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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氣期六層
聞聽陸雪之言,他猶豫片刻,開口道出。
“丁大力。”
陸雪微微點頭,示意已然記下。
二人之後再未多言。
不多時,「飛舟」便已來至風痕玄獵隊山寨。
山寨之中,先前與青嶂玄獵隊交手的痕跡已然處理乾淨,風痕玄獵隊頭領陸明帶人去青嶂玄獵隊寨中清剿一番,亦是剛回返,正在清點收獲。
見少年歸來,風痕玄獵隊眾人皆停下手中動作,態度恭敬地迎接。
“道友速度竟是如此之快,事了否?”
丁大力微微頷首。
“已然事了。”
他停頓片刻繼續說道:“我要在山寨之中叨擾幾日。”
丁大力掐算過時日,距六月初八還有十餘日,他準備便在風痕玄獵隊山寨待到六月初七再去嵐州城。
他身上麻煩不少,免得提早回去再生事端。
風痕玄獵隊頭領陸明自是歡喜,少年為他們解決掉如此一樁大麻煩,他們正不知該如何報答。若是少年能在山寨之中多留幾日,也好讓他們略表心意。
陸雪聽見少年所言,眼角眉梢亦是遮掩不住笑意。
原以為少年將她送回便會離開此地,她心中還有些失落,現在少年說要多留幾日,她發自內心地開心。
風痕玄獵隊其餘之人更是無話說,如此一位能斬殺築基境強者的少年天驕,他們自然願意與之交好。
“甚好。”
風痕玄獵隊頭領陸明笑言道。
隨即,他讓人去幫少年收拾出一間屋子。
陸明看向少年,神情誠摯。
“道友願意在山寨暫住,是我風痕玄獵隊的榮幸。
無論道友在此停留多久皆可。
隻是荒野之地,條件簡陋,還望道友莫要嫌棄。
之後道友的起居便由舍妹負責。”
他看向妹妹,囑咐幾句。
陸雪歡喜答應。
“好嘞。”
丁大力施禮道:“有勞,也無需特彆關照,提供一間靜室便好,我要在此待上十幾日。”
之後,三人又寒暄片刻,天色便暗了下來。
風痕玄獵隊山寨之中大排筵宴,答謝少年仗義出手。
宴席之上有許多丁大力未曾嘗過的妖獸肉,以及生長在雲荒妖森的靈植。
山寨之中除玄獵隊隊員之外,還有他們的親眷,歡聲笑語彌漫,好不熱鬨。
食罷晚飯,丁大力便回到了為他準備的屋舍之中。
丁大力將陸雪送他的那把匕首放入白瓷瓶中溫養,而後取出「靈髓珠」,仔細打量。
珠子入手清涼,濃鬱的靈氣自內而外散發。
「靈髓珠」可以提升修行速度,丁大力準備嘗試一番。
引氣訣方纔執行一週天,他猛然睜開雙眼。
水到渠成,突破至煉氣期六層境界。
他丹田之內的靈氣較先前充盈不少,且神識的感知範圍亦是比先前寬廣。
丁大力起身走出屋舍,找陸雪借了線繩及小荷包,回屋之後將「靈髓珠」放入荷包之中,隨身攜帶,如此有助於日常修行。
之後十幾日,平靜安逸。
除修行之外,丁大力偶爾同陸雪在風痕玄獵隊山寨附近走走,恬淡愜意。
光陰如水,一晃而逝,已至六月初七,明日便是逍遙宗在嵐州城招收弟子的日子,今日要踏上歸途。
風痕玄獵隊之人儘數出來相送。
“以後你還會再來嗎?”
陸雪憧憬問道。
“若有機緣,會再來的。”
丁大力如是回應。
“仙途道遠,後會有期。”
風痕玄獵隊頭領陸明略施一禮。
“後會有期。”
丁大力朝風痕玄獵隊眾人拱手,隨即取出「飛舟」,飛身而上。
“後會有期。”
風痕玄獵隊眾人異口同聲。
丁大力不再逗留,駕馭「飛舟」直入雲端。
風痕玄獵隊眾人目送少年遁入雲層,再看不見。
陸雪望著少年離去的方向,輕聲對自家兄長說道:“哥,我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風痕玄獵隊頭領陸明轉頭看向陸雪。
“外麵的世界比雲荒妖森還要凶險,人心比妖獸更可怕。
你現在實力還是太弱,等你修為達到煉氣期九層,我便同意你出去走走。”
陸雪喜出望外,本以為自家兄長會像以往那般嚴詞拒絕,沒料到卻是如此回答。
她現在是煉氣期六層,距離煉氣期九層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終究是有了盼頭。
遙遠的希望,總比沒有希望要好。
……
一日光景,丁大力已從雲荒妖森回至嵐州城。
夜色寂寥,星光淺淺。
丁大力心中生起念頭,「飛舟」駛離嵐州城,來至丁家村。
莊戶人家日落而息,多已安眠。
他回到瞎三爺的那處院落,院中靜悄悄的,瞎三爺仍未歸來。
院子裡那棵榆樹已是枝繁葉茂,煥發勃勃生機。
四下蟲兒喧囂,更顯靜謐。
丁大力的人生自這處院落而改變,若明日得以順利進入逍遙宗修行,不知下次歸來會是何時,他心中一時湧起諸多感慨。
凡人,是身不由己之人。
仙人,是與天爭命之人。
他不知自己的仙途能走多遠,卻是知曉,踏上仙路,便要一往無前,要麼站在大道之巔,要麼成為無數枯骨中的一具。
丁大力道心堅定,這種能夠執掌自己命運的感覺,讓他沉醉,寧死無悔。
他在院中靜坐了一個時辰,想起了許多與瞎三爺共同生活的點滴。
旋即,他不再留戀,禦使「飛舟」離開了丁家村,自此之後,仙凡殊途。
「飛舟」疾馳,來至織雲山莊上空。
山莊之中,偶有幾點燭光,自高處俯瞰,如似螢火。
丁大力禦使「飛舟」懸停高處,遠遠觀瞧,夜幕之下,安靜祥和。
想來憐姐應生活得不錯,如此,他也便放心了。
“憐姐,今後保重。”
他低語一聲,便禦「飛舟」駛向嵐州城珍寶閣,需在客室之中度過今夜。
織雲山莊,憐房間之中,燭光搖曳。
她坐在桌前,麵前擺著一壺酒,卻是有兩隻酒杯。
“大力,明日六月初八,我便不去送你了。
我這人,最不喜歡便是離彆感傷。”
憐邊說邊將對麵那隻酒杯斟滿。
她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飲而儘。
飲下幾杯酒,她便想到屋外走走。
屋外,月是殘月,星光卻是漫天。
她仰頭,望見天穹之上一道流光劃過,似是流星。
“願你仙途無量。”
憐向著那道一閃而過的流星許下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