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咒 第142章\\t演
流螢現下才覺得恐怖如斯。
這個人,他一早就知道韓宏義的事,卻隱忍不發。給她三個選擇,實際隻有那一條路罷了,另外兩個,不過是試探她的心思。
探明瞭她,再誘導著緩和了氣氛,狀似解開誤會,撫平她的不安,理解他的用心,實則是投下餌,將她引回籠子裡罷了。
他撒下了網,自己是網中的魚,什麼時候收網,全在他的心情。
流螢隻覺得可怖,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她扭頭就跑,韓正卿一步上前就抓住她一隻胳膊,不待她掙紮,他一彎腰,扛米袋子一樣將她扛在肩上。
“放開我!大騙子!你放開我!”
韓正卿沒有理睬她的抗議,徑直將她扛回去,司機開了門,他一把將她扔在後座上。
這丫頭的心術越發靈巧,越發不好對付了。
流螢爬起來想要逃跑,卻發現車門已經鎖了,自己無處可去。
“聽話。”
韓正卿挨著她坐好,一隻手便將她兩隻腕子鎖住,再理好了各自的衣裳。
流螢原想踢打,想掙脫,奈何裙子裡頭連條小褲都沒有,動作大些便春光乍泄,而司機就在前麵,她隻得作罷。
“去國賓館,抓緊。”
韓正卿一簡單吩咐幾個字,司機隻點點頭,便將油門一踩到底。
流螢淚流滿麵,哭得委屈。
韓正卿掏出手絹給她擦眼淚,她卻將小臉扭向窗外不願意看他。
他將手絹塞到她手裡,徑自說道,“或許我行事確有自己的方法,但事情本身確也沒有誆騙你的必要,若我直言你隻能呆在我身邊,你會作何感想?”
又是這樣的說辭,流螢笑笑,“大少爺總是有理就是了。”
韓正卿瞧她正在情緒上頭,一時半會兒是過不去的,便不再多言,將話題一轉,“等下梳洗整齊,彆誤了正事。”
流螢轉過頭來,滿麵倦容,“大少爺就不怕我在飯局上鬨起來?”
韓正卿將她的發絲理到耳後。
“你同我不高興,不必將韓家的臉麵全捨出去,老二同老四都在這帽子底下,真鬨起來他們也不好看。”
流螢默默轉回頭去,他總是將她拿捏得死死的。
她看看自己這一身的土,悠悠歎了口氣,“全聽大少爺安排。”
“乖。”
車子開到國賓館,韓正卿開了一間客房,流螢心如止水,乖順地跟在他身邊,二人一同進了屋。
她伸平雙手,由著他脫了衣裳,她不想動,全當做一個喘氣的娃娃,韓正卿幫她梳洗整齊。
尼龍襪已經穿不了,她便光著腿,腿間垂下的鏈子細細的,軟軟的貼著大腿。
韓正卿瞧著問道,“要取出來嗎?”
流螢平靜地轉身進屋,在床上躺好,韓正卿跟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曲起雙腿,將穴兒露了出來。
韓正卿拉住金屬鏈子微微一動,流螢便忍著一個悶哼。
這會兒穴兒乾澀,那鈴的個頭又大,韓正卿看看手錶,摟著她起身,在額頭上親一口。
“你再戴一會兒,散了飯局幫你取出來。”
流螢推開他,徑自起身在門口等。
韓正卿也沒再多說,理好衣衫領著她一同下樓。
他們還是遲了,進入宴會廳的時候,台上已經開了場。
今日是行會聚餐,沒有特彆的由頭,主要是慶賀新任副會長上任,以及宣讀最新的行會會則。
韓正卿領著流螢在角落的一桌坐下,這裡原隻有一個人的位子,服務生瞧見他帶了個女人,便十分有眼色地加了座位。
同桌的人顯然都是認識卻不大熟的,見到他們都客客氣氣地打招呼,卻沒有一個人多看流螢一眼。
這種忽略明明怪異,卻令她倍感舒適,旁人像看不到她一般,她隻管自己吃茶水點心。
台上的人侃侃而談,全是些家國大義的話,流螢聽了兩耳朵就犯困。
她瞄一眼韓正卿,隻見他靠在椅背上仰著頭望著台上,目光算不得炯炯有神,卻絲毫不見睏意,當是個認真聽講的樣子。
正這時,台上的人講完鞠了一躬,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韓正卿也適時鼓掌麵帶笑意。
流螢不禁暗自感歎,大少爺與自己始終是不同的,她在方纔的情緒裡出不來,他卻搖身一變,變成了那個泰然自如的韓正卿。
他似是察覺了她的目光,回過頭來對她輕輕一笑,流螢微一愣怔,他在府上極少露出笑容,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多是那副沈靜木然的臉孔,這時候笑得如沐春風,這人當真是恐怖。
她低下頭去,韓正卿的手卻伸了過來,將她微涼的小手拉過去握在掌心裡。
他掌心溫熱,握著她的手,她才覺出來身上涼,兩條長腿在桌子底下絞在一起,獲取一點溫暖。
這屋子是磚石砌築,內裡又高大,從一進門就覺得陰涼,待久了便冷颼颼的。
流螢垂著視線不看他,心裡卻不住地回想,他從什麼時候知道她會涼?約莫是從知道會址的時候,他定是經常參加這種行會,要麼是對這種宴會場合的環境爛熟於心。
流螢將腿換了個姿勢,重新疊在一起。
她逐漸明白,從他選衣服的時候,就應當存了這個心思,所以才給她挑了長襪,先前還覺得有些厚,現下看來,若是按他的安排,定會比現在暖些。
韓正卿著實能令她驚喜,何止床上那點事,他慣會替她思慮周全。
流螢撇撇嘴,沒有將手抽回來。
台上人講完了便走下來,目光一掃便瞧見了他們,而後笑嗬嗬地朝他們走來。
韓正卿倒了杯熱茶擺在她麵前,將她的小手捂在杯緣,隨後起身,剛好迎上那人的步子。
兩個人麵對而立,對方率先開口,聲音甚是洪亮,“哎呀,韓兄!還道你今日不來了呢,原來是…”
這人看上去比韓正卿年輕些,笑意盈盈的,他歪著身子朝流螢看了一眼。
“原來是,佳人在側,才姍姍來遲啊,哈哈。”
韓正卿上前半步,禮貌地同那人握手,順勢將流螢擋在身後。
“趙總新官上任,怎能少了我來道賀呢,往後還要指望趙副會長多提攜。”
“韓兄言重了,趙某能有今日,全靠韓兄鼎力相助,這個人情我是一定要還的!”
二人寒暄著,那人一直握著韓正卿的手,另一隻手扶著他的臂膀,瞧上去很是熟絡,而韓正卿的臉上也始終掛著微笑。
“韓兄今日怎地這般低調,理當上座呀!”
說到一半,他又伸著脖子,目光越過韓正卿的身子朝流螢這邊打量。
幾次三番地打流螢的主意,韓正卿心下不悅,又不好發作,索性便點頭應下。
他回身小聲對流螢說,“我去前麵,你彆亂跑,若是悶了就回房等我。”
哪知這趙副會長卻直接攔了,“韓兄這是心係佳人,纔不願意上前頭坐,乾脆一起一起,來來來,同坐同坐。”
說罷,他便上手去拉流螢的手,流螢沒見過這般熱情的人,當真是自來熟,她遲疑片刻便被人拉著站了起來。
她這白嫩的雙腿方纔一直躲在桌子底下裹著桌布,這一露出來,趙副會長眼前便是一亮。
“哎呀韓兄,當真是慧眼如炬,深藏不漏啊!快快上座,上座!”
韓正卿微不可查地皺了眉,伸手便將流螢牽了過來,順勢攬住她的肩膀。
“趙副會長客氣了,女人坐不得主桌,她今日也累,我們該回去了。”
他看似沒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了。
流螢擡起頭瞪他,眼中頗為不甘,為何女人坐不得主桌,她在韓府過的窩囊,眼看著要逃出生天,又被眼前這個大魔鬼生生困在身邊。
她將他的手撫下來,雙手握著,嬌著聲音說道,“這邊坐得氣悶,前頭想必更敞亮,我想去瞧瞧。”
韓正卿微微眯起眼睛,同著外人,她不鬨,她跟他演。
“依你。”他點點頭,複又將她摟緊了,對著趙副會長爽朗一笑,“那就勞煩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