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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了全家骨灰後,瘋批醫妃權傾朝野了 第2章 難活 是飛雪,是柳絮,是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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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活
是飛雪,是柳絮,是蝴蝶…………

血濺了一地。

裴文景的視線從圍在身旁的一張張麵孔上掃過,忽然輕笑了一聲。

白色的遊魚突然開始膨脹變大,繞起一道氣旋將他籠罩。

看見這一幕,紅玉長老喝道:“他要走,快攔住他!”

各式道法向他砸去,撞進陽魚中,卻像陷入棉花一樣,儘數融入陽魚的白光之中,白光越來越強烈,猶如日光一樣。

長老們察覺到了不對。

他不是要跑,他是要……引體自爆!

“壺中日月!”倉管長老將一個玉壺高高拋起,壺口掀開的蓋子將所有人吸入其中,為眾人提供了一方容身躲避的天地。

隨著“噠”一聲悶響,玉壺落在雪麵上。

沈蒼玉看著眼前逐漸增強的白光,她知道,裴文景點燃了所有的“生氣”,想要引體自爆與長老們同歸於儘。

以裴文景的修為,若是炸開,能將這一座山頭夷為平地。

倉管長老沒有將她一並收入日月壺中,如今她直麵裴文景的全力一擊,隻怕也活不下去。

血光之災。

她腦子裡又浮現起那個卦象,看來卦象說得很準,她真的要葬身於此了。

沈蒼玉俯身將頭埋進雪裡,閉上眼,等待著白光炸開的一瞬。

她等了數息,但意料之中的爆炸沒有出現。她擡起頭看去,看見了漫天飛舞的白色光片像蝴蝶一樣翻飛著,融進雪花裡,隨著風一起捲入夜空。

裴文景自爆了,但沒有傷害任何人。

沈蒼玉擡起手接住一片飄落的光片,光片落在她掌心,然後像霧氣一樣消散開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她攥緊了掌心,眼眶發潮,那一刻不知為何,一種悲涼的感覺從心中湧出。

“我就知道,大師兄一定是好人。”

……

從盲山回昆侖以後,沈蒼玉便一頭紮進了自己的臥室。外門弟子的臥室八人一間,床嵌入牆上,一層又一層,像是蒸籠一樣。

她順著石梯往上走,倒在自己硬邦邦的被褥上,一覺便睡了三天。

或許是盲山的雪太大,又或許是她強行使用心術遭到了反噬,又或許……

總之,她渾身發燙,神誌不清,得了一場大病。

夢裡她看到了好多東西,但一切都像蒙了霧,看不真切。

直到被訓誡堂弟子從床上揪起來之時,她仍舊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外門弟子,沈蒼玉。”訓誡堂弟子將她拽到榻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中的鄙夷一如昆侖其他內門弟子。

這樣的眼神她自上昆侖以後看過了無數遍。

小時候她心氣高,麵對內門弟子的傲慢時會覺得不服,覺得他們憑什麼看輕她。但隨著年歲增長,她逐漸明白,在這個階級分明的地方,隻有低頭才能保全自身。

外門弟子永遠都隻能以內門弟子馬首是瞻。

除了那個誰。

沈清晏。

沈清晏作為一個外門弟子,卻一步步走到了昆侖最高點,如今還將過去的大師兄裴文景擠了下去。

他是那麼獨特,從此外門弟子視他為榜樣,內門弟子將他捧上掌心。

得罪他的人非死即傷,簇擁他的人雞犬昇天。

他是無法複刻的傳說,是千百年來昆侖中最精彩的傳奇佳話。

他的命真好。

沈蒼玉隨著訓誡堂的魚車飛入昆侖內門,她遠遠地看見雪花飄落在雲頂天池的金闕琉璃瓦上、落在瓊枝旃檀上。

她忍不住想道:“昆侖內門纔是仙山該有的模樣。”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內門,第一次上昆侖。

沈清晏平日裡就住在這麼一個仙氣飄飄的地方。

想到這一點,她既羨慕又忌妒。

在外門時,她和沈清晏沒有打過交道。她對他的那些傳說隻是略有耳聞,但對這個人的存在毫無印象。甚至可以說,她在昆侖待了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這個人就像是一夜之間從石頭縫裡崩了出來,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她還沒有見識過,那個人到底有什麼魔力。

她坐在訓誡堂的魚車上,耳邊聽著幾個訓誡堂弟子閒聊,他們話裡說的都是她聽不懂的詞,但無論是什麼話題,其中都得夾帶著沈清晏的名字。

他可真是一個大名人啊……沈蒼玉忍不住想道,在以前,這種待遇她隻在裴文景身上見過。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幾位師兄師姐,請問訓誡堂找我所為何事?”沈蒼玉坐在角落裡,斟酌地開口問道。

原本還在談笑風生的訓誡堂弟子聽到她的聲音,停了下來,斜眼看著她冷哼一聲:“你犯了什麼事,你自己不知道嗎?”

她犯了什麼?

沈蒼玉心狂跳著。她犯的事可多了,坑蒙拐騙,賺取差價,將庫房裡麵廢棄的寶物偷偷撿回來賣錢,偷買禁書,偷學心術……

訓誡堂這次找她,到底是要罰哪一樣?

她心裡這樣想著,但麵上卻露出疑惑的神情:“我在昆侖這麼多年安分守己,不敢有絲毫逾越之心,不知這其中是否有誤會?”

“誤會?有什麼誤會,那就在堂上和長老們一一解釋吧。”訓誡堂弟子冷笑著,一把按在她後頸上。

接著,沈蒼玉覺得身下一空,魚車化作霧氣消散,她在空中直直往下墜。一旁的訓誡堂弟子按住她的後頸讓她穩落地上
,她被迫體驗了一把騰雲駕霧的感覺,隻覺得腿肚子有些軟。

還沒回過神來,她就被推著走進了訓誡堂的大堂。

大堂頂上是金碧輝煌的浮雕和神像,堂下是一盞盞點燃的九枝燈,豆大的火焰撲朔著,像滿地的銀河。

訓誡堂兩旁的高椅上坐滿了昆侖的長老,其後站著昆侖的弟子。烏壓壓一片,全是人。

沈蒼玉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她覺得她那些偷雞摸狗的小罪名,還不至於這麼興師動眾。

果然,訓誡堂弟子剛押著她跪下,她就聽見了黃堂主的聲音:“外門弟子沈蒼玉,你和裴文景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沈蒼玉愣住,“沒關係啊,前幾天我們才第一次見麵。”

“滿口胡言。”黃堂主一拍桌子,身後有弟子上前,將一個托盤遞給他,托盤上盛著一把劍。

黃堂主將那把劍拿起,丟在沈蒼玉跟前。劍鞘與玉石地板相碰發出清脆的“哐當”聲。

她低頭看去,地上是一柄霜白的劍,劍鞘沒有雕花,樸素至極,但劍穗上的玉品質上乘,絕非凡品。

“你說你和他沒關係
,那在你的臥室,你的箱子裡,為什麼會有裴文景的劍?”

沈蒼玉看著眼前的劍,劍鞘上倒映著九枝燈的火光,她張了張嘴,卻覺得喉間堵得發慌。

她對這把劍的印象全無,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箱子裡會有這把劍。

“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這把劍,也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出現在我的箱子裡。”懸在沈蒼玉頭頂的“判”字沒有變色,意味著她說的都是實話。

但黃堂主不死心:“若你和裴文景不認識,那前日他為什麼要救你?”

紅玉長老透過紅線看見了沈蒼玉在山上碰見裴文景時的畫麵,在她看來,這兩個人說話時語氣熟稔,必然是認識的:“裴文景死了,但昆侖仙主的繼承仍然下落不明,這個弟子是他死前最後接觸的人,她應該知道繼承的下落。”

沈蒼玉聽到他們的話,覺得有些荒謬。原來裴文景死了,他們也沒有找到那所謂的繼承。難怪他們惱羞成怒,急著將她召喚過來。

有沒有可能,當時裴文景說的就是真話,繼承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那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昆侖長老們強加在他身上的罪行。

沈蒼玉總算是知道裴文景當時的感受了。

她解釋了很多,但這些長老一人一句,便將罪名給她定死,容不得她反駁一句。

“搜魂,搜遍她的記憶,也要將繼承的下落找出來。”座上的掌門終於開了口。

沈蒼玉臉色一變。她沒有修煉內丹,也沒有服過外藥,體魄與凡人無異,如果真要搜魂,她就要變成傻子了!

她扭頭看向遠處的倉管長老。她屬於外門奇珍坊,掛靠在倉管長老坐下,如果他開口為她求情,說不定能免這一遭罪。

但那老頭故意移開臉躲避著她的視線,試圖裝死


也是,她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外門弟子,倉管長老又怎麼會因為她而忤逆掌門呢。

外門弟子的命不是命。

沒有人能救她。

“等一下,搜魂?”

她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如果搜魂,她是不是就活不成了?”

長得好看,但比不上大師兄。

他臉上露出一副天真的神情:“這樣也太殘忍了吧?”

沈蒼玉在心裡附和道:“對啊太殘忍了,修行之人得積福積德,所以趕緊放我走吧。”

“清晏心懷大善,但這繼承理應是你的,如今隻是物歸原主而已。”一旁的長老說道。

沈清晏皺著眉:“萬一她也不知道繼承在哪呢?”

沈蒼玉點頭如搗蒜,她現在覺得沈清晏也是個大好人,是這整個堂裡唯一清醒的人。

“沒關係,一個外門弟子而已。”那個長老滿不在乎的說道。

沈蒼玉用期盼的眼神看向沈清晏,期待著他反駁一下,畢竟這個人也是從外門弟子一步步走來的,他們同根同源。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1!

沈清晏在那“可是……可是……”了半天,也沒放出什麼狗屁,最後被一旁的長老捂住眼睛拉到遠處:“你要是不忍心,那就閉上眼吧。”

沈蒼玉:“???”那我呢?

橫豎都是死,她眼角餘光抓準一個方向,趁著大家還在哄著沈清晏的時機,向著訓誡堂外的方向跑去。

剛衝出大門,寒意撲麵而來。

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突然,她覺得腦殼一涼,一根紅線穿透她的腦袋,一股滯澀的腫脹感從腦中傳出。下一刻,記憶碎片爆開,自她眼前飛過。

一片片白色的碎片散在空中,像飛雪,像柳絮,像蝴蝶……

“仔細腳下。”

沈蒼玉聽見有人在耳旁說道,下一刻,她腳下一滑,差點摔了個狗啃泥。還好身旁的人一把將她拎起來,還卸走了她背後重重的貨箱。

“你是奇珍坊的弟子吧,怎麼往這裡來了?”

她擡起頭,在漫天飛雪裡看見了裴文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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