厴飼安被FbxE衷驢 076
紅衣女子
不過片刻,嵐州都監褚山便被請到了齊知州府上。
“不知大人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褚山身形魁梧,大眼濃眉,頗有幾分將風威嚴。
他來到知州齊淮麵前,不卑不亢施了一禮。
“幫我去殺一個人。
務必乾淨利落,莫要留下痕跡。”
齊淮幽幽開口。
“何人?”
褚山抬起頭,開口問道。
雖其在知州齊淮手下做事,但一身煉氣期六品修為在身,也無需過於媚上。
“一個少年人。”
知州齊淮出聲應答。
“那少年是何來曆?”
褚山繼續問道。
齊知州如此著急將他找來,自然不會隻是為了殺一位尋常少年,他要事先打聽清楚,衡量能否出手,免得招惹禍事。
他和知州齊淮名義上是上下屬,實際上卻更像是合作關係。
若是那少年來頭甚大,他定會拒絕。
“是太平縣致仕禦史鄭培儒府上的人,手裡握著江家的罪狀。
這幾日他應會在嵐州城現身。
若是那些罪狀流了出去,江家危矣,我齊家亦會受波及。
那少年是位修士,所以才來找你幫這個忙。”
知州齊淮並無隱瞞,向褚山交了底。
褚山麵有難色。
他對太平縣那位鄭禦史所知甚少,可其畢竟是從都城退下來的,不知其背後水有多深。若是失足陷於泥潭之中,便難以脫身了。
實話說,他並不是很想去,可又難以回絕。
正是有齊知州為依仗,褚山才能坐穩這嵐州都監之位。
如果齊知州倒了,他亦不知會是何處境。
知州齊淮瞧出褚山臉上的為難,遂開口道:“這次,按以往的三倍給你。”
褚山是嵐州都監,並非齊府供奉,二人早達成默契,齊淮每請褚山出手一次,便需付給五塊下品靈石為報酬。
“這事我應下了。”
褚山已作出決定。
他並非是貪圖那十五塊靈石,而是不想齊家倒下。
隻要齊淮還在嵐州知州的位置上,自己所能賺的又何止是十五塊下品靈石。
“那你現在便去衙門吧,雲軒已找人去描摹那少年的畫像了。
江家少爺也在。關於那少年之事,你儘管問他。”
齊淮背身負手說道。
“好。”
褚山應聲,徑直出府去了。
……
春寒未散,大地仍是枯黃一片。
土道兩旁,草木懨懨。
前麵似是有事發生,丁大力不由加了幾分小心。
在距其十丈開外的地方,立著一位女子,身穿紅色衣袍,分外紮眼,似是一團燃燒的火。
而與之相對,是一隊鏢局的人馬。
馬車上豎著一麵「鎮遠鏢局」的鏢旗,而車上空空,應是押運完回城的。
鏢隊共有六人,三人騎馬在前,一人趕車在後,另外二人步行護持在馬車兩側。
那兩方也注意到了丁大力,卻並未將他放在眼裡。
待走得近了,丁大力也看得更加清楚。
那女子二十五六左右,容貌明豔,身段凹凸有致,火紅的衣袍被撐得飽滿。看上一眼,便能勾出男人心底的慾念。
丁大力還是頭一次看見那麼美麗的女子,他也不好意思多看,瞧個大概便將頭扭向彆處。
鎮遠鏢局六人見丁大力走過來,六雙眼睛同時轉向他。
“嚴哥,這人怎麼處理?”
一位騎在馬上的精瘦漢子上下打量著丁大力,詢問中間那男人的意思。
被稱為“嚴哥”的男人有些不屑說道:“不過是個半大孩子,放他過去吧。”
鎮遠鏢局這六人的目光讓丁大力有些不舒服。
丁大力不想扯入這兩方人的糾紛之中,便加緊了腳下步子,隻想儘快路過。
鎮遠鏢局那六人將視線重又投到紅衣女子身上,他們目光火熱,幾乎要將邪念寫在臉上。
“莫管他。
咱們繼續方纔的話說。
這娘們要攔我們的鏢,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嚴哥一揮手,鎮遠鏢局另外五人便立即將紅衣女子圍了起來。
丁大力還未走出幾步,這番話自然也落到他耳中。
鏢車之上空空如也。不必說,這措辭隻是嚴哥的藉口。
至於其真實目的,自他們那淫邪的目光也能窺出一二。
這紅衣女人穿得如此招眼,且是孤身趕路,應當也不是一般人。
丁大力快步走出一段距離。
而後,釋出神識探查紅衣女子與鎮遠鏢局那幾人是否有修為。
看鎮遠鏢局那六人一副色中餓鬼模樣,丁大力還是有些為那紅衣女子擔憂。
丁大力停下腳步,轉回身來。
他已探得清楚,鎮遠鏢局六人為首的那位嚴哥是位修士,為煉氣期二層境界。
另外五人及那位紅衣女子倒是都未有修為在身。
倘若自己就此離去,怕是那紅衣女子就要被糟蹋了。
“姑娘,若是需要幫助的話便言語一聲。”
丁大力朝著紅衣女子喊道。
紅衣女子轉過頭來,輕笑一聲。
“小兄弟,謝了。
你快些走吧。”
她似乎並不驚慌,這讓丁大力有些疑惑。
莫不是這紅衣女子是江湖中的高手,所以不懼?
可縱是武藝再高超,也不是那嚴哥的對手。
“小子,趕緊滾。”
先前開口的那精瘦漢子惡狠狠對丁大力叫囂。
嚴哥沒有說話,麵色卻是變得凝重。
鏢局另外五人並非修士,感受不到方纔一閃而逝的神識,他卻是有所感知。
那人實力在自己之上。
他已用神識探過,紅衣女子身上並無靈氣波動,那麼就隻能是……
嚴哥向丁大力所在方向釋出一道神識,他的表情頓時變為驚愕。
方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過的少年竟是有著超乎自己的修為。
見丁大力駐足原地,並未離開,鎮遠鏢局另外五人便接連喊罵。
他們越是叫罵,嚴哥的臉色也越是蒼白。
“我之前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你的名字可是嚴澤昌?”
紅衣女子的聲音驀然響起。
“是……”
嚴澤昌心慌意亂,下意識應道。
“既如此,那你便去死吧。”
紅衣女子氣質驟然變得淩厲,一柄尺長的血色匕首在其身前凝成。
她竟也是一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