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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河樓事了
江家在太平縣城手眼通天。
江如良和溫先生還未回至家中,江承來便得到了訊息。
今日在望河樓,江家可是丟儘了臉麵。
往後,太平縣城的人在私底下還不知會怎樣編排江家。
赫赫大家卻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這如何讓江承來不惱。
得知訊息,他一氣之下將價值十幾兩銀子的素玉青花瓷盞摔得粉碎。
江承來正在氣頭上,江如良和溫先生一前一後垂著頭走了進來。
還不待江氏父子開口,溫先生卻是率先發聲。
“江老爺,今日有負所托,我自覺再無臉麵留在江家,特來辭彆。”
溫先生身形微躬,行了一禮。
江承來對其失望至極,並未出言挽留。
身為江家供奉,無論對方實力如何,是何身份,怎麼也要施展手段拚上一拚,不管成敗,總不會被人看輕。
現在可好,自家兒子剛說下豪言壯語,家中供奉便被對麵少年一句話嚇得主動認輸,旁人隻會覺得江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溫先生,那丁姓少年究竟是何來曆?”
江承來壓著脾氣問了一句。
溫先生深吸口氣:“溫某看不出其是何來曆,隻知其實力在我之上,也奉勸江老爺、江少爺一句:此等少年天驕,隻可結交,不可結怨。”
他看得清楚,那少年如此年紀實力便已在自己之上,證明其天資悟性不俗,將來成為築基強者板上釘釘,說不準再往上的境界,也並非不可能。
再者,少年背後還不知有怎樣的背景。
聽見溫先生如此說,江承來心中愈發惱怒。
不僅害江家顏麵儘失,而今還長他人誌氣。
“溫先生慢走,不送。”
江承來鐵青著臉,強忍怒火沒有發作。
溫先生早已預料到會是如此場麵,也並未多言,道一句“告辭”,便轉身而去。
他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如果再重來一次,自己仍舊會向那丁姓少年俯首認輸。
在那少年身上,溫先生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不願用自己的性命冒險。
看著溫先生的背影漸行漸遠,江承來這才將視線移到自家兒子身上。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他五指握拳,猛然砸在了桌案上。
江如良低著頭,一言不發。
此番確實是他的錯,他無話可說。
“枉我規訓了你這麼多年,你的性子卻是一點沒變。
張狂,短視。”
江承來站起身來,繞著自家兒子緩緩踱步,數落著他的不是。
他的手掌重重拍在江如良的肩頭。
“此事不全怪溫先生,說來說去還是你的錯。”
江如良雙目盯著自己的腳尖。
“爹,我錯了。”
江承來冷笑一聲,收回手掌,向前走出兩步,背身說道:
“錯?
你當然錯了。
大錯特錯。
你莫不是以為此事讓我們江家顏麵儘失便結束了?
你且等著看吧,好彩布莊姚掌櫃兌票一事隻是個開始。
接下來,你先前所犯下的過錯會陸續找上門來。
你可知為何?
因為他們看見江家也是會敗的,江家也是會認錯的。
望河樓之事讓他們看見了從我們江家討回公道的希望。”
聽見自家爹的點撥,江如良這才明白自己的麻煩還在後麵。
“爹,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嗎?”
江如良先前總是急切地在自家爹麵前證明自己,現在纔看清自己實在太過稚嫩,遠遠比不上爹的老練。
聽見兒子如此問,江承來卻是並未著急回答。
“我早知會有這一天。”
他悠悠開口。
而後繼續說道:
“人教人,百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
你這次可學會了?”
江如良聞言一怔:
“爹,您早就料到了?
之所以不攔我,便是為了教我做事的道理?”
江承來不置可否,自顧言道:
“正好趁此機會,將你先前所埋下的隱患全都暴露出來,也能讓你吸取教訓,收收性子。
現在吃虧還有我替你兜底,總比你執掌錢莊時吃大虧好。”
江如良已經對自家爹佩服得五體投地。
“爹,我受教了。
還請爹教我。”
聽見兒子如此說,江承來臉色緩和不少。
“是那個丁姓少年讓那些在你手裡吃過虧的人看到了希望。
想要挽救,便掐滅這個希望,好讓那些人知道:敢得罪江家便不會有好下場。
找人去查一查那少年的來曆,若其背景比不得我江家,便讓他永遠消失。
再去招一個供奉,就讓那丁姓少年成為其入我江家的考驗吧。”
江如良豁然開朗。
“爹,我這就去辦。”
……
鄭公子和丁大力回到宅中,本想低調散開,畢竟鄭禦史不願鄭公子多管閒事,丁大力也不願太過招搖。
可二人一進門,便被管家傅伯和護院沈崢堵個正著。
他們神色複雜的看著鄭公子和丁大力。
“公子,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傅伯看向鄭公子說道。
“我爹知道瞭望河樓的事?”
鄭公子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管家傅伯點點頭。
今日望河樓發生的事實在太過轟動,訊息像長腳似的很快便傳遍了太平縣城的各個角落。
鄭家也不是普通人家,知曉此事實在太正常不過,再說此事又和鄭公子有關,自然會上心關注。
“嗯,那我先過去。”
鄭公子離開之後,隻剩下了傅伯、沈崢、丁大力三人。
管家傅伯和護院沈崢看丁大力的眼神多了幾分尊崇。
“丁兄弟,你當真是仙人?”
沈崢眼睛睜得渾圓。
“嗯。”
丁大力開口承認。
即使他不說,怕是也瞞不下去了。
管家傅伯不由怪罪起神威武館謝館主。
“我那殺千刀的侄兒也不說清楚,讓我給仙人安排護院的差使,這不是辱沒仙人嗎?”
丁大力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謝館主能推薦自己來鄭宅做護院,在太平縣城有處立足之地,已經算是幫了自己大忙。
不然自己孤身來至這太平縣城,兩眼一抹黑,那才叫麻煩。
三人正在這說著話,忽然有下人匆匆跑來稟報。
“傅伯,您快出去看看吧,宅子門口來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