厴飼安被FbxE衷驢 087
為一個理由殺人
憐聲若天籟,腰肢倚在櫃邊,一副懶散模樣。
“我倒是無意與澹台繹爭這個任務。
隻是看這畫像中的少年有些眼熟,似是在哪裡見過,所以過來瞧瞧。”
聽聞憐如此說,澹台繹瞳中重又蒙上似有若無的醉意。
風雲酒館掌櫃亦是神色一鬆,憐與澹台繹都不是善茬兒,若二人爭鬥起來,怕是不好收場。
如此,無事最好。
其餘暗修見是無甚熱鬨可瞧,便又繼續喝起酒來。
風雲酒館之中再次變得喧囂吵鬨。
憐媚眼如絲看著江家少爺江如良。
“不妨與我說說這畫像之上的少年修士如何得罪了公子,興許我聽了之後便想起在哪裡見過他了,如此也省了找尋的力氣。”
江如良被憐盯著,彷彿連魂兒都被勾了去。
可他心中不敢有所妄念。方纔聽酒館掌櫃與紅衣女子簡單幾句對話,便能知曉這紅衣女子實力應與煉氣期六層的澹台繹相差不多。
如此仙子,真如水中月,鏡中花,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江家少爺江如良被迷得神魂顛倒,自是有問必答。
“在太平縣城時,他多管閒事,而今害得我家人蒙冤入獄,家財查抄充沒。
我與他不死不休。隻有他死,我心中才能好受。”
憐語氣喟然,輕聲道:“不死不休啊……”
她側頭作思憶狀,而後搖頭,表情遺憾。
“實在想不起來了,許是記錯了,回去喝酒,”
她直起身便要回方纔那張酒桌去。臨走之時,她伸手在澹台繹的背上拍了一下:“希望你順利完成任務。”
無人注意,就在憐拍澹台繹的刹那,一張淡黃符紙自其掌心轉移到對方背上,化為一道淡黃流光消失不見。
澹台繹毫無察覺。
符咒名為尋靈符,有尋息定位之能。
憐搖曳生姿回至位上。
江家少爺江如良戀戀不捨收回視線,向澹台繹介紹詳情如何。
二人約莫聊了一刻鐘,澹台繹便出門而去。
稍後,江家少爺江如良也出了門。
憐轉過頭來,佯裝不經意向門口處瞧了一眼。
隨即,她站起身來伸個懶腰,道一聲“酒館之中實在憋悶,出去透透氣”,也跟在兩人身後出了門去。
立於風雲酒館門口,憐左右張望。澹台繹向左去了,而那位雇主則乘著車去了右。
巷子偏僻,不見行人。
憐足下生風,宛若一道殘虹,幾息便鑽入江如良所乘的車中。
江如良正坐在馬車內回味著那紅衣仙子的風韻,他也曾見過不少美人,但如此勾魂奪魄的還是頭次見。若是能與這樣的仙子共度一宿,死亦無憾。
忽的,一陣風起,將車簾吹開,香風湧進,一道倩影飛身入內。
正是江如良念念不忘的那位紅衣仙人。
車簾落下,簾外車夫喝出一聲:“何人?”
說罷,便欲掀簾入內。
江家少爺江如良阻攔道:“無事,好生禦車,我與仙人有話說。”
車夫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江如良恍若夢中。他揉揉雙目,才確信並非做夢。
莫不是仙子有所感知,念及自己心誠,特來此相會?
一時間,他心中生起諸多想法。
可其麵上卻是恭敬有加:“不知仙子前來所為何事?”
“自然是為你所想的那種事。”
憐吐氣如蘭,語氣挑逗說道。
“仙……仙子說笑了,我對仙子不敢有何想法。”
江家少爺江如良喉頭湧動,說話之時多少有些沒底氣。
憐眉眼彎彎,宛如新月。
“可是我對你有想法。”
江如良羞赧低下頭去,竟表現出幾分小女子忸怩之態。
驀然,一柄血色匕首凝現,懸於江如良麵前。
“既然你與那丁大力不死不休,那我隻好送你去死了。”
憐幽幽開口,氣勢驟變,與先前判若兩人。
肅殺之意在車中彌漫。
江如良大驚失色:“你認識丁大力?”
憐沉吟道:“見過一次。”
江家少爺江如良感覺自己麵前這位女仙人就是個瘋子,竟會為了隻見過一次的人殺人。
他趕忙開口求饒:
“仙人,您放過我吧。
我是隆昌錢莊的少爺,我可以給您很多的銀票,讓您兌換靈石。
我姐是嵐州知州齊大人的兒媳,若是我死了,她定會想法子幫我報仇的。
您放了我吧,那丁大力我不殺了。”
他邊說邊從錢袋中取出銀票,要呈與憐。
憐並未同他廢話,血刃一閃,江如良頸上便多出一道猩紅的血線。
她撿起那遝銀票,飛身而出。
紅光再次閃爍,那車夫登時殞命。
拉車的馬嗅到血腥味,當時便受了驚,瘋也似的狂奔起來。
憐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張炎火符,以靈氣催動,射向馬車。符紙粘在木製車廂之上,瞬時燃起熊熊火焰。
受驚的馬嘶鳴著,拉著火勢凶猛的車向齊府方向去了。
憐也覺得自己瘋了,竟有閒心出手幫丁大力解決麻煩。
明明二人還不相熟。
許是那日去殺鎮遠鏢局的嚴澤昌時,少年的有心相幫,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久違到她以為這世間人皆顧自己,並不在意他人死活。
她名字的憐,是可憐的憐,她經受過這世間萬般寒意,能讓她心頭一暖的卻極少。
為瞭如此簡單的理由便出手殺人,值得嗎?
憐並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在她這裡這個理由足矣。
“當朋友麼,太麻煩了……
權當是你雇我保你吧。”
她將數千兩銀票收入儲物袋中,雙目閉起,靜息凝神,感知尋靈符方位。
很快,她睜開雙目,認準方向,疾行而去。
……
“饒命……”
山路狹道之上,澹台繹一手掐著一名少年的脖子,將其舉起,另一手則在少年臉上摸索,看其是否為修士,又是否有遮掩修為和麵目的法寶。
“又不是。”
澹台繹隨手扭斷少年人的脖頸,將屍體甩入山淵之中。
一會兒工夫,他已殺了兩個獨自行路的少年人。
據雇主所說,並未監視到那丁姓少年回到太平縣城,其極有可能仍躲在嵐州城。
澹台繹想了個省事的法子,打算先在這嵐州城去往太平縣城的必經之路上先蹲上幾日,守株待兔。
興許自己運氣好,那少年修士便會自己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