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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灰袍人
苦水鎮依山而建,其山即為孤雁山。
孤雁山山勢峭陡,峰巒疊嶂,故除依山討生活的百姓,少有人上此山來。
杜老引著丁大力沿羊腸小道而行,至山頂處,終見幾間破舊茅屋。
“前輩,此即是我那至交好友陶翁居處。”
杜老指著幾間破舊茅屋說道。
丁大力打量一眼,暗想這陶翁亦是個妙人,分明可憑借煉氣期二層境界修為在山下做個富貴人家供奉,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卻非要受這般清苦日子。
“陶翁。”
杜老口中喚聲。
不多時,便自其中一間茅屋中走出一老者,其須發皆白,著一身棉衣,倒是有幾分世外高人模樣。隻是其麵色不佳,精神萎靡不振,想來是因傷在身之故。
“陶翁,此即是我與你言說的那位前輩高人。”
杜老開口引見。
陶翁初見丁大力不禁一怔,杜老在其麵前誇讚這位少年高人如何神通,陶翁倒是心神往之,如今這位少年高人站在自己麵前,陶翁卻是難以置信,隻因麵前少年過於年少,若非杜老有言在先,當真難以將眼前孩子與那位了得的少年仙人聯係起來。
雖驚詫,陶翁還是恭敬行之一禮:“陶行野拜見前輩。”
許是躬身行禮牽動了體內傷勢,陶翁不禁連咳幾聲,歉然道:“抱歉,前輩,在下有傷在身,若有冒犯處,還望海涵。”
丁大力想起先前在那肥碩中年修士儲物袋中翻出一顆下品養傷丹藥「療愈丹」,此丹於自己而言甚是多餘,他一點儲物袋,將那顆療愈丹取了出來,欲將其贈予陶翁。
“此丹是下品療愈丹,應是對你傷勢有所裨益,便送與你罷。”
他伸手將丹藥遞到陶翁麵前。
陶翁看著那顆丹藥,誠惶誠恐。於他們這般鄉野散修而言,一顆下品養傷丹藥絕對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雖說是下品,卻亦是需要數百靈石方能購得。而今,自己與這位少年高人話還未說上兩句,對方便將如此貴重丹藥相送,陶翁想接卻又不敢接,若將這枚丹藥接在手上,便是一份大恩情,他不知該如何得報。
在丁大力看來,對方若能提供灰袍人線索,助自己尋到息魂丹,送其一枚下品養傷丹藥作為饋贈,亦是理所應當。
反正這下品療愈丹在自己這也是無用之物,遠抵不上一口靈水的效用,還不如將其贈人,物儘其用。
“陶翁,既是前輩相贈,你便收下吧。前輩還要問你關於那灰袍人之事,莫要耽誤時辰。”
見陶翁猶豫模樣,杜老在旁適時開口。
經過前幾日事,杜老看得明白,於這位少年前輩而言,幾顆下品丹藥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可對於他自己和陶翁這般人而言,一顆下品丹藥興許便能保全一條性命。
聽杜老如此說,陶翁也便不再推辭。若是能幫上這位少年前輩些什麼,這顆丹藥也能受得心安理得些。
陶翁恭敬將丹藥接了過去,言道:
“多謝前輩丹藥。
前輩有何問題儘管問便是,老夫必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丁大力開口道:
“你說傷你那灰袍人是羅旌門門人,那你可知這太平縣境內何處有羅旌門門人分佈?”
陶翁搖頭回話:
“回前輩話,不知。”
丁大力微微頷首,這回答倒也在他意料之中。
羅旌門已被覆滅,零星苟活的門人必是惶惶不可終日,不敢暴露蹤跡。
“那你可知傷你那灰袍人往何處去了?”
“向南下山去了。”
陶翁開口答道。
丁大力也不再問。
“謝了。”
他道出二字,取出裝有靈水的瓶來,施展起影遁術,向山南而去。
……
孤雁山南側依次分佈著幾個村子,村與村之間相隔數裡至數十裡不等。
丁大力先是到了孤雁山南第一個村子,他向村民打聽是否見到一灰袍人,村中又是否有怪奇之事發生。
果然有所收獲,此村中昨日黃昏時分確有灰袍人過路,村中亦有幾位稚童突然變成了癡傻。
丁大力詢問到灰袍人離去之路,便片刻沒有耽擱,疾行向下個村子而去。
第二個村子同樣發生如此事,隻是出事時是在今日上午,有人瞧見那灰袍人沿路繼續向南去了。
丁大力又趕緊奔赴下一個村子,他感覺自己距離灰袍人已經越來越近。
……
福祿村名字的由來是因村中人多種植葫蘆,故而取了個「福祿」的諧音,隻是這極有寓意的名字,並未給村中人帶來福,亦未帶來祿。
村中田地貧瘠,種莊稼收獲少得可憐,種葫蘆倒是長勢極旺,福祿村裡的村民們也便不再種莊稼了,專種葫蘆。待葫蘆收獲,將其製作成盛酒水的器具,或是精心雕刻成裝飾用的擺件,再將這些拿去換錢買糧過活,日子雖不富裕,倒也過得下去。
未時初,福祿村中有一灰袍人過路,有村民親眼瞧見其在一位稚童頭上摸過,本來伶俐的孩子竟變成了癡兒,雙目無神,口中往下淌著涎水。
那村民大呼一聲,村中人便呼啦趕來,都以為是拍花子的進了村要拐孩子哩。
福祿村百姓日子雖不富足,卻是團結得很,不過半刻鐘,村民們便手中拿家夥事將灰袍人圍攏起來。
“你給那娃兒灌了什麼藥,若治不好他,休想走出福祿村。”
開口漢子手持柴刀,攔在了灰袍人前麵。
其餘村民亦是紛紛附和。
“滾開。”
灰袍人冷聲道。
見其如此狂妄,福祿村的村民登時便不樂意了。
“打死這個拍花子的!”
持刀漢子大喊一聲,率先衝上前去。
其他村民也摩拳擦掌,準備跟上。
驀然,灰袍人手中射出一道灰氣,直擊在持刀漢子身上,傳出“哧啦”腐蝕聲響。
那漢子哀嚎倒地,很快便沒了聲息。
這突然一幕,讓福祿村村民們都嚇破了膽。
顯然,這灰袍人不是拍花子的,而是仙人。
登時,場麵大亂。
無人注意,有一清秀少年自北向南走入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