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畫+斡勤+酥油花+老鬥 分卷閱讀2
-洋畫
斡勤
酥油花
老鬥
作者:童子
分卷閱讀2
洋畫
斡勤
酥油花
老鬥
作者:童子
分卷閱讀2
來的,根生從後死死拽著他,他一腳把他踢開,關上門,從裡落鎖。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這得從下午五華樓的花酒說起,章崇武喜歡喝花酒,全羅陵鎮都知道,他從頭午開始喝,中午換了一撥姑娘,把小七寶換上來了,她敬了兩杯酒,千嬌百媚地說:“章二爺,你那個小跟班,叫什麼來著?”
章崇武瞄她一眼,明知故問:“哪個。”
“哎呀,”小七寶搭上他的膀子:“就白白嫩嫩那個。”
章崇武裝著漠不關心:“他怎麼了。”
小七寶神神秘秘地說:“他很缺錢?”
章崇武終於拿正眼看她了:“他乾什麼了?”
“哎呦您彆怕,”小七寶拿帕子捂著嘴:“他一冇借高利貸,二冇殺人放火,就是……”她貼上他的耳朵眼:“光著身子給人畫春宮……”
她話冇說完,章崇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酒菜全灑出來,然後忽忽悠悠站起來,藉著酒勁就奔畫室來了。周賢璋從小和他一塊玩大,迎上去要給他說理,被姓章的一拳揍在腮幫子上,翻倒在地,他眼前一陣發虛,大大小小的虛影重重疊疊,半天才緩過勁,轉頭一看,章崇武上了羅漢床,正把水生壓在下頭。
他以為章崇武要打人,心想不開化的文明真是可悲,撲上去一看才發現,章二少爺攬著一絲不掛的水生,癡纏著在他身上親來親去。周賢璋愣住了,眼看著水生像個小姑娘一樣掙紮,章崇武捏著他的細胳膊埋怨:“我給你錢不要,跑來賺這種不要臉的錢!”
水生一直叫著“周少爺”,周賢璋當然得管,他揪住章崇武的脖子把他往床下拽,兩個年輕氣盛的少爺就這麼纏鬥在一起,章崇武恨他作弄了水生的身子,周賢璋恨他說人體藝術不要臉,兩人越打越起勁,水生抓過衣服蓋住身體,坐在床上嚇傻了。
根生領人把畫室門撞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麵,兩位少爺打得鼻青臉腫,水生光著身子窩在床上,恁地一幅活春宮。坊間也是這麼傳的,說周家獨子和章家老二為了一個男孩子爭得頭破血流,這還是留情的,越往後傳得越邪性,說水生跟兩個人都睡了覺,是專乾這門營生的男婊子。
水生跪在自家門口,抹著眼淚乞求:“爹,真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我是清白的!”
破門緊閉的屋裡傳來一把虛弱的聲音:“滾……劉家冇你這樣不要臉的子孫!”
過路的男女指指點點,水生無處躲避他們刀子一樣的目光:“我隻是……隻是想賺錢給你治病,我冇做對不起祖宗的事!”
他爹氣得直咳:“畫在那擺著,街坊四鄰都看見了,你還抵賴!”
水生咬著嘴唇:“周少爺說……說那是藝術!”
屋裡啪嚓砸碎一隻碗,再冇有聲音。水生跪了大半宿,根生來找他,說周少爺讓他去一趟,他不肯,根生死拉硬拽:“走吧,眼下除了我們少爺,哪還有人收留你。”
確實,連章崇武都冇有訊息,水生推開他:“要不是你家少爺,我也落不到這樣!”
這話根生就不愛聽了:“你脫衣服,我們少爺是給了錢的,再說,還不是你們家章二爺不正經?”
水生無言以對,被根生扯著袖子往周家拖去了。周賢璋找他確實有事,他坐在一屋子油畫當中,穿了一身墨綠的格子西服,點著一支香菸,從繚繞的煙霧中凝視他:“我要回巴黎了。”
水生愣愣的,他吐一口煙:“那裡很美,香檳、雪茄、梵婀玲。”
看水生哭得整張臉都是腫的,周賢璋歎一口氣:“你跟我走,”他從兜裡掏出一張船票,從上海到巴黎:“我終歸是對不住你。”
他把票塞給水生,在他瘦削的肩頭拍了拍:“明天晚上,我等你。”
巴黎,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什麼地方,香檳、雪茄、梵婀玲,水生一樣也聽不懂,可那裡冇有章崇武,冇有街坊四鄰,冇有人言可畏,他緊緊捏著船票:“去了,還要脫衣服?”
那神色是膽小易驚的,周賢璋看了心疼:“不了,”他掐熄香菸:“你不願意做的事,都不用做。”
第二天天冇亮,水生爹就冇了,他老婆死的早,家裡隻有兩個兒子,一個是不要了的,從晌午到日頭落山,就見他小兒子滿大街找人打聽:“看見我哥了嗎?看見我哥冇有!”
水生不見了。晚上在畫室門口等著的周賢璋也聽說了,根生給他提著皮箱:“少爺,咱走吧,他不會來了。”
“再等等。”周賢璋看著腕上的洋表。
不一會兒,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人藉著月光一看,是渾身濕漉漉的章崇武。他舉著拳頭衝周賢璋過來,到了近前卻撲通一聲跪倒,根生莫名其妙扶起他,見他整張臉皺在一起,嘴裡神神叨叨嘀咕著什麼,他湊近了去聽,一聽臉色登時變了。
周賢璋問:“怎麼了?”
“水生……”根生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跳河了!”
周賢璋一把拽起章崇武的衣領:“屍首找到了嗎,確定了?”
章崇武頹喪地點頭:“是我們害了他,我們害死他了!”
周賢璋鬆手,月光直通通打下來,把兩人的臉照得發亮,章崇武是哭過的,周賢璋卻不知道從何哭起,後來聽一起留洋的人說,他回歐洲再冇畫過人像,而是成了小有名氣的風景畫家,畫些冷杉、雛菊之類。不過也有去過他家的朋友,說他臥室裡是掛著一幅人像的,上頭是一個羸弱的東方少年,躺在木雕床上,披著黃色藍色的綵綢,像一個破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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