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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烈馬謀天下 第270章 這一刻,她竟聽的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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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日,溫初顏忙不得腳不沾地,都沒回青山書院。

白天督促戶籍造冊,丈量田畝房產,晚上去檢視太子殿下的傷勢,恨不得有三頭六臂。

今日,戶籍造冊的任務終於完成,丈量田畝也進行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按人口分田分房。

一場天災摧毀城池,也無形中消弭了身份,整個關西已經沒有什麼世家大族。

大片大片的房屋和田地荒蕪,根本無人居住,無人耕種。

現在,他們不怕沒有田地房屋,怕的是種子不夠。

雖然,從北陵帶來一些,但是,感覺還是不夠。

溫初顏派人拿著雲氏的信物,去各地雲氏的鋪子調撥銀兩,購買春耕的種子。

負責農桑水利的官員,集合關西當地的老農,瞭解當地常種的作物,派人去各地購買種子。

當有老農聽說要購買種子時,忍不住跪地嚎啕大哭。

這兩日,他們像做夢似得,有飯吃,有床睡,有衣穿,就怕這樣的日子一睜眼就沒了。

看到將軍帶著大家買種子的時候,他們心裡就升起了希望,種下種子,就是種下了對明年的期許。

……

這一日黃昏,溫初顏終於回到青山書院,幾天沒回來了,竟有點進門情更怯。

快到家門口時,她驀的停住腳步,微微蹙著眉頭,駐足聆聽,她竟然聽到了朗朗的讀書聲。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

淩冽的寒風吹過,撫動她微亂的發梢,這一刻,她竟聽的淚流滿麵。

她放輕腳步,緩緩走入院中,就見一人長身玉立,手執書卷,正在教孩子們讀書。

她定在那裡,久久不能動彈,以為自己眼花了,在做夢!

因為,院子裡的人是謝鬆庭。

他怎麼會來呢?北陵還有那麼多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初顏!”畫堂春端著碗出來,笑道:“傻愣著乾嘛?不認得自己的夫君了?”

謝鬆庭握著書卷,雙手背在後麵,揚起眉梢,偏頭看她。

“我四處找你都找不到,母妃說你跟著丈量田畝去了,也不知道在哪個田頭,我隻好在書院等!”

“我不知道你來了。”溫初顏小聲解釋,聲音微微拖長,帶著點嬌嗔。

謝鬆庭一下就笑了,快步走過去,伸手將人攬入懷中,絲毫不避諱在座的諸位孩子們。

溫初顏下巴擱在他肩頭,看著一雙雙明亮的眼睛盯著她看,忍不住垂下眼睫。

楊柳風母女也端著碗出來了,“小六。”

“師叔,師姐。”溫初顏揚起頭,眉梢眼角都飛上一抹緋紅。

她輕輕推謝鬆庭,“好了,那麼多人看著呢,還有孩子。”

“我們是夫妻。”

謝鬆庭抱著不撒手,直到小糖豆跑過來叫姐姐,他才緩緩鬆開溫初顏。

正好,北陵王妃從夥房出來,“孩子們快過來吃點心。”

“奶奶,奶奶。”孩子們嘩啦跑過去,都抓著王妃的衣服叫“奶奶”。

“奶奶”溫初顏震驚了,她才幾天不回家,母妃就多了這麼多孫子!

“初顏,來!”王妃向她招手,“母妃做了好吃的,快來嘗嘗。”

一個大點的孩子也道:“姐姐,快來嘗嘗。”

小糖豆忽然道:“不準叫姐姐,是我一個人的姐姐,不是你們的。”

那群孩子看向王妃,眼巴巴的,王妃似乎也在犯難,皺眉想了想,又看溫初顏。

溫初顏也看她,屏氣凝神,不知道母妃要讓孩子們叫她什麼。

“確實不能叫姐姐。”王妃一臉鄭重的道:“叫我奶奶,叫你姐姐,那叫謝鬆庭什麼?不亂套了嗎?”

“不如。”她頓了頓,看一眼謝鬆庭,很認真的道:“就叫娘親吧。”

“娘親。”幾十個孩子同時開口,可把溫初顏震到了。

叫的她都有點不知所措了,她扭頭看謝鬆庭,“那叫你什麼?”

“你說呢?”

“爹爹,爹爹。”孩子們異口同聲的道。

畫堂春一拍額頭,“我們這每年要準備多少壓歲錢?不行,我還是得去當江湖郎中。”

楊憶塵笑,“你不是說,等世子殿下當了皇帝,你去宮中當禦醫嗎?!”

畫堂春瞥一眼謝鬆庭,見他滿心滿眼裡都是溫初顏,那視線像拉絲似的,都沒從她臉上移開過。

他嫌棄的搖搖頭,“指望他,還不如指望小六呢!”

“好了,彆嚇說了,都快來吃飯。”

楊柳風招呼大家坐下,小孩子們也乖乖的坐下來,都安安靜靜的,等著大人給他們分吃的。

有幾個大點的孩子,也幫著大人盛飯,擺餐具。

溫初顏坐在謝鬆庭旁邊,他的手一直握著她的,都沒有分開過。

“很累吧?”

他心疼的看她,“瘦了很多。”

“也沒有特彆累,最忙的時候過去了,現在丈量田畝房產,下麵就準備春耕了,我們已經派人去買種子了。”

謝鬆庭點頭,“辛苦夫人!快吃飯。”

他夾菜給溫初顏,一筷子沒吃,就看著她吃。

溫初顏邊吃邊問他,“你怎麼能隨意離開北陵呢,下次彆這樣了!”

畫堂春介麵道:“世子殿下說了,不看你一眼不放心。”

“我很好的!齊王也在,他今天和宋淼去寺廟了。”

“寺廟。”

“嗯。”溫初顏點頭,向謝鬆庭使了個眼色,謝鬆庭便默契的不再問,讓她安心用膳。

用完膳,孩子們幫著擦桌子,放凳子,溫初顏便和謝鬆庭,畫堂春去議事的房間商量事情。

“鬆庭,上京到底是誰監國?!”

“秦王,為什麼會這麼問?”

溫初顏將太子遇刺和龐統的事情說了一遍,也道:“我也不相信是齊王,隻是保險起見,我沒告訴齊王太子的下落。”

謝鬆庭點頭,“你做的對,朝堂鬥爭凶險,何況是儲位之爭。”

畫堂春頓了頓,“說句你倆不愛聽的,你們也知道朝堂鬥爭凶險,為何還要救太子?”

他看向溫初顏,“你要知道如果太子在,世子就要麵對兩個敵人,秦王和太子!”

溫初顏垂下眼睫,“我想過這一層!可是,讓我袖手旁觀,或者,直接出手殺了太子,我做不到!”

“我四哥和太子殿下關係親厚,並且,太子一向心慈,從未作惡。可是,他身為一個太子,在關西吃了這麼多苦!”

畫堂春抬手打斷她,“你也說了,他是太子,天子守國門,這是他的天職!他吃苦?!他比關西的百姓吃的苦多嗎?!”

“還有!”畫堂春的聲音驟然提高,“我在城裡轉了一圈,關西都已經人吃人了,暴民橫生,活人現殺,公然叫賣人肉!”

“他身為太子來賑災,難道這不是他的失職嗎?!正是蕭氏王朝貪墨橫行,纔有關西的亂象叢生!”

溫初顏低頭不說話了,她也清楚,關西的局勢失控這個樣子,太子殿下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天生心慈,也沒經過戰場的殺伐淬煉,在這種局麵下,很難撐得住。

就像宋淼說的,要是早點殺一批,也不至於現在這個樣子。

隻是,從溫初顏的角度,實在沒資格責怪他。

因為,沒有人親曆太子的處境,沒有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麼,又怎麼能對現在的結果指手畫腳呢。

“好了!”謝鬆庭握住溫初顏的手,看向畫堂春,“師兄,凡事發生,必有利於我。”

“太子活著,最不利的是秦王,這是他該考慮的事情,我們首要的還是穩定北方城池,這樣纔有和上京抗衡的實力!”

畫堂春點頭,“我同意!”

他看向溫初顏,“初顏,彆怪師兄對你嚴厲,你們現在不是過家家,稍有不慎就萬劫不複!”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我們自己殘忍!”

“我記住了!師兄。”

“好,那儘快將這個事情告訴齊王。”

謝鬆庭話音剛落,就聽外麵傳來母妃誇張的聲音,“哎呦,齊王回來了?”

謝鬆庭和溫初顏對視一眼,手牽著手迎出去。

畫堂春跟在後麵,看著兩人手拉著手,忍不住腹誹,敢情真心造反的就他一個江湖郎中!

真是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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