厴飼安被FbxE衷驢 311
廢物公子
南宮闕帶著皇甫京、丁大力出了府,至城中一家名為悅然居的酒樓。
店中夥計似是對南宮闕甚是熟悉,口中喚聲“南宮公子”便恭恭敬敬將一行三人請至一間雅間之中。
丁大力卻是不禁心生好奇,自出了南宮府門,便有街上過路之人對南宮闕指指點點,雖聲音極弱,但對感知不俗的修士而言卻是聽得真切。
入悅然居後,食客們的議論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丁大力仔細聽那議論之聲,似是皆稱呼南宮闕為“廢物公子”,亦是說些“有上好的修煉資源,至今卻仍是煉氣境”諸如此類。
這位南宮師兄身上應有故事,但丁大力也不好貿然詢問。
南宮闕對於這些流言蜚語,似乎充耳不聞。
入雅間之後,南宮闕便點下酒菜。
不多時,酒菜便已備齊。
皇甫京打下一道防止窺探的禁製,旋即笑意盈盈開口。
“南宮道友,看來你處境堪憂,這廢物公子的名頭還要擔到幾時?”
南宮闕苦笑道:“身不由己,不得已藏拙。”
“藏拙?”
丁大力忍不住問道。
原來這位南宮師兄是故意營造廢物之名,卻不知是何用意。
見其不解,南宮闕便笑著為其解釋。
“阿刀師弟有所不知,我家中情形較為特殊。
在我出生不久,我娘親便遭人算計,中奇毒而亡,
幾年後,我父親迎娶了秦家一位小姐為妻,即是我的後母。
磐龍城的格局以一座城主府和三大世家為主,其餘勢力較小的家族為輔。
三大世家分彆是南宮、秦、塗。
我父親迎娶秦家之女,也是因聯姻之故。
他二人還算恩愛,但後母對我卻極其刻薄。
之後,後母又誕下一子,即是吾弟南宮錦。
產下子嗣之後,後母對我也越發看不順眼。
又過了多年,我父親接過家主之位,後母對我的態度也愈發惡劣。
甚至還有數次想暗害於我,幸是被我察覺,才倖免於難。
後母不能明目張膽地陷害我,便想出一個狠辣的主意,讓人向我餐食之中新增阻礙修行的藥物。她本以為此事滴水不漏,卻不知早已被我察覺。
此後,我便常去遊曆,如此既能免於後母的算計,亦能找尋機緣,境界得以突破。
每次歸家之時,我便施以秘術,將境界壓製在煉氣期九層,以此示弱,讓後母不再時刻緊盯於我。
天長日久,南宮廢物公子的名聲也便傳揚了出去。
後母也便不再對我刁難,因為我的父親對我失望透頂,將全部希望傾注在我那位弟弟南宮錦身上。
雖背負罵名,卻也樂得清靜。
他們想如何議論就如何議論,反正也無法影響我絲毫。
我與你皇甫師兄便是在外出遊曆之時相識。
那時正碰上後母派出的殺手追殺我,是其救下了我。”
丁大力微微點頭,至此他才明白究竟是如何回事。
這位南宮師兄也是個可憐人。
隨即,他出言問道:“南宮師兄,那你現在是甚修為?”
南宮闕並未隱瞞。
“築基後期。”
能在後母打壓之下有如此修為,也算是天資上佳。
見氣氛有些沉重,南宮闕便舉起酒杯,朗聲笑道:“好友重逢,本是高興之事,不聊這些喪氣之言,不如飲酒。”
皇甫京、丁大力也舉起酒杯與其同飲。
三人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南宮闕似是平日裡壓抑至極,難有如此歡樂,與皇甫京、丁大力推杯換盞,興儘而歸。
回府之前,南宮闕又特意點了一盤醬肉,讓夥計以油紙包了,帶回府去。
出來悅然居,已是星鬥漫天的時辰。
磐龍城中並無宵禁管製,即使夜深,街上亦有不少往來行人。
南宮闕、皇甫京、丁大力慢悠悠地走回南宮府。
剛回至府中,恰好遇見南宮闕的父親——家主南宮明河。
南宮家主聞到三人一身酒氣,便對著南宮闕好一頓訓斥。
“整日裡不知刻苦修煉,反倒沉迷吃喝玩樂,難怪修為不見有所晉升,一直是煉氣期九層境界。
你再看看你弟南宮錦,比你修行晚數年,卻已是築基初期境界,在磐龍城中也算是資質頂好。
其有如此天資,卻時刻未懈怠修行,再反觀你,資質下乘不說,還天天和狐朋狗友鬼混。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若是你娘親在天有靈看到你這番模樣,定然痛心疾首。”
在父親嗬斥南宮闕時,他麵無表情,但當父親說到娘親時,南宮闕再也無法忍受。
他聲音低沉道:“彆說我娘。”
其父南宮明河見他如此態度,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皇甫京為替南宮闕遮掩,也隱藏了自身修為。
丁大力更是有極品「斂息玉佩」在身,氣息不會外泄。
遂,他們被南宮家主當作自家兒子的狐朋狗友實屬正常。
三人本是有一番好興致,經此一事,興致全無。
皇甫京出言勸慰:“南宮道友,你父親對你所言不必往心裡去,或許他的發心隻是望子成龍,卻不明白你的苦衷。”
南宮闕口中笑笑,不以為意。
“無妨,我早已習慣,隻是連累皇甫道友和丁師弟受此折辱,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皇甫京擺擺手。
“這哪裡算什麼折辱,你我既是好友,你的父親也便算是我師兄弟二人的長輩。
長輩不明實情,訓導幾句,聽聽便過了,總不能非得和長輩辯個是非對錯。”
南宮闕臉上再次顯露笑意,隻是那笑意之下似乎隱藏著悲涼的底色。
“得友如此,吾之幸也。”
他旋即招呼二人。
“回吾院中罷,那裡多少清靜些。”
三人便回其獨院。
至院中,南宮闕將手中卷著悅然居醬肉的油紙包遞給一位仆人裝扮的老翁,那老翁正在月下舉著葫蘆飲酒,見有醬肉,喜不自勝。
南宮闕與之交談幾句,便走回皇甫京和丁大力身邊。
皇甫京感慨道:“南宮道友待仆人當真不錯。”
南宮闕卻是輕笑幾聲。
“他不是仆人,而是我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