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烈馬謀天下 第67章 就怕被那些個登徒子占了便宜
“殿下,這不合規矩吧,親衛都是住一起的,今天也不是江兄弟當值。”
“你排他當值就是。”謝鬆庭眼皮都沒抬一下。
“這,不太好吧。”
謝鬆庭抬眸看他,“你是殿下,還是我殿下?”
“您是。”
“還不退下!”
“是。”隨風往後退,又想到謝鬆庭讓查的事情,遂停住腳步,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單子,“殿下,您讓查的昨日進出王府的人。”
“放這吧。”
“是。”
隨風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覺得殿下真的變了,以前不近美色,現在是被美色所誤。
希望王爺早點回來呀!
用完膳,謝鬆庭將名單遞給溫初顏,“進出王府的人很多,你隻看名字也認不出來。這幾日,讓隨風帶你找機會見見這些名單中的人。”
“好的,謝謝殿下。”
“不必客氣。”謝鬆庭抬眸看她,見她微微打著小哈欠,估計是想睡覺了。
雖然不想和她分開,但是,也不想她太勞累。
“累了嗎?去睡吧,隔壁廂房。”
“好的,您也早點歇息。”
“嗯。”謝鬆庭目送她離開,直到那扇門關上,他還沒回過神來,總覺得是在做夢。
冷香襲來,案上的梅花依舊,確實不是做夢,心心念念那麼多年,原本覺得沒機會了,卻又柳暗花明……
第二日,謝鬆庭練過早功,去叫溫初顏用早膳,這才知道溫初顏跟著隨風出去了。
想來是排查王府進出的人,但是,也沒必要這麼早吧。
謝鬆庭自顧自的用了早膳,又去找隨風,卻發現溫初顏並未和隨風在一起。
“人呢?”謝鬆庭微微眯起了眸子。
“殿下問誰?”隨風問的小心翼翼。
“明知故問!”
“哦,哦,殿下是說江兄弟吧,他跟著小殿下出去了。”
隨風看看左右,壓低聲音,“王府出入的名單中,有個是小殿下的隨從,她去覈查了。”
謝鬆庭點頭,也沒太在意,想著覈查一個人能要多久,正好可以一起用午膳。
他特地交代廚房多做些甜口的食物,她喜歡吃。
可是,一等二等,等到拔絲紅薯都硬成石頭了,人也沒回來。
他去漪瀾小築找謝寧安,這才知道謝寧安出去玩了,還帶著他的親衛。
漪瀾小築的人都惶惶不安的樣子,似乎謝寧安去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謝寧安去哪了?”
“奴,奴婢不敢說。”那小丫頭嚇的瑟縮不已。
謝鬆庭點頭,“拖下去,杖斃!換個敢說的。”
“奴婢說,說,殿下饒命啊,小殿下去了南風館。”
謝鬆庭緩緩起身,揉揉太陽穴,想這媳婦真是長本事了,都敢去南風館那種地方了。
她才十五歲,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萬一被人占了便宜!
謝鬆庭越想越氣,越想越擔心,她要是去個秦樓楚館,他都沒那麼來火,畢竟,那裡麵都是女的。
而南風館裡麵,都是相貌姣好的男性……可是,他的媳婦是貨真價實的女子。
謝鬆庭快馬加鞭趕過去,一入南風館,四五個男人就圍了上來,若不是隨風和隨喜擋著,那些不長眼的手都抓住他的衣袖了。
謝鬆庭瞬間變臉,一想到這些人的手可能抓過溫初顏的衣擺,他就恨不得給他們砍下來。
他快步走進去,南風館的老闆過來接待,還沒開口就被他周身的殺氣嚇得大氣不敢出。
“謝寧安在哪?”
“在在在,三樓最裡麵的包廂。”
“就他一人嗎?”
“不不不,還叫了很多小倌。”
謝鬆庭一聽這話,也懶得走路了,直接飛上三樓……
隨風和隨喜也飛上去,腳一落地就喊,“殿下,殿下,等等屬下,您彆急!”
謝鬆庭哪裡會不急,就怕晚來一刻,溫初顏會被那些登徒子占了便宜。
剛到房門口,就聽裡麵傳來絲竹聲,還有謝寧安的誇張的笑聲,倒沒聽到溫初顏的聲音。
他正要推門,就聽溫初顏說,“你輕一點,對,就這樣,很好,就這個力度。”
謝鬆庭額頭青筋暴突,抬腳踹向門板,伴著一聲悶響,震得案頭茶盞鏗然跳起,潑出的碧綠茶湯在長案上蔓延……
謝寧安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了,跳起來就破口大罵,“大膽,誰敢放肆!”
然後,他就看清了門外一臉狂風暴雨的謝鬆庭。
“哥,哥哥,嗬嗬,你怎麼來了?”
他將身子向那個小親衛後麵挪動,就他哥哥此刻的怒氣,他得死八百次。
謝鬆庭視線掃過房間,看到一溜順的坐著四五個小倌,都圍著溫初顏,而溫初顏坐在中間,雙膝上放著一張古琴。
她旁邊還坐著一個男人,腿上也放著一張古琴,看來是在切磋琴藝……
謝鬆庭略覺尷尬,似乎有點用力過猛。
他思索著說些什麼來緩解尷尬,卻見溫初顏眼睛一亮,盈盈含笑,“殿下,您怎麼來了?”
隻這一聲殿下,就讓謝鬆庭冷若數九寒天的臉立時解凍了,他輕咳兩聲,“你在這做什麼?”
“哦,我們得到一本古琴譜。”
溫初顏知道他在發火,大概是因為小殿下來這種地方吧,畢竟,長兄如父,他當兄長的自然要生氣。
但是,溫初顏對這些倒不是特彆在意,她大師兄就好男風,師父整日的罵他也沒用。
並且,他大師兄很好啊,在江湖行醫,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所以,她覺得這事沒什麼,正如大師兄說的,對一個人的感情,是不分高低貴賤的。
“你們?”謝鬆庭惡狠狠的掃向那幾個小倌,嚇得小倌們頭一縮,一個個僵直不敢動。
溫初顏笑笑,“是啊,殿下快看,我師叔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謝鬆庭緩步過去,瞥一眼溫初顏兩邊位置上的人,那兩個人立時默默站起來讓開了,並且還退後好幾步,能躲多遠躲多遠。
謝鬆庭在她旁邊坐下,接過她遞過來的琴譜,細細翻看。
此刻,他心裡已有定論,不是他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他們隻是在切磋琴技。
不過,還是要將人先哄走,這種地方,不是女子該來的,太不安全了。
他將琴譜合上,慢條斯理的說:“王府藏書樓裡有很多孤本古籍,有個孤本上麵,有一張拓印的譜子,約莫和這本琴譜裡記載的有些像,你隨我回去看看。”
“玉兄,我可以將這本琴譜帶回王府嗎?”
溫初顏看向一旁的一個小倌,那小倌長得眉清目秀,一身白衣,極是風雅。
他微微俯身,“江兄儘管拿去,我的就是江兄的。”
“哎呦呦。”
謝寧安露出了嫉妒的嘴臉,“玉奴,你厚此薄彼了啊,本殿下可從未見你如此大方過。”
“此一時彼一時,主要是和江兄很投緣。”
還真有不怕死的,謝鬆庭唇角牽出一個冷冷的笑,垂眸睨著溫初顏,“他說和你很投緣。”
“嗯,屬下覺得也是。”
溫初顏一本正經的向那玉奴作揖,“多謝玉兄,等我和殿下研究出來,再來找你。”
那玉奴微微一笑,“隨時恭候江兄。”
那笑容如人間四月溫軟的風,饒是謝鬆庭劍拔弩張的站在這,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的笑很招人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