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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選擇和尚玖氣合作,那蘇要也會聽取他的建議,“你先跟白路通訂婚唄。”
“尚玖氣,你的辦法就是這兒?”蘇要挑眉,看著辦公室裡打遊戲的男人。
“拿下一個男人的第一步就是要臣服他。”尚玖氣一點頭也不擡。
蘇要拒絕,“不行,我不想和他接觸。”
“那我頂多幫你甩掉他,人家也不是個傻子,為啥又沒有抱得美人歸又要拿一個爛攤子,而且當年他多聰明啊,直接出國,考慮你了嗎?”
五殺的聲音響起,尚玖氣做了一個握拳加油的動作,“yes!”
“你五殺?”
“不是啊,隊友。”
“那你高興個屁。”
“都是一個隊的,在乎這麼多乾嘛,達到讓對方全軍覆沒的目的,管它的過程是什麼。”
蘇要往後一仰,落地窗能看到的大廈少之又少,隻有渺小零星的矮平房。
以前,蘇要從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的上位者都喜歡在辦公室裡安裝落地窗,她不明白,也不喜歡。
可入主蘇氏後,她本來的辦公室便是落地窗,看多了,心境也就變了,不算喜歡但也不厭惡。
現在站得更高,她發現這是一種虛榮,是一種把握不住的空虛。
她也把握不住,可她想把握的東西必須要抓緊,“好,我答應你,我跟白路通訂婚。”
“那可就好辦多了,等我訊息吧,蘇總,這個蘇氏我絕對給你風風光光地送出去。”尚玖氣直接關了剛開的遊戲,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蘇要這麼多朋友,她和尚玖氣最合拍,不是性格,不是手段,而是心態,和尚玖氣的合作永遠最舒服,有實力,有野心卻永不外露,能謙讓,能放棄但永不後悔。
而之前這個能讓她感到舒服的人是白路通。
蘇要和白路通第一次見是大學的時候。
蘇要在港城上大學,白路通也是。
作為蘇家的女兒和白家唯一的少爺,身份自然與旁人無法比擬。
一場郵輪的邂逅,成就了兩人美好又浪漫的感情。
像是偶像劇那般的場景,蘇要的酒杯因為船在海麵上停泊的搖晃,灑在了白路通的身上,僅僅一小片,但對於上層人士的美觀來看,是一大影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賠你吧,這件衣服。”蘇要往後退了幾步,酒杯拿得遠了些,揮手招呼服務生,將酒交給了他,隨後遞上了名片,“記得聯係我賠償,先生。”
一身大紅色開衩長裙,大腿的肌膚透著涼,金色的耳環是品牌的logo,烏黑的發垂落在一字肩頭,花邊的波浪感帶著濃鬱的性感,微隆的小腹纔是最讓人遐想的神秘之地,那時的蘇要還沒有鍛煉的習慣,那種撲麵的青春氣息和細微的肉感是現在的蘇要不可替代的。
白路通接過名片後,根本沒來得及搭話,蘇要就轉身離開。
黑色名片上最大的金色印記——蘇要。
白路通是那時候對蘇要感興趣的,他聯係上名片上的電話,費儘心思邀請蘇要見麵。
“見一麵吧,蘇小姐,親手給我才更顯誠意。”
在港城,人人都是不可小覷的存在,蘇要自然不願因為一件西裝而拋棄一個可能合作的物件,“好,白先生,準備約在哪?”
“港城大學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廳,不知道能不能讓蘇小姐賞臉。”
“好。”
正肩黑色短袖,高腰牛仔褲,臉上還帶著黑框眼鏡,蘇要提早到達餐廳,看著選單,白路通靜靜落座在她對麵。
蘇要擡頭,“白先生,看看選單?”
“好。”白路通還是一副學生樣,與那天穿著西裝的他迥然不同,“蘇小姐也是學生嗎?”
他記得那天聚會是學生們的歡樂。
“嗯,港大的。”蘇要喝了口剛才服務生倒得水。
白路通驚訝道,“我怎麼沒在港大見過蘇小姐,蘇小姐學習的是?”
“金融學。”
“我是法學,怪不得蘇小姐的氣質如此昂然。”
蘇要打量著麵前這個恭維她的男人,能參加宴會的人,身份與蘇家並不應該相差太多,如此討好她的目的是什麼?
“你喜歡我?”隨意地一口問句,讓剛點完菜的白路通頓了下。
“嗯,我喜歡你,蘇小姐願意給我個機會嗎?”白路通真誠的眼神不像假的。
身邊的西裝袋遞過去,“西裝在這兒,機會不都是靠自己爭取來的嗎?你說是不是,白先生,我還有課,先走了。”
如果白路通並非喜歡她,蘇要或許還會跟他吃這一頓飯,但他既然喜歡她,那她隻能離開。
一頓飯能夠牽扯出很多,可能是助推劑,也可能是絆腳石,她不會做不敢保證的事,所以蘇要選擇離開。
白路通也沒有想到蘇要是如此果決的一個人,他見離開的背影,再看了看剛才點單的長條發票,無奈作笑。
他們的兩次見麵並不算愉快,倒也不至於留下太壞的樣子,所以才會有接下的發展。
當時最熱烈的時候,蘇要談及白路通,總說命裡有一劫,逃也逃不掉。
白路通也會給予最溫柔的回應,是寵溺又浪漫。
兩人的目標一致,走到最後的例子數不勝數,隻是他們不是這樣的例子,甚至他們的目標都背道而馳。
擁有太多還要貪婪的人終究與她不同,至少蘇要不會一邊享受著名利,一邊又懷念年少的真摯。
蘇要不想陷入太多回憶,情感會使她的判斷變得不理智,決定好下一步的計劃,她給蘇文升打了個電話,“約白路通見一麵吧。”
地點是蘇要約的,一個相對隱蔽的茶室。
“想喝些什麼茶?”蘇要對進來的男人說,頭卻擡都不擡。
坐在蘇要對麵,白路通拿過蘇要的茶壺,“我來吧,一個女孩不適合做這些。”
或許十九歲的蘇要會認為白路通這樣的行為很紳士,但三十歲的年紀已經讓她明白隻有你的敵人才會想讓你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做。
然而上趕著當她仆人,她也不會阻攔。
“還是貢眉嗎,小要。”
“現在喝普洱了,白先生不瞭解還是先做自己的茶吧。”蘇要擋了一下自己的杯子。
白路通尷尬地為自己倒上熱茶,又重新為蘇要亨煮。
“還是談談你能給我的好處吧,白先生。”
“小要,我明白你一定能想通的。”白路通笑,“你和我在一起,蘇氏現在的債務我會幫你搞定,後續的合作也不需要你過多參與,我都會幫你談好,你隻需要做你自己喜歡的事就好。”
“哦?白先生覺得我喜歡的事是什麼?”蘇要抿了一口茶。
白路通放下茶壺,“小要,你一定要一口一個白先生嗎?”
“那該怎麼叫?”
“叫我路通就好。”
“好吧,那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不是最喜歡到處旅遊,到處玩了嗎?”
在港城大學的那幾年,為了不讓蘇青葉察覺自己的野心,到處旅遊是最不容易察覺的方法,以此用來瞭解企業的不同發展層次。
沒想到這不僅防了蘇青葉,也讓她當初身邊最近的人誤認為她就是這麼一個吃喝玩樂的大小姐。
看來也算對自己防備能力的認可。
“那看來路通根本不瞭解我。”蘇要淡淡道。
白路通隻當她這幾年的性子變了,根本沒有往蘇要本來就不是一個愛吃喝玩樂的大小姐方向想,“看來這幾年小要的變化有些大,但我們可以再一起慢慢瞭解彼此。”
“嗯。”蘇要答應得輕盈又不真實。
白路通雖然不可置信,但仍然保持著良好的少爺姿態,“小要,你是答應和我交往了嗎?”
“交往可以,但是我也要看到你的誠意。”蘇要保持一副需要白路通幫助,可又不願意放低姿態的樣子,這樣最讓人信服,蘇要非他白路通不可。
白路通直接撥通電話,“吩咐一下,蘇氏那邊的股份集中起來。”
又轉頭說,“小要你相信了嗎?”
“知道了。”
“和我在一起嗎,小要。”
“好啊,不過你一定要讓我看到價值,我可不願意和一個沒有價值的人在一起。”伏筆已經埋下,隻是白路通被感情衝昏了腦,亦如年輕時的蘇要。
“好,小要。”
白路通突然將蘇要的手握緊,蘇要感受著溫熱,心裡卻是冰涼的無所謂。
直至出了茶室門,蘇要仍然與白路通十指相扣。
將蘇要送到家,白路通就驅車離開,蘇要看著車身漸行漸遠,播了個電話,“在一起了,剩下看你了。”
“可不是全靠我,還要看蘇總在蘇家演得戲怎麼樣?”
蘇要壓根不理尚玖氣,搭理太多,他這人也喜歡得寸進尺,把工作都拖給她。
不僅蘇要的速度快,白路通的速度更快。
茶室的位置相對隱蔽,對於這種並不是全封閉的環境來說,上流人士的出沒對狗仔是一種吸引,新聞頭條是常有的事。
還沒等葛進打進電話,安池卻發了訊息,並且還沒等蘇要看到訊息,又是一通電話。
“你真得和白路通在一起了?”
待在蘇家這幾年,安池並非沒有聽說過蘇要和白路通的前塵往事,以蘇要的性子,她絕對不是那種吃回頭草的人,除非有難言之隱。
“嗯。”給白路通挖坑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安池匿了聲,他甚至感覺到空氣扼住了他的喉嚨,從而勒緊他的心,再捆住他的全身,掠奪他的呼吸,“為什麼,公司出事了?”
“嗯,蘇氏有資金問題。”
安池堅定自己的答案,她並不是自願的,蘇要也順藤摸瓜,乾脆將這件事甩了鍋,“那沒有其他解決辦法嗎?”
“這是最快的辦法。”她為自己倒了杯水。
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但實際男人的話比女人還要多。
“我不想去留學,”安池呼吸加重,他忐忑,“我可以在國內一點點學,幫助你。”
蘇要眉頭一緊,“安池,我沒有空跟你玩這種談判遊戲。”
“我沒有在玩,你和白路通根本沒感情,為什麼他可以,我不可以,我會做得比他好!”
“那你就認為我和你有感情?”蘇要的譏諷出來,誰都擋不住,“我給你一個星期,下個星期高考成績出來,你告訴我答案,是聽我的,還是留在國內,我不會強迫你,但也不會任你胡鬨。”
電話直接結束通話,蘇要眉眼冷冽,她並非無情,將近三年,她看著安池一點點長高,報複歸報複,或許真把這個孩子當成了親人,但安池待在國內實在是一個隨時能被利用的爆炸點,蘇要不允許這樣的存在威脅她。
葛進是最後打上電話的人,“新聞要撤掉嗎,蘇總。”
“不用,不過葛進你的工作能力,我現在有點質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搶到通話的機會。”蘇要半開玩笑,她在特地為葛進緩解壓力,她明白任誰看了自己的老闆突然“背叛”自己,都會有些生氣,更何況葛進從剛入職蘇氏,就一路陪伴她。
“下次不會了。”葛進每一次都這樣保證,蘇要從不擔心他做不到,貌似他的承諾都是一言九鼎地實現。
蘇要笑笑,“這種話我真得會信哦。”
還沒等葛進再次承諾,蘇要累得躺在床上,“行了,我們明天蘇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