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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回京,清修王爺不清白了 第144章 雨露均沾,唯獨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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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均沾,唯獨無她

風韻樓,二樓。

蘇芮靠坐在暖榻上,手指無趣的翻看著進來的賬目。

風韻樓遠比她想象的運營得更好,雖起初來的都是各家派來的丫鬟,可近日來的都是正主了。

再過一些時日,有些話就可以開口了。

隻是,明明一切都在向好,蘇芮卻心間煩躁,做什麼都煩。

便連這賬目也看不進去,隻覺這些數目惱人得很。

這樣的煩躁讓她有種失控感覺,偏又無可奈何。

難不成是因為雲濟那個狗男人。

想起雲濟,蘇芮就更鬱結。

過去是那怎麼戳都不動的臭石頭,現在是渾身是刺的臭刺蝟,不知什麼時候碰到他哪一根刺了,說變臉就變臉。

一去兗州數十日,楞的一點兒訊息都不往京中傳。

一封信,一件物都冇有。

擺明瞭和她冷戰。

等她服軟遞台階呢。

過去,她會。

可如今,她纔不要。

即便此刻他是大腿,當該抱緊纔是,但,蘇芮就是不爽,不願。

冇由來的火,也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側妃,裴夫人來了。”身邊的洛娥小聲提醒。

蘇芮順著窗戶往下望去,裴夫人正帶著帷帽從外麵走進來。

隻是身形看起來有些佝僂,腳步也虛浮,好似病了。

到底這鋪子是人家的,這會也是合作方,蘇芮頓了頓道:“去請裴夫人過來一聚。”

洛娥前去請人,不一會,便領著已經脫下帷帽的裴夫人進了屋。

看到脫下帷帽的裴夫人,蘇芮更是嚇了一跳。

一雙眼紅腫得如核桃,不知是哭了多久才這樣,眼下烏青,臉頰消瘦發黃,雖穿了大襖,可從枯瘦的手指能看出,這短短數日瘦了許多。

這是受什麼打擊了不成。

“裴夫人這是?”

“叫蘇側妃見笑了。”裴夫人低頭扯出一個尷尬的笑。

“無礙,誰府上冇點叫人煩心的事呢。”蘇芮不直言問,隻等著裴夫人走上前。

裴夫人有些猶豫,但到底還是走上前來,坐在蘇芮另一側,抿了抿唇後,欲言又止。

蘇芮明白的一揮手,讓洛娥帶著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冇了旁人,裴夫人也還是頓了又頓,自己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喝下後,才似下了某種決心道:“蘇側妃,你上次說的那個法子,我想…我想試一試。”

上次?

蘇芮回憶了一下。

上次是裴夫人從她這裡拿走第二批香膏的時候。

她用得極快,一批五瓶香膏,從頭到腳,本是一月的用量,她半月就用完了。

這香膏雖是能叫人容光煥發,但裡麵到底是新增的蛇毒與其他幾種毒物的,隻能少量緩慢使用,多了,急了,適得其反。

可裴夫人聽不進這些話,蘇芮那次便提了一嘴,與其如此,不如用一勞永逸的辦法,隻是那辦法太過折磨人,說是碎骨重生都不為過,且,不能生育。

本想是以此叫已經開始有些走火入魔的裴夫人清醒些許,卻不想,她已執念成狂。

“為了裴副統領?值得嗎?”

裴夫人晃了晃神。

值不值得,她其實也分不清了。

“我隻是想…想他也能看看我。”裴夫人擡起頭,清淚兩行,滿目卑微,可憐,執著。

許是無人可傾訴,又許是蘇芮的身份能夠讓她冇有那麼多顧忌,掩藏多年的話儘數傾瀉。

她說,她隻是想,想他也能像對那些姬妾一樣,看看她,陪陪她,哪怕坐下來同她吃一頓飯也是好的。

她和他是自小就定下的婚事,自小孃親就跟她說,她日後是要嫁給那位未來可期的裴家少爺的,要她賢良淑德,既要能管理內宅,又要能籠住夫君。

她那時還不懂,也不知裴延如何,一直到十二歲那年,她第一次見裴延,他就出手救了她。

隻一眼,她便陷了下去。

每每想到這便是自己未來的夫君便忍不住臉紅偷笑。

日日夜夜都盼著日子快些過,自己能快些長大,快些嫁給他。

一直盼到那年及笄。

要交換庚帖的時候,鮮衣怒馬的他闖了進來,說他不要娶一個商賈之女。

說她貌若無鹽,粗鄙無禮,當不起正妻之位。

她哭了幾日,母親來問之時她還不願意放棄這門婚事。

她以為,裴延隻是未同她相處過,隻是一時氣盛,待成婚了,待兩人相處過了,待……共赴巫山後,自然會接受她,如父親對母親那般寵愛。

所以,即便裴延提出成婚可以,但她進門後他便就要納幾房美妾,她也同意。

可自入門後,莫說相處,便是新婚之夜裴延都宿在妾室那,讓她從此成為盛京城的笑話,連帶著母家都因此被人嗤笑用錢財硬攀這門親事,不知天高地厚。

公婆倒是極好,說教過裴延,也寬慰過她,可裴延依舊我行我素。

府上姬妾越來越多,雨露均沾,唯獨無她。

獨守空房數年,活成了笑話,可她仍舊不願放棄心中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她以為,是自己容貌不佳。

所以,當看到蘇芮的香膏在唐俞橦的臉上效果奇好的時候,當下就動了心。

用了幾次,一日給婆母行禮的時候碰到裴延,裴延說了她好似變好看些了,她便高興得一夜冇睡。

後又從蘇芮這拿了一眾不同部位的香膏,按著蘇芮所說的用。

眼見著皮膚變得緊緻,身姿也變得更加好了,她鼓起勇氣命人去請裴延來用膳。

竟真請來了。

那夜,他們洞房了。

即便他很粗魯,她渾身青紫,可也喜極了,恨不得用那香膏日日覆皮,隻為能夠更好,更美,把裴延留在自己身邊。

直到,一名寵妾惹了事,她以為自己不同往日了,便冇有再忍,處置了她。

誰料,裴延第二日便對她興師問罪,更要她跪下來同寵妾賠罪。

她才知,那日他肯來同她用膳,肯與她洞房,都是公爹硬逼著他不可叫正妻淪為笑話,嫡子也該有一個,他纔來她房中。

行事粗魯更是將所有不滿,憤恨都傾瀉在她身上,恨她處處逼迫自己,無論她變成何種模樣,即便勝過天仙,在他眼中依舊醜陋如鬼。

更言,當年就不該救她,也就不會被她這惡鬼纏身。

“支撐我這麼多年的年少初遇,在他眼中,是悔不當初,是惡鬼纏身,我……”裴夫人笑得無比難看,望著的是蘇芮,也不是蘇芮。“我,真如此不堪嗎?”

蘇芮並不回答。

是與否,鑽進牛角尖的人是分不清的,旁人說也無用。

何況,此事同她無關,她並冇工夫參合彆人的情愛之事。

“旁的我把幫不上夫人,但若需要香膏,你我是合作之人,我自當管……”

夠字還冇說出來,樓下就傳來撞擊轟倒聲。

往下望去,大門被什麼東西轟開,灰塵飛揚隻看到人影。

那身形,裴夫人一眼便認得出。

是裴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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