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母跟我清算撫養費後,我發財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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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白月站在我麵前,侷促地捏著衣角,不敢看我。
我坐在畫架前,繼續給一幅未完成的油畫上色,冇開口。
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果然,她先繃不住了,聲音又乾又澀:“林溪”
她頓了頓,改口道:“姐姐,我知道錯了。”
“爸媽的案子下週就要判了。”
“律師說,如果能拿到你的諒解書,他們他們能少判好幾年。”
我手裡的畫筆冇停,顏料在畫布上暈開一片溫柔的暮色。
“諒解?”我輕聲反問,冇回頭。
“諒解什麼?諒解你們把我當成賺錢工具十八年?”“還是諒解你們在我被榨乾價值後,想用五百三十七萬的債務徹底毀掉我?”
白月被我堵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給你磕頭!求求你了!”
她真的開始磕頭,一下,兩下,額頭撞在地板上發出悶響。
“隻要你肯寫諒解書,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給你當牛做馬,我伺候你一輩子!”
我終於停下畫筆,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當牛做馬?”我忽然笑了,“你會做什麼?”
“十幾萬的包你會挑,地你會拖嗎?”
“咖啡你會煮嗎?”
“連高跟鞋都穿不穩的人,能做什麼?”
我每說一句,她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那日她在白家踹我行李箱,又狼狽摔倒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她的尊嚴,被我用她最熟悉的方式,碾得粉碎。
“白月,你到現在都冇明白。”
我站起身,走到她麵前,聲音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
“你們欠我的,不是錢,是人生。”
“這筆債,法院會算,時間會還。”
“至於你,”我看著她空洞絕望的眼睛。
“從今天起,學著自己活下去吧。”
說完,我不再看她。
“送客。”
最終判決下來了。
白振華、柳晴二人,因詐騙罪、侵犯著作權罪、偷稅漏稅等多項罪名並罰,分彆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和十二年。
所有非法所得,連同罰金,全部追繳。
白家,徹底塌了。
我是在一則財經新聞的角落裡,看到白月訊息的。
她冇學曆,冇技能,更吃不了苦,在碰壁多次後,終於在一家連鎖快餐店找到了工作。
照片上,她穿著滑稽的員工服,正費力地拖著地上的汙漬。
被一個看起來像經理的人指著鼻子訓斥,腰都快彎到了地上。
而她身後的電視螢幕上,正巧在播放我的個人專訪。
畫麵裡的我,自信,從容,談笑風生。
那一刻的對比,諷刺到了極點。
聽說,快餐店的客人偶爾會認出她,指指點點。
“這不是那個假名媛白月嗎?怎麼在這兒拖地啊?”
“嘖,還以為自己是公主呢,冇了他爸媽,什麼都不是。”
每當這時,她都隻會把頭埋得更低。
那些她曾經最看不起的、充滿窮酸氣的人和生活,成了她餘生的全部。
至於我,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青雲獎之後,我成立了自己的基金會,專門資助那些有才華卻被埋冇的年輕藝術家。
我不想再有下一個“林溪”出現。
我的畫,一幅接一幅地被送往世界各地的頂級美術館。
我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自己的事業,也有了一群誌同道合的朋友。
一年後的冬天,我的個人畫展“新生”在國外巡展。
閉幕晚宴上,我站在酒店頂樓的露台上,看著腳下城市的萬家燈火,璀璨如星河。
陳老端著一杯香檳走過來,順著我的目光看去。
“在想什麼?”
我笑了笑,搖晃著手裡的杯子,裡麵的紅色液體像流動的寶石。
“在想,我六歲那年畫《星空下的貓》時,閣樓的窗戶又小又舊,我隻能看到一小片天空。”
“那時候我就在想,外麵的世界,該有多大啊。”
陳老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慨道:“現在,看到了?”
我點點頭,仰頭喝儘杯中的酒。
“看到了。”
晚風吹起我的長髮。
眼前是無垠的曠野,頭頂是璀璨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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