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甜梅 抱住
抱住
抱住
月色拂落在玲瓏的曲線上,少女微擡下巴,伸手在他的喉結上輕劃了一下。
她嚇唬完他,轉身從衣櫃裡跳下去。
誰知地上有一隻被宋沂辰遺漏在門口的人字拖,陸知夏一腳踩上去,整個人失去重心向後倒。
“啊,你又要謀害我---沃去!”
女孩已經做好了要被閃到腰的準備,少年驀地彎腰抱住她。
男生巋然不動,身形清挺如玉,雙手恰到好處地攬著纖腰,流暢的下頜線映襯著皎月,完美地墜落到少女清晰的眼眸裡。
陸知夏看著倒映在眼前的少年,不知為何,明明上方的人清俊魅惑又帥氣,她卻好巧不巧地看到了人家的鼻孔。
“你沒事吧?我要不先扶你起來?”
宋沂辰身形一滯,他不知道她在看什麼,但這麼抱著她實在有些不妥當。
女孩突發奇想,她很好奇為什麼他沒有鼻毛。
雖然這個想法不太應景也有些奇怪,但是她想再仔細地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鼻毛。
“慢著!”
“等等,你彆動,就這樣扶著我走過去吧。”
男生哭笑不得,喑啞的嗓音被堵在喉間。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鬨小脾氣,隻好就這樣彆扭地扶著她的腰向前走。
其實他感覺還不如直接將她抱起來更輕鬆,因為這樣倒退著走很困難啊!
很考驗人的腰力!
但他的腰力也驚人!
少年一時間想到了不該想的畫麵,而女孩正在神遊中,且越遊越遠。
嗯嗯啊,他真的沒有鼻毛呢。
難不成,他連汗毛都沒有嗎?
嗷嗷!
宋沂辰正彎著腰向前走,半疊在一起的身影微晃。
陸知夏眨了眨眼鏡,示意他“刹車”。
他隻好停下來,鋒利的喉結輕滾,想看看她又想乾什麼。
女孩站起身,借著月光打量著他的胳膊和長腿,影影綽綽間看不太清楚。
男生以為自己的身上有汗味,低頭嗅了嗅,漆眸被浸在深海裡,不僅沒有聞到臭味,還聞到了她身上若有若無的小蒼蘭幽香。
陸知夏終於看清他身上還是有汗毛的,隻是在細紗般的月光下看不太分明而已。
她一擡頭,差點碰到他勾人的嘴唇,一時間心頭一驚。
少女向後退開,宋沂辰看到她快要撞到身後的門板,眉峰挑起,連忙伸手擋住她的後腦勺。
“嗯……嗯!你讓開!”
陸知夏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音色似有不耐,一手扒開他的俊臉。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她淚眼汪汪地逃走了。
宋沂辰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想追又不敢再追出去。
少年挪動腳步時,情急之下喊了一聲:“夏——”
女孩擦掉被嚇出來的淚花,邊跑邊吼他:“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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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夏說到做到,在暑假期間除了輔導宋沂辰寫作業以外,幾乎都不怎麼搭理他。
葉筱以為他們倆是為了要吃京城或是申城口味的早餐在鬨矛盾,索性在休息的時候做兩份早餐給他們吃,但效果甚微。
陸承明每個月到週末才會回來,又經常去出差,以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和諧的相處過。
畢竟他們倆剛開始的時候,還會為了晚上吃雞翅根還是雞翅尖吵得不可開交。
現在好了,家裡終於清淨了,他也能在家安安靜靜地看看新聞、好好的享受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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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開學。
宋沂辰遵守承諾,真的戴著甜酷風的軟妹眼鏡去上學。
他還沒走到校門口,碰到了像是看到新大陸的夏商禹。
“哇哦!阿浪浪,你在搞什麼?”
少年低垂著眼,把他從身旁掰開,一臉地生無可戀:“滾開,彆影響我學習。”
夏商禹挑了挑眉,想碰他臉上的騷浪眼鏡,被他一下子拍開右手。
“哈哈哈,你都不知道你戴上這副眼鏡後有多麼的牛逼!”
“浪妹,今晚約嗎?”
宋沂辰雖然是學渣,但骨相皮相天生絕色,清冷矜然的模樣比學霸還像學霸,隻是唇角勾起一抹壞笑,就會原形畢露。
他斂眸輕笑,轉而陰沉地說:“浪你妹,再惹我,我就去向學生會告發你兜裡有煙。”
夏商禹平日裡會在褲兜裡放半包煙,那是為了以防萬一,碰到校霸時還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他的家境還不錯,買一包好煙的錢還是綽綽有餘的。
“嗐,去吧去吧,你是陸知夏的哥哥,現在還戴著她欽點的萌妹眼鏡招搖過市。”
“我怎麼說也算是皇親國戚了吧?我不怕。”
“噢,說曹操曹操到,喏,你妹妹和孟言澈在一起。”
夏商禹朝校門口的方向擡了擡下巴,繪聲繪色地托腮思考:“嘶,孟言澈是不是喜歡你妹啊?”
“狗皮膏藥從初一貼到了高一,真可謂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宋沂辰驟然停下腳步,俊眉緊蹙,心裡很不是滋味。
男生沁滿涼意的嗓音低啞發澀:“你哪隻眼睛看到陸知夏給過他回應了?”
話音落下,他高調示愛,把鏡框往上利索地調了一下位置:“我至少還有她戴的眼鏡。”
“他呢?隻有空氣。”
夏商禹忽然意識到身旁人的氣息冷到極致,緩了片刻,笑嘻嘻地去勾他的肩膀:“阿浪,快和我說說,陸知夏為什麼要罰你戴這副眼鏡?”
“你是不是在放暑假的時候偷看她洗澡了?”
宋沂辰被他說得耳根紅透,忽然想起那晚看到知知穿著背心和熱褲時足以令人窒息的誘人畫麵。
少年喉結沉滾,拔高了八度的語調凜然淩冽:“放屁!我是這種無恥之徒嗎?”
夏商禹笑得燦爛,搭著他的肩膀,求知慾很旺盛:“好吧,那你想不想看她洗嘛?”
宋沂辰一手圈過他的脖子,唇角掀起淡弧,拖著他毫不留情地往前走。
“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你送到老王那兒去接受雷雨的洗禮。”
夏商禹見他動真格了,扯著他的胳膊想鑽出來,喉嚨都被勒出嘶啞聲音,話鋒一轉:“好哥們兒,不尋你開心了。”
“快去看看我們分到哪個班了,說不定這一次又能和你做同桌了!”
五分鐘後,宋沂辰和夏商禹站在摩肩接踵的公告欄前。
他們的確又分到了一個班。
但最可怕的是,少年發現自己竟然和陸知夏分到了同一個班!
男生沉下眸子,絕望地垂著腦袋,周身散發著冷冽氣息,重重地碾著腳下的石子。
夏商禹搖了搖頭,笑著摟著他的肩膀安慰他:“哈哈哈,浪,節哀順變。”
恰好錯過了剛才那一幕的陸知夏和沈繁芯、孟言澈站在公告欄前看分班的情況。
沈繁芯疑惑地問:“夏夏,為什麼宋沂辰能和你分到同一個班?”
孟言澈一點危機感都沒有,淡淡地笑起來:“或許是為了達到某種平衡吧。”
陸知夏沒有那麼多閒情逸緻去猜測老王是按照什麼標準分班的,咕噥著繼續往前走。
“也不一定,他的數學成績還不錯,沒準學校已經預測到他以後是國內的商界精英。”
沈繁芯和剛剛來看班級的顧惜苒同時看向她,忽然覺得她的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從最拔尖的學校到擠破頭也要上位的職場僅隔著一步之遙。
其中的鴻溝天塹,隻有跨過那道龍門的鯉魚才知道通往成功彼岸的點金石除了學曆、人脈和運氣以外,還有腳踏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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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沂辰除了學習成績以外的所有興趣愛好基本上都是全校第一,例如打籃球、唱歌、舞蹈。
他在假期的時候還會去參加漫展,隻是來到京城後一直被陸知夏看得太緊,又遇到中考,所以才拖了一年之久。
高中部的籃球場上氣氛熱烈,金色的陽光穿過籃筐,灑落在少年充滿著力量和速度的身影上。
男生唇角輕勾,他再次搶到球,猶如一隻不易馴服的猛獸,右腳猛地一踏,躍起的瞬間向對方開啟猛烈進攻。
少年像利劍出鞘,驀地彈跳起來,俊逸的眼尾勾勒出一絲完美弧線,矯健的身影快如閃電,在三分線外投籃成功,又得了3分。
體育老師十分看好他,覺得以他的水準完全可以走專業選手的道路,因為宋沂辰實力雄厚,就像一把開刃的寶劍,極有可能會成為cba的新黑馬。
男生的側臉輪廓清勁,額前發絲泛著細碎的耀芒,他低垂著眼,漆深的眸子映下幽邃的熠熠光亮。
過了一年,宋沂辰已經長到了184,身形高大修長,背脊挺得筆直,一雙孤傲冷清的桃花眼在此刻卻透著幾分魅惑的味道。
如火如荼的籃球賽場上,許多高一的女生爭先恐後的組成啦啦隊為他打氣。
球賽結束時,高一一班獲得了最佳的賽績,全場師生為他歡呼喝彩,還有許多送水的女生一下子蜂擁而上。
宋沂辰隻喝自己帶來的礦泉水,他幽幽地看向觀眾席。
少年冷涼的喉結滾動著,他的目光深凝。
陸知夏和她的好朋友們已經提前離場了。
今年同時也是校慶,宋沂辰作為高一新生的代表,還參加了學校組織的節目。
晚會的氣氛非常熱烈。