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烈馬謀天下 第314章 今天是個好日子!
一響貪歡,謝鬆庭也沒說!
恨得溫初顏牙癢癢,打吧,隻能打個平手,不打吧,又咽不下這口氣。
她一不做二不休,反過來又將謝鬆庭推倒狠狠欺負了一遍,最後,搞得謝鬆庭麵紅耳赤,像個毛頭小子似的。
溫初顏從來不知道,世子殿下還會臉紅,真是稀罕事。
想當初在北陵時,她女扮男裝,謝鬆庭總是撩撥她,還哄她要和她好,不然,就給她納幾房美妾!
再看他現在老實的樣子,溫初顏覺太解氣了!
她掐住他的下頜,盯著他英俊的臉,威脅道:“再敢騙我,小心我讓母妃給你納幾房美妾!”
“溫初顏,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哼!”
溫初顏拍拍謝鬆庭緋紅的臉,笑眯眯的道:“老實點,你的夫人可不是吃醋的!你說不說!”
“說說說,我說還不行嘛!”
謝鬆庭拉下溫初顏的手,握在掌中,“咱們可說好了,以後,不準提納妾的事情,否則,我是要發火的!”
溫初顏想了想,“不提也行,那你趕緊為我哥哥他們張羅婚事,要是他們娶不上媳婦,我就給你納妾!”
“溫初顏,你講不講道理?!”
溫初顏翹起唇角,“那要看對誰了,對彆人我是講道理的,對你,沒有道理可講的,誰讓你是我的夫君,我不找你找誰。”
一句話把謝鬆庭說的半點脾氣也沒有了,那翹起的唇角壓也壓不住。
他伸手摟住溫初顏,一本正經的道:“夫人說的對,為了讓大舅子們能娶上媳婦,為夫自當竭儘全力。”
“這還差不多!”溫初顏摸摸謝鬆庭的下巴,“快說你的餿主意,什麼時候抖出那個狗皇帝的醃臢事?”
謝鬆庭低眉順眼的道:“大舅子們娶媳婦的時候。”
溫初顏一怔,蹙著好看的眉頭問,“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嗎?再說,我有好幾個哥哥呢,哪個哥哥娶媳婦的時候呢?”
她極是認真,待看到謝鬆庭努力憋笑的表情時,就知道又被騙了!
“謝鬆庭!”溫初顏撲上去,摟住他的脖子,謝鬆庭順勢一倒,兩人又滾在一起。
……
上京
禮部已經將登基大典的各項事宜準備周全,就等著明日的大典了。
可是,正要商量事情的時候,卻找不到秦王了,眾人幾乎將皇宮都翻遍了,也沒找到。
最後,還是路平在秦王府找到的,原來蕭熠一直待在溫初顏原來那個院子裡。
他坐在窗前的矮榻上,靜靜的望著那張大床,神色淒惶無助!
“王爺。”路平小心翼翼的叫他,他眼皮動了動,低聲道:“和離前那一天,我就宿在這張矮塌上。”
“那時,初顏對我說,我們之間沒有對錯,是皇上賜婚,我不想娶,她也不想嫁。”
蕭熠頓了頓,忽然捂住臉低聲哽咽,“現在,我好想告訴她,我真的做夢都想娶她!是我負了她!是我對不起她!”
“王爺。”路平雙膝跪地,低聲道:“王爺,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您要向前看啊,溫將軍找到了心儀的人,您也會找到的!”
“不會的,再也不會了,是我欠她的,都是我欠她的!”
……
不知過了多久,蕭熠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他抬頭看路平,“讓春燕春蘭過來。”
“是,王爺。”
春燕春蘭聽到王爺在王府時,有些不可思議,他從楚地回來後,就未進過秦王府,現在怎麼忽然回來了?!
兩姐妹興衝衝的往東院跑,看到蕭熠時都頓住腳步,麵露羞怯,“王爺,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蕭熠沒說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從袖中抽出兩張紙,放在麵前的案上,“這是你倆的身契,以後,你們是自由身了。”
“王爺。”兩姐妹立時跪下,“是妾身做錯什麼了嗎?您是不要妾身了嗎?”
“你們沒做錯什麼,是本王的錯,我會從王府拿出一筆銀子給你們兩個,保證你們後半生衣食無憂。”
“王爺,可是,為什麼啊?!”春燕膝行兩步到蕭熠麵前,抓住他的袍袖,“如果,妾身有什麼不好的,王爺可以告訴妾身,妾身可以改啊!”
蕭熠站起身,“和你們沒關係,本王心裡已經容不下彆人,也不想連累你們。”
“路平,你來處理吧。”蕭熠大步走了,任憑兩姐妹一聲聲叫王爺,也沒有回頭。
路平也是一臉懵,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隻能勸兩姐妹先彆哭,先彆哭。
可是,越勸哭的越厲害,他也沒主意了,隻能去找李玉成。
李玉成也沒好法子,他們兩個連媳婦都沒有,哪知道怎麼處理這種事呢?!
想著想著,就覺得王爺也真是可憐,娘親早早就沒了,又不被皇上重視,一個人孤零零的長大。
情竇初開的時候遇見的又是沈如月那種女人,一腔熱血都給了她,最後卻是兜頭一盆冷水,害人害己!
李玉成思前想後,道:“等登基大典過去再說吧,要是她倆不願意離開,就先住王府吧,左不過也就這幾日。”
事情也就這樣放下了,明日就是登基大典,現在大家都集中精力忙這件事!
第二日,天朗氣清,是個好天!禮部官員狂喜,大呼,“今天是個好日子!”
“好兆頭啊,好兆頭!預示著咱們大虞要海晏河清,四海昇平啊!”
“是是是……”百官附和。
隨著日影漸升,九重宮闕的輪廓在暗藍的天幕之下逐漸清晰起來。
太極殿前,漢白玉鑄造的廣場如巨大的棋盤,棋盤上是早已跪伏著身著各色朝服的文武百官。
鐘聲自城樓深處緩緩蕩開,一聲,一聲,再一聲,在這莊嚴宏大的鐘聲裡,三扇沉重的朱漆大門徐徐開啟……
皇帝的龍輦在儀仗簇擁下緩緩而出,明黃色的九龍華蓋在丹陛金磚上投下巨大的陰影,昭示著這座宮城又被新一代的皇權掌控。
年輕的帝王步下龍輦,穩穩立於丹陛最高處,他身披明黃龍袍,頭戴十二旒冕冠,垂下的玉珠在晨光中微微晃動,遮蔽了麵容,隻留下一個深沉莫測的輪廓。
禮部尚書趨前幾步,在鎏金銅鶴香爐吞吐的嫋嫋青煙中,緩緩展開黃綾詔書。
百官屏氣凝神,靜等他宣讀詔書,昭告天地,那丹陛最高處的年輕帝王乃天命所歸!
“朕祗承天序,嗣守鴻基……”
“等等!”渾厚的聲音如古老深沉的洪鐘,驟然打斷禮部尚書的宣讀。
兵部尚書大吼,“大膽!誰敢在此喧嘩?!當誅九族!”
百官四下張望,卻不見人影,禦林軍呼啦一聲環繞在新帝周圍,嚴陣以待。
就聽那渾厚的聲音又緩緩響起,“偽帝蕭琅,性本豺狼,行同梟獍!”
百官麵麵相覷,這說的是仁宗帝的事啊,眾人屏氣凝神,都豎著耳朵往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