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厴飼安被FbxE衷驢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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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裡逃生

喝過白瓷瓶中的水,丁大力隻覺得渾身舒坦,神清氣爽。

他很是輕鬆地挑起了那擔柴。

似乎連自己的力氣都大上許多。

他健步如飛,很快便回到了家。

擱往日,他早就累得氣喘籲籲。

今日卻是麵不改色。

就連難捱的嚴寒,他都覺得不算什麼。

院子裡很是熱鬨,原來是大伯丁富貴和他的兒子丁有義打獵回來了。

大伯丁富貴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丁有仁在鎮上學武,不怎麼回來,二兒子丁有義平常就跟著他爹在家務農。

天氣愈發冷了,這時節,地裡也沒什麼要忙活的。

村長丁玉書就組織了一個獵隊,每隔幾天便上山打獵。

一來,給大家補充過冬的口糧,二來,也能獵到一些餓急眼的野獸,防止它們下山傷人。

大伯丁富貴和他兒子丁有義便加入了獵隊,兩天前上的山。

丁大力一進院子,便看到丁有義手中拎著一塊肉,正誇誇其談。

“娘,這次我和爹出力不少,村長分給我們兩斤肉呢。”

這年頭,有口吃的下肚,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能吃上肉,更是奢侈。

大伯丁富貴也從麻袋裡掏出一把薺菜。

“孩兒他娘,今天就做薺菜燉鹿肉吧。”

伯母臉上笑成了菊花。

“行,咱們今天吃肉。”

她一轉頭,看見站在門口的丁大力,臉色登時便陰沉了下來。

“狗東西,看什麼,還不趕緊去生火。”

大伯丁富貴和丁有義更是連正眼都沒瞧一下。

丁大力沉默著走到爐灶邊開始生火。

伯母王月英站在一旁切肉。

薺菜和鹿肉倒進鍋裡,橙黃的火焰舔舐著鍋底。

不多時,香味便彌漫開來。

丁大力暗自咽著口水。

他很想不顧一切地撈起一塊肉,大快朵頤。

可他不敢,伯母王月英就坐在一旁,像是防賊一樣死死盯著他。

鍋中開始沸騰,香味也達到了巔峰。

“去把外麵雪掃了。”

伯母王月英踢了丁大力一腳,指著屋外說道。

丁大力隻好起身去掃雪。

薺菜燉鹿肉出鍋了,伯母隻盛了三碗。

丁大力早已習慣。

他每天能吃上什麼,取決於餐桌上能剩下些什麼。

如果碰上什麼都不剩的時候,隻能喝涮鍋水充饑。

在屋外孤伶掃雪的丁大力,與吃得津津有味的大伯一家形成了鮮明對比。

等他掃完雪,大伯一家也吃完了。

桌上杯盤狼藉,等著丁大力收拾。

三人碗裡乾乾淨淨,丁點兒肉湯都沒剩下。

鍋裡更是跟舔過一樣。

莊戶人家吃頓肉不容易,連點油星都不捨得浪費。

這讓丁大力大失所望。

不過還好,幸虧先前忍住了嘴饞,將瞎三爺送的那半隻燒雞留了下來,今晚不至於餓著肚子睡覺。

丁大力剛洗好鍋碗,便聽見堂哥丁有義叫他。

“狗日的大力,給我燒點熱水,我要洗腳。”

丁大力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卻還是聽話得起鍋燒水。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他端著水盆來到堂兄丁有義麵前,後者隻是將腳伸進去試了一下,便抬起一腳,將丁大力踹翻在地。

“水這麼熱,是想燙死我啊。”

一旁的伯父伯母司空見慣,冷眼旁觀。

在這個家裡,無論是誰對丁大力有絲毫不滿,都可以隨意打罵。

堂兄丁有義覺得那一腳不解氣,便又穿鞋下地,對著丁大力好一頓踢打。

忽然之間,丁有義停下了動作,他看見一個鼓囊囊的油紙包從丁大力的懷裡掉了出來。

是瞎三爺給的那半隻燒雞。

丁大力發瘋似的想要將油紙包搶過來,卻是被丁有義重重一腳踢開。

“滾開!”

丁有義撿起油紙包,三兩下開啟,驚喜的喊出聲來:“燒雞,是燒雞!”

他撕下雞腿,直接塞進嘴裡大口咀嚼起來。

“香,真香。”

丁富貴和王月英夫婦也趕緊湊了過來。

兩人也各自撕下一大塊雞肉,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丁大力掙紮著起身,想將所剩不多的雞肉給奪過來,卻遭到大伯一家更兇殘的毆打。

“你個白眼狼,我們家吃喝供著你,有燒雞也不拿出來孝敬我們,還想著吃獨食。”

伯母王月英嗦嗦手指,轉身將藤條拿了過來,狠狠抽在了丁大力身上。

“你哪來的錢買燒雞,該不會是偷的吧?

我這就替你那死去的爹孃好好教訓你。”

吃得滿嘴油的丁富貴,一腳接一腳的踢在丁大力肚子上。

“你個有人生沒人養的玩意兒。”

丁有義忙不迭的將剩下的雞肉,全都塞進嘴裡。

丁大力雙手抱頭,蜷縮著身子,可憐又無助。

大伯丁富貴抓住丁大力的頭發,就像是拖死狗一般拖著往門外走。

“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畜生,彆賴在我們家了,有多遠滾多遠。”

丁大力再也忍不住了,他不由爭辯了一句:“這是我家。”

這原本就是丁大力的家,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卻被大伯一家強行霸占了。

大伯丁富貴家的宅子,為了供養大兒子丁有仁練武,早就賣掉了。

丁大力此言一出,屋裡短暫一陣沉默,隨即他又受到了狂風暴雨般的毆打。

隻是這次,大伯一家三口,眼神冷血無情,下的也全都是死手。

丁大力內心絕望,他甚至想死了也好,不用再遭這般罪。

可轉念一想,自己得了白瓷瓶寶物,人生似乎還有彆的可能。

人就是這樣,隻要有些許希望,便不會想著去死。

對於丁大力而言,白瓷瓶就是他生活下去的希望。

半個時辰後,丁大力已然奄奄一息。

“爹,這狗東西好像快不行了。”

堂兄丁有義伸手探了一下丁大力的鼻息。

丁富貴“啐”了一口。

“彆讓他死家裡,晦氣。

咱倆把他扔到後坳子去。”

後坳子在丁家村南邊,算是一處亂葬崗,也時常有野貓野狗過來刨食。

借著皎皎月光,丁富貴父子將丁大力扔到了後坳子。

丁大力身上的骨頭不知斷了多少根,體內的五臟六腑不知碎了多少塊。

方纔又被那父子扔了一下,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他用意念控製著白瓷瓶,喝了一些水。

隨即便昏死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

他聽見旁邊有人在喚他。

“大力啊,大力。”

丁大力睜開眼,看見瞎三爺正蹲在自己麵前。

“三爺,燒雞沒了。”

丁大力滿腹委屈的說道。

“沒事,孩兒。

三爺下次再給你帶燒雞。

你這身上是怎麼回事?”

丁大力坐起身來,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

傷口也都已經結痂。

瓷瓶裡的水醫好了他的傷,還讓他熬過了能凍死人的夜。

隻是本就破爛的衣服已經碎成了爛布條,上麵還沾著血,看起來很是嚇人。

丁大力對三爺也沒有隱瞞,把昨天的遭遇如實說了。

“丁富貴一家真是造孽啊。”

瞎三爺很是心疼的將丁大力攙扶起來。

“大力,你救了三爺一命。

三爺欠你的。

丁富貴一家不是人艸的。

以後,你就跟著三爺過吧。

隻要三爺有口吃的,便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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