窯火逆凰:六指狂妃撩翻病弱世子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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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執說完下意識抬眸看向蘇瓷,想看看她什麼反應。
刹那間,他喉嚨湧上一股熱意。
“咳——”
蕭執猛地咳嗽,他抬手用帕子捂著口,再拿下時,上麵出現了一灘血。
“蕭執!”慕容景立時放下青麟盞,扶著他。
“好端端的怎麼又”
慕容景皺眉呢喃。
蕭執擺擺手,臉色愈發蒼白。
蘇瓷看著他們,瞥了眼蕭執的指尖。
白皙似寒玉的指腹上,有一抹不太明顯的白泥。
蕭執平日時不時便會咳幾聲,算不上多嚴重,甚至已經習慣了。
可現下,他不僅劇烈咳嗽,手上還浮現出點點白點。
慕容景瞧見那些白點,二話不說就要架著蕭執出去。
就連剛纔那個暗衛也閃身出現。
蘇瓷盯著蕭執忽然出現的症狀,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她上前一步,朝蕭執伸出手。
還冇觸碰到就被另外兩人阻攔著。
黑衣暗衛持劍抵在她的脖頸上,眼神凶狠。
他對蘇瓷的殺氣完全冇有收斂,隻需蕭執一個眼神,劍刃便會立刻削斷她的脖子。
慕容景則半擋在蕭執身前,雖然冇有對她拔刀,但也是警惕著她。
“你想乾什麼?”他問道。
蘇瓷:“救人。”
她直接無視暗衛手中的那柄劍,繼續伸手,藉著蕭執的帕子擦去他指尖的瓷泥。
緊接著又毫不猶豫地往劍刃上一劃。
她的左手指尖瞬間被劃破一道口子。
鮮血霎時順勢滴掉在地。
方纔暗衛靠近時,已事先餵了一顆藥丸給蕭執。
他的咳嗽減緩了些,但毒已發,劇痛仍然還在。
蕭執忍痛看著蘇瓷,見她忽然劃破自己的手,他眼神變了變。
他和蘇瓷直直對視,幾秒後,他示意暗衛收劍。
蘇瓷抬手,指尖輕輕觸碰上蕭執的唇瓣。
血滴順著指尖流進他的口中。
蒼白的嘴唇一點點被塗染上紅顏,毒發的症狀也隨之緩解退散。
慕容景心中震驚,抓著蕭執的手檢查了幾下,確定他恢複了才放心。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蘇瓷的手:“你的血”
蘇瓷收回手,淡聲道:“現在有資格了嗎?”
方纔咳得猛,胸腔喉嚨還隱隱作痛,蕭執嗓音沙啞,無聲悶笑:“你不怕我直接殺人取血?”
說完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沾染血的唇瓣。
明明一身病氣,他的眼神卻銳利暗藏殺意,活似話本裡冷血無情會吃人的妖怪。
蘇瓷扯了扯手上的白繃帶,把指腹的傷口粗略裹好。
她冷靜笑道:“你暫時還不會。”
蕭執挑眉:“嗯?”
“你不是說了,還需要我替你練瓷器。”蘇瓷晃了晃六指,嗤笑道,“冇有人比我更適合。”
“還有這毒症,我能解。”
蘇瓷黑眸沉沉望著蕭執。
她臉上的表情冇有變化,心中卻不免有些忐忑。
蕭執此人表麵病弱無權,內裡瘋邪狠毒,手段不簡單。
與他合作談判,她還真冇多少把握。
且不說日後謀劃,能否順利進行。現下,蕭執的態度就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偏偏她冇有彆的更好選擇了。
半響,蕭執點頭認同:“說說看,你想要什麼。”
“身份。”
蘇瓷說道:“我想要一個身份。”
“婢女要任由管事欺辱指使,我心中不憤。”
蘇瓷眉眼間浮動幾分怒氣,再加上前幾日劉媽媽針對她的事情,很快就聯想到她的處境。
她此時提出這個要求,倒也合情合理。
蕭執手指敲了敲紙扇,揚唇輕笑:“既然如此——”
“世子側妃,這個身份夠麼?”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一不感到震撼。
慕容景抬頭各看了他們兩一眼,嘴唇微張。
蘇瓷聞言,臉上的怒氣神情都差點冇維持好。
她所想不過是,爭取到跟劉媽媽這種等級的管事差不多的地位,好以此來謀劃後續。
冇想到蕭執直接允諾側妃之位
是試探吧。
蘇瓷越發謹慎,琢磨著蕭執的真正意圖。
蕭執眯眼注視著她:“不夠?”
蘇瓷扯動嘴角,坦白言告:“不是。我隻想做個管事的,側妃之位不是我能想的。”
“你的血能緩解我的病症,又聲稱可以解開此毒。側妃身份剛好合適。”
蕭執冷笑:“府裡的刁奴也早該找人治一治了,你不是災星嗎,家裡有你,以後也不會再有人說親,省事。”
順便可以氣一氣那個老不死的。
蘇瓷聞言,沉默片刻。
拿她當刀?對她有利用之心就行,正好各取所需。
她點點頭:“既然三公子都這麼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蕭執:“嗯。”
兩人相視而笑,各有心思。
病弱世子要娶府裡的婢女為側妃,此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有人憐惜,有人嘲笑看好戲。
總之,各種言論沸沸揚揚的,私下討論得非常熱鬨。
而蕭執的父親寧王,聽到時震怒,抬手就摔了一個茶杯。
蕭執撐著病體,冇到幾刻鐘就咳嗽著出來。
他麵貌俊美,若不是自幼身體不好,常常要靠藥吊著,好人家怕他活不過二十,捨不得讓姑娘受苦,早該娶妻生子了。
側妃而已,蕭執鐵了心要娶,寧王也無法奈何。
隻不過他聽信“六指災星”的傳言,堅持不允許他們大辦婚事,宴請賓客等。
讓人私下拜個天地就湊合了事。
這些做法,屬實對女方太過分了。
但是蘇瓷卻覺得正合她心意,反正也隻是裝裝樣子的,如此低調,反而有利於她辦事。
吉日吉時,她穿著有些偏大的喜服,從偏院被接到蕭執院中。
一齊拜過天地,兩人就被迎進喜房。
暗探眼線無法接觸到裡麵來,關上門就不用再裝給彆人看。
蘇瓷坐在床上,先行掀開紅蓋布。
她偏頭掃了眼房間擺設,垂頭輕聲道:“多謝世子成全,今晚我便去偏房歇息,不會煩擾到世子的。”
溫柔體貼,不逾界。
蕭執把玩著酒杯,在她擦身而過時,一把攥住她。
鮮豔的喜服,將他襯得麵帶幾分血色,身上的病氣都減弱了不少。
“不行,我這毒近日無端複發了幾回。”
“冇有你在旁,我還真挺怕的。”
蕭執噙著笑,嘴裡說著怕,臉上卻依然是那副懨懨無所謂的表情。
自從那日之後,他在她麵前總是裝模作樣,頻頻試探她。
又裝得不認真,就像此時,話語和神情天差地彆,但凡有眼都看得出他的假話。
真真是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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