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烈馬謀天下 第148章 你連喜歡男女都不知道!
溫初聚走後沒多久,隨風快步進來報,“殿下,不好了,曹公公去國公府宣旨了,讓小白即刻出發去雁門關。”
謝鬆庭豁然起身,一掌拍在長案上,隻見那長案立時四分五裂。
隨風震驚的看著謝鬆庭,這麼多年了,他從未見殿下發過這麼大的火,“殿下。”
“拿紙筆來!”
“是,殿下。”
謝鬆庭將渭北侯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寫了下來,他稍作猶豫,本想將蕭懷瑾私造兵器的事也寫上。
但是,想到他派去的人也沒查出什麼,寫的太多,難免有公報私仇之嫌,再說,還會帶累杜國璋一行人,先就這麼多吧。
殺人誅心,一句話往往抵千句。
皇上算計他的女人,他就算計他的兒子,他謝鬆庭向來有仇必報。
謝鬆庭寫好摺子進宮,在勤政殿門口等了很久,也不見人過來通傳,看這架勢是要給他下馬威呢。
直到黃昏日落,曹公公才匆匆過來,拂塵一掃,身子躬的低低的,“世子殿下,皇上請您進去。”
“多謝公公。”
“哎呀,哎呀,世子殿下折煞老奴了。”
曹公公躬身在前麵帶路,謝鬆庭信步走進去,就見仁宗帝正看著他,他停住腳步,俯身行禮,“參見皇上。”
上首一片安靜,好一會才聽得仁宗帝開口,“吃東西了嗎?”
“回皇上,吃了。”
“你也不是毛頭小子了,怎麼就這麼不冷靜,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你父王說,你連世子都不願意做了,隻要能娶她,是嗎?”
“是,皇上。”
皇上拿起摺子就要砸,手舉到一半又放下了,他拍拍桌子,“謝鬆庭,你是誰?你是普通人嗎?!你是要繼承北陵的,你怎麼可以這麼意氣用事!”
“皇上教訓的是,是臣鬼迷心竅。”
“朕一直以為你是年輕一代最出類拔萃的,可是,看看你最近做的事情!”
皇上繼續拍桌子,“前麵喜歡男人,為了那個小侍衛和你父王鬨得不可開交,現在又喜歡女人,你連喜歡男女都不知道,還非溫氏女不娶!”
謝鬆庭拱手,麵無表情的道:“皇上,臣知錯了,女人太薄情,還是喜歡男人的好。”
曹公公掩住唇角偷笑,仁宗帝白他一眼,“你個老東西,你笑什麼!”
曹公公立馬不敢笑了。
仁宗帝又看謝鬆庭,“朕以為你已經回北陵了呢,進宮什麼事?”
“回皇上,微臣本打算今日啟程的,隻是路上遇到一件事,必須麵聖。”
謝鬆庭說著,從袖中取出摺子,旁邊的曹公公躬身來接,謝鬆庭將摺子放在他手裡,他展開檢查一番,才快步過去呈給皇上。
皇上翻開看了兩眼,就氣的扔在一邊,“這個逆子!”
罵完,他眼珠子轉了轉,看向下麵的謝鬆庭,“摺子中寫的都是真的?謝鬆庭,你可不要公報私仇!”
“回皇上,微臣和楚王有何私仇?!”
仁宗帝一愣,沒想到被他懟了個瓷實,他唇角抽了抽,驀的一笑,“你個臭小子,原來在這等著朕呢。”
仁宗帝緩緩站起身,來到謝鬆庭跟前,拍拍他的肩膀,“那件事是老五欠你的,朕心裡有數,說吧,要什麼?朕補償你。”
謝鬆庭想說,要溫初顏,隻是,他知道說出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他和溫初顏的事情,在皇上這裡絕無迴旋的餘地,隻能再想其他辦法。
“皇上,微臣不想要什麼,微臣是臣,楚王是皇子,他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是什麼混賬話!”仁宗帝一瞪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蕭懷瑾隻是個皇子,還反了不成!”
“你儘管說,想要什麼?!”
謝鬆庭沉思片刻,道:“皇上,臣弟謝寧安性情頑劣,愛奢華,好玩樂,他流連上京繁華,不願意回北陵,請皇上維護他一二。”
仁宗帝寬慰的笑了笑,拍拍謝鬆庭的肩膀,“你儘管放心,朕會好好護著寧安的。”
“多謝皇上。”
“好了,你回北陵去吧,記住,北陵在你肩上,切勿兒女情長。”
“是,臣謹遵皇上教訓。”
謝鬆庭一走,皇上就一把掃掉長案上的摺子,“這個蕭懷瑾,他是不是想死啊!”
“皇上,您息怒啊。”
“朕怎麼息怒!你看看他做的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能拿出手?!”
仁宗帝兩根指頭敲著長案,“他要是謝鬆庭那樣的,還需要他搶嗎?!朕早就把江山拱手交給他了。就他這個做事顧頭不顧尾的樣子,交給他,我也不放心啊。”
“皇上,皇上。”曹公公小聲喊著,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太子爺還在呢,說這話不利於儲君地位的穩固呀。
哎,當個公公真難啊。
“那個什麼渭北侯給我斬了,這裡麵提的這幾個人都給我斬了,抄家,讓杜國璋去辦。還整個晉中平原都是他的,他是不是當朕死了!”
“是,是,皇上。”
謝鬆庭出了皇宮便直奔定國公府,可是,到的時候,溫初顏已經走了。
皇上讓她即刻啟程去雁門關,並且,讓定國公晚兩天回河西關,那言下意思就是讓她一個人走。
謝鬆庭也未多言,轉身就回王府,準備安排下就回北陵,快一點還能追上溫初顏。
“世子殿下。”溫初聚快步追上來,“你進宮了?”
謝鬆庭點頭,“是。”
“世子殿下,你和初顏的事在皇上麵前再無迴旋的餘地,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謝鬆庭垂眸不語,老實說,此刻,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他本以為一切儘在掌握,可是,到頭來還是一場空,盼了那麼多年,一次次山重水複,一次次柳暗花明,可是,到最後,終究一場空。
“世子殿下,還未到最後時刻,莫要輕言放棄。”
謝鬆庭抬起眼眸,“四哥,我從未放棄,哪怕初顏嫁給蕭熠的時候,我也沒想過放棄。我會一直守護她,一直一直,直到我生命的儘頭。”
溫初聚心頭驀的一酸,差點滴下淚來,當年,那個在小妹墳前心神俱碎的世子殿下,似乎和眼前的人重合了。
他拱手深深一拜,“世子殿下,謝謝。”
前世今生,溫家都欠謝鬆庭一聲謝謝。
“前路艱險,四哥沒什麼能給你的,隻有這個?”溫初聚從懷中掏出一個囊袋,就是信鴿往返上京北陵送信的那種囊袋,隻是更大一些。
謝鬆庭抬眸看他,“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