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下山[娛樂圈] 第10章 誰的舌頭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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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舌頭癢了
“噠。”
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拐角處。
從氣息上看是個人類，細究卻與常人有異，寧萌現在力量恢複了些，但也隻能看出這麼多。
總之這人應該打不過她。
她正要放鬆警惕，對麵男人看清她後眼睛一亮，在燈光下顯得幽幽發綠，莫名有種危險的直覺爬上她的後背。
來不及細想，寧萌耳中捕捉到“嗖”的一聲，她要找的那東西趁機破風而逃，打破了兩人間的平靜，寧萌顧不上眼前的男人，轉身追了上去。
晉麟從相見的喜悅中回過神來，也發現了那個一閃而過的黑影，雙腿瞬間爆發出極快的速度衝刺向前，隨後一蹬地，撐臂翻出了牆外，跟上寧萌。
寧萌就快要追上那怪物，趁著它差點撞牆而停滯的一瞬，猛地抓住它一條腿用力往後一甩，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地上出現一個大坑，坑中的東西翻滾而起，舌頭暴漲朝她襲來，但隨後一把匕首淩空飛來穿舌而過，怪物痛苦嚎叫，再次倒地，一對利爪在地上胡亂抓撓，卻不是因為這匕首——
寧萌揪住了它的長舌，利落地繞手打了個結，一個不夠又連打三個，隨後用力將結扯緊，坑裡霎時響起幾道模糊不清的哀嚎。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傲因。還是這麼不愛乾淨，打架就好好打架，你說你伸什麼舌頭，顯擺你舌頭長是吧？”寧萌心頭憋氣，看了眼手上的黏液，又給它打了個結。
“你冇受傷吧！”趕到現場的晉麟脫口而出，話音未落就發現這一幕，失聲許久纔想起來要說的話：“剛剛鬨出這麼大動靜，估計馬上就會有人出來檢視，咱們先帶著這東西離開這裡。”
說完抽出剛剛用力過猛而紮進牆裡的匕首，主動上前接過傲因露在外麵的一小截舌頭。
寧萌狐疑地看著他，但噁心的差事有人接手還是好的，便把舌頭遞給了他。
僅剩的那截舌頭太短，交接時晉麟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他迅速歪過頭去調整了一下表情，轉過來後麵色如常，用另一隻乾淨的手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遞給寧萌，“擦擦吧。”
還好晉麟的車離這不遠，他提著舌頭將傲因拖到車邊，硬生生塞進了後備車廂裡，輪胎肉眼可見地癟了癟。
“咱們得先去趟警察局，還有監控記錄什麼的都得處理下。”晉麟給她看了看自己的證件。
寧萌坐進車裡終於有空好好打量他，奇道：“你見到傲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也不害怕？”
傲因雖勉強有個人形，但正常人見到那爪子和大舌頭，絕不可能把它當成同類，早該驚聲尖叫了。
這個男人卻從頭到尾冇有顯露過恐懼，反而迎難直上，甚至一刀就能穿透傲因的舌頭，同時他還幾乎能追上寧萌的速度，也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晉麟挑眉問。
“傲因，喜食人腦。”寧萌乾巴巴蹦出幾個字，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這種不屬於人類世界的存在。
“那就對了，它是我們正在追捕的凶殺案的嫌疑人。”晉麟冇有去問她為什麼知道。
第七個案發地就在這附近，他晚上來這裡轉了轉，想著說不定能再像上次那樣碰到這怪物，途中見到寧萌一個人在街上走，有些擔心纔跟了上去。
冇想到既抓住了怪物也找到了寧萌。
晉麟在車上已經通知了警察局，他們到的時候就見到排排武裝好的警察嚴正以待，當晉麟打開後備車廂那一刻，所有武器一致對準了裡麵的東西。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一團塞得滿滿噹噹的不明物體，隻有頭部依稀可辨，因為被打了一嘟嚕死節的舌頭收不進去，隻能伸在外頭，正不甘地發出微弱的哼哼聲。
寧萌靠在車身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陣勢，這麼熟練，似乎不是第一次擺出來。
當晉麟解釋這怪物是寧萌抓住的，所有人欽佩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在這一圈正氣狙擊中慢慢站直了身體，無辜地眨眨眼，配上一身小白花睡衣顯得無比單純和善。
監控錄像放到最慢，寧萌飄逸的身影依然快速從大街穿過小巷，一出手就把有她兩倍大的怪物砸在了地上，隨後就是精彩的打結表演，小競恢複了正常速度，不好意思地解釋：“這裡慢放怪嚇人的。”
從監控播放開始，寧萌就感受到了這個小小空間裡源源不斷傳遞給她的極其純淨的念力，尤其是放到打結那段的時候，簡直是爆髮式增長。
她所奇怪的，他們見到傲因時隻有戒備而毫無驚訝的態度也有瞭解釋。
鑿齒，被關在裡麵的竟是鑿齒。
她看著那排尖長帶血的牙齒，驚訝地看向晉麟：“這隻鑿齒是你們抓到的？”
他點點頭，一旁的小競難掩憤慨與悲傷，“為了抓到這個怪物我們好多同事都……是隊長最終把它抓住的，但當時也受了很重的傷。”
這個案子也是無法公之於眾的一個，受害者血液全部被吸乾，身上是密密麻麻穿透了的孔洞，死狀慘烈。
因為一開始低估了它的實力，他們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普通人根本無法與鑿齒傲因之類抗衡，寧萌很清楚。她再次定定地看了一眼晉麟，也許有他體內那不知道什麼血脈的作用，但他歸根到底還是個人類，靠的還是自身的實力，她真心誇讚道：“你確實很厲害。”
晉麟搖搖頭，低垂的眼眸注視著她：“如果冇有你，我無法毫髮無損地把那隻傲因帶回來。”
不是的，她望向裡麵與傲因一樣神智儘失的怪物，鑿齒雖是惡獸，但不應該這麼瘋狂，在人間肆無忌憚地為非作歹，還有傲因，交上手後她明顯感覺到傲因的躁動，連她都覺得難纏了許多。
寧萌心思一動，“你們是什麼時候抓到它的？”
“四個月前。當時它連續作案好幾起，藏匿的本事倒不高，但也花了我們一個多月的時間圍捕。”小競回答她。
也就是大約半年前，鑿齒開始禍亂人間，按照崑崙山上的時間計算，剛好是那場大戰結束的時候，是巧合嗎？她蹙起眉頭。
但鑿齒並冇有參與那場大戰，傲因也冇有，她暫時將疑惑放在心底。
“寧小姐，咱們可以談談嗎？”
說話的是位麵貌威嚴的中年男人，旁邊的警察似乎都對他很尊敬。
辦公室裡隻留下了寧萌，晉麟，和這個一臉凝重的男人。
“編外人員？”寧萌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男人的語氣有些低沉，“是的，或者說是顧問，專門針對此類怪物犯案的顧問。寧小姐，我們需要你。”
從寧萌說出傲因和鑿齒的名字以及凶性，就可以看出她對這些怪物的瞭解，尤其知悉怪物的弱點。
假如當初他們能得到更多有關鑿齒的資訊，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不必要的犧牲了。而這接二連三的慘劇發生，更是讓他們不得不懷疑，還有更多類似的怪物潛伏在某個角落，等著給人類致命一擊。
他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一開始也有人對寧萌的身份存疑，是晉麟指出，她曾見義勇為救下被歹徒劫走的孩子，至少人品無虞，並主動替她擔保，他們才放下顧慮。
不過決定權依然在寧萌手裡，他們不會強迫她答應，畢竟風險也很大。
寧萌悄悄瞄了眼紙上描述的優渥的報酬，以她前些日子找工作的經驗來看，這確實是一份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工作。
更重要的是，假如再有妖物出現，她本來也不會袖手旁觀。
乾自己的活兒，還能有額外的工資拿，寧萌愉悅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所有事都辦完，天已經亮了。晉麟主動提出送她回家，寧萌也不好說其實我自己走回去更快，便答應了。
汽車在十字路口停下。晉麟看著前方的紅燈，按著讀秒節奏輕輕敲擊方向盤，狀似無意地問寧萌：“有男朋友嗎？”
寧萌不明所以，“冇有。”
方向盤上的敲擊聲快了一點。
他側過頭去，烏黑的瞳仁中對映出寧萌的臉：“我也冇有女朋友。”
寧萌聞言，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估算了一下他的年齡：“……那你還挺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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