎,其身後還跟著兩人,一位二十餘歲,儒雅公子模樣;另一位五十歲上下,不苟言笑。
“恭候四位多時。”
柴二爺拱手施禮,態度恭敬。
其身後二人亦隨之行禮。
之後,柴二爺便開口介紹身後二人。
他拉著那位儒雅公子說道:“這是我侄兒柴清辭,此番跟我前去是為長長見識。”
隨即,他看向另外一人:“這位是我柴家供奉季陽季先生,煉氣期六層境界。”
柴家供奉季陽眼神掃過風雲酒館四人,最後落在影身上,見禮道:“影前輩。”
影點點頭,並未多說。
柴二爺臉上帶著笑意衝四人說道:“既人已來齊,便按照慣例,請幾位各報修為,也好選出行首。”
除影外,自風雲酒館而來的另外三人皆有些茫然,不知何為“行首”。
見三人如此神情,柴二爺便立即解釋。
“行首即是領頭之人,統領排程摘取地髓髓果,通常是由修為最高者任之。
我柴家亦會對行首再單獨奉上一百塊下品靈石,以作犒賞。”
朱柯與賈誌成心中酸澀,柴家出手確實大方,隨便就賞出一百塊下品靈石,隻是這份大方與他二人無關,若無意外,這筆靈石就要落到幾人之中修為最高的影手上。
“在下賈誌成,煉氣期五層境界。”
“朱柯,煉氣期六層境界。”
二人對這一百塊下品靈石的犒賞不抱希望,不鹹不淡地報出了自身修為。
“影,煉氣期九層。”
影亦報出修為。
“阿刀,煉氣期四層。”
當丁大力道出自身境界之後,柴二爺臉上表情略顯不自然。
以往,風雲酒館範掌櫃所指派的暗修境界最差也是煉氣期六層,今年卻是如此敷衍,竟將煉氣期四層都派來充數。
他本欲再去風雲酒館一趟,讓範掌櫃將這位煉氣期四層的青年暗修替換掉,畢竟如此微末修為,即使跟去了也是拖累。但看見青年暗修身旁的影先生,範掌櫃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在棲雲浦,能影響局麵的唯有煉氣期九層修士,隻要影先生在場,其餘人境界倒也不甚重要。
再者,一切皆已準備妥當,儘早出發纔是,總不能為了一個不重要的暗修再耽誤時辰。
柴家供奉季陽卻忍不住皺眉出聲:“柴二爺,是那風雲酒館無人可用嗎?煉氣期四層修為實在是不夠看,取地髓果之事非比尋常,吾等前去不一定會出手,但必要鎮得住場麵,雖有影前輩在,取果之事應不會有失,可若是將煉氣期四層都帶去撐場麵,怕是彆人也要笑話柴家沒落了。”
柴二爺淡卻的心思經自家供奉一挑撥,便又浮上心頭。
季先生所言不無道理,若將這位煉氣期四層的暗修帶去棲雲浦,彆的不說,難免會被雲州城濟生堂、闕州城百草閣兩家笑話,還以為他杏林軒柴家付不起靈石請境界更高的修士相助。
朱柯和賈誌成心中暗笑,雖知曉阿刀實力遠超境界,但見其因境界低微而被柴家供奉如此貶損,他二人心中實在舒暢,完全沒有站出來幫阿刀說話的意思。
柴家供奉季陽看出柴二爺臉上糾結之色,知道他不好開口,遂主動站出當那惡人。
“這位阿刀兄弟,非是吾有意針對你,此去棲雲浦凶險萬分,縱使吾為煉氣期六層境界,在那也隻能算是泛泛之輩,更莫說你僅是煉氣期四層境界,即使跟去,怕是自保也難,如何能護衛柴家摘取地髓果?
莫要怪吾刻薄,這亦是為你好,免得在那棲雲浦枉送性命,待你他年修為精進,再同去不遲。
現在你便回風雲酒館去吧,儘快讓範掌櫃換位境界更高些的暗修前來。”
柴二爺默不作聲,即意味著其預設自家供奉季陽所說。
丁大力聽聞此言,一時不知該回應什麼。
自己境界確實低了些,但總不至於連跟去的資格也無。
柴家這位供奉愈是如此說,他便愈是想要去那棲雲浦瞧瞧。
凶險之地,正是礪劍之石。
那棲雲浦於他而言,也算不上有多凶險,自己有極品寶甲在身,能否護衛柴家人尚不確定,可自保應是無虞。
朱柯與賈誌成若非強忍,恐是早已笑出聲來。
雖阿刀不能同去棲雲浦,便落空了趁機除掉他的算計,但眼下見阿刀如此吃癟,二人卻也一舒心中鬱氣。
柴家供奉季陽見丁大力愣在原地,以為他還未回過神來,便催促道:
“阿刀兄弟,請回吧,莫要耽誤我們趕路。
你且儘快回風雲酒館去,最好能將那位白前前輩替換而來。
他使那一柄黑烏大鐮,往年在棲雲浦不知震懾住了多少人,逞儘了威風。
其雖不是煉氣期九層境界,卻亦讓不少煉氣期九層修士忌憚。”
丁大力麵色古怪,緩緩開口:“此人,已死於我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