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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少女的獨語 ☆、十九話 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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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話

災情

視野模糊地擴展開來。

(呃……我原本在做什麼?)

貓貓慢慢撐起慵懶無力的身子。

「唷,你醒啦?」

伴隨著開朗的語氣,一張熟悉的麵孔湊過來看貓貓。

「李、李白大人?」

正是再熟悉不過的大型犬武官。

貓貓用昏昏沉沉的腦袋,確認周遭情形。

看來她是在氈包裡而不是房間。她左右張望,看到雀正在燉一鍋不知什麼東西。

到這裡都還好,但是——

貓貓眼角餘光瞄到一隻飛蝗,讓她跳了起來。

「飛蝗!」

貓貓立刻踩扁看到的飛蝗,但因為纔剛醒來而險些摔倒。

「喂,小姑娘,就殺這麼一隻也不濟事啦。還有,你彆急著動比較好。」

「就是呀,貓貓姑娘。來,把這吃了吧。」

雀扶著貓貓坐下,又輕輕地把一碗東西拿給她,於是她吃了。是帶有些微鹹味的乳粥。

吃了熱呼呼的膳食後,貓貓纔想起來。

(記得來了一大群飛蝗,又下了雹,然後——)

「請問我昏倒了多久?」

「整整一日。一大塊雹打中了你的頭。我們認為把你亂搬動會有危險,就讓你躺在氈包裡了。」

貓貓覺得雀的處理方式大致來說都對。然後,一想到自己竟在如此重要的時候昏倒,就覺得自己很冇用。

(大概是腦袋真的不對勁了。)

貓貓也是凡胎俗骨。碰上前所未有的狀況,精神會失常也無可厚非。但是,畢竟還是給大家添了麻煩。

(之前碰到蠆盆時都還冇事。)

她想起自己那次在子字一族的城寨,被關在滿是蛇與毒蟲的房間。

「貓貓姑娘用不著沮喪的。姑娘隻不過是腦子稍微有點亂了,除了殺蟲之外什麼也想不到而已。多虧姑孃的努力,貓牌殺蟲藥的效用可是強到必須經過稀釋纔不會汙染土壤呢。這會大夥兒正在用稀釋過的藥,驅除剩下的蟲子。」

「驅除剩下的蟲子?」

「簡單來說呢,蟲子們已經飛越山地了。最主要的原因是下了雹,使得天氣後來急遽變冷。但還有很多飛蝗活著,因此大夥兒正在做最後的驅除。」

「我是來幫忙的。」

不知為何李白也在,舉手說道。

「西都那兒也有大量飛蝗飛來。雖然冇這邊嚴重,但還是出現了災情。壬大爺忙得不可開交,就命我即刻前來小姑娘你這個農村。差不多是半日前抵達的吧。」

「與李白大哥錯身而過,我那笨小叔回月君身邊去了。他得去報告狀況。」

以壬氏來說,能做的大概也就這些了。馬閃的話應該還留有餘力。就算快馬加鞭應該也完全挺得住。

「你不知道那時情況有多亂。西都那些傢夥一副這輩子冇遇過蝗災的表情。雖說我也是初次碰上,但上頭早就多次警告我們可能會有災禍降臨了。」

李白的膽量就跟看起來一樣大。以人選而論冇做錯。

「對了對了,那個老傢夥也鬨了起來,喊著:『貓貓呢——貓貓何在——!』要擋住他可真不容易。看到他闖進藥房,醫官老叔都嚇壞了。」

「嗚哇——」

關於怪人軍師乾出的好事,實在是太容易想像了。

「不知算不算壬大爺機警,他說『已經把貓貓安置在冇有蝗災的地方了』,撒謊都不臉紅的。」

「但我人可是衝在前線呢。」

不是,雖然說是貓貓自願前來的——不過,說謊也是權宜之計。

「老傢夥啊,編成了飛蝗討伐部隊。然後還鎮壓了西都的暴徒。」

「……」

這麼聽起來,西都那邊似乎比較可以放心。

問題是其他農村地帶。

【/c/\\/

c整理/】

(說到這個……)

「羅半他哥,不曉得平不平安?」

「啊——那個薯農小哥啊。」

「冇有音訊應該就表示平安吧?」

「不是,就是他最後那封信太令人不安,現在又變成了這樣。」

分明隻是個平凡無奇的優秀農民,卻被迫日夜趕路勸農,還在蝗災當中擋了頭陣。

(謝謝你,羅半他哥。)

貓貓望著氈包的天頂,試著回想起羅半他哥的笑臉,卻全然無法記起他笑著的表情。總覺得他好像總是一邊氣呼呼或傷腦筋,一邊對哪個人吐槽。

(應該說,他還活著嗎?)

好歹有護衛跟隨左右,貓貓寧願相信他還活著。

「話說回來,這次造成了多少損害?」

蝗災發生了。這無可奈何。接下來的救災事宜,纔是往後最要緊的事。

「麥田已先收割了八成。雖然尚未收割的麥子全毀,但據說今年的收成比往年都要好。把這一點也算進去,再扣掉火災燒掉的一間屋子的麥子,收穫量大約是往年的七成吧?」

「七成嗎?」

從這場災厄的規模來考量,貓貓認為這數字堪稱奇蹟。是羅半他哥真的指導有方嗎?但是,不能夠隻看麥子。

「其他損害呢?」

「麥稈被吃掉了許多,還有作為家畜飼料的牧草。另外薯田也隻剩下莖,但我想應該還

會再長出來吧。」

雀講話內容簡潔,但她好像不太擅長應付嚴肅的狀況,手裡不斷變出花或旗子。李白興味盎然地欣賞,好像看也看不膩。

「坦白講,其他農村恐怕都災情嚴重吧。」

「壬大爺一收到羅半他哥寄來的信,就派出快馬趕往鄰近的農村了。但是,我看冇辦法像你們這裡防範得這麼好。」

「就是呀。這個村子的混亂程度比較輕微。」

(那樣都還算輕微啊……)

貓貓以為自己還算習慣這種狀況,原來雀比她更有經驗。

隻是這次的事,貢獻最大的要屬——

「陸孫後來怎麼了?」

「應該在外頭吧。你要去見他嗎?」

陸孫置身在那地獄般的慘烈狀況,仍能保持冷靜。不,更像是看多了。他不隻是趕走飛蝗,而是好像早就清楚被逼入絕境的人會有何種舉措。

他所做的就隻是出聲關心居民,乍看之下像是不具有多大意義。

但若不是他那樣做,想必會有更多穀物毀於祝融。

貓貓千交代萬交代不能用火,村民卻還是點了火。置身在無光密室之中,外頭又傳來地獄般的哀嚎,心裡不可能不害怕。現在她知道跑遍家家戶戶出聲關心的行為有多重要了。

(他究竟是何等來曆?)

貓貓一麵心懷疑問,一麵走出氈包。可能是擔心貓貓,雀也跟來了。

雹的餘波或許尚未散去,感覺有些涼意。地上掉了一些飛蝗,也有人在捉還在飛的蟲子。

可能是先把飛蝗集中到一處了,村子中央堆起了一座看了很不舒服的黑山。而且看起來好像還在動,能不靠近就不靠近。

之前躲在家中的人們出來一看,都愕然無言。當時麥田隻能火速割下麥芒,如今麥稈已經全毀。

雖然事前聽雀描述過災情,但自己親眼目睹又是另一番感受。她們經過僅餘莖的薯田,再看看放牧地的情形。

儘管冇有麥稈那麼明顯,草地看起來也像是變淺了一點。家畜都放到外頭來了,但不知為何都在躁動亂跳。

雞隻啄食著掉在地上的飛蝗。

(不曉得好不好吃?)

貓貓之前實際嘗過,但現在看了還是覺得不會好吃到哪去。

家鴨東張西望,環顧四周。也許是在找馬閃。

「想不想嚐嚐看飛蝗的滋味呀?貓貓姑娘?」

「雀姊怎麼忽然說這個?」

好像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試著做了一盤菜,看看能不能吃。」

雀不知從哪裡迅速取出了一盤熱炒。做事毫無前兆很像是雀的作風,但這會大概是猜出貓貓剛纔在想什麼了吧。

「……」

「我看可能不太好消化,所以把頭、外殼與腳都拔了。然後因為不知道它們吃了什麼,所以把腸子也清除了。」

不用問是什麼,就是那個。從外觀來看,已經完全看不出炒的是什麼。

「拿掉腸子是對的。它們毒草也照吃,而且還同類相食。可是,一把這些部位拿掉,就幾乎什麼也不剩了呢。」

「是呀,可食部分實在是太少了啦,請用!」

貓貓不情不願地嘗一口。

「如何?」

「嗯——是不至於吃不下去……」

「老實說考慮到花費的工夫,寧可推薦彆的菜色呢。」

「就是這個意思。」

既然是雀燒的菜,用的作料應該不差。煮出來卻隻達到勉強可吃的程度,這樣要拿來吃著實有困難。況且那些站在被飛蝗吃光的田地前麵發呆的傢夥根本不可能煮得出來,滋養方麵比起受到的損害,也實在微不足道。

雀把炒飛蝗不知收到哪裡去了之後,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而扯了扯貓貓的衣袖。

「這邊請——」

貓貓讓雀帶路往前走。兩人在一間變得破破爛爛的民房門口停步。屋裡傳來聲音,於是貓貓探頭一看,發現村民們正在跟陸孫談事情。

「我明白了。那麼,這次就算了吧。」

「真是抱歉。雖然僅是口頭約定,但反悔還是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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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與村民們向陸孫低頭賠罪。

「彆這麼說,隻怪災害甚钜。反而應該慶幸損害狀況能壓抑在這點程度纔是。」

看到放在桌上的袋子,就知道陸孫他們在商討什麼了。那裡放了一個大錢袋。所以談的就是蝗災發生前,陸孫為了催促悠哉過頭的村民做事而說要以雙倍價錢買下麥子的那件事。

(畢竟這種災害不會隻限於這個村子,剩餘的穀糧也賣不得。)

「那就這樣了。」

陸孫把錢袋收進懷裡,走出屋子,與貓貓她們目光對上。

「貓貓,你醒了啊?還好嗎?」

貓貓讓他看頭與掌心。頭冇怎樣,倒是手還有些火辣辣地疼。不過在她昏倒時,多虧雀幫她塗藥幷包了白布條,因此不算嚴重。

「真佩服你身上帶著這麼一大筆錢耶。都不知道這地方有夜賊喔。」

雀戳戳陸孫。

「不不,我不過是箇中級芝麻官罷了,哪裡有錢買下整個村子的麥子呢?」

陸孫吐個舌頭,把袋子從懷裡拿出來。裡麵裝的是圍棋。

「哇喔。」

「上個官職養成的習慣,總是忍不住隨身帶著。」

上個官職不用多說,自然是怪人軍師的副手了。貓貓覺得這傢夥真是個騙徒。

「話說回來,姑娘找我何事?」

(也冇什麼事。)

就隻是雀叫她來的。現況大致上雀跟李白都和她說過了,好像也不用再聽一遍。

總之貓貓昏倒,最受驚的一定是陸孫。她得賠個不是才行。

「真是對不起,我那時忽然昏死過去。可能給你添麻煩了。」

雀也跟著低頭賠不是。

「不會,你冇事就好。」

「那就……」

「咦,冇其他事了嗎?」

(還能有什麼事?)

貓貓是還有其他諸多問題想問陸孫,但不須急於一時。還有一大堆飛蝗等著解決,貓貓本來是不想打擾他的。

但陸孫也有可能因為處理飛蝗問題心神疲勞,反而想講些不同的話題。可惜不巧的是,貓貓也冇那多餘心力想些能調適心情的話題跟他聊。

「……陸孫處理這事似乎駕輕就熟,莫非是過去有過經驗?」

看到他那沉著鎮定的模樣,就算說曾經做過怪人軍師的副手也還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陸孫臉上浮現柔和的笑意。

「家母教過我,無論在任何狀況下都不能夠迷失心誌。」

繼而,陸孫臉上一瞬間冇了表情。

「她留下遺言告訴我,愈是在瀕臨瘋狂之時,愈該保持冷靜。」

「遺言?」

「是,過去曾有賊人劫奪敝舍,家母與家姊將我藏起來不讓賊人發現,隨即在我的眼前遭人殺害。」

冇想到會聽到這樣沉重萬分的一件事。

「發出聲音就會冇命。但我也叫不出聲音來。因為家母她們知道我會叫著衝出來,因此堵住了我的嘴,綁起了我的手腳。我無能為力,隻能對家母與家姊見死不救,就這麼活了下來。」

以這種情況來說,該如何回答著實令人煩惱,但貓貓隻能這麼回答:

「幸虧陸孫活了下來,這個村子才能得救。」

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事,都與貓貓無關。隻是就結果而論,既然村子得救了,無論陸孫有過何種經曆都值得感謝。這下貓貓就明白他為何莫名地有膽量了。

「貓貓的這種想法,真令我羨慕。」

「會嗎?」

就算回答得再傷感,貓貓畢竟不是陸孫,不知道他聽了會作何感想。對方是一把年紀的大人了。既然不是需要小心嗬護的年輕姑娘,應該不用勉強說些同情話吧。

陸孫微笑著說:

「我覺得貓貓與我還滿合得來的,我能向你求婚嗎?」

「你在說笑。」

貓貓即刻回答。她可不會把場麵話當真。

「我想也是。」

陸孫輕聲笑了笑。

(冇想到他這人還會講這種諢話。)

貓貓大感意外。不對,去年人在西都時,他好像也做過類似的事。大概是也有這樣的一麵吧。

「哇喔,雀姊被屏除在外了嗎?能否讓我也加入這場愛恨情仇攪和攪和?」

雀在旁邊蹦蹦跳跳地搶出場機會。

「雀姊已為人婦,恐有不便。」

陸孫委婉拒絕。

「是呀,我已嫁作人婦,孩子都有了。彆人常常說我看起來不像,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雀偏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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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看不出來。)

與貓貓對一般人婦的印象相差太遠。

「是,因為馬字一族的長子在某一類人之間名聲響亮。」

「是呀,我那夫君,隻因以十幾歲的年紀考上科舉就聲名大噪了。但是呢,之後又旋即辭官。害得雀姊孩子纔剛生完就得出來乾活呢。」

雀雙手合十。

「貴子女還安好嗎?應該還小吧?」

「有我小姑悉心教養!」

貓貓早從字裡行間之中就聽出雀有孩子了,不過雀完全冇在為孩子操心。應該說,貓貓非但不知那孩子的名字,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雖說有小姑麻美悉心照料,但也太自由放任了。

「那麼,我去幫忙驅除飛蝗了。」

陸孫彬彬有禮地低頭致意。

「那我就……」

貓貓正在思考自己該做些什麼時,後方傳來了聲音。

「喂——」

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念真在那裡揮手。不知這位獨眼老人家何事找她?

「那種毒藥已經冇有了嗎?」

「毒藥?」

貓貓偏著頭。

「就是那個用來殺蟲的,你之前用大鍋熬的。把蟲子一隻隻捏爛冇完冇了,我想把那毒藥灑在飛蝗身上,一次殺儘。」

「噢,您說殺蟲藥啊。」

貓貓想起她那時意識恍惚,隻是不停地熬煮毒草。

「對,就是那種毒藥。」

「毒藥……」

貓貓很想糾正道「不,不是毒藥」,無奈——

「的確是強效毒物呢。」

正要離開的陸孫也停下腳步,頗有同感地說。

「不,等等……」

「啊!毒藥大姊!」

村民們看到貓貓,都過來找她說話。

「能不能請你再多做些毒藥?」

「給我們毒藥嘛。那種不稀釋好像很危險的毒藥。」

「那種毒藥可有效了。是用什麼熬煮成的?」

其他村民也陸續聚集過來。

(怎、怎麼說是毒藥……)

貓貓很想堅稱那絕非毒藥,但雀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隻見雀一臉大徹大悟的神情搖搖頭。

貓貓頓時變得垂頭喪氣。

「……使用時請遵守正確用法用量。」

貓貓隻得再次到處采集毒草。

「喂——小姑娘——」

做完了分量夠多的殺蟲藥時,李白來叫她了。

「怎麼了嗎?」

「看你毒藥好像都做完了。我在想與其繼續留在村子裡,不如先回西都一趟。跟我一道前來的其他武官會留下來幫忙驅蟲,這樣就冇問題了吧?」

「說得也是。還有那不是毒藥,是殺蟲藥。」

貓貓看看村子。方纔她已經用實際示範的方式教過他們殺蟲藥的製法,也給他們條列了一份簡單的配方。

「再不趕緊回去,就要瞞不住那個老傢夥了。」

「……說到這個,撒謊說我被安置在冇有蝗災的地方,他竟然也信了。」

縱然情況再怎麼混亂,竟然騙得過那個總是莫名其妙靈感來了就能說中大多數事情的怪人軍師,讓貓貓覺得很不可思議。

「也算壬大爺有謀略。他利用了醫官老叔。」

醫官老叔,說的就是庸醫。

最近那老傢夥跟庸醫好像建立起交情了,不知壬氏是如何利用這點?

「壬大爺跟醫官老叔解釋了你的狀況,讓他轉述給那老傢夥聽。」

「……」

貓貓心想,真有他的。還有一個老叔一個老傢夥的,叫起來真有點複雜。

「就像小姑娘你對醫官老叔的態度比較溫和一些,那老傢夥麵對他好像也生不起脾氣呢。」

庸醫雖是箇中年微胖的老傢夥,但分類起來比較像是小老鼠或鬆鼠。論地位感覺與馬閃的家鴨相等。

「現在騷動也告一段落了,不趕緊回去,老傢夥會起疑吧?」

「可是,這個該怎麼辦呢?」

貓貓看看手掌心。製作殺蟲藥的傷痕還很清晰。

「衣裳的話有得更換喔。」

雀迅速準備好衣裳。

「就說是做什麼東西失敗了就行了吧?反正你左臂上還不是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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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指指貓貓的左手臂。貓貓冇跟他說過,大概是自己看見了。那上頭有著許多過去拿自己手臂試藥留下的疤痕。

(說到這個……)

怪人軍師乍看之下護女心切,對試毒的事倒冇說過什麼。他會對傷害貓貓的人追究到底,卻常常對貓貓自己執意要做的事情不加乾涉。

難道說李白出於本能,摸清了軍師的此種個性?

「說得也是。」

貓貓心想,的確冇必要這時候纔來擔心手上的傷痕被髮現。

「那就回去吧。」

貓貓離開了殘破不堪的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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