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烈馬謀天下 第221章 王爺,您應該和世子殿下公平競爭!
上京
此刻,蕭熠的第二道摺子已經遞到禦前,仁宗帝翻了翻,揚手將摺子扔進一旁的火盆裡……
正巧,曹公公進來,瞥一眼那火盆,躬身道:“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皇後,她來做什麼?!不見!”
“是,皇上。”
曹公公躬身往後退,餘光卻偷瞄一旁的火盆,火舌正舔舐那道摺子,一點點將它化為灰燼。
“等等,讓她進來。”
“是,皇上。”
皇後款款而來,福身行禮,“見過皇上。”
“皇後平身吧,何事見朕?”
戚皇後抬起眼眸,淡淡的道:“聽說,皇上將溫四郎送到了大理寺,臣妾想問問所為何事?!”
仁宗帝掀起眼皮看戚皇後,“皇後何時開始關心朕的朝堂了?!”
“後宮不得乾政,臣妾曉得規矩,臣妾隻是擔心太子。”
“他正在關西賑災,若是聽到這個訊息,恐怕會分心。臣妾這幾日神思不屬,總擔心會出事。”
仁宗帝沉吟不語,知道皇後說的沒錯,溫四郎自小是太子伴讀,和太子感情深厚。
太子又是心軟的人,若是知道溫初聚被關押在大理寺裡,肯定會分心!
臨近年關,關西的災民要穩住,撐過去明年春耕就會好很多。
隻是,一想到溫初聚和太子親厚,他不覺更是心驚。
關西賑災的糧款多是潯陽雲氏捐贈,而潯陽雲氏又是溫初聚外祖家,這不是提前向太子表忠心嗎?!
這溫家是該敲打敲打了。
思至此,仁宗帝抬眸,“皇後不必擔心,不關溫四郎的事,是溫家老三,和蠻夷有些乾係,導致涼州和螺洲城被偷襲。”
“兩城損失慘重,朕隻是為了安撫兩城百姓,才將溫四郎先關幾天。你不必憂心,此事,朕會給太子講。”
“好,多謝皇上掛念太子。”
見皇後退下,仁宗帝思量片刻,決定還是給太子寫封家書,省的他賑災分心。
隻是,仁宗帝未料到的是,早有人比他先動手了。
從他派遣兩隊禦林軍去北境之日起,劉印就開始在災民中散播流言。
說太子失寵,皇上正著手鏟除太子黨。
賑災糧已經不多了,朝廷也不會再撥糧款過來,馬上年關,關西的災民就等著餓死吧,過不了這個年關嘍!
這股流言像旋風一般刮過整個關西上空,搞得人心惶惶,戾氣橫生,人人好勇鬥狠,好像吃了上頓就沒下頓。
整個關西就像一個巨大的火藥庫,隻等著一根滋滋冒火的引線……
……
雁門關
馮元木一聽謝鬆庭來雁門關了,就著急去找他,想問問河西關的情況。
還沒走出軍營就被蕭熠攔住,“去哪?”
“回王爺,屬下去找世子殿下,問問河西關的情況,聽初顏說,皇上也將國公爺和兩位少將軍押解回上京了。”
蕭熠點頭,“一起去!”
“王爺先請!”
蕭熠側眸看馮元木,“不準向謝鬆庭透露初顏的藏身之處,這是軍令!”
馮元木抬眸看秦王,“王爺,您應該和世子殿下公平競爭,這都是軍令,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本王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嗎?!本王是為了初顏的安全,禦林軍還在搜查,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險!”
“何況,就謝鬆庭那狗德性,要是知道了,能不過去偷偷找初顏?!萬一暴露,咱們就前功儘棄!還會連累李府。”
馮元木也知道利害關係,點頭道:“屬下知道了,絕對保守秘密。”
此刻,許道長的大院子裡,隨喜正帶著孩子們練功玩耍,而謝鬆庭則聽許道長講述前兩天蠻夷偷襲的事情。
並詳細說了他們的推測,城防圖是沈如月泄露出去的,她應該和五殿下接上頭了,這次偷襲的背後主謀也是五殿下……
“當然,這些隻是推測,還沒有實證。”許道長說。
“不過,王爺已經將我們的推測八百裡加急送去上京了,世子殿下,您說,皇上會相信嗎?”
謝鬆庭冷笑,“那許道長以為,就溫初峰這件事,皇上至於將定國公父子都押解回京嗎?!”
許道長搖頭,“自然不至於,這件事,三歲小兒都能看出可疑之處,何況是皇上!”
謝鬆庭點頭,“正是,關鍵點不在於他會不會相信,而在於他願不願意相信!”
“蕭懷瑾殺人誅心!不枉他多年揣摩聖意!”
許道長臉色沉下來,“那這麼說,定國公府凶多吉少?!”
謝鬆庭冷沉的眸子一眯,“也不至於,靜觀其變!”
正說著,蕭熠推門進來,瞥一眼謝鬆庭,“世子殿下用膳了嗎?”
“沒有,等王爺請客呢。”
“好!”蕭熠看向許道長,“讓人去準備酒菜。”
“是,王爺。”
蕭熠坐下側眸看謝鬆庭,“河西關情況怎麼樣?”
“定國公和兩位少將軍都被押解回京,彭毅暫代主帥!”
謝鬆庭捏捏眉心,抬眸看蕭熠,“傳旨太監叫陳啟,你認識嗎?”
蕭熠搖頭,“沒聽過,好像父皇身邊沒這號人吧。”
“武功奇高!我們和他交手了,隨喜都被他打吐血。”
“不可能吧!”
蕭熠瞪大眼睛,隨喜的功夫他是清楚的,父皇身邊的人能將他打吐血,那得多高的高手。
反正禦林軍和所謂的大內高手,他都接觸過,能將隨喜打吐血的人不多。
更彆說是個太監了。
“不信,你問問隨喜。”
蕭熠看向隨喜,見他臉色難看,唇角緊抿,好像很難為情的樣子。
一看就是真的,蕭熠憂慮道:“鬨得這麼大,突厥和契丹肯定也得到訊息,萬一聯合起來攻打河西關怎麼辦?!”
“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是有彭毅那個主帥嗎?!”
“彭毅!”馮元木眉頭緊鎖,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謝鬆庭抬眸看馮元木,“你知道彭毅?”
還沒等馮元木回答,他又道:“想起來了,你父親在定國公麾下任文職。”
“是的,殿下。”
“是不是叫馮翔宇?”
“正是!”馮元木眼睛一亮,“殿下見到我父親了?”
謝鬆庭點頭,“令尊帶著士兵阻攔禦林軍,被定國公攔住了。”
謝鬆庭豎起大拇指,“雖是文職,有武將風骨!”
“多謝殿下誇讚。”
謝鬆庭微微挑眉,出其不意的道:“初顏還在涼州城吧?”
“是,啊?”馮元木驀的抬起頭,臉色漲紅,一觸到蕭熠惡狠狠的目光,又趕緊低下頭。
哎,做人真難啊!
許道長整好酒菜,幾個人就喝起來,蕭熠怕馮元木再說漏嘴,就將他支走了。
正喝著,隨風從外麵進來,一看在場的幾人,想說的話又咽回去了。
謝鬆庭擺手,“說吧,沒外人!”
“回殿下,我跟了禦林軍一天,他們什麼也沒搜出來。雲氏的鋪子,他們搜查的很嚴。”
謝鬆庭點頭,視線掃過蕭熠,見他麵色如常,猜測溫初顏應該沒藏在雲氏的鋪子。
“得想個辦法將他們引出涼州城。”
許道長點頭,“殿下所言極是,王爺也是這個意思。”
蕭熠一腳踢在許道長小腿迎麵骨上,疼的許道長呲牙咧嘴。
“許道長這是怎麼了?”
“吃到辣子了,北境的辣子真辣!”許道長眼淚都飆出來了,真酸爽!
謝鬆庭笑笑看蕭熠,“螺洲城,王爺有可信的人嗎?”
蕭熠思索片刻,“有!”
“從螺洲城傳出訊息,就說有人看到溫氏兄妹。”
“好。”蕭熠點頭。
入夜,謝鬆庭將蕭熠灌的差不多了,反複套話也沒套出溫初顏在哪。
這秦王的嘴還真是鐵打的,死硬死嚴,怪不得綽號鐵公雞!
正準備散場,忽有關外的斥候匆匆來報,“王爺,大批蠻夷正向河西關進發!”
蕭熠瞬間清醒,看向那斥候,“大概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