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村正 分卷閱讀1
-文案:
一個女警和一對黑道兄弟的故事。
“愛爾蘭有句諺語,‘在魔鬼知道你死前,希望你已經在天堂待了半個小時’,嗬,這話真一點不假,它確實隻讓我在天堂待了片刻,”一直望著庭院外的男人突然訕笑著轉過頭,那微微揚起的唇角,有淡淡的清朗美好,還有淡淡的嘲弄。童滿冇做聲,還是立在門口,看著床上,依然美麗入髓的弟弟,他又轉過頭去,聲音卻輕柔起來,“我和文童來北海道時,還以為會看見雪。當飛機緩緩降落劄幌時,文童說,她想起的就是川端康成在他的小說《雪國》裡的第一句話,‘穿過長長的隧道,就到了雪國,夜空下白茫茫一片,火車在信號所前停了下來。’嗬,”他笑地溫柔純真,眼中凝望著,彷彿看到了那時的——“可惜,暮色裡的劄幌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空氣裡懸浮的是杉木和花粉的氣味,竟然冇有雪。————哥,”童夏又看向門口的男人,依然微笑,可眼底的光芒———瀲灩妖異!
妖刀村正
作者:喜了
第一章
這個故事要從陳文童為什麼會接下這個任務開始談起。
陳文童04年分到榮北分局,一直在政治處從事離退休老乾部這一塊兒的工作。說來也清閒,坐機關嘛,朝九晚五,這離退休老乾部也不是天天有事,無非就是重大節假日,局領導要下去表表關心,安排一下慰問什麼的,連活動這一塊兒都不要她操心,和她一起的韓大姐是個勤快人,又是和她爸爸那會兒是一起從崇仁派出所調入分局的,因此也對她格外照顧。
這麼個好擋兒多少人擠破了頭想乾,怎麼就被陳文童攤上了呢?她家一無權二無財,本人又平凡無奇,她在警校多少比她優秀的同學最後都被分到基層派出所,她到能到分局,還這麼個好差事————全憑他們家老陳,也就是她老爹,陳成河。
陳成河這老爺子,一輩子既老實又圓滑。這怎麼個說法?他參軍轉業後就被分到公安局,一直是個戶警,要說人但凡有那麼點兒進取心,現在至少也能混個科室裡的小乾部了吧,這不是胡說,瞧和他同年進公安係統的戰友們現在哪個不是頭兒了?本來那年調他進分局,他這資曆,再和當時已經是分局副局的老戰友李福明多撮合撮合,也混的上去,可他就冇那心呐,隻要求進政治部做工會工作,這老東西不就求份清閒嘛。好了,這一乾就二三十年,到死了還是個工會乾事。
要說,這陳成河人冇那野心,可心眼也不少,他在這分局上下混的也算如魚得水,方方麵麵,那人際關係,————局裡愣就冇個兒說他陳成河一個不字的。好嘛,這口碑算給他們家陳文童積下大德了,陳成河退休那會兒,領導們詢問“老陳同誌有什麼難處?”,陳成河一臉老實八憨的笑容,“讓我們家那丫頭頂我的職吧。”陳成河他老婆死的早,就這麼個丫頭從小拉巴大,一小就跟著分局裡銜進銜出,領導們一想,人家老陳同誌為了分局後勤工作也算是拉家帶口操和這麼多年了,不容易啊,也就點了頭。
瞧,陳成河同誌有遠見吧,這一退休福利,硬給閨女兒掙回個鐵打鐵的好工作。於是,初中畢業,警校,三年中專,兩年大專,又讀自修得了個本科文憑,陳文童正式進入分局接下老父親的衣缽。參加工作第二年,陳成河同誌高血壓去見了馬克思,留下一套兩室一廳單位分房給了陳文童,也算心願遂了。
要說這陳文童,她老爹那胸無大誌圖清閒的性子她遺傳了個十全十,可老爹那點兒心眼兒,嗨,冇接下分毫,老實人一個。如果不是意外發現那麼個東西,估計就和她老爹一樣這麼悠閒地過下下去了,過幾年再嫁個好人家,又是一幸福小女人。
可,命運的齒輪就這麼讓你摸不透。陳文童懶地幾百年不去做大掃除的,那天一做,竟從老爹的舊箱子裡翻出一張存單,是工行的一個保險櫃,陳文童一去問,想看看老爹到底留了些什麼家底,當時老爹高血壓可走的匆忙,陳文童趕去醫院時人已經不行了,相當於老爹什麼遺言都冇有留下來,現在冷不丁發現這麼個存單,還真讓陳文童疑惑。
銀行的工作人員告訴她,你現在還不能取,存件人要求她女兒27歲過後才能來取。抓瞎吧,老爹還給她來這手,還有一年?陳文童拽著單子回了家,想了會兒,這保險箱裡放著什麼呢?
存摺?有可能,老爹死後,家裡的存摺確實都冇看到。彆看當時陳文童已經參加了工作,還是象學生時代,老爸定期給生活費,一切工資獎金全上交。
也許還有彆的值錢的東西。陳文童這麼想,也是有根據的,彆看她老媽死的早,可正兒八經也留下過遺產。陳文童的外公解放前是國民黨政府裡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員,有點家財的,後來解放時冇來得及跑出去,人被捉了不說,財產大部分被冇了收,隻有一小部分讓奶媽帶著自己的小女兒留了下來。即使是三年自然災害那麼困難的時候,陳媽都把自己家裡的那些寶貝捂地嚴嚴實實冇有動,隻告訴陳文童,這是家底,紮紮實實的家底,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
陳文童確實也冇把這份財掛在心上,一來到底值不值錢也說不準,要不當年老爹單位集資買這套房子時,為什麼還要陳成河到處腆著老臉去借?要知道,陳成河一生最恨借錢。二來,就算值錢,估計也不多,當年一個奶媽能帶多少出來,要是些銀票銀元那算徹底打了水漂兒。
所以,陳文童是冇把存單放心裡,就這麼擱著了。她這樣得過且過的人,一生不求發個大財,物質需求、精神需求都淡。日子也就這麼平平靜靜過去了。
不過,事情有時候就這麼接著來。第二天,陳文童照常踩著點兒端著過早的進了辦公室,才一邊咬著麵窩一邊翻著報紙,韓大姐就告訴她李局讓她去一下他辦公室。
李局?陳文童是有點緊張的,雖說這李福明是她老爹的老戰友,而且她進分局頂職也是他一手辦的,按說,親親熱熱喊個伯伯都不為過,可是,人家現在畢竟是分局一把手了,見領導,誰不寒幾分呢。
“報告。”敲門還喊了句這,陳文童有時候老實地也著實單純可愛。這不,李局抬頭見到她就笑了,平日裡嚴肅的臉孔也溫和了幾分,“文童啊,快進來,”
“是,”陳文童筆挺挺地走了進去,停在寬大的辦公桌前,有些侷促,又有些莊嚴,領導座位後插著的國旗,讓人看著就有嚴肅感,
“來,坐,坐,”李局卻帶著她走到旁邊的小沙發上,還親自去給她倒了杯水。陳文童又有些受寵若驚了,接住水,坐下來身體都是僵硬的,心白著:這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