厴飼安被FbxE衷驢 089
憐出手相救
紅衣勝火,立於少年身前,似是血鑄的盾。
丁大力怔怔望著憐姐的背影,有些失神。
長這麼大,如此這般將自己護在身後的人不多,瞎三爺算一個,再就是憐姐。
說來,他與這位好看的紅衣女子,不過見過一次而已。
至於其口中所言,是因接了保護自己的任務才趕來此處,丁大力不甚相信。
自己在嵐州城幾無相熟之人,他不信會有誰讓人來保護自己,想殺自己的倒是不少。
無論如何,憐姐能出手從那男人手中救下自己,已讓他不勝感激。
丁大力安靜地站在憐姐身後,並未再開口說話。
被人保護著的感覺,真讓人心安。
澹台繹藏在亂發之下的清寒眸子在審慎地打量著憐,他在揣測對方話中真假。
他前腳剛接了殺這少年修士的任務,憐後腳便跟著來至此處,未免太過巧合了些。
雖眼前少年相貌與畫像之上並不相同,可澹台繹已然確信,二人便是同一人,隻是用了易容的法寶罷了。
莫非,憐與這少年有所關係?
澹台繹想起先前憐對自己所做出的反常舉動。他與憐隻是認識,並無交情,平日裡對方可是從未對自己有過拍後背這略顯親昵的動作。
他似乎預料到什麼,釋出神識在後背處仔細探尋,終逼出一道淡黃之氣。
那團黃氣溢位體外,散成靈光點點。
中尋靈符者,若是有心,自可察覺。
之前隻是澹台繹大意,不曾想到憐竟會對自己用此符咒。
“你一早便與這少年有交情,所以纔在我接任務時,將這尋靈符貼在我身上?”
憐嘴角帶著慣有的倦散笑意,並未回答澹台繹所問。
交情麼……也說不上。
自己當時如此想,便這般做了。
“憐,你壞了風雲酒館的規矩。”
澹台繹語氣幽幽。
“無妨,你死了也便無人知曉我壞了規矩。”
憐不以為意說道。
“我不想與你動手。”
話雖如此,澹台繹右手指間卻是暗自掐起法訣。
憐將其動作儘收眼底,臉上笑意蕩然無存,道出一句“可由不得你”,便先行出手。
血匕首如一道夕陽殘照的霞光,徑直向澹台繹刺去。
澹台繹指間黑煞之氣恰已凝成,其中骷髏似是來自幽冥,翻湧著向猩紅匕首迎去。
黑與紅彙於一處,掀起猛烈勁風。
二人同為煉氣期六層境界,實力亦在伯仲之間。
黑煞氣畢竟無形,甫一接觸血紅匕首,便被攪散為絲絲煙氣。
紅匕首卻也因此被拖延速度。
趁此時機,澹台繹身形一閃,遁離原地。
血紅匕首被憐收至手中,下一息,一片紅霧驟然浮現,將憐蹤跡隱匿,如疾風一般向澹台繹現身之處颳去。
紅霧之中隱有寒芒映照。
風起,吹起澹台繹蓬亂的頭發,其清瘦的麵容一閃而逝,臉上陰雲凝重。
他手懸身前,手指翻動,一股黑煞之氣拔地而起。
這股黑煞之氣比之其手中射出濃鬱許多,煞氣之中無數骷髏翻湧,令人不寒而栗,甚至隱約可聞魂哭之聲。
澹台繹身影融於其中,成為煞氣的一部分,似是幻化為無數骷髏中的某道。
丁大力在旁觀戰,有所收獲。
二人對於出手時機的掌握與判斷,都恰到好處,那幾乎本能的術法手段運用,更是令人歎為觀止。
想必唯有在無數次生與死的廝殺之中方可磨礪出來。
丁大力心生羨慕,亦想做到二人這般,到時他實力必是突飛猛進。
他不禁有些嚮往,不知風雲酒館究竟是怎樣一處地方。
正在他出神之際,黑煞氣之中傳出銅鈴聲響,打斷他的思緒。
丁大力頭腦之中似是有無數針紮,他再無心思觀戰,趕忙收束神識抵禦。
銅鈴聲響刹那,緋紅血氣片刻遲滯,烏森煞氣迎其而去。
紅黑二氣摻混一起,看不清其中具體是何情形,隻是偶能聽得幾聲鈴響,或是可見幾道寒芒。
血氣與煞氣相混又分離,一切皆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其中二人卻是已不知鬥法多少回合。
烏黑煞氣退去,澹台繹緩緩顯現身形。
他的衣袍之上,被割破了數道口子,滲著殷紅的血。
最致命的傷,在其心口處,那裡宛若生著一枝大紅的花,開得正豔。
澹台繹腳步踉蹌,他艱難抬手,想去捂心口處的傷,隻是他手還未抬起多高,人卻已經倒下。
銅鈴墜在地上,亂響幾聲,再無動靜。
血霧收攏,憐亦顯出身形。
她麵色蒼白,嘴角掛著一道血跡,分外醒目。
“憐姐。”
丁大力喚了一聲,立即迎了上去。
“還好嗎?”
他關切的問了一聲。
憐擺擺手道:“無妨,死不了,我先前不知受過多少比這還重的傷。”
似是不願丁大力太過為她擔心,憐表現出一副輕鬆模樣。
看其情形,也知傷得不輕,丁大力清楚憐姐隻是不願多說罷了。
猶豫片刻,丁大力將手中僅剩半瓶的靈水遞上前去。
“憐姐,此靈水為我機緣所得,為療傷亦或補充靈力大有妙用。
我已用去大半,而今所剩不多,你若是不嫌棄,便收下吧。”
他並非對憐姐全無戒心,隻是再怎麼說,對方也是為救自己才受了傷,自己理應有所表示。
之所以強調這靈水機緣所得、僅剩不多,便是防止對方再生出其他叵測心思。
憐將信將疑將花瓶接了去,她對丁大力倒是完全信任,提起瓶子便飲下一口。
靈水入腹,憐眸中登時便顯出驚異的神采。
她感覺體內靈氣迅速恢複,傷勢亦在加速恢複。
這靈水功效甚至遠勝極品丹藥。
憐心中甚是感動,想不到這少年竟捨得將如此珍貴至寶送自己。
“謝了。”
她倒是沒和丁大力客氣。
畢竟,她救了少年一命,收他些東西也心安理得。
憐不捨得多喝,隻是喝上一口便將花瓶收入儲物袋中。
這靈水珍貴至極,點滴不可多用,不然便是暴殄天物。
丁大力偷瞧一眼,見憐姐臉上並無表現出異樣,亦無對靈水過多打探,他這才放下心來。
“憐姐,你所說是接了保我的任務才來至此處,可是真的嗎?”
他出聲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