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烈馬謀天下 第33章 上窮碧落下黃泉,她都會找到那個人
溫初顏一刀挑了身旁的那小二,轉手砸向半空中襲來的男人。
砰的一聲,兩具身體砸地上,發生巨大的聲響。
小二心口一個窟窿,血流如注,大睜著雙目仰躺在地上,似乎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另外一個人則捂住胸口哀嚎,眾人定睛一看,瞬間變了臉色,因為,那人的胸腔整個塌了下去。
“一起上!”
“拿下這個臭娘們,上!”
七八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蜂擁至樓梯口,一步步逼近溫初顏。
溫初顏足尖一點躍上橫梁,那幾個人的視線追著她的身姿,轉過身來看她,“不好,她要跑!攔住她!”
幾個人擠在狹窄逼仄的樓梯口處,爭先往後的向樓下跑,就見一道身影如同閃電般從橫梁之上疾馳而下。
她手中紫金色的大刀急速舞動,刀身閃爍的光芒猶如道道冷冽的寒星,令人不寒而栗。
一聲聲淒厲至極的慘叫響起,整個客棧瞬間變得血腥而恐怖。
僅僅隻是眨眼之間,原本還站在那裡的幾個人便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們的身體支離破碎,滿地都是斷臂殘肢和鮮血淋漓的肉塊,再也找不到一個完整的身軀。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刺鼻的血腥味,讓人聞之作嘔。
溫初顏雙腳穩穩落在地上,掃一遍樓下,見沒留下活口。
便又飛上橫梁蹲守,不一會,兩側的樓梯分彆跑下來好幾個人,樓梯下到一半卻又猛然停住腳步往後退,“快去,快去叫葉護,快去!”
走在最後麵的人轉身跑上去,消失在走廊中,而剩下的那幾個,都成了溫初顏的刀下鬼……
她提著滴血的紫金斬魂刀,一步步走向迴廊深處。
耳畔是兵器相接的聲音,還有戰馬的嘶鳴,那頭頂一掌,武功儘失的仇恨,她從未忘記。
前世今生,上窮碧落下黃泉,她都會找到那個人。
“葉護,葉護,不好了,我們的人都被殺了。”
“胡說!客棧都是我們的人,怎麼會被殺。”
“您下去看看吧,都死了。”
“閉嘴!”
門哐當被開啟,一個高大的黑影堵滿迴廊,溫初顏靜靜的望著他,而後展開手中的畫卷,“認識這個人嗎?”
她重生後,便憑記憶畫了這幅畫,就是為了找到那個人。
對麵的黑影掃一眼溫初顏手中的畫,又看向她滴血的刀,直接飛撲而來。
溫初顏後退兩步,躍至他背後,一刀劈了他身後的那個人,又腰身下壓,抬腳後踢,正中那人要害。
就聽一聲慘叫,那人躬身癱在地上。
這一腳隻怕已讓他斷子絕孫,長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再問,“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
寒光一閃,那人的脖子上立馬現出一道血口子。
溫初顏刻意收著內力,就看這個人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其實,她也不確定他到底認不認識畫卷中的人,隻是憑常理推斷,那人武功高強,在突厥人裡肯定地位很高,眼前這個人是葉護,也許會認識。
那葉護握住刀刃,有氣無力的道:“彆殺我,我說,他,他是我們王子殿下的師父。”
“他在哪?叫什麼名字?”
“在,在,北陵,叫,艾爾巴。”
“北陵?!”
溫初顏又緩緩劃了一刀,他脖子上的皮肉立時外翻,“你們來螺洲城的目的是什麼?”
“雁門關發起總攻時,我們裡應外合。”
“總共進來多少人?”
“就這麼多。”
長刀又近一寸,那人忙不迭的吼叫,“真就這麼多,大批人馬進來,肯定會被雁門關的守軍注意到,就是這些人還分了好幾次進來。”
溫初顏冷笑,“我等會還要再去殺一批,就在兩條街外的客棧,你覺得我會信你。”
那人瞬間變色,怒目圓睜,“你個大虞的臭魚蝦,我們混入了幾百人,你殺的完嗎?”
“涼州,螺洲,我們都會佔領,我們會打入你們上京,燒毀你們的家園,將你們這些臭魚爛蝦都踩在腳下……”
溫初顏聽他罵著,刀刃放在他的脖子上,緩緩劃開,看著滾燙的鮮血汩汩而出……
她將刀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慢條斯理的開口,“你要是毀了我們的家園,我就用你們這群蠻夷的血再造一汪湖泊,我們臭魚爛蝦生啖其肉,飲其血,依然能活。”
那人捂著肚皮,靠著牆緩緩滑下去,最後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溫初顏又從下到上清掃一遍,確保不留一個活口。
等她殺完第二批人馬,已是深夜,她來不及和秋菊告彆,跨上奔霄,直奔涼州城,一路清掃過去。
到達涼州時,正是黎明時分,街上人很多,皆是行色匆匆,很多人還拖家帶口……
“真的要逃嗎?”
“不逃怎麼辦啊,據說,雁門關外胡人和突厥人加起來有十萬,咱們連五萬都沒有,能打的過嗎?!”
“可是,守雁門關的是秦王,怎麼可能守不住。”
“不管了,不管了,我先去螺洲避避。”
溫初顏伸手攔住他,“你在哪裡聽到雁門關外十萬胡人?”
那人一愣神,隨後,看向溫初顏的眼神就變了,溫初顏覺得,可能是她臉上還有乾涸的血漬。
幸虧,她穿的是黑色衣服,要不然更嚇人。
“在,在街東那個茶樓裡,那個說書人天天說。”
溫初顏找到那家酒樓,正好那說書人還在。
驚堂木一拍,“諸位聽我細說,雁門關外秋風瑟瑟,十萬戶人排兵布陣,對咱們三萬守軍,打不過呀,打不過,大家還是快逃吧,莫要……”
溫初顏飛身而上,一把擒住那老小子的脖子,“胡人給你多少銀子,讓你在這妖言惑眾,擾亂軍心!”
“沒有啊,沒有啊,老朽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本王妃拔了你的舌頭,看你還怎麼嘴硬!”
說出“王妃”兩個字,她自己都覺得惡心,但是,沒法子,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讓百姓覺得他們夫妻離心,更何況,她還要以蕭熠的名義行事。
溫初顏掐住他的下頜,迫他張開嘴,伸手就探入他喉中去拔他的舌頭。
那人嚇得跳腳,掙紮著嗚咽,“我說,我說!”
溫初顏放開他的嘴巴,他捂著胸口咳嗽好幾聲才道:“是有兩個人讓我這麼說的,給了我一百兩銀子。”
“他們人在哪裡?”
“在在。”
那人的視線向樓上看去,隻見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往人群裡縮,看樣子準備腳下抹油開溜。
溫初顏提著那老小兒,飛躍上二樓,順手將人甩出去砸在那兩人身上,那兩人被砸出去一丈多遠,口吐鮮血不止。
她飛躍過去,腳上的鹿皮靴踩在一人的脖子上,“突厥人在哪?”
那人梗著脖子獰笑,“你們的雁門關守不住了,嗬嗬嗬,快跑吧,跑完了就活不成了,哈哈哈哈……”
圍觀的人神色慌張,躍躍欲逃,溫初顏冷眼掃過他們。
“你們要逃到哪裡去?是要把涼州城讓給這群蠻夷嗎!他們會燒我們的家園,殺我們的親人,我們唯有死戰!”
人群騷動起來,有一人高聲道:“對,唯有死戰!”
有人跟著喊,“死戰!死戰!誓死扞衛雁門關!”
溫初顏一腳踢開地上的人,“將這三個人帶去雁門關,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