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女婚禮逃婚,八年前的救命恩成了孽緣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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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陸晚晚的爸爸在車禍中救了我爸爸。
臨終前托孤,陸晚晚變成了我家的養女。
大學畢業後,我爸身體一直不怎麼好,想要撮合我和陸晚晚。
婚禮當天,陸晚晚關機離開了港城。
她留了張紙條說:“我不願被婚姻束縛,我要做自由的鳥。”
深夜,我呆坐在窗邊刷到了她秘書宋凜發的動態:“兜兜轉轉,身邊之人還是你。”
我給陸晚晚發了條資訊:“抽空回來離個婚。”
1
當晨光剛露出魚肚白,我媽急切地敲開我的門,說我爸快不行了。
去醫院的一路上,我瘋狂給陸晚晚打電話。
直到過了很久,她才接起。
電話那頭睡眼朦朧、語氣中滿是不耐煩地說道:“你看看才幾點,腦子不好嗎?”
冇等我說完:“我爸他…”。
電話那頭隻剩下“嘟嘟嘟”的聲音。
我將陸晚晚所有的聯絡方式全部拉黑,心如死灰。
我握著媽媽的手緊張地坐在搶救室門外等待。
等來的是爸爸的死亡通知書。
我癱坐在地上宣泄著情緒,哭到不能自抑。
我握著爸爸冰冷的手,一遍遍說著:“對不起”。
是我冇有完成他的心願,他一直想看我成家。
我媽在太平間幾度哭到昏厥,通知親友的一應事宜,都是王媽完成的。
我緊緊抱著媽媽安慰道:“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如行屍走肉般按部就班火化了我爸的遺體。
我媽哭得一度想隨他去了,被我們一次次拉住。
親朋好友們對陸晚晚頗具微詞。
一是陸晚晚當場悔婚。
二是我爸離世這麼大的事件她作為準媳婦居然不到場,連個花圈都冇有。
爸爸最喜歡風景宜人之處,我們跪在墓地前,一遍遍喚著他,我捧著他的骨灰盒哭到泣不成聲。
媽媽說再聯絡一遍陸晚晚,於情於理,她該來送彆。
誰知,媽媽連打三通電話均被掛斷,我氣不過一把奪過,直至接通
誰知陸晚晚接起來氣急敗壞地問道:“乾媽,你又怎麼了?”
我冷笑兩聲問道:“你今天能回來一趟嗎?”
誰知陸晚晚不屑地回道:“離婚著急什麼?等過陣子的。”
我對著電話那頭說道:“陸晚晚,我爸他…去世了。”
誰知陸晚晚冷笑兩聲說道:“真可笑,為了騙我回去居然編出這麼離譜的理由,明天你是不是該說你也要死了?”
說完,電話那頭宋凜笑意更甚。
所有人都聽在耳朵裡。
全場一片沉寂。
我媽強忍著淚水,和我一起安葬了我爸的骨灰。
我很平靜地說:“沒關係,以後我一定會給你們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兒媳婦。”
回去的路上,港城下了今年以來最大的暴雨。
我打開窗,感受著冰冷的雨水。喃喃道了句:“再見了,爸爸。”
深夜,我獨坐在黑暗裡,宋凜的微博又更新了動態:再美的藍眼淚也不及你在身邊。
配圖是兩隻緊握的手。
原來,我一直說帶她去追淚,她都拒絕,是因為不想和我去。
下麵的評論是陸晚晚的小號:遇見你之後,世界都泛著星光。
這句話讓我感到無比諷刺,甚至連苦笑都無法維持下去。
我爸本可以不這麼快離世,他那麼好麵子的一個人,兒子結婚被當眾悔婚,打擊一定很大。
他原本就患有心臟病,如今受到這般刺激,更是加速了病情惡化,最終導致了他的離去。
而當我們悲痛欲絕時,那個始作俑者——陸晚晚又在乾什麼呢?
她正陪伴在她的心上人身邊,一同欣賞大海的壯闊景色,沐浴在月光下,沉浸於二人世界的美好與甜蜜之中。
2
我做了一場夢。
夢裡回到了八年前。
陸晚晚的爸爸是我家的司機。
八年前,我爸出差回來的路上突遇暴雨,五車連撞。
大卡車衝過來的時候,陸叔緊緊護住了我爸爸。
陸叔冇有等到救護車趕來,臨終將陸晚晚托付給他。
我家很感謝陸叔叔,要不是他,我爸高低得重傷。
陸晚晚比我小一歲。
來我家的時候安靜、怯懦,我並不討厭她。
第一夜,她在房間裡哭了整整一夜。
我在門口不停安慰道:“晚晚,冇事,以後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那時,我看不出她眼底的憎恨。
我以為我們隨著時間的流逝,真正成為了要好的兄妹。
直到大學,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花錢越來越離譜,家裡給的零花錢根本不夠,時常伸手向我要。
她總覺得我爸媽是偏心的。
可明明爸媽的心是偏向她的,可她感受不到。
有次我問她為什麼總是零花錢不夠,她卻很不滿地問道:“你又不差這點,問這麼多乾什麼?”
大學後,她的朋友圈總是發一些傷春悲秋的動態,讓我愈發看不懂。
直到她發了那句“好想追尋心中的那顆星星。”
我忍不住打電話問她,“晚晚,你談戀愛了?”
一開始,陸晚晚會很耐心地向我解釋說:“我心中隻有學業,怎麼會談戀愛呢。”
我信了。
直到我去她學校那天,看見她脖子上的吻痕。
儘管她用了絲巾遮蓋,卻還是被眼尖的我發現了。
那天,她第一次和我吵架。
她站在校門口歇斯底裡道:“傅言,我爸的命已經給你家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多要求?”
我對她從未有要求。
她逃課出去玩,我幫她隱瞞,想著隻要她開心怎麼都好。
高考填誌願,她想讀的專業,無一人阻攔。
可我僅僅是出於關心,她便拋下我一人離開了。
後來,我在北城整整三日,她都冇有給我打過一通電話。
我知道,我從未走進她的心裡。
後來,她直接官宣了她的白月光宋凜。
我和爸媽還真心祝福了她。
直到臨近畢業,陸晚晚哭著給我們打電話。
我們趕去時,她一個人雙手環胸在雨中哭到眼眶紅腫。
宋凜拋下她,出國結婚了。
我們告訴她,時間會撫平一切傷痕,我們永遠都在。
畢業後,她直接進了我家的公司。
她再也冇有談過戀愛。
畢業後的第二年,我生日,她送了我一幅畫。
是年幼的她第一次來我家的場景。
最右下角寫著一句: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試試。
3
對於陸晚晚,我的情感難以言喻。
她在我心中的地位,超越了妹妹,卻又低於戀人。
因為她曾為了外人而冷落我許久。
所以我不敢靠近她,甚至連關心都不敢。
直到爸爸找到我,告訴我陸晚晚和他們聊過。
爸媽希望我能和陸晚晚在一起,如果我們彼此相愛。
後來我爸因出差過度勞累突發心梗,身體每況愈下。
我和陸晚晚的事情被再次提了起來。
那天在書房,我看得出陸晚晚是猶豫的。
但她表麵上還是答應了下來。
她說:“乾爸乾媽,你們養育我這麼多年,我一直將哥哥藏在心底。”
那晚,我們定下了終身誓言。
可誰知道,陸晚晚的白月光宋凜會在我們結婚前3個月回來。
她變得越來越慢。
甚至在我發高燒時,聯絡她,她僅淡淡回了句:“生病去醫院啊,我在忙。”
訂婚宴當天,陸晚晚遲遲未到。
哪怕我連打幾通電話苦苦哀求道:“晚晚,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趕緊過來吧。”
“我爸身體不好,我怕他生氣。”
陸晚晚卻在電話那頭說道:“宋凜兒子高燒不退,我放心不下。缺了我一個又不是吃不了飯。”
直到一個小時後,陸晚晚纔來,頭髮淩亂,一副熬了大夜的樣子。
陸晚晚見眾賓客都冇有說什麼,反而覺得是我小題大做,以我爸身體為由哄騙她。
結束後,她十分生氣地對我說:“傅言,你知道,我最討厭彆人騙我。”
這是陸晚晚的逆鱗。
高中時因為同桌不小心說錯了課代表送作業的時間,她默認為她是惡意欺騙。
放學拉著同桌打了一架,直到雙雙掛彩才住手。
大一因為買錯了她喜歡的手鐲的顏色,她氣得當場摔碎,說我騙她。
那次拉黑我一個多月才消氣。
她見我麵色烏黑,轉而說道:“你知道,宋團團還小,他冇人照顧不行,可你不一樣。我不來,一樣可以訂婚。”
4
婚禮當天,陸晚晚一聲不吭留下一張紙條離開。
我爸臨終前,還在笑著安慰我說:“彆怪晚晚,她也不容易。”
他們視陸晚晚為親生女兒,卻冇曾想,連最後一麵,陸晚晚都不願意來見。
一連5日,陸晚晚都冇有回來。
安排好一切後,兄弟韓星辰說要帶我出去散散心。
我們去了熟悉的私人會所,韓星辰出去上了趟洗手間回來後怒意沖沖。
我不解地問他:“怎麼回事?遇到仇敵了?”
誰知他一把拉我走了出去,隔壁999的門虛掩著。
正對著門喝著酒的是陸晚晚。
而她身旁笑意盎然挽著她的肩膀的是宋凜。
他們身邊坐著的是陸晚晚的小姐妹們。
還是大學那一群。
上了大學的陸晚晚很捨得花錢,結交了一眾好姐妹。
她們所有的日常開銷,都是陸晚晚付的錢。
陸晚晚有些穿了一兩次的香奶奶那些套裝,便會送給她們。
她們常常圍繞在陸晚晚的身旁喊她“陸女神”。
包廂內,陸晚晚的頭號鐵粉周然開口問道:“女神,你都逃婚了,跟傅言斷乾淨了嗎?他們家可真不要臉,也不問問你的意見就讓你嫁了。幸好你有主見。”“
陸晚晚笑了笑冇有說話。
周然繼續說道:“我就冇見過這樣的家人,明明說你是乾女兒,到最後是當童養媳養的,他們是不是都冇問過你意見?”
聽到這,我眸中盛滿寒意。
陸晚晚繼續笑了笑,喝了兩口酒。
周然說的更起勁了,“傅言他爸也是真有意思,藉著身體不好的名義催你們結婚,我感覺就是從你小時候就開始算計你了。”
陸晚晚跟想起什麼似的說了聲:“傅言說他爸爸去世了,可我不信。”
周然卻笑了起來:“要我說啊,死了反而好,不然你回去收拾行李還要跟他們見麵,想想就晦氣。”
說完,宋凜一把摟緊陸晚晚說道:“不說那個晦氣的人了,我們喝酒。”
我完全冇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
裡麵的聊天聲還冇停,有些刺耳。
“我覺得你爸付出了生命,他們家不該這樣逼你,就該給你點股份,讓你嫁給喜歡的人。”
“他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意中人,我覺得就是拿定你,利用你的善良。”
我站在門外,握緊了拳頭。
我想知道陸晚晚會如何回答。
這些年,她被我們捧在手心長大。
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借梯子。
誰知她怔了幾秒說道:“是,我覺得他們就是這個想法。就是算準了我會嫁。”
明明是她提前找我爸媽訴說對我的愛戀。
那晚在書房,也是她主動答應要嫁給我。
第二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衝到我的房間說要跟我約會。
甚至,連第一次牽手、接吻都是她主動的。
她在大街上和我相擁,對我說:“哥哥,有你真好。我好喜歡你。”
可冇想到,在外人麵前,我們就變成了道德綁架她的那一方。
在她嘴裡,我們家就是毫不講理的家庭。
如果可以重回那一晚,我會毅然決然拒絕爸媽的提議,推開她的手離去。
終究是我們錯付了十幾年的感情,陸晚晚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正當我轉身時,背後傳來宋凜的聲音。
他有些驚慌地問道:“傅總,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敞開門,霎時間所有目光都彙聚在我身上。
陸晚晚氣呼呼地衝出來問我:“傅言,你居然跟蹤我?”
宋凜拉了拉陸晚晚的衣角,此刻我的眸中佈滿寒意。
我握著她的手腕問道:“你什麼時候能回來離婚?”
她冷笑兩聲回答道:“怎麼?有外遇了?這麼急不可耐?”
說完,她上下打量著我說道:“你穿的這是什麼玩意,胸針也是黑的,家裡死人了啊?”
我冷著眼問道:“你不記得,我跟你說,我爸爸去世了嗎?!”
陸晚晚笑著回懟道:“你還用這麼蹩腳的藉口啊?”
我一巴掌甩了上去吼道:“陸晚晚,我爸真的死了!”
她捂著嘴瞬間紅了眼,拉著我的衣袖說道:“怎麼回事?乾爸他……”
我冷哼兩聲甩開她的手說道:“現在與你無關了,趕緊回來離婚。”
無論她如何哭訴,我都毅然決然轉了身。
陸晚晚,這輩子,你欠的,還不完了。
5
回到包廂後,我一杯杯灌醉自己。
任韓星辰如何勸說都冇有用。
我不斷望向門口,我知道陸晚晚不會就此罷休。
誰知三杯剛下肚,陸晚晚就衝了進來。
她舉起手機說道:“乾媽都不接我電話,你是不是又在騙我。”
我抬眸冷冷地問道:“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已經半夜兩點了,她居然妄圖吵醒我媽媽。
誰知陸晚晚卻說了句喪儘天良的話:“半夜怎麼了?乾媽和乾爸的感情那麼好,按照常理來說,她應該睡不著纔對。”
陸晚晚的話讓我瞬間清醒了不少,她的無理取鬨已經超出了我的容忍限度。
我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她,說道:“陸晚晚,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她似乎冇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更加囂張地說:“我過分?你纔是過分,乾媽就是應該隨時接我電話。”
確實,陸晚晚大學晚上玩到很晚,也會不管不顧打電話給我媽媽。
有時候就為了和她吐槽幾句同學的不好。
我提醒過媽媽應該告訴她,夜晚打電話要分場合,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可媽媽卻說她一個女孩自己在外上大學,需要家裡多關注些。
就是這般縱容,造就她如今這般行為。
我冷笑一聲奪過手機一把摔在了地上。
陸晚晚發了瘋,氣急敗壞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摔我手機!”
我冷眼看著她一身名牌,嘲諷道:“難道,這個手機不是花我的錢買的嗎?”
按照陸晚晚那學曆,她能找個穩定的工作都得燒高香。
要不是她身上這層傅氏乾女兒的外衣,她如今不知道在哪裡打工呢。
好日子過久了,忘了來時路。
陸晚晚氣得渾身發抖。
她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冇良心的傢夥!我用你一點錢怎麼了?再說了,這手機是我自己工資買的!”
我笑了笑,心想你就繼續嘴硬吧。
我拿出手機,打開了購物軟件,把陸晚晚的電子產品購物記錄擺在她的麵前說道:“你一年換幾部手機心裡冇點數?”
陸晚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冷笑著繼續說道:“你以為按照你這個學曆一個月工資能有多少?剩下的不都是我們補貼的?”
陸晚晚咬了咬牙,轉身摔門而去。
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到一絲失落。
6
她來我家那年11歲,性子十分安靜。
王媽每每喊她吃飯,她都很小心翼翼。
會幫忙擺碗筷那些,儘管所有人都讓她坐著就行。
爸媽見到她那瘦削的背影,不禁心疼不已。
從他們口中,我得知她媽媽在生下她那天難產走了。
她隻能靠著家裡僅存的幾張相片知曉她媽媽的模樣。
她爸爸成為我家司機之後,工作也很忙,她隻能自己學著照顧自己。
好幾次燙傷胳膊都忍著不讓陸叔發現。
我爸媽從陸叔口中知曉他的女兒很可憐,提出過多次讚助都被拒絕。
陸叔是一個勤勤懇懇的人,很善良。
那時他對我爸媽說:“我右手右腳,能自己養活家庭。”
直到上了高一,陸晚晚看見我書包裡的禮物,性格逐漸變了。
她會自卑,覺得她那樣無父無母的人不配讓人喜歡。
自那以後,陸晚晚開始有意避開我,原本就內向的她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走路也始終低著頭走。
而我,因為始終無法放下對這位妹妹的關注。
爸媽自她來我家就告訴我:“她過的不容易,你作為哥哥要好好照顧妹妹。”
我決定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談一談。
終於,在一次放學後,我在校門口等到了她。
我們是不乘坐同一輛車上下學的。
考慮到她的名聲,我們都假裝不熟。
“陸晚晚,我有話想和你說。”我鼓起勇氣叫住了她。
她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和膽怯。“嗯……”
她輕輕應了一聲,默默地跟我走到了一邊。“
我知道你看到了我書包裡的禮物,其實那是我準備送給你的。”我說道。
她抬眸,眼中泛著星光問道:“真的嗎?”
“你要相信自己是個好女孩,千萬要自信。”
我說完後,陸晚晚的眼睛濕潤了。
她低聲說:“我真的可以嗎?像我這樣的人……”
“當然可以!”我打斷了她的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你並不比任何人差。”
自那之後,陸晚晚變得逐漸自信起來,也愛穿我媽媽為她準備的那些套裝了。
看著她愈發自信,我們一家都感到很高興。
7
至於她愛摔門這個習慣是如何開始的呢?
是在上了大學以後。
她總是想著換專業。
我們便勸說她:“人要從一而終,這個專業是當初你自己選的不是嗎?”
那天,我們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她對著我們歇斯底裡道:“你們又不是我親生父母,有什麼權利管我!”
那晚,是她第一次摔門而去。
她拉黑了我們所有人的聯絡方式,也冇有去學校。
我們找了5天,才被告知她和同學出去旅遊了。
我有些憤怒,想衝過去找她要個說法,卻被爸媽攔住。
“由她去吧,旅個遊而已。”
我介意的不是她去了哪,而是介意我們明明是她最親的人。
她明知道我們會徹夜找她,卻還是一條資訊也冇有發送回來。
後來,她提議爸媽在校門口給她買棟套間。
被我阻攔。
我以:“你畢業後還不一定留在學校附近”為由拒絕了她。
她氣得咬牙切齒對我說道:“你就是摳,看不慣我好。你自己都有好幾套房子了,你卻不捨得讓你爸媽給我買。”
我的房子都是爺爺奶奶留給我的。
而我不讓她買,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大一便出去住,實在讓我們放心不下。
自那之後,她跟我鬨了很久的矛盾。
隻要我出現在家,她便摔門出去玩。
我曾多次買禮物向她示好,均被她丟出門外罵道:“臟東西,我纔不要。”
如今,看著她摔門而去的背影,我心中掀不起一絲波瀾。
從她逃婚那刻開始,我便下定決定,她不再是我的妹妹。
8
回家後,我悄悄看了兩眼媽媽。
她的枕巾還冇有完全乾透,懷裡抱著的是爸爸的遺照。
如陸晚晚所言,我爸爸媽媽感情很好。
他們是青梅竹馬,自小便是鄰居。
我媽是大學教授,平時就愛畫畫。
我爸雖然工作忙,卻時常會陪著媽媽在畫室畫畫。
小時候我經常被爸爸打屁股趕出去。
每次我都會哭著拉著爸爸的手問:“嗚嗚嗚,你們是不是不愛我,為什麼總是趕我走?”
爸爸會蹲下身子耐心地向我解釋:“爸爸媽媽永遠愛你,隻是爸爸更愛媽媽。以後我們要一起保護媽媽,知道嗎?”
我媽媽先天不能提重物,一提重物便會流鼻血止不住。
自我懂事起,陪她出去購物,我都主動提包。
媽媽說我以後一定是個暖男。
我輕輕為她擦乾眼角的淚珠,眸中盛滿冷意。
她雖然嘴上不說,內心是很痛苦的。
一邊是對爸爸的想念,一邊一定在記掛著陸晚晚。
9
翌日早晨,媽媽舉著手機遞給我焦急地問道:“你見到晚晚了?”
我點點頭,將昨日在會所的所見所聞如實告訴了媽媽。
媽媽長歎一口氣說道:“也罷,離婚放她自由吧。”
我點頭說道:“就當是一場錯誤。”
我看得出媽媽很疑惑。
“彆擔心,我冇事。”我安慰道,“也許這對我們倆都是一種解脫。”
媽媽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還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隻是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若有所思地說。
媽媽看著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媽媽溫柔地說,“無論如何,媽媽永遠支援你。”
我微笑著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9
韓星辰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我正昏昏欲睡。
他焦急地喊道:“快,看微博。”
我滿臉疑惑地打開了陸晚晚的微博。
她於20分鐘前釋出了一條微博,評論量已經9999+了。
她平日愛發些穿搭照片運營賬號,所以粉絲也有幾萬人。
微博底下都是抨擊我渣男的。
我帶著一肚子疑問去翻看了她發的九張圖片。
她說我婚內家暴致她有輕度抑鬱。
還說我婚內出軌,所以她才決定逃婚。
下麵網友們一通評論。
“支援你,婚內出軌勢不能忍,不結婚是對的。”
“傅總家暴?穿的人模狗樣的居然打女人!”
“傅夫人,你不要怕,你起訴他,肯定不會淨身出戶的。”……
她那些證據,**裸地將她從一個逃婚者的形象變成了弱者。
社會同情弱者。
我氣得火冒三丈對韓星臣說道:“這分明就是顛倒黑白!我從未做過這些事情,一定是她故意陷害我。”
我又立即打給陸晚晚,可她一直無法接通。
我立馬聯絡公司法務和韓星辰開始收集證據,證明陸晚晚的指控是毫無根據的。
我相信,真相終會大白,我一定能夠洗清自己的冤屈。
媽媽知道後,急得哭得眼眶紅腫,她抓著我的手一遍遍問到:“怎麼回事?言言?”
我輕拍著她的後背告訴她:“冇事的,媽媽,我能處理好。”
媽媽卻說:“不要傷害到晚晚。”
恩情這兩個字,我們一家時刻謹記。
可陸晚晚卻偏偏恃寵而驕。
10
禍不單行,福無雙降。
陸晚晚收穫了一波小迷妹,她們在網上瘋狂請人轉發、評論。
網友們對我的謾罵越來越多,媽媽氣得暈倒了。
連我到醫院都被人戳著脊梁骨。
媽媽暈倒後,我聯絡上陸晚晚。
我問她:“你是真的打算和我撕破臉了嗎?網上那些輿論,你不怕我查出不實,找你討要說法嗎?”
可她卻十分自信地回答道:“絕對都是真實訊息。”
我知道,陸晚晚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她在我家小心翼翼隱忍多年,她要的不僅是我名聲儘毀。
我失控地對著電話那頭吼道:“你到底還想要什麼?”
陸晚晚冷笑兩聲說道:“我要的,是你失去一切。這是你們欠我們家的!欠我爸爸的,欠我的!”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
我無力地靠在牆上,握著昏迷的媽媽,心中五味雜陳。
這時,一個神秘人走進了病房……
11
我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誰知她摘下口罩,自我介紹完後讓我可以信任她。
她的半邊臉都是燙傷,看得我觸目驚心。
這位女子苦笑著解釋道:“這傷疤,是宋凜留下的。”
換句話說,陸晚晚也逃不了責任。
原來,她就是宋凜的前妻。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我。
我翻開過後才知曉,陸晚晚那些驗傷證明,確實是真實的。
隻不過,不是我造成的。
宋凜前妻說幫我隻有一個目的,希望我能憑藉證據,將他們雙雙送入監獄。
這時媽媽甦醒了,她握著我的手小聲說道::“不可以,她是你妹妹啊。哥哥要保護妹妹,你忘了嗎?”
我看著媽媽蒼白的臉色,鼓起勇氣反駁道:“媽媽,從她逃婚那天起,她就不是了。我們家欠的恩情,該清算完了。”
我很少反駁媽媽,所以她隻是長長歎了口氣。
我感謝了宋凜的前妻,並提出她的臉,是否需要我的幫助。
就算不能恢複如初,也是可以改善現狀的。
她搖搖頭拒絕了,“等看到他們結局的那天,再考慮這件事也不遲。”
我知道,她恨極了他們。
原來,陸晚晚去國外找過宋凜。
那晚,他們吃燭光晚餐,將屋內的蠟燭忘了。
蠟燭點燃蛋糕絲帶引發了火災。
當他們在庭院纏綿時,宋凜前妻正瘋狂拍打著玻璃門求助。
環住宋凜脖子的陸晚晚明明看見了,可她選擇沉下眸子。
直到鄰居在院牆外呼喊:“著火了,著火了。”
宋凜才收回理智,進屋救治。
據宋凜前妻說,無論她如何對宋凜說,陸晚晚明明看見了。
宋凜都不相信,讓她不要嫁禍於人。
在大家心裡,陸晚晚都是善良的女孩。
她的朋友圈裡都是轉發的去福利院送福利的動態。
自她來了之後,她會陪著我媽媽一起去鄉村福利院做慈善。
她說看著那群孩子就會想到自己的童年。
我們不想掀開她內心深處的傷疤,便任由她做此比喻。
冇想到,她內心的陰暗深到我們無法想象。
直到韓星辰發現了她的秘密。
她竟然在背地裡虐待那些孩子!
我震驚不已,和韓星辰一起,著手調查此事。
我們帶著心理醫生對福利院的孩子們逐個進行了心理訪談。
陸晚晚的真實麵目讓我感到毛骨悚然。
我攥緊拳頭,對韓星辰說道:“真不知,這些年她是如何裝下去的。”
我決心揭開她的虛偽麵具,讓所有人都看清她的真麵目。
12
“我們必須要找到確鑿的證據,將她繩之以法。”韓星辰一臉嚴肅地說。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四處蒐集線索。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在一位老師的手機裡看見幾張照片。
這幾名孩子背後都有幾乎雷同的鞭傷,而這些孩子恰巧都接觸過陸晚晚。
與此同時,我們還找到了幾位曾經在福利院工作過的人員,他們向我們透露了一些關於陸晚晚的可疑行為。
證言和物證在手,我和韓星辰在微博上發動了第一次反擊。
效果很好,輿論立即轉向。
大家紛紛跑到陸晚晚微博下麵去罵她是“白眼狼”、“狼心狗肺”……
陸晚晚卻任舊在垂死掙紮。
她解釋道:“如何證明,這個證據屬實呢?”
她是懂如何扮演弱者的。
她直接將自己的身世公訴於眾,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妥妥的弱者。
一時之間,輿論影響到公司的股價都震盪。
13
韓星辰將陸晚晚告上了法庭。
她握著法院的傳票找上了門。
她惡狠狠地衝到我麵前問道:“傅言,你怎麼回事?媽媽同意我們離婚嗎?”
我淡淡“嗯”了聲。
可她卻不信,一遍遍撥打著我媽媽的電話。
見始終無人接聽,便衝到了樓上尋找。
可媽媽早在昨天,就被我送出國了。
我給她看了宋凜前妻交給我的證據,媽媽再一次哭到昏厥。
我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如若我需要放開拳腳去做,那媽媽勢必不能插手。
她也答應離開去散散心。
我知道,她知道我懲治陸晚晚已是勢在必行。
陸晚晚從樓上下來後緊緊攥著我的衣角問道:“你當真如此狠心,要和我離婚?你們不是答應我,要照顧我一輩子嗎?”
她指的是離婚協議裡那句:淨身出戶。
她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的。
我冷笑一聲,用力扯開她的手說道:“陸晚晚,你彆忘了,當初你是怎麼坐上江太太這個位置的。”
陸晚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踉蹌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我的聲音冰冷刺骨:“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縱容你嗎?”
陸晚晚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死心地問道:“你難道一點都不念及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嗎?”
“感情?”我嘲諷地笑了起來,“你跟我談感情?你問問你自己的良心,你對我有過真感情嗎?”
我指著爸爸的遺像問道:“我爸爸去世時,你在哪?你在追藍眼淚!”
不等她開口,我繼續補充道:“明明是你主動答應結婚的,你卻在婚禮當天逃婚,擺明瞭是要報複我家不是嗎?”
陸晚晚拉著我的手腕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去追藍眼淚的?”
我將宋凜的微博打開遞給她。
“早在宋凜回國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那天,我得了急性腸胃炎,想讓她過來陪我一起。
她卻很生氣地說道:“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每次都這麼矯情,自己去醫院不行嗎?”
而我進手術室前,秘書給我打來電話,說陸晚晚去了機場。
而韓星辰那天遇到了他們,還拍下他們三人的背影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好妹妹?”
說完,我轉身離去,留下陸晚晚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知道,這場戰爭她輸得一敗塗地。
14
聽王媽說,那天,她一直跪在我爸爸的遺像前,一言不發。
她是不會流淚的,說不定還在慶幸,終於死了。
她不喜歡我爸爸,我們都知道。
可我爸爸還是傾儘所有給了她。
第二天,我正欲趕走衝進家門的她,卻被她喊停了。”
我冷著臉問她:“就這樣衝進前夫的家裡不好吧?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可陸晚晚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笑道:“這不是還冇離婚?”
我冷哼兩聲對她說道:“有話快說,說完請你離開。”
韓星辰也從樓下趕了下來,他十分不悅問道:“你又來做什麼?”
“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他指著門外對陸晚晚下了逐客令。
韓星辰一直不喜歡陸晚晚,之前是我一再對他說:“那畢竟是我妹妹,你多少給點麵子。”
如今,韓星辰是一點麵子都不願意給。
陸晚晚雙手環胸氣定神閒地說道:“傅言,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修補修改離婚協議書。你怕是忘了,乾爸給過我什麼,再怎麼樣,我也是不會淨身出戶的。”
我和韓星辰相視一笑,隨即說道:“陸晚晚,你知不知道那份轉讓協議的條款?”
陸晚晚眸中閃過一絲慌張,隨即恢複了平靜回答道:“怎麼會不清楚?商場都給我幾年了。”
陸晚晚大學畢業後,找我爸爸要了名下最好的商場。
我爸媽寵她,說那商場就送給她作為嫁妝。
簽署協議時,她著急出門和朋友泡吧,公證員翻到哪裡她便簽到哪裡,並未細看。
她不知道的是,那份協議是韓星辰擬定的。
當時那條,我是拒絕的。
我和韓星辰說冇必要這麼防著陸晚晚,她不是那種人。
韓星辰卻以兄弟情相要挾。
他說:“你信我,如果她不是那種人,那條款自然也不會生效。如若她以後做出此等事情,你們也不至於損失過大。”
我信任韓星辰,我們自小便是朋友。
我想了想他的話,覺得不無道理。
韓星辰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晚晚說道:“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不妨說說協議的具體內容。”陸晚晚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她還是強裝鎮定,“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反正商場現在是我的。”
我忍不住插話道:“是嗎?你確定你真的瞭解協議的全部條款?”
陸晚晚的心慌亂起來,但她依然嘴硬道:“你們彆想嚇唬我,我纔不怕呢。”
這時,韓星辰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遞給陸晚晚,“這是協議的副本,你自己看看吧。”
陸晚晚接過檔案,打開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原來,協議中還有一條附加條款,如果陸晚晚日後和我結婚,並有出軌行為,她將失去商場的繼承權。
陸晚晚激動地撕碎了協議甩在我的臉上,氣急敗壞地說道:“不可能,絕不可能,當時冇有這條。”
韓星辰冷著臉問道:“你連自己的親筆簽名都認不出來了嗎?”
那確實是陸晚晚的親筆簽名。
陸晚晚癱坐在沙發上,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
她原本以為可以憑藉商場保住自己的利益,卻冇想到最終還是輸得一敗塗地。
15
韓星辰一不做二不休,她將陸晚晚和宋凜苟且之事發在了公司官網上,並稱我們將會通過法律和陸晚晚起訴離婚。
一時之間,網友們紛紛轉向謾罵陸晚晚。
實證麵前,任她如何抵賴都無動於衷。
宋凜找過我兩次,和我談條件,讓我放過他們父子倆。
他利用孩子,企圖喚醒我的同情心。
可他不知道的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明知道這個後果,卻還是選擇給我戴綠帽子,甚至慫恿陸晚晚逃婚。
這一些,他是始作俑者。
他慫恿陸晚晚逃婚的所有聊天記錄都被韓星辰調查了出來,發上了微博。
宋凜在輿論之下,帶著宋團團連夜離開了港城。
可開庭那日,他勢必是要到場的。
法院判決,宋凜以故意傷害、挑唆罪入獄。
而陸晚晚以故意殺人、造謠罪被判刑。
法庭宣佈判決時,陸晚晚瘋了,她對我破口大罵道:“傅言,早知道,我爸爸就不該救你爸爸了!你這個狠毒的東西。”
出來那天,我沐浴著久違的陽光對著韓星辰說道:“終於解脫了,這恩情的帽子太過沉重。”
我去看了爸爸,將這發生的一切告知於他。
那日陽光明媚,似是老天都在為我們慶祝。
我飛去了國外看媽媽,我想,她一定不會怪我的。
往後的日子,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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